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離我兒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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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姨您怎麽在這裏?”看到雲小依的那一刻,薛硯棋無比驚訝,連忙上前打招呼到。

    而雲小依看到薛硯棋回來,臉上也是露出幾分笑容,收起一直放在手裏把玩的手機,很顯然,她已經等在這裏多時了——

    “聽說,你最近過得不太好,我過來看看你。”雲小依說著,提了提手中拿著的好些東西,那些東西,一看便知道是價值不菲的營養品。

    想到自己剛剛去找薛焱時遭到的無情拒絕,又看到最近雲小依和宮崎母子對於自己的照顧,薛硯棋隻覺得眼睛一酸,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

    但是,未等薛硯棋把感謝的話說出口的時候,雲小依卻再一次開口道:“我在門口站了這麽久了,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麽?也正好,許久不見,有些話,我想當麵跟你談一談。”

    雲小依的話說的客氣,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嚴厲感覺,雖許久未插足生意場上的事情,但對於這種態度,薛硯棋卻再熟悉不過,而這樣的說辭背後通常都還帶有一些其他的目的,所以雲小依這次來,是有什麽目的呢?

    “哦,阿姨對不起啊,我這剛回來給忘掉了,我這就給您開門,”愣了大概幾秒鍾,薛硯棋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開了門。

    房門被打開,薛硯棋抱著孩子走進去,而雲小依緊隨其後,看到唐小小家裏,這簡單的家徒四壁的時候,雲小依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麽?”在薛硯棋搬進來之前,因為唐小小的住院,這房子空了不就,雖說薛硯棋已然住了好些日子,但是,這破舊的房子裏卻還已久縈繞著一股子淡淡的黴味,雲小依不過一進來,便立刻皺著眉頭用手在自己麵前揮著,驅散這些氣味。

    而進門後的薛硯棋,放下孩子後便立刻走進了廚房,忙著倒水拿水果接待雲小依,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樣的舉動,所以聽到她這話的時候,便也隻是隨口答著:“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還能有什麽別的奢求呢?”

    “可是你從前不是薛太太麽?住慣了那些豪宅別墅,吃慣了那些山珍海味,此刻忽然落到如此境地,你不會覺得心裏落差很大嗎?”看著薛硯棋自顧清洗水果,臉上卻沒有一點怨恨的樣子,雲小依的話裏帶著幾分疑惑。

    而猛然提到薛太太這樣的字眼,薛硯棋洗著水果的動作也是頓了三秒,但隨即她便恢複正常,緩緩抬頭,臉上卻帶著苦笑:“薛太太……那些已經是過去了,我跟薛焱,再沒有關係了。”

    “雖然我是知道你這最近的一段時間,是出了一點事情,但你和薛焱,具體出了怎麽樣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但是從之前微博上的那些言論中,我或許猜出一些什麽,但我能猜出的那些事情的真假,我辦法判斷,因為你這樣淡然而無怨無悔的樣子,我實在……”

    雲小依說著說著,似是忽然碰到了什麽難以啟齒的詞匯,所以支吾著,竟是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實在是沒有辦法把我跟之前微博上別人說的那個肮髒的,臭不要臉的女人聯係起來,雲阿姨,你是想說這些麽?”而看著雲小依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薛硯棋卻是自己個徑直說出了那些包含威脅和惡意的言論。

    而麵對薛硯棋的如此直白,雲小依也是愣了一下。

    “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麽幹脆,一般的人看到那樣的言論早就傷心的不知躲到哪個角落裏去哭了,而你,不僅是自己看了,還能夠這麽直接講出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薛硯棋,你跟那薛焱,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硯棋直白,而雲小依也再不含糊:“其實說句老實話,自從我第一次跟你接觸,跟你接了合同,一起弄那部直播電影看到薛焱跟你求婚的時候,我就覺得,薛焱那家夥對你的感情不簡單,那不僅僅是一種寵愛,更是一種溺愛,說白了,他對你,有一種捧殺的意思。”

    “捧殺?”對於這個詞匯,薛硯棋還是第一次聽到,所以從雲小依口中說出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重複了下,“那是什麽意思?”

    “用娛樂圈裏的例子來解釋,就是給一個小明星足夠的曝光度和誇讚,讓他段時間內膨脹,自傲,自負,使其最終墮落而不得善終,這就是捧殺,講白了,就是把你寵到天上,再把你一腳狠狠踹開,嫁給宮崎他爸爸這麽多年,豪門的規矩我都知道,若是富家的公子真心愛上了與之地位區別巨大的姑娘,真心想跟他在一起,那他要做的,不是過分的讓那女孩暴露在媒體之中,而是當寶一樣,藏起來,藏得越嚴實,對於那個女孩來說,就越安全。”

    “所以這麽多年來,宮崎的爸爸就是這麽嚴嚴實實的藏著您,所以,這也就是這麽多年來,我從沒有在微博上看到任何關於您的新聞的原因?所以,這就您這麽多年來,都依舊還能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活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原因?原來,薛焱從來沒有愛過我……”

    薛硯棋念叨著,前幾句話還是恍然大悟一般,知曉了為什麽雲小依一直這麽低調的原因,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是忽然從她嘴裏冒出的,同樣帶著恍然大悟的味道,隻不過那味道裏,卻是多了許多唏噓和淒涼。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想問你,你和薛焱之間,到底有過些什麽恩怨?為什麽他要對你這樣,為什麽,他都對你這樣了,你還是這麽忍著?”

