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顧冉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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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薛硯棋趕到醫院的時候,顧冉已經被推到了手術室裏,而手術室外,唐小小正焦急的等候著。
“小小,我過來了,顧冉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情況?”薛硯棋忙走上前去,一把扯住緊張的正來回踱步的唐小小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做完手術出來,照顧顧冉的那個小護士就跑過來跟我說顧冉忽然暈倒了,然後我就趕過來了,我過來的時候她剛被推進手術室,現在她已經進去二十分鍾了,還是沒有消息出來。”看著薛硯棋那焦急的神色,唐小小忙解釋著。
“她怎麽會突然暈倒呢?你前幾天帶她來我工作室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麽?怎麽忽然病情就惡化了?”聽著顧冉的情況,不知為什麽,薛硯棋的心裏格外難過,說出的話裏也多了幾分抱怨。
聽著薛硯棋那有些責怪的話,唐小小沒有反駁,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她之前情況就已經不太好了,之前我跟她的主治醫生聊過,他說她能撐過那三年已經是奇跡,但是到了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她之前那三年能夠一直堅持治療下去,全憑的是想要回女兒的那種渴望,是那種渴望支撐著她一直在硬抗。”
“可是現在她還沒有要回女兒啊,她還需要繼續堅持啊,她不能現在倒下啊!”薛硯棋聽著顧冉這三年的遭遇,隻覺得心中隱隱作痛,這一個離異了的媽媽,不僅要忍受病痛的折磨,更要忍受骨肉分離的心碎,她這三年,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薛硯棋不敢想象。
“所以我問你,你那邊到底準備的怎麽樣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安排一下,找個時間讓顧冉和孩子見一麵吧,顧冉不能再拖了。”唐小小說著,語氣愈加嚴肅。
看著唐小小這幅認真的樣子,薛硯棋心裏也是十分的焦急,但是心急熱豆腐,所以她隻能這樣解釋道:“我知道,我也很著急,我最近一直都在忙這個事情,但是你知道的,畢竟牽扯到了孩子,所以這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來,這樣,你再給我兩天,我盡量豆豆接受她的媽媽。”
“行吧,最多兩天,真的不能再拖了,我還不知道等會顧冉出來的時候是個怎麽樣的情況呢,這樣,要不你先回去準備,我在這裏等著顧冉出來,然後打電話通知你消息。”看著門頂端一直亮著的手術中的燈牌,唐小小看了看手表,催促薛硯棋道。
但是麵對唐小小的催促,薛硯棋遲遲挪不動步子。
“等她出來吧,我看過她的情況再走,就這麽走了,我總感覺心裏難受的緊。”薛硯棋說著,坐到了手術室外的長凳上,安心的等待。
而聽到薛硯棋的話的唐小小先是一愣,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心疼,但繼而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默默的坐到了薛硯棋身邊,陪她一起默默等著。
於是時間便在這安靜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著,約莫兩個小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是打開了。
渾身插滿管子的顧冉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見此情況,唐小小連忙迎了上去——關切道:“老劉,顧冉怎麽樣了?這次怎麽會突然暈倒?”
看到滿臉擔憂的唐小小和薛硯棋,那個被稱作老劉的顧冉的主治醫生卻是滿臉的嚴肅道:“病人癌細胞擴散,胸腔積水也進一步惡化,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呼吸係統,而經過長期的治療,她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所以導致這一次的突然暈倒,本次手術,我們已經切除了部分被癌細胞吞噬了的器官,但這也隻是暫時遏製住了病情……”
老劉醫生一邊說著,也不忘用手一邊比劃著,指示著癌細胞的位置和手術所切除的地方。
老劉醫生的本意是讓唐小小和薛硯棋看的更清楚,但是薛硯棋根本沒有學過醫,對於那些專業名詞還有那些人體位置一竅不通,她越聽越著急,再顧不得多,一把拉住了老劉醫生的手,直接吼道——
“你就告訴我,顧冉她還有多久能活?”
