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唐小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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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是一天,可是這一整天的找尋,從機場的大廳和候機室,到a市各大醫院的門診部,專家台,薛硯棋幾乎都已走遍,她磨破了腳掌,喑啞了喉嚨,卻依舊,絲毫沒有薛念陽的消息。

    所有的人都告訴她,他們沒有見過她手裏照片的那個男孩,所有人都告訴她,他們沒有見過她的兒子,所有人都在否認,薛念陽在這個城市曾經存在的痕跡,就好像,那個有著長長睫毛的可愛男孩從來沒有被薛硯棋,帶到過這個世界上一般。

    接二連三的打擊,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著,薛硯棋急的幾乎要發狂,甚至幾次三番闖進警察局裏,哭著喊著想要報案。

    但可惜的是,偌大的a市,那麽多號稱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局,卻都隻是敷衍的朝著醫院打聽了一下情況後,便以出院手續齊全的理由,無情的拒絕了薛硯棋的報警。

    “為什麽!為什麽!念陽你到底在哪裏,分明出國的飛機沒有起飛,分明各大醫院也沒有開出任何有關的證明!分明,你就在這個城市裏!可是你在哪裏啊!我的孩子!拜托你,告訴媽媽,媽媽真的好擔心,真的擔心你!”

    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薛硯棋再忍不住失落,蹲在大街上,抱著頭就開始痛哭!

    那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那樣絕望的咆哮聲,那樣,獨屬於一個母親的絕望和悲傷,可大街上,卻沒有人理會她,所有的路過的人,都隻是看戲一般,看著這個可憐悸哭的女人,指指點點的,眼裏隻有好氣和嫌棄。

    此時此刻,荒涼而淒苦的世道上,唯一還在理會薛硯棋哭泣的,便隻有她口袋裏,不斷震動響鈴的手機。

    而等薛硯棋從痛苦中有所反應,意識到手機在響的時候,距離手機響起,也已然過去了數分鍾的時間。

    猛地一愣後,薛硯棋如夢初醒一般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可手機,卻早已經停止響鈴多時。

    瞥見未接電話裏那那屬於唐母的未接來電,薛硯棋仿佛見著了希望一般,顫抖著手,忙不迭的回了過去。

    而還不等對方接通,薛硯棋便又迫不及待的開口——

    “喂!唐姨麽!剛剛是你給我打電話麽!是有念陽的消息了麽?……”這幾日的時間,薛硯棋和唐母兵分兩路找人,薛硯棋在城市的各處穿梭,而唐母,則在淩天的幫助下,在其他地方四處尋找。

    所以唐母一打電話來,薛硯棋便下意識的以為,是薛念陽有了消息。

    那種淺淺的希望,就像是沙漠中的綠色,給了人莫名的力量。

    但奇怪的,電話中,無論薛硯棋怎麽激動,怎麽不住的強調提問,但那邊的唐母,卻是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唐姨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是陽陽出什麽事了麽?我的陽陽怎麽了?他在哪裏?唐姨我求求你說句話啊!”那種持續性的沉默,讓薛硯棋異常不安,急的在原地不住的跺腳。

    知道半晌之後,電話那頭,才終於傳來了唐母的聲音——

    “硯棋啊,我們,這裏,還沒有念陽的消息呢。”唐母把話說的緩慢,聲音也有些沙啞,仿佛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我打電話給你吧,隻是想跟你說聲抱歉。”

    “抱歉?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莫名其妙的電話,莫名其妙的道歉,薛硯棋隻覺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整個人一頭霧水的同時,心中的擔憂,卻又加重了幾分。

    “本來說要幫你一起找你念陽的,但是現在,小小她不知道怎麽的,忽然病危,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正在搶救,我和淩天正在搶救室,外頭,我,我……”唐母解釋著,解釋著,整個人忽而就開始哽咽起來。

    “病危?搶救,這怎麽回事?小小她雖然一直醒不過來,但情況不也是一直穩定的麽?怎麽,怎麽忽然就病危了呢?”

    誠然,雖然這三年來,唐小小一直保持著植物人的狀態,但是除此之外,薛硯棋了解到,她的狀態一直都很穩定,所以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閨蜜病危的消息,薛硯棋那本就千瘡百孔的心,無異於又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我,我也不知道,我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其實,其實小小昨天就不太對勁了,但是淩天那孩子怕我擔心,所以就一直壓著沒說,但是,今天,今天……硯棋,真的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找念陽了……”

    一旁是曾經對自己有恩,幫助自己和女兒走出困境的恩人,而另一邊,則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病危,在這樣兩難的情況下,分明已然年近七十的唐母,糾結的就像是一個麵對考驗的孩子,整個人不斷的悲傷顫抖著。

    而聽著唐母的話,薛硯棋的心中的絕望雖然在一點又一點的滋長,擴大,但嘴上,薛硯棋卻是強裝作鎮靜的拚命搖頭:“不,沒事,唐姨,你陪好小小,念陽我一個人來找,你知道麽,其實我這幾天沒有白找的,我打聽到了關於念陽的消息的,我現在就準備去找他的,你照顧好小小,一定要好好的陪著小小,一定不能讓他有事,你告訴小小,讓她一定好好活著,等我找到了念陽後,我帶著念陽去看她,她可是念陽的幹媽!她一定不能有事的!”

