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上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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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次日,王謙起了個早,在院內練身,近半月思想恍惚不定臥於房中,王謙感覺身子都要生鏽了。之前每日清早必定晨練一番,這是他前世從任武裝警察多年養成的習慣。

    “這五百年前空氣的質量真的比後世好太多了。”打完了一套軍體拳,王謙撫著臉龐說道:“在這人群密集的地方,竟也有如此純淨的空氣。”

    習武之人講究晨練。清晨,萬物複蘇,又是一切個天地小輪回的開始,朝陽灑下的第一縷光線,或可以理解為是那虛無縹緲的神靈對這世界的恩賜。人們若長年累月吸入那日出的第一縷升騰紫氣對身體可是大有好處的,坊間俗稱的“紫氣東來”,也就是這個道理。

    待晨練完成後,府外的大街逐漸熱鬧了起來。

    “也罷,今日便出去走上一走,看一看這個神秘的大明朝到底如何。”王謙輕擦去汗水笑道,眼中透著期待。

    這個曾經傲立在華夏大地上近三百年輝煌不可一世的大明朝,王謙對其的印象簡單來說就是:對外強硬,治世灑脫,文官無賴。不得不說,老朱家的子孫們個個都高傲的不可一世,自明朝建國後,明太祖朱元璋留下的大明祖訓就是:不和親、不割地、不納貢、不賠款。

    就說明成祖朱棣還是燕王時,那真是被他的侄兒建文逼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帶著府中五百衛士揭竿而起,一路勢如破竹,直接端了他侄子的皇宮,我們可憐的建文帝更是成為了曆史上著名的走失兒童。成祖朱棣在登基後把首都從應天府南京遷往了順天府北京,當時的北京正臨嘉峪關,可不正是大明國門?故而“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便由來於此。

    就是到了明朝最後一個皇帝崇禎,在他死之前還留下了一句流傳至今的名句:“朕非亡國之君,爾等皆乃亡國之臣!”當時的崇禎並不能說他是一個昏庸無道的皇帝,在王謙看來:“明朝之亡,亡於氣數”。當時的數十年地球進入了小冰河時期,天氣異常惡劣,災荒頻繁,明朝在內憂外患下風雨飄搖,一朝傾覆。但那時隻要崇禎願意讓出北方,遷都南方,以長江天險守衛大明,明朝最少還尚存數十年的氣數乃至更長。但這位崇禎秉承一貫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死腦筋,寸土不讓,最後自縊在煤山上。

    這段往事,王謙一直覺得可惜可歎,若是崇禎帝當時願意劃江而守,他日華夏大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漢族子民也不會被滿清統治兩百多年之久,最後發生了那一段屈辱的曆史。

    說穿了,明朝後期基本由東林黨文官集團把持朝政,這大明王朝走向了下坡路的原因就在於此。

    明神宗萬厲爺朱翊鈞,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一個皇帝。明朝後期,文官集團勢大,大明的政治權利完全由文官集團主導,文官集團主導朝政主要的特點就是鍾愛扯嘴皮,一點小事就會被他們上升到亡國的地步。比如萬曆爺調戲一個小宮女,被一個小小的七品禦史看到了,那禦史就會像打了雞血一般,和後世的狗仔隊看到當紅明星有了素材一樣,他會立馬回家熬夜寫奏本指控陛下:“您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們大明王朝,中興王化,您這樣和那些蠻夷之主有何區別?微臣縱死也要勸誡陛下改邪歸正。”

    如果皇帝見此奏本出來表態認了個錯,那麽這名禦史便一步登天了,品秩上進步一些那是肯定,這也正隨了這個禦史心意。如果皇帝見此奏本龍顏大怒,賞其一頓廷杖。那也無妨,那麽這名禦史一定會把褲子脫了,屁股翹高,巴不得你能打重些,邊打心裏邊樂嗬。廷杖結束,他會讓人抬著他跑到大理寺,禦史台或者內閣哭訴:“我這頓打挨的冤啊!皇帝如此昏庸,咱們這大明帝國沒有設人大,你們這最高法院最高檢就一定要履行人大的職責啊!那個,大理寺卿,看啥呢?哎,別東張西望的,我就在說你,你身為最高法長官必須還我一個公道,你們得跟我一起上書彈劾皇帝。什麽,我小題大作?我這是在為我大明爭國本!我可是個大忠臣!有錯嗎?你們得站立場?你們要不站隊?好,沒有關係,那你就是奸逆!私心太重了,咱們讀書人的節操你還有嗎??”

