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茸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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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睡到第二天下午醒來,都會先調整一下時差。敖川也不例外,但是他老是調整不過來。看看窗外暗蒙蒙的天空,始終覺得應該是清晨。

    酒是絕對絕對的再不想喝了,現在敖川一看到酒瓶形狀的東西都想吐。

    72度的,那都是築基時為了突破瓶頸才敢喝上一口的吧?

    敖川昨晚隻喝下一杯,感覺胃裏現在好像有東西在不停的轉,看情況是結丹了。

    是當敖川爬上飯桌,敖爸又倒了一小杯白酒過來:“透一下,會舒服很多。”

    父命難違,敖川是高喊一聲“打倒帝國主義”才灌下去的。

    這頓飯吃的,連菜的鹹淡都嚐不出來,舌頭始終都是木麻麻,被酒給蝕的。好在睡意盎然,吃完飯撂下筷子接茬睡。

    等敖川再睜開眼睛,日曆已經翻篇兒到了大年初二。

    敖川的大伯家說是在銀城縣的甘泉鄉,其實就緊挨著銀城市區,半個來小時的車程。但在汽車站就等了半個小時,腳都凍疼了。

    到了地頭,敖川給大伯大娘拜完年之後直接竄上了炕。

    東北的大火炕與凜冽的嚴寒就是配!

    榛子、鬆子、鹿肉幹……琳琅滿目的北方小吃擺滿了方形炕桌,配著沏得濃濃的老紅茶,倍爽!這就是東北最正宗的拉開架勢吹牛逼的排場。

    敖川的眼睛不住地在這些充滿銀城特色的土產上流連。

    東海網吧之所以能開起來,全靠唐章借給自己的十八萬巨款。雖然唐父並不知情,但是於情於理,敖川認為自己這個感謝還是應該表達的。

    這幾天,他正在發愁不知道帶什麽特產回春城才最適合。

    敖川的大伯敖朝仁身板很硬朗,家裏飼養了十多頭梅花鹿。打草配飼料加圈放等活計,他一個人全包了。

    但是老爺子的脾氣也不是一般的暴烈,當著人麵,把大兒子也就是敖川的堂哥罵得頭都不敢抬,倒好水敬好煙後,便藏在小叔敖朝信的身背後。

    敖川的堂哥叫敖江山,人很聰明腿也快,還會來事。但就是不喜歡跟著老爹養鹿,嫌髒嫌臭。北方的冬天,那更是季節性的遊手好閑,每天以麻將為生。孩子馬上都快上小學了,依然沒個正經營生。

    廚房那邊幾聲吆喝後,開飯了。

    敖川的大娘知道每年初二兄弟四家都會一起團聚,所以這天準備的菜肴最豐盛也最稀罕,都是地地道道的銀城土特產。

    烤得金黃油亮的鹿腿,昂貴的林蛙,大補的雄蠶蛾、土法燒全鵝……敖川從小到大最愛吃的就是大娘每年初二做的這桌團聚宴。

    敖川注意到堂哥拿出了一瓶棕紅色的藥酒,給在座的每個男士都倒了一盅,喝到嘴裏有一點腥甜的味道。

    “茸寶酒!”堂哥有點神神秘秘地介紹。然後站起來又倒了一圈,但是這次卻沒再為敖川倒。

    “沒娶媳婦的隻能喝一杯,蓄陽氣。”堂哥優越感十足地鄙視了敖川一眼。

    原來是這個酒!敖川一下想起來了。

    這個茸寶酒在敖川前世有一段時間非常有名,也確實是好東西,三杯壯陽。最初這個酒方為一個叫蔣百草的老中醫所有。據傳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前清禦醫,這個方子也是正宗的宮廷秘方。蔣百草本人的醫術並不算高明,唯獨配出的這個“茸寶酒”酒別具一格。

    這個酒還有個特點,就是一杯蓄陽,這個就比較奇特了。大體意思就是男人在青少階段,精力過旺會遺精,而每天喝一杯這個酒,就能讓你把滿溢的陽氣積蓄起來,不單不會再外泄浪費,還能以此促進強身健體。

    確實是好東西!

    敖江山見堂弟這次回家講話不多,於是取笑敖川道:“江川上了大學,也學會玩深沉啦。”

    敖朝仁不知怎麽就是看不慣自己兒子,斥他道:“江川那叫成熟了,都像你,兒子都那麽大了還是猴兒跳的性子。”敖江山一伸舌頭,再不敢言語半句。

    飯後,別人都去喝茶打麻將,敖川單獨將敖江山拉到一邊。

    “那個蔣百草還住在你們村上?”

    敖江山浮現出古怪的笑:“怎麽,你這麽年輕身體就扛不住了?跟哥說說,在大學交了幾個女朋友哇?”

    敖川翻了個白眼兒,才問道:“能想辦法弄到這個酒的藥方不?”

    敖江川立即把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撇嘴:“想都別想,這個方子蔣百草看得比他命根子都重要,有人出過十萬,都沒賣!他的藥從來就不到中藥店去買,都是到山上自己采。老爺子年紀大了,每年出酒的量很少,現在就是想買到他的酒,那都得憑交情。”

    “你跟他很熟悉?”弄不到就算了,敖川的理想又不是當酒廠廠長。

    “蔣百草跟齊伯是老感情,泡藥用的原漿都是齊伯釀的。”齊伯就是敖川爺爺的徒弟。當初,釀酒這個家傳手藝三個兒子都沒學,就傳給了遠房的外甥齊延年。

    “我給留兩千塊錢,幫我辦件事唄。”

    “什麽事,你說”一聽有錢可賺,敖江山的眼睛發亮。

    “盡可能多的幫我買這種茸寶酒,我要送人。有多少,買多少,長年有效。買酒的錢我會另外算給你。”

    這個酒非常珍貴,沒人知道蔣禦醫還能活幾年,這個酒後來在銀城炒到有價無市。

    敖川之前還發愁帶什麽禮品回春城才好,現在問題解決了,茸寶酒絕對當得起壓軸的上品。

    “你送人不就春節送一次嗎?用得找長年累月的買嗎?再說你有這麽多錢嗎?”敖江山很是懷疑。

    他當然知道自己二叔家的條件。要說跑兩三個月的腿,賺千把塊錢,他信。但要說能買多少買多少,那一年下來,兩萬塊錢未必能擋住。敖川一個在校的學生,這話說得不靠譜。

    “我在大學跟人合開的網吧。”敖川把回家時忽悠敖爸敖媽的那套演繹了一遍,敖江山將信將疑。待敖川掏出兩千塊錢放到他手裏時,立即眉開眼笑,表示一定努力。

    “酒,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