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稻草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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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兩條腿走路。
啟動資金隻能說有了一線希望,無論是唐章本人的意願強度還有唐父的態度,都存在很大的變數。而且即便然後網吧真的開了起來,可實際效益如何,依然未知。所以,賣歌這條路同樣需要繼續走下去。
敖川厚著臉皮去求自己的導員宗知責。
鍾導聽到一半,就開始連晃腦袋,推說自己沒有門路。
然後他對敖川講,院學生會即將開始招人了,如果有這個才能可以先試著加入學生會的文藝部。表演的機會多,自然就有可能接觸到搞音樂的專業人士。
學生會是大學的一大特色。每到新生入學,甭管什麽目的,往往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設法地加入學生會。
不單是敖川,418寢室的六位兄弟精神齊抖擻,全體都去參加競聘麵試,隻是選擇的部門不同。
敖川選的當然是文藝部。
為了增加麵試的得分,敖川還把唐章的吉他借來。
文藝部的部長叫劉嘉琦,也是位大美女,並親自負責麵試。
雖然這位劉部長不屬於喬竹那種性感到極致的類型,但卻有著白天鵝般的細長脖頸。再配以極具個性的水嫩亮唇,使其整個人顯得異常妖冶。
敖川坐在美女部長的對麵,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其實他真正想舔的是對麵的勾人香唇。
“請介紹你的特長。”
劉嘉琦的微笑有些麻木。或許是因為今天來文藝部競聘的同學太多,美女部長累乏了。
這個節骨眼兒敖川當然沒必要謙虛,而且他對於剽竊前世歌曲這事兒沒有半點心理障礙。
“我擅長作曲作詞,就是編寫歌曲。”
“你會寫歌?”劉嘉琦很有些意外,然後很爽朗的笑了。不過,笑容很是微妙,毫不掩飾她懷疑敖川的話。
敖川一見,趕緊說道:“我帶了吉他過來,可以現場表演一下我以前的作品,請部長您品評指導。”
“不,不用”劉嘉琦輕搖白頸拒絕,然後吩咐旁邊的幹事:“擅長音樂。”
幹事幾筆錄下四個字。
然後,劉嘉琦再次對敖川露出程式化的微笑,點頭示意後者的麵試已經結束,可以出去了。
這就完事了?
前世今生,敖川還真從沒體驗過如此簡單的麵試過程。
“劉部長,耽誤您兩分鍾,我這就給您現場彈唱一首我寫的歌。”為了這次麵試,敖川準備了很多,萬沒想到對方連一次展示的機會都不給。
“以後會有機會的。”
美女部長不容置疑地扭頭道:“下一位。”
臥槽!敖川怒火滔天。
即便對方十分乏累,態度也不至於如此敷衍。那麽真正原因很可能隻有一種,那就是這幾名新招幹事的名額早已經被內定光了。
旁邊那個幹事笑著站起來,優越感十足、距離感十足地把敖川請出教室。
兩日之後,學生會所有部門的競聘結果便都公布於眾。
沒托關係沒請客,418寢室除了甘睿之外,其他人全都十分意內的被刷下來。
甘睿是直接找了導員宗知責,入的生活部,以後寢室的被子是不用再費勁擠豆腐塊了。
沒能進學生會這個事,其實大家都早有心理準備。畢竟位置就那幾個,僧多肉少,比彩票中獎的幾率都小。
可是接下來的一件事,卻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詫和羨慕,甚至是嫉妒——寢室裏最先有女朋友的人居然是老二盧有成!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盧有成一米七的個頭,身型消瘦,家境普通。模樣倒是不醜,不過卻長了一副狗油胡兒,這將他襯得很像古代衙門裏專出壞主意的師爺。
最先發現秘密的不是以千裏眼著稱的丁麥,而是“莽夫”籍盟。
軍訓結束才一周多,盧有成這撲街貨居然和一個小女生在圖書館的走廊裏拉上手了!
圖書館不是重點。
一周多也不是重點。
拉手才是重點!
當盧有成一臉滿足地回到寢室時,直接被唐章和籍盟抹肩頭攏二背,按在床上。
甘睿端坐於案後,麵沉如水,桌子被拍得啪啪山響。
敖川和丁麥人手一根方便筷子,就待大刑伺候。但相互推脫半天,也沒人肯去脫盧有成的臭襪子。
“招,我都招!”盧有成沒半點節氣,倒豆子般將自己得手的經過向眾弟兄坦白。
情況也不複雜。女孩叫陳丹,是盧有成的老鄉,長得還可以。因為上大學了,從沒離家離媽這麽長時間、這麽遠,一直就非常想家。人又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從軍訓開始就常常獨自落淚。
盧有成因為有老鄉這個近水樓台的條件,為陳丹開解過幾次,再加上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女孩就被其趁虛而入了。
籍盟聽完,舉臂高呼沒天理。
但他剛擺出天妒英才的架勢,就被甘睿一腳蹬回下鋪。
然後甘睿雙手扶案,開始痛訴自己雖貌比潘安,卻隻落得煢煢孑立、孤獨寂寞,歎老天何其不公也。
唐章終於是受不了其他人的胡鬧,大展寢室老大的權威,把甘睿塞回床鋪,讓所有人都閉嘴。
然後他獨自站在寢室中央,聲情並茂地哭訴:自己數次鼓起勇氣,請班卓瑪她們三位女生一起吃飯,以示對上次幫助的感謝。結果,都被人家以其中一人生病身體不適另兩人需要照顧為由,婉拒。
這個剛好,另一個又得了,這確診是傳染感冒哇。
眾人齊喊節哀隨便。
很快熄燈了。
但受盧有成的刺激,地球上的法律已經無法阻止418這群發情的家夥們歇斯底裏了。
假如他們今晚會談的內容最後都能一一實現的話,那麽整個春城大學南院校區將有半數女同學被猥褻,近百人被強殲。
暢快淋漓地發泄一大陣後,幾顆躁動的心髒才漸漸舒緩下來。
靜靜的月光落在一雙雙七扭八歪的拖鞋上,困意籠罩了整個寢室。
“老唐,我覺得班卓瑪不應你的約請,是你還沒將能讓對方心動的才華展示出來。”敖川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然後,就再無片言,如在夢語。
寢室裏早已處在靜默的狀態,籍盟粗重的呼吸聲高低起伏。敖川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一句話,把唐章卡得十分難受。
唐章聽完琢磨了半天,覺得對方好像不是在說夢話,而是話裏有話。
“老五,啥意思?”
敖川沒聲,好像睡著了。
唐章追求班卓瑪遇挫,早在敖川的意料之中。有錢又如何,春城大學家裏有錢的子弟多了,南院校區的新生之花,是那麽容易就被拿下的?
上次唐章答應敖川同唐父商量開網吧的事,但至今沒有回信。畢竟對方是因為被拿住話柄,受製於諾言才答應下的,心裏自然不是心甘情願。
沒有動力就沒有效率,敖川自然要繼續往唐章的天平上加胡蘿卜。
人就怕動心思,聽了敖川吐半句留半句的話,唐章再躺不住。直覺得有隻老貓在自己心頭刺啦刺啦地撓。
他又連著問出幾聲,可是那邊敖川的嘴就跟被線縫上似的,始終也沒有半個字蹦出來。
唐章躺不下去了。
他竄過來,把敖川搖得跟鍾擺似的,非要弄個明白。
“困了,有事明天單嘮。”敖川翻了個身。
唐章在地上砸吧砸吧嘴,覺得是這個道理,班卓瑪的事還是單獨談比較好。
全寢的兄弟都睡著了,可是唐財神的眼睛直熬到後半夜還沒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