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離奇失竊事件(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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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者天下歸來道:“他是欣欣的同夥,看來是賊子有新的指示了。這邊廂籌足錢,