第105章 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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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月趕到警局的時候,聞人煜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審訊室的椅子上,連椅子都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桌子邊上,不過這個椅子,原本是韓碩的座位。

    聞人煜的狀況並不好,麵露狠色,攻擊每一個試圖接近他的人。

    審訊室裏,韓碩站在聞人煜的不遠處,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他的左手臂上包紮著紗布,紗布上有明顯的血跡滲透出來。

    在韓碩的身後,是十分吃驚的毛曉偉和付明軒,而趙海濤和許正遠則是一臉的心有餘悸,周垚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但望著聞人煜的眼神,顯然意味深長。至於潘婷婷,在聞人煜被控製之後,回辦公室給大家燒水泡茶壓壓驚去了。

    看著聞人煜的狀況,秦楚月不用問就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從接到吳晨峰通知的第一時間,她就立刻從聞人夕那裏趕了過來。當然中間秦楚月回了趟自己的辦公室,取了鎮定劑和聞人煜的備用藥過來。

    “他多久沒吃藥了,”秦楚月轉頭問韓碩,這才注意到了韓碩的傷,“阿煜竟然攻擊你了?”秦楚月有些詫異,若是聞人煜連韓碩都會攻擊,是不是代表著他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

    韓碩剛要回答,倒是毛曉偉跑在了他前頭,幫聞人煜解釋:“聞人煜顧問剛才想傷害自己,我們韓隊幫他擋了一下。”

    之前,聞人煜將原本對韓碩的攻擊,硬生生的收了回來,自己摔在地上不說,更讓韓碩趕緊綁住自己,並且找鎮靜劑來。聞人煜這樣的情況,韓碩自然當機立斷的叫人幫忙,並且聽從了聞人煜的建議,讓許正遠立刻拿了繩索過來。

    許正遠的動作,自然是引起了辦公室裏其他值班同事的好奇,他們都知道韓碩此刻是和聞人煜在一起,這上繩索的架勢,似乎有些不妙。於是這群人便都跟著許正遠來到了審訊室。

    開門的時候,裏麵正在上演全武行。聞人煜正掄起椅子,狠狠的朝著審訊室裏的桌子砸過去,韓碩從背後去抱住聞人煜,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但是,處於這種發病狀態的聞人煜力氣十分的大,他用手肘擋住韓碩的動作,將椅子狠狠的砸了下去。審訊室的木桌子被砸得斷裂了一塊木頭,而聞人煜自己,也重重的撞到了桌子上。

    看到有人來了,韓碩招呼手下比較有輕重的趙海濤和許正遠,一起去按住聞人煜。但電光火石之間,聞人煜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桌子被砸掉的一塊帶刺的木頭。

    木頭的形狀有些尖銳,聞人煜捏著木頭,轉身望著身後的一群人。他眯了眯眼睛,像是要看清楚這些人,最終聞人煜將木頭帶刺的尖銳一端,直指著韓碩。

    毛曉偉見狀,打算衝上去抓聞人煜的手,卻聽到聞人煜有些嘶啞的聲音,一字一字慢慢的問出了一句話:“鎮定劑,還沒有來嗎?”

    “吳隊已經通知楚月姐了,她馬上就來,會把你的藥也帶來的。”潘婷婷朝著聞人煜喊話。

    聞人煜用力的甩了甩腦袋,踉踉蹌蹌的往前又移動了一步,這時候的他,雙眼看出去的人事物,都已經是帶著重影的了,潘婷婷的聲音,更像是從山的另一頭傳來一樣,帶著嗡嗡的回響。

    聽到秦楚月會帶著藥過來,聞人煜不僅沒有放下心來,他撥開混亂的思緒,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聞人煜經過了疲憊的長途旅行,現在又在警局待了一夜,但是之前他下飛機之後在回來的車上,已經定點把藥都吃了,在墨爾本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過。所以,現在的發病實在是有些蹊蹺,除非是他接觸過了什麽會誘導發病的東西。聞人煜的腦子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中快速運轉,把他從入關之後,到發病之前接觸的東西都回憶了一遍。

    是咖啡!聞人煜回到喪茶亭之前,在隔壁的咖啡館買過一杯咖啡,但是給他打包的那個女孩子,看上去很眼生,原本他還以為是胡凱他們自己招進來的新人而已,之前說好日常管理讓他們自理,所以聞人煜並沒有多問。如今想來,也就隻有這個女孩給他的咖啡最有可疑了。

    若是如此,聞人煜心中盤算,即便是秦楚月帶了自己日常的藥過來,恐怕也很難見效,而且自己到底能保持清醒多久,聞人煜自己也說不準。他環視了一圈,這裏的每個人他都不想傷害,若是他真的徹底失去理智,攻擊性恐怕還會上升。