    雖然自己的心中無比的絕望,但是麵對著唐母的困境,薛硯棋卻還是耐著性子,忍著悲傷,一點一點的安慰著唐母。

    而聽到薛硯棋這樣的安慰後,唐母也隻覺得寬慰不少:“好,好孩子,那你快點去找念陽吧,唐姨就不跟你多說了,小小這邊,快出手術室了!”

    於是,隻聽得唐母那邊的電話裏,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響動後,便掛斷了下來。

    手機被掛斷之後,薛硯棋的世界再一次安靜下來,而且伴隨著這一次的安靜而來的,還有孤獨。

    偌大的a市裏,再也沒有人跟她一起並肩作戰,共同尋找薛念陽的痕跡。

    整個a市,唯一念念不忘,找尋薛念陽的,也隻剩下了,薛硯棋一人。

    但即使是這樣,薛硯棋也仍舊不能放棄!

    擦幹眼淚,薛硯棋再一次起身。

    這一次再尋,她徑直來到了薛焱的公司,也就是a市著名的盛世集團的大樓下麵。

    自上一次從這裏落荒而逃,到這一次,再回到這裏,已然是多日之後。

    多日之前,為了不打擾他的生活,她就算是看到了他,卻也毅然決然的離開。

    她為了不打擾他,不惜哭著離開,扛下所有壓力,一個人承擔起薛念陽所有的治療費用,所遇治療風險,她會做這一切,隻是因為看到了他牽著女兒的手,快樂無憂的模樣。

    縱使離開三年,遺忘三年,可到頭來,在麵對他時,一心想的,卻還是希望她幸福。

    她癡情至此,付出至此,但最終,得到的卻是什麽呢?

    那場莫名其妙卻目的明確的車禍,還有醫院病房裏一聲不響就被接走的薛念陽!

    “薛焱!你究竟,還有沒有人性!”看著那偌大的豪華的盛世集團的招牌,薛硯棋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於是怨恨之後,堅定之後,是難得的鎮靜。

    長吸一口氣,薛硯棋咬咬牙,徑直朝著那大門衝了過去!

    “你幹什麽!你有通行證麽?你想幹嘛?沒有通行證你就給我出去!”可還沒有等薛硯棋走進,門口站崗的幾個保安,卻徑直衝過來攔住了她。

    “你放我進去!我是薛硯棋!我是你們薛總的前妻!我來找他討債!讓他還我的兒子!”從胸腔撕裂而出的一字一頓的嘶吼,薛硯棋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生怕聲音小了一分一毫,會讓自己的勇氣和決心少一分一毫。

    “前妻?什麽鬼前妻!我們薛總的妻子,隻有一個劉思諾劉總!什麽薛不薛硯棋不硯棋的,我們不認識!”

    “哪裏來的瘋婆子!我們薛總隻有一個薛淇淇大小姐,哪裏來的什麽兒子!神經病,快走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可是,三年前的強硬,到了三年後,卻再沒有作用,無論薛硯棋怎麽強調尖叫著,那幾個保安卻依舊像是轟趕乞丐一樣,把她徑直趕了出去。

    “放開!你們都給我讓開!讓薛焱來見我!讓那個負心的男人來見我!讓他把兒子還給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可於是驅趕,薛硯棋卻越是瘋狂,她的尖叫引來了無數員工的圍觀,其中不乏三年前就已經在公司,認識薛硯棋麵孔的老員工。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卻依舊隻是冷眼看待著,看著薛硯棋一次又一次的被推開,被趕出去。

    沒有人上前幫她,而薛焱,更是從始至終沒有出現。

    她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幾乎驚動了整個公司,但諷刺的,那個男人依舊沒來,他確實已然徹徹底底的拋棄了她,但為什麽卻心裏又沒點b數的搶走了她的兒子!

    “薛焱!你出來啊!我教你出來啊!……”

    但是薛硯棋沒有放棄,多少次被驅趕,就多少次硬著頭皮往裏衝。

    一次一次又一次,從天亮堅持到天黑,可是她等不到薛焱的出現,卻等來了,傾盆的暴雨。

    當電閃雷鳴,伴著瓢潑大雨轟然落下的時候,薛硯棋在頃刻之間就被淋得濕透,狀似可憐的喪家之犬。

    而災禍和厄運,卻又總是相伴而來。

    就正當薛硯棋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的時候,兜裏的手機,卻再一次響了起來。

    她接通,看到的卻是唐母簡短的消息——“硯棋,小小,她去世了……”

    早上病危的消息,晚上,竟就是去世的消息!

    於是一時之間,所有的,薛硯棋曾經擁有的東西,全部都失去了,她的閨蜜,她的兒子,她賴以苟活的唯一,一點點信念。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薛硯棋再度失控的大哭,跪坐在暴雨中,雨水混合著淚水,就那麽蜿蜒遠去……

    而就在她淒慘至極,形如敗狗的時候,一輛熟悉的火紅色法拉利卻是從遠方由遠及近的駛來,一個急刹之後,穩穩的,停在了薛硯棋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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