    這是種,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問法,從這些問題裏,薛硯棋聽到了好奇,卻也聽出了一些好奇之外的東西。

    “夠了,阿姨,你別問了好麽?我跟薛焱之間,我們有什麽仇有什麽怨不重要,重要的是,您這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都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您還來看我,應該不止是,單純來看看我這麽簡單吧。”

    三言兩語,薛硯棋猜出雲小依的目的,便徑直開了口。

    而薛硯棋的一再幹脆也著實讓雲小依吃驚,這一次,雲小依足足沉默了半分鍾,才再次緩緩開口——

    “薛硯棋,你果然還是那個薛硯棋!”雲小依這麽說著,話裏卻無端的多了幾分欽佩,“我本以為你遭受了這麽多磨難後,會落魄哀傷至極,可現在看來,你的頭腦依舊清醒,你的聰明依舊還在。”

    “所以,雲總,您這一次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我兒子,宮崎。”雲小依再不廢話,大大方方的亮出了自己的目的,“你們最近,走的太近了,我覺得,你們之間,應該適當的保持一些距離。”

    聽到雲小依的目的是為了宮崎,薛硯棋愣了一下:“可是我跟他,沒有什麽啊?”

    “是沒有什麽,可是你的存在對於他就是一種影響,自從你跟薛焱開始鬧離婚起,我兒子宮崎為了幫你,不惜盯著全公司的壓力,放棄那次投標,後來為了幫你下熱搜,他又自行製造緋聞,用自己站上風口浪尖去幫你轉移那些可笑的注意力,而最近,他又變得更瘋了,一天天的不去公司上班也就罷了,蹲在醫院陪你,幫你照顧孩子,明明公司的業績最近掉了一大堆,可是他為了你,睡覺的時候,都覺得你的孩子醒了在叫他……”

    說起宮崎的事情,雲小依幾乎是咬牙切齒,而聽到這些事情的薛硯棋,也是滿臉震驚。

    是,最近宮崎是一直都在照顧她,但是對於她的那種照顧,她隻是單純的理解為朋友之間的那種照顧,而且,對於他幾次三番的示意,她也拒絕了好幾次,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宮崎那個家夥,為了她,暗地裏竟是做了那麽多事情。

    “這,宮崎他,真的為我做了那麽多麽?可是……”腦海裏浮現出這段時間宮崎對自己的點點滴滴,薛硯棋隻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雲小依看著薛硯棋不知所措的樣子,言語中,也是越來越無奈——

    “是,他的確是為你做了那麽多,我能感覺到,這孩子幾乎都要為你瘋了,但是你是什麽身份,他是什麽身份,你們都拎不清楚麽?”

    看著雲小依因為宮崎那痛心疾首的模樣,薛硯棋隻覺得心中愧疚:“阿姨,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宮崎他為了我做了那麽多,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當初一定不會接受他的幫助……我……”說著說著,薛硯棋又有一些語無倫次。

    但是雲小依卻是張口,打斷了她的抱歉:“不,硯棋,這事不關你的事兒,是宮崎他太固執,宮崎這孩子,從小性格就飆,認準了事兒誰都勸不住,其實從之前我就看出來,他喜歡你,可那時你是薛焱的妻子,你們不可能,可現在,你們離婚了,他又抓到了機會似的,無數次我讓他不要再來找你,可他不是拚著之前我們的合作還沒結束的理由,就是偷偷溜出去,真的,硯棋,這樣下去,我真的怕他毀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好,通過他母親的敘述,一點點的被薛硯棋聽到耳朵裏,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可也很諷刺。

    她愛的男人,視她如同仇人,可對她好的男人,卻不是愛的人。

    “所以,硯棋,我這次來,問你那麽多事情,就是想要確認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但是跟你聊了那麽多,我卻是摸不準你是怎樣的人,所以薛硯棋,我拜托你,你開個條件吧,怎麽樣都行,隻要你離開這裏,遠離我兒子。”

    長篇大論後,雲小依說出自己的目的,簡單明了的目的,可對於薛硯棋,卻又是一個打擊。

    好像自從這段時間開始,與她相識的人都在倒黴——閨蜜唐小小因為她遭了車禍,成了植物人,而好友宮崎,也因為她,丟了工程,甚至跟家裏的人鬧翻。

    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別人帶來厄運,連薛硯棋自己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個掃把星,會給人帶來災禍。

    而看著薛硯棋那失神,茫然的雙眼,雲小依似是生怕她不接受一般,咬咬牙從包裏掏出一張金額為八百萬的支票,遞到她麵前。

    “隻要你願意離開,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你可以帶著你的孩子去任何地方生活,過上好日子,你還可以再繼續你當薛太太時的生活,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隻要你願意離開。”

    雲小依的語氣裏帶著些煽動的味道,但薛硯棋卻是默默的推回了那張支票。

    “雲總,你說的,我都明白,之前,是我的心裏太沒有數,沒有擺正我的地位,跟宮總的地位,現下聽了你的這番話,我全都明白了,您放心,我會離開,而這張支票,也請您收回去,你們家已經幫助了我那麽多,我不能再要這個,請您收回去吧,順便,再幫我,跟宮崎說聲謝謝和,再見。”

    看著那張被退了回來的支票,雲小依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可是,你沒有錢,又帶著孩子,該往哪裏走呢?”

    “這世界這麽大,總該,有我薛硯棋,能夠落腳的,地方吧。”薛硯棋說著,看向窗外。

    窗外車水馬龍,樹木矗立,一片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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