    想到這裏,聞人煜反過手腕,將尖銳的木頭對準了自己,另一手猛然來開自己的衣領,將木頭最尖銳的那頭,朝著自己鎖骨之下的位置戳下去。聞人煜這是想先弄傷自己,降低自己的攻擊性。

    說時遲那時快,韓碩衝到聞人煜的麵前,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一手伸到聞人煜的胸前,擋在了木頭和他的肌膚之間。

    韓碩的突然插入,聞人煜雖然立刻撤了紮向自己的勁道,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在韓碩的手臂接近手腕的位置,劃了一道,流了些血出來。好在不算太嚴重,韓碩奪了這凶器,示意許正遠他們趕緊綁住聞人煜,然後讓潘婷婷拿了紗布幫自己包紮了一下。

    秦楚月了解了來龍去脈,走到聞人煜麵前檢查他的狀況,然後二話不說,將鎮定劑注射進了聞人煜的身體裏。

    漸漸的,隨著藥性慢慢的發揮,聞人煜終於緩緩的安靜了下來,掙紮的動作也越來越少,最終總算是閉上了眼睛。聞人煜陷入昏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秦楚月淡定的將注射器收拾好,隨即看了看這群刑警,然後將韓碩和許正遠叫到了一邊。

    “阿煜的情況不太好,雖然我的鎮定劑能讓他稍微睡上一會,但等他醒了,恐怕還有得鬧。最好是送他去醫院接受治療。”

    秦楚月說完,韓碩轉過頭去看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昏睡的聞人煜。他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但又因為被五花大綁,姿勢有些奇怪,那些儀態和風度,隨著這一場病發通通的消失不見了。韓碩當下有股心疼的情緒,畢竟,聞人煜何時這麽狼狽過。

    秦楚月見韓碩的反應,覺得要說服他不難,再看看許正遠有些為難的樣子,便接著往下說:“先送阿煜去治療,我有足夠的理由證明他不在現場,也沒有殺人。”秦楚月知道,這是警方最擔心的問題。

    許正遠聽到這話,衝著秦楚月點了點頭,然後將其他的警員都叫了過來,向他們說明了情況。

    “既然楚月姐都這麽說了,還是先送醫院比較妥當,反正還會有人跟著。”潘婷婷覺得沒什麽問題,之前嫌疑人或是犯人就醫的先例也不是沒有過。

    “記得跟肖局報備一下。”周垚補充了一句。

    當機立斷,聞人煜被送去了醫院,在秦楚月的建議下,直接去了神經科,韓碩派了許正遠、付明軒和周垚跟著,他自己則去向肖局長報告當前的情況了。

    秦楚月托了幾個業內的朋友一起,來照看聞人煜的情況。一輪檢查做下來,主治醫生和兩個專家將秦楚月和前來負責的許正遠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病房那裏則由付明軒和周垚看守著。

    “楚月啊,你這個朋友的確是被人下藥了,而且劑量非常大。”主治醫生嚴肅的開口,作為醫生,看到病人被人惡意下藥,實在有些義憤填膺,何況還是秦楚月的朋友。

    “你們說的藥,會造成什麽後果?”許正遠覺得,現在的情況實在有些詭異。聞人煜先是作為殺人的嫌疑犯到了警方這裏,現在卻又稱為受害人,躺在了醫院裏。

    “楚月,他是一還是二?”另一個專家接過話頭,不過並沒有馬上回答許正遠的問題,而是再問了秦楚月一句。

    “他應該是二。”

    “沒理由啊,這藥不是針對他的,他的反應難道是副作用?”另一個專家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接下去的對話,許正遠承認,自己完全聽不明白,秦楚月和那幾個專家醫生,似乎在探討一種病情和某種藥物,但是他們用了一堆的專業術語和稱謂,讓許正遠是一頭霧水。不過看他們幾個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得出定論來,許正遠也隻能先耐心的等他們討論好了,再繼續詢問。

    但很快,他們的討論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自己開門把頭探了進來。

    “李主任,病房那裏出事了!”小護士臉色焦急,她口裏的李主任,就是主治醫生。

    “出什麽事了?”許正遠反應最快,直接起身走到小護士麵前。

    “剛,剛才,李主任做檢查的那間病房,警察被襲擊了,那個病人不見了!”小護士磕磕巴巴的回答。

    許正遠立刻從辦公室衝了出去,秦楚月也趕緊跟上。

    病房裏,付明軒受了傷,幸好傷得並不重,隻是在手臂上中了一刀,已經有急診的醫生過來救治他了。周垚被人扶著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用手捂著後腦勺,應該是被人掄了一棍子。

    而原本躺在病床上沉睡的聞人煜,已經不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