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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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色的法拉利如同一道閃電,掠起路上的積水,灑了薛硯棋一身。
所以眼前閃過那道兩眼的火紅的時候,薛硯棋下意識的別過了頭。
但是等她再回過頭時,奇跡般的,腦袋頂上那傾瀉而下的大雨卻已然驟然停下,而不知不覺中,她的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順著那片陰影,她抬頭看去,猝不及防印入她眼簾的,卻是一個身著銀色西裝,高大偉岸的身影。
“硯棋?是你?”下一瞬,那高大的身影緩緩開口,語氣充滿疑惑,還帶著點不可置信的驚喜。
電閃雷鳴和沿街的昏黃燈光下,薛硯棋看清那張臉——
劍眉星目,帶著獨有的溫暖微笑和關切。
“宮,宮崎?”她緩緩喊出那個名字,心中陡然一驚。
而聽到薛硯棋叫出自己的名字,宮崎登時露出驚喜:“硯棋!真的是你,你不是回了故鄉老家了麽?什麽時候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我……”三年未見的麵孔,此刻忽然相見,腦中浮現起三年前宮崎在車站送別的場景,薛硯棋的下意識卻是逃開。
那種被人看穿了弱點的驚恐,薛硯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氣力,竟是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就想逃開。
可是她不過剛一動身,手腕卻徑直被宮崎拿住,他猛地將她拉進她,質問出聲——
“為什麽!三年前你看到我的下意識是逃跑,三年後還是,薛硯棋,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就算你離婚了我還是沒有機會,為什麽無論我做什麽,你對我的態度,卻還是從一而終的拒絕,為什麽,就算你已經回到了a市,就算你把自己弄成了這樣狼狽的樣子,都不肯來找我!”
這樣一字一頓的質問,薛硯棋望著他睚眥欲裂卻充滿真誠的眼睛,本就不平靜的腦海裏,一時間波濤洶湧。
而那洶湧,則是關於,她離開a市這三年,關於她和宮崎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交集。
誠然,三年前,在薛硯棋提出要離開a市的時候,遭到了宮崎的極力反對,但是因為雲小依的原因,薛硯棋卻堅持的離開。
三年前離別的火車站前,薛硯棋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鋼鐵一般的東北大老爺們,強忍著眼淚的傷心樣子。
但是她卻還是走了,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她回了故鄉不久後,宮崎竟也跟著她去了那裏。
那時候,她是在超市裏搬運小工的身影裏發現他的。
三年前,為了她,宮崎不惜和家裏鬧翻,隻身一人去到那個小城,在信用卡和銀行卡都被凍結身無分文的情況下,無奈的去到超市,當了一個搬運的小工。
那一次的在故鄉的相逢,薛硯棋至今都忘不了,她把宮崎帶回家後給他做了一頓晚餐時,他咧著嘴一邊笑,一邊狼吞虎咽的樣子。
他明明就是一個富家子弟,從小過慣了揮金如土的好日子,可是為了她,他卻能放棄一切,去追隨她的腳步。
所以即使是到了現在,薛硯棋依舊不敢回想,曾經在小城,他單膝下跪,毫不遮掩的朝她表達自己的愛意時的模樣。
那樣的他,雖然萬分憔悴,但是神采飛揚,從眼裏到心裏,滿滿隻有她一人。
但到了最後,薛硯棋卻還是拒絕了他,毫無感情和餘地的,把他從她租的房子裏趕了出去,然後任憑外麵暴雨傾盆,冷風陣陣,她也沒讓他進來,任任由他感冒發燒,到最後奄奄一息的時候,她才聯係了雲小依,讓她接回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三年前宮崎對於薛硯棋的苦追,從頭到尾,沒有換回薛硯棋的一句,有的,隻是他落難時的嘲諷和她流著淚破口大罵讓他滾蛋的樣子。
三年的時間,他活活在故鄉陪了她大半年,但最後,卻被她傷透了心灰溜溜的滾回了a市。
如此,便是這三年來,薛硯棋和宮崎所有的交集。
她以為她三年前已經做的夠絕,已經足夠狠心讓他死了心,卻不想,在這樣大雨傾盆的夜晚,開著車疾馳的他,卻依舊能在昏暗的大街上,一眼看到,落魄的如同喪家之犬的她。
“你說話啊!你怎麽回來,又這麽會弄成這副模樣?是誰欺負你了?”看著薛硯棋躲閃的目光,宮崎心中愈發著急,忍不住扳住她的身體,朝著她湊近。
而宮崎突如其來的湊近,伴隨著的他身體傳來的暖意,卻是這個暴雨的夜晚,讓薛硯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將近一周絕望而孤獨的尋找,時至今日,失望透頂加上暴雨的侵襲,麵對此刻突然而來的星星溫暖,薛硯棋再忍不住,撲通一下抱著宮崎的腿跪下。
“對不起,對不起,宮崎,真的對不起,三年前不該那麽對你,我不該那麽傷害你,但是我求求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我求求你幫我,求求你幫我找找我的念陽,我的陽陽,他被人搶走了,我找不到他了!”
