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湖四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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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酒天下歡,吃喝一陣之後,大家彼此熟悉,氣氛比之前融洽不少。

    郭文邦和譚誌生聊了一些在西區學生會的事,而鬱青衣三位女生則談實踐社的事情,還有十一節放假她們是如何過的。

    看得出來,鬱青衣與封悠、葉宛的關係非常親密。在同她倆交流時,鬱青衣所表現出來的親近和隨意,與她在麵對其他人時的冷淡截然不同。

    鬱青衣對郭文邦和譚誌生的態度幾乎與她對敖川一般,基本就是不怎麽搭理。

    這多少令敖川有些不解。

    你不怎麽搭理我,這很正常,因為咱倆不熟。但是對待你閨蜜的男友,態度上難道不應該多少給點照顧嗎?

    但這位秘書長大人還真就特立獨行。從頭到尾沒見她主動與郭譚二人說一句話,就算回答他們問話時,也是能少說一個字就絕不多浪費一個字。

    “敖川,你國慶七天假是怎麽過的?”封悠記起敖川的文筆不錯,以後說不定常要他的支持。所以她那邊熱聊的同時,多少也會照顧一下敖川這邊。

    “我?”

    敖川想了想,不願意提籌備網吧的事情。於是他一指杯中酒和手中串,吟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胖三斤。”

    封悠被逗樂了,主動同他幹了一杯。

    葉宛捂著嘴,笑彎了眼睛。

    鬱青衣在旁邊也難得地第二次露出笑容。

    在酒精的迷幻下,敖川如在巫山夢遇仙女,心馳而神往。

    忽然,鬱青衣冷冷地瞪了敖川一眼。

    敖川愕然,不知何故,竟惹得對方忽然惱怒。

    他低頭數數竹簽子,難道是嫌自己吃得太多了?

    敖川的這個滑稽的動作把封悠逗得前仰後合,她指著敖川說:“今天一個晚上,你除了盯著肉串,再就是盯著青衣看,居然還不知道人家為啥瞪你!看你這還一臉無辜的表情,我真是替你……哎呀,笑死我啦”

    我一直在看鬱青衣嗎,我自己怎麽沒感覺?

    敖川扔手中的肉串,端起酒杯,想看看杯中自己眼睛的倒影。

    “老五,你搖頭晃腦的動作真像一隻猴子。”籍盟實言相告。

    鬱青衣沒準備,再次被逗得和大家一起笑了。

    敖川的又不經意地就看過去,卻又被那雙明眸瞪了一眼。

    籍盟看見了,咧開嘴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說點兒什麽。

    敖川怕籍盟再說出令人尷尬的話,趕緊咳了聲,截住籍盟的大嘴:“老三,知道曆史上燒烤是誰發明的不?”敖川舉舉手中的肉串。

    “發明烤肉?原始社會不就有了嗎?森林失火燒熟了獸類。有火才有了人類,初中學過的啊。”

    “不對,不對”晃了兩下覺得頭暈。敖川大學時的酒量一般,重生之後依然沒有改變。

    “我告訴你啊,據最早的史料記載,在蒙古的大草原上,有位美麗的放羊女。有一天,她一隻心愛的小羊死了。放羊女悲傷不已,她不忍心讓鷹和惡狼吃它的軀體,於是想就把小羊火葬,把骨灰撒回莽莽草原。誰知道那小羊越烤越香,後來放羊女就開了一壇馬奶酒。”

    “哎呀,惡心死了!”葉宛立即放下手中的肉串。

    鬱青衣想了想,也丟下竹簽。

    封悠皺著可愛的鼻子,用肉串指著敖川:“太影響食欲了!連我都吃不下去了,剩下這三個吃一半的肉串都罰給你吃。”說完,把葉宛、鬱青衣還有自己吃剩下的半串都拿過來,拋到敖川麵前的托盤裏。

    敖川見封悠挑釁式的笑嘻嘻地盯著自己,於是前後仔細地考慮一番,覺得不能讓姑娘們誤會自己是嫌棄人家吃過的東西髒,於是拿起來都吃了。

    鬱青衣趕緊伸出手,想搶回自己的那半串。但敖川最先拿的就是她的,並且已經叼在口裏了,她還能到對方嘴裏去摳嗎?

    鬱青衣的臉一下紅了,還有些惱。

    封悠本來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敖川居然來個將計就計,還真給吃了。她看了一眼郭文邦,對敖川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還真吃……”

    這時,一個輕浮的聲音忽然在敖川身邊響起:“哎喲,這不是青衣秘書長嘛,您也在啊。”

    走過來一個長臉鷹鉤鼻子的家夥,後麵還跟著幾個喝得麵紅耳赤的同夥。

    鬱青衣根本沒搭理他,手慣性地伸向敖川的盤子,搶回那根原屬於自己的光杆兒竹簽。但想了想,又不悅地扔下。

    鷹鉤鼻的眉頭一擰,當眾被美女忽視的滋味不好受。

    但很快他散去不快的表情,自認瀟灑地甩甩頭發,繼續調笑道:“悠悠和宛兒兩位美女也在啊。”

    “悠悠不是你叫的。”郭文邦忍無可忍地說道。

    鷹鉤鼻雙目一冷,又不屑地嗤了聲:“對啊,悠悠不是我叫的,應該是你郭文邦叫才對嘛。是不是啊,悠悠”

    “與你無關。”封悠把臉扭過去。

    “哈”鷹鉤鼻把手裏的酒瓶往桌上一墩,“今天碰上了就是有緣分,來兄弟們,咱們每人敬美女們一杯。”

    郭文邦一怒站起來。

    他剛想說話,卻被鷹鉤鼻一把按住腦袋,硬著又給按回座位上。

    “咱們就想和美女喝杯酒,又不是要和她們談戀愛,你急什麽。”說完往封悠麵前的酒杯硬倒滿了一杯啤酒。

    “你幹什麽!”見對方動手,封悠明顯是害怕了。

    “喜歡和你,喝一杯呀”鷹鉤鼻說得很曖昧:“要不你覺得,在燒烤店裏還能幹什麽?”一個“幹”字被他說得齷齪之極。

    敖川看明白了,鷹鉤鼻這幾個家夥平時在學校裏,應該沒少幹恃強淩弱的事。今天酒勁鼓足了色膽,更加橫行無忌。

    本來敖川對郭文邦和譚誌生這倆人同樣也不喜歡,有些人天生就沒辦法成為朋友。

    所以在最開始,他根本沒想站出來為郭譚倆人蹚渾水。可是眼前的情況是,那個譚誌生明顯嚇得跟鵪鶉似的,動都不敢動;而郭文邦也沒表現出要不惜一戰的氣魄。

    就算敖川想隔岸觀火,也難保不被殃及池魚。

    而看鷹鉤鼻這囂張架勢,要是他不出頭,恐怕連著封悠和甚至鬱青衣都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