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甘鴻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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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川在旁邊聽著聽著,猛然想起個事兒來。
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先思慮再三,不過小叔敖朝信可以說是家族裏的頂梁柱,是自己畢業以後,唯一可以仰仗乘涼的大樹。所以茲事體大,還是越早說越好。
“小叔,你們局的朱宏尚這個人不穩妥,你得和他保持距離,最好是一點瓜葛都不要有。”
朱宏尚是市水利局的一把局長,而敖朝信是常務副局長。
按常理說,大多數單位的一二把手之間的關係都不會非常融洽,但是在市水利局卻是個例外。
朱宏尚年紀很大了,再有二年即將退休;而敖朝信則很年輕。一個重現實利益,工作抓大放小;一個重名重成績,工作積極肯幹。
所以這一老一少配合得相當的不錯,甚至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但事兒就出在倆人相處太近上了。
前世,應該就是來年夏天的六月末,朱宏尚全家出去sc九寨黃龍那邊兒旅遊,並且邀請小叔一家也去了。
按說這個季節北方基本沒有大水。可是該著出事,他們走了沒幾天,突然連著數日天降暴雨,把木欄hb段的大壩給衝開了。
受災鄉鎮損失慘重,甚至還死了人。
當市高官和市長都到達受災現場時,朱宏尚和敖朝信倆人還在急火冒煙地在蜀都機場苦盼飛機架次。
後來事故調查,木欄hb段大壩係豆腐渣工程,是朱宏尚主抓的,直接就給請進紀委喝茶了。
而後,朱宏尚又被查出一係列貪汙受賄等問題,牽扯進一批人。
敖朝信雖然沒啥直接責任,也沒有貪汙受賄,但同樣憋屈地跟著吃了鍋烙。誰讓他關鍵時刻,人沒在現場呢。最後,副局長的職位雖然沒被撤,但排名卻降至末位,從此在官場沉寂下來。
但在此刻,酒桌上的眾人可沒人會知曉這些。
敖朝信驚異地望向敖川,他感到非常意外。他這個侄子以前從不關心政治,今天怎麽突然說出這麽一番奇怪的話來。
其他人也對敖川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感到不解。
之前敖川酒喝多了,同時覺得事情重大就沒多想,話便直接出口。現在弄成眾人驚詫,他用常規的道理還真不太容易給大家解釋明白。
他頓了頓,慢條斯理地講道:“我在大學,聽說過朱宏尚有些事被人告到省裏,可能是他找了關係給壓下來了。”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敖朝信更加驚異,幹脆放下筷子,望向敖川。
“我在大學,和甘鴻則的兒子甘睿在同一個寢室。甘鴻則現在不是在省紀委嗎?我和甘睿的關係很鐵,他有時會硬逼著我聽他聊咱們遼東省官場的事兒。我也沒啥講的,就和他提過你在咱們銀城市水利局,他有可能在電話裏同他父親打聽過你。然後沒過多久,有一次甘睿就跟我說起朱宏尚,他告訴我的。”
甘鴻則在沒去省紀委之前是銀城市的市長,所以身在官場的敖朝信自然了解他的情況。
敖朝信接著又把朱宏尚的事兒往深裏問。
但敖川知道再說就有無法圓謊的危險,所以幹脆推說甘睿和他隻說過那一次,之後再沒講過。要不是今天在酒桌上提到水利局,他早忘記了。
敖朝信見問不出什麽,覺得也正常,畢竟能碰巧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甘鴻則最有可能是為了提醒兒子,他這個同學敖川,根基浮淺,將來未必能成長為他政途中的助力,這才有此一說。
於是敖朝信鄭重囑咐敖川,要必須同甘睿繼續處好關係,畢業了說不定會有大用。
敖川自是點頭答應。
最後,敖朝義三兄妹約定春節過後的初二,大家一同去鄉下看望大哥敖朝仁。
……
寒假在家,敖川閉門造車,《魔獸世界》創作全程提速。
這個時期一台筆記本電腦要兩萬來塊錢,敖川沒舍得買,在家用就筆寫。
他在賺錢之後,都沒有給東海網吧再添加電腦。他是準備等錢攢得差不多時,再開一間網吧,擴大再生產!這樣才有效果。
跟暴雪跟老米打官司,當然不是你有理就行的。
敖川要在米國選擇一個有影響力的律師事務所,律師本人也是越有名越好。
米國和國內,都得把聲勢造得很大。起碼國內的各大網站報刊得有報道,甚至炒成熱點焦點,受國人輿論的大力支持。
這樣暴雪才可能正眼瞧你。
等著對方遞給你刀子,請你在人家身上割肉?
可能嗎?
所以,敖川打官司的資金和造勢的資金都必須備得足足的。
努力吧,騷年。
這天,敖川寫到《剃刀沼澤》的副本,可怎麽也想不起來倒數第二個boss的名字和技能了。
都怪他那個叫王雪峰的高中哥們,昨天硬拉著他猛喝了一頓大酒,腦袋喝得跟塞滿了酒糟似的。
忽然敖川一拍大腿。
他當初玩魔獸,就是王雪峰把他引上的路。那家夥玩的最精,通關技巧和boss產出,講起來頭頭是道。自己回憶不出來了,完全可以找他問啊。
笨!
敖川抄起電話。
然後他又扔下了。這個時候連美國人都沒玩上魔獸呢,王雪峰難道也重生了?自己腦袋裏確實塞的是酒糟!
其實王雪峰的酒量與敖川相比也就是半斤八兩。但是王雪峰這次回家,把他在遼東工學院的同寢同學帶回來了。
這個同學名字叫吾日含,和籍盟一樣,都是蒙原人,能喝。
但這也不至於就把敖川喝失憶了,原因是這家夥喝酒非得按照他們蒙原人的規矩喝。
敖川也沒介意。蒙原和咱東北接壤,喝酒都是往嗓子眼兒裏倒,有什麽的,喝唄!
然後吾日含就講,他們那的蒙原人,新朋友見麵別的不說先喝一個。
喝完之後,相互間能說出來對方的名字,那咱倆就是朋友了。然後再一同舉杯,完事兒。
要是我說不出來你的名字,就是情誼還沒到,我自己罰一杯。
敖川一看,麵前桌上才三錢裝的精巧小酒杯,就算是連幹三杯還不到一兩。
整!他一拍桌子。
兩人幹杯之後,吾日含笑眯眯地說道:我的全名叫——吾紮木蘇敦.日丹俄斡.齊爾科吉含。
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