就仿佛在沙漠裏饑渴到了極致的旅人,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崩潰下,薛硯棋終於再忍不住,抱著宮崎的腿不住的哀求。
而看著落魄至此,鼻涕眼淚順著雨水一起滑落的薛硯棋,宮崎的臉上流露出心痛的神色,輕輕掰開她死死揪著自己西裝的手,輕輕的將她打橫抱起。
“別怕,有我在……”這樣輕輕念著,宮崎將全身冰涼不住顫抖的薛硯棋抱上法拉利全真皮的座椅,開著車遠去。
而等薛硯棋從那暴雨的侵襲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然大亮,而她躺著的床邊,熟睡的宮崎便靜靜趴在那裏,誠然,他昨晚照顧了她一夜。
但是睜開眼睛醒來後清醒過來的薛硯棋,第一反應卻是驚恐的直接奔下床。
“念陽!我的陽陽!我這是在哪?我的陽陽,我得走,我要離開!”口中慌亂的喊著,薛硯棋手忙腳亂的刨著門,滿心滿腦子都是繼續去找薛念陽的下落。
而薛硯棋鬧出的這樣大的動靜,也成功的吵醒了熟睡的宮崎。
他連忙走過來,從後門環住薛硯棋的腰,小心的把她從門邊拉開。
“硯棋,你冷靜一點,你總要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一邊安慰著,宮崎小心翼翼的拉著她的身體,可是剛剛醒來,甚至還有一點發燒的薛硯棋,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巨大力氣,竟是和宮崎僵持了好久,尖利的指甲不斷的刮在宮崎的手臂上。
“嘶……”而這種僵持一直持續到宮崎的手臂徹底的被薛硯棋抓破,倒吸一口涼氣,“夠了,硯棋,你能不能冷靜下來,我知道你一定是碰到了什麽事情了,可是你得跟我說清楚,你到底碰到了什麽!”
半無奈帶著半氣憤的嘶吼,被宮崎拖著薛硯棋終於如夢初醒一般,整個人呆滯著,漸漸安靜了下來。
而看到薛硯棋的安靜,宮崎也是鬆了口氣,輕輕將她抱回床上,又遞上一杯早就準備好的熱水。
“現在,你可以說了,為什麽你回回到a市,又為什麽,你會被攔在薛焱公司的門口,還有,你說的薛念陽的失蹤,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是這樣的……”在情緒的漸漸穩定中,薛硯棋終於能夠平靜的開口,而也就是這樣緩慢而悲傷的敘述中,宮崎漸漸,明白了所有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懷疑是宮崎派人來,從醫院帶走了念陽?”
“一定是他,肯定是他,除了他之外,在a市,誰還有那麽大的能耐,能把念陽不動聲色的從醫院接走!”而說起薛焱,薛硯棋一幅咬牙切除的模樣。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他的話,那麽薛念陽很有可能已經被送到了國外,那你無憑無據,憑什麽去找薛焱那家夥要人?”
“已經送走了?是啊,我忘了薛家有私家飛機的!可是,可是那是我的兒子啊,憑什麽薛焱三年前不要他,三年後卻又這麽糾纏不休!”聽著宮崎的話,想到很有可能發生已經發生的可怕現實,薛硯棋隻覺得心痛的要窒息。
而一邊念叨著,看到身邊的宮崎,再一次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腕,,“所以,宮崎,我求求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你帶我去見薛焱吧,我要當麵質問他,我要找他要回我的兒子!”
“硯棋,不是我打擊你,這事兒,難辦!”可是難得的,一向對於薛硯棋言聽計從的宮崎,這一次,卻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這a市,除了薛焱,就是你,你要是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可是我憑什麽幫你?三年前,為了幫你,我宮氏集團元氣大傷,地位早大不如前,況且那薛念陽,那是薛焱的兒子,而你薛硯棋,也是薛焱的前妻,你們所有人都跟我沒有關係,我為什麽要幫你!”宮崎一口否決,言語中是,甚至生出幾分疏離的意思。
而聽到宮崎這樣的話,薛硯棋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但隨即,卻是苦笑起來——
“你這,還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情在怪我麽?我知道,那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可是……”誠然三年前,薛硯棋對於宮崎的傷害太大。
“沒有可是。”可是不等薛硯棋把話說完,宮崎卻是徑直打斷了她,“我想了想,近幾天,a市便有一場大型的晚宴,薛焱一定會參加,我也會參加,我可以帶著你參加,帶著你見他,可是你要以什麽身份出現才不顯得突兀,而合理呢?”
“我,我……”
“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那麽一切,就顯得合理了……”再一次,不等薛硯棋出聲,宮崎睜著眼睛,目光灼灼,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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