    種種類似於這樣的事,讓這位萬曆爺深感惡心,故而萬曆十五年之後,這位原本胸懷中興抱負的帝王,開始了他二十餘年不上朝的君主生涯,這就是這位萬曆爺任性的地方。

    有人說:“明朝之亡,亡於萬曆。”可王謙認為這純屬扯淡,神宗在位的前十年,實行了一條鞭法等一係列的改革措施,使社會經濟得到很大發展,不說是中興之治,起碼也是國泰民安。如果非要說明亡於萬曆,那麽也是毀在了萬曆朝那些文官手上。

    後世有些大學教授發表言論道:“明朝皇帝大多昏庸,與清相比相差太遠了。”每逢見到此種言論,王謙都會覺得:現在這大學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當上教授了。明朝皇帝昏庸無能?可笑十幾個昏庸無能的皇帝能維持一個龐大的帝國近三百年?明朝皇帝昏庸無能?好,就是這些昏庸無能的皇帝,他們可做不出像滿清一般割地賠款,俯首稱奴的事情。

    再對比崇禎與清朝溥儀亡國時的個人態度抉擇明清,崇禎死前對李自成說:“自去冠冕,以發覆麵,任賊分裂朕屍,勿傷我百姓一人!”而清溥儀當時卻放出‘豪言’道:“我不管日本人在東北殺了多少人,運走了多少糧食和煤,隻要不讓我當大清的皇帝我就不會甘心。”兩者一對比,高下立見。

    話回正題…

    早餐過後,王謙一身玄衣漫步在永清縣的大街上。

    永清的早市熱鬧非凡,這座小縣雖處於邊陲,卻在展現著欣欣向榮之態。街上小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過往行人縱聲談笑,商鋪裏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也讓後世的他,近距離接觸到了漢族文化精深廣博。

    王謙也慶幸重生後的他降臨在了大明的土地上,如果要這時候是清朝,成天見到滿街剃著陰陽頭,金錢鼠尾的人,作為了一個民族榮譽感頗深的他一定會瘋了。

    “店家,此物件名為何物呀?”王謙把玩著雜貨鋪裏的一塊玉佩幽幽說道,初來乍到的他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呦,客官,您可真的好眼力,這塊寶玉名曰:錦繡呈祥,這玉佩的品質我且不說,您看看這上麵的瑞雪,巧巧這雕工,多精致啊,這不是暗示著近些年來,咱們老百姓安居樂業,戰禍停歇嘛。嘖嘖,若不是客官你看上了,我還真不舍得賣呢!”一個留著小胡子戴著瓜皮帽掌櫃模樣的人走出來說道:“唔,不瞞您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啦,小玉僅此一塊,獨家所有,別無分店。我看客官您就不是一般人,戴上了他他日一定魚躍九天,前途無量,客官您若真的想要,我給您算便宜些如何?”

    看著店家一臉諂笑討好,王謙心情大好,笑道:“好,那就有勞掌櫃幫我打包起來,這物件我要了。”

    “好嘞,客官放心,一定給您打包好,這樣,小店再送您一條掛繩,不收錢的,客官您等好。”

    聽此,王謙笑容更甚:看來無論年代如何,有些東西還是不會變的啊,比如這拉生意賣人情和自我吹噓的手法,自古以來,均是一般啊。

    王謙拿到打包好的掛佩,付了銀兩,正要走出商鋪,突然左肩受到了一下拍擊,王謙一愣向左轉去看,竟空無一人,再習慣的往右一看,這突然一看可把他嚇得不清:隻見左邊伸出了一個人頭,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小女孩的頭就耷拉在他的手臂旁,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王謙大驚,抱著包裹後退兩步看其道:“你是何人?”

    “咦?不是大家都說王謙哥哥病已經好了嗎?怎還不認得我了。”聽王謙驚道,那小女孩一正身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疑惑道。

    王謙仔細看到,見這女孩身著紫色長裙,個頭不高,皮膚白暫,瞪著大眼睛黝黑發亮,頭上束著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昂貴飾物,看樣子年紀並不大,透著一臉的古靈精怪。

    緩過神後,王謙使勁搜索原來的記憶,慢慢明白了,此女名為:林芊兒,是林永全林員外的獨女,林永全自來永清後,林芊兒便喜上了王謙。並不是說男女間的那種喜歡,正值豆蔻年華,林芊兒哪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他對王謙完全是一種崇拜以及為了貪玩,才喜歡粘著,原來的王謙也是不勝其煩,時時要躲著林芊兒。

    “咳...咳...芊兒妹妹,是你啊,好巧。”王謙摸著頭尷尬道,初來乍到,現在的王謙也不希望因此身邊多個小祖宗,正想辦法脫身。

    “哈哈,我就說嘛,我爹他們不會騙我,小謙哥哥的病果然好了。”林芊兒轉憂為喜,一步跳到王謙身邊,抱著其手臂左右晃動說道:“小謙哥哥,你在這裏做什麽?”

    “呃,我來這買些小物件,你呢?”王謙頭上已經冒出汗珠了,前世的他二十四歲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崽子,怎有何和女孩子家如此親密接觸過,不要說還是這樣一個長相及其精致的小蘿莉了。

    “我來給我爹買藥呀,剛好看到了小謙哥哥就進來打了個招呼呀。”林芊兒舉起手上的藥包在王謙眼前晃了晃,眨巴著醉人的大眼睛看著他,又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越想越傷心,嘟著嘴轉喜為憂道:“哼,小謙哥哥騙人,上次說要帶我去東湖坐遊船,結果怎麽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