她的聲音之大,直接打斷了老劉醫生的分析,但是氣氛也在這一瞬掉到了冰點,不知是因為老劉醫生被薛硯棋的嗓門嚇到,還是因為薛硯棋的問題太過於露骨。
這種寂靜就一直保持著,半晌,老劉醫生才緩緩開了道:“這個問題,我真的不好回答,我之前是說過,還有一年的事情,但是那是建立在她的治療有效,並且整個人的狀態都良好的情況下的最長期限,如果按照她這種狀態下去,我也不好說,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三個月,更有可能……”
老劉醫生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戛然而止,但他沒有說出來的那些話,在場的薛硯棋和唐小小卻都深知他的意思。
“如果她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盡量幫她完成吧,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她多活一點時間。”察覺到忽然便低落了的氣氛,老劉醫生皺了皺眉頭,輕輕拍了拍唐小小的肩膀。
“那就辛苦您了,如果有什麽情況,還要麻煩您第一時間通知我。”唐小小點點頭,神色悲痛。
“那我就先去忙了,有事再聯係。”老劉醫生也點點頭,交代了幾句後便匆匆離去。
於是此刻,空了的手術室外便隻剩下了薛硯棋和唐小小,唐小小目送著老劉醫生離開的背影,而薛硯棋,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硯棋,發什麽呆呢,快跟我去看看顧冉,然後你得趕快回去想辦法,老劉醫生說了,時間不多了。”唐小小打斷薛硯棋的發呆,拉著她徑直往剛護士推著顧冉離開的方向走去。
因為病情嚴重,顧冉還在危險期內,所以手術一結束便被推到了icu病房,所以薛硯棋和唐小小隻能隔著病房外的窗戶隔空看著她。
此時的顧冉,渾身都插滿了管子,之前的那一頭假發也被取下,那光溜溜的腦袋看著格外刺眼,而躺著她,看起來也格外的瘦小,被寬大的棉被蓋著,若非那因為微弱呼吸而時不時起伏的胸口,幾乎都要叫旁人忽略了去。
“你說她會好起來麽?小小,你作為醫生。你相信奇跡麽?”看著這樣的顧冉,薛硯棋隻覺得胸口處被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好,說老實話,作為醫生我相信奇跡,但我從不會傻等著奇跡,因為歐文看過的死別遠比奇跡多得多。”唐小小盯著病房裏的顧冉,說出來的話裏帶著淡淡的絕望。
而聽完唐小小回答的薛硯棋,卻沒有再提問,隻是站在原地,有些呆呆的看著病房裏,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顧冉。
她雖然一動不動著,但是薛硯棋卻覺得自己分明能夠看到她的嘴唇在一上一下的嗡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麽話。
於是薛硯棋學著她的樣子,輕輕動著嘴唇——
“孩子,我的孩子……”於是這樣一句話便從她口中吐了出來。
一種撕裂般的心痛感也隨之洶湧而來,那種莫名心碎的感覺——薛硯棋不禁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怎麽搞的額》哪裏不舒服,麽?”看到薛硯棋這突然的動作,唐小小連忙關切道。
而薛硯棋卻沒有回答,隻是神色痛苦的用力按著心口,似乎異常煎熬。
半晌,她才放開手,咬著下唇,輕輕說了一句:“我沒事,就是看著顧冉,心裏好難過。”
“這或許就是命,別太傷心了,回去吧,顧冉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握在你手上了。”唐小小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兩句。
而聽著唐小小的安慰,薛硯棋也點了點頭,站起來,又看了一樣顧冉後,方腳步沉重的離開。
而留在原地的唐小小,看了看病房裏的顧冉,又看了看踏著沉重步子離開的薛硯棋,眼裏,是同樣的同情和心疼。
而薛硯棋離開醫院後便徑直回了工作室。
雖然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但她卻還是挨個打電話,叫來了店裏所有的助理。
按照她之前已經弄好的策劃,要讓豆豆原諒媽媽,首先要做的,使用一場話劇,來打動她的心。
話劇的劇本已經寫好,已經交由小可和大鵬去找人出演,但是之前薛硯棋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緊急,所以並沒有看過他們的排練結果。
“現在排到哪一步了,是你們自己來弄還是找了外麵的演員來演?”薛硯棋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拿著劇本問道。
“都有,大鵬特別會講故事聲音也好聽,所以他是旁白,然後裏麵那個小男孩是我們在話劇中心找來的,但是現在還缺一個人物,就是話劇裏麵的那個媽媽,我們在話劇中心找了,基本都是年輕的演員,沒當過媽媽,沒有那種一樣,演不出棋姐你當時跟我們說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所以看起來就特別尷尬。”
麵對薛硯棋的提問,小可思索著頭回答著。
“顧冉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得加快進度。”薛硯棋說著,眉頭皺的許緊。
“但是主要是找不到演員啊,要不您聯係一下宮總,看他能不能幫上什麽忙,畢竟劇本裏麵,你給設定的是那種經曆了喪子之痛的母親,這種特定的人物要除了專業演員,一般人根本演不出那種效果啊。”雖然聽到薛硯棋說了,顧冉的病情十分嚴重,但是小可卻還是一幅為難的樣子。
聽著小可的話,薛硯棋頻頻點頭,因為小可說的沒錯,畢竟這場話劇的最重要的觀眾,便是豆豆,隻有讓她體會到她媽媽的那種思念,才能真正的引導孩子從心裏原諒顧冉,所以選這個橘色,就顯得異常重要。
所以會議開到這裏,竟是有些陷入了尷尬。
薛硯棋拿著筆,不住的敲打著桌子,嘴裏默念著小可剛剛所說的“喪子之痛,喪子之痛……”
看著這樣的薛硯棋,小可和大鵬他們也是無計可施,隻能默默的看著。
半晌之後,薛硯棋的忽然便停下了敲筆的動作,眼神也如同被人下了咒一般,堅定中卻又混入了一絲哀傷。。
“這樣吧,那個角色,我來演……”她張口,忽然這樣說道。
而聽到薛硯棋這樣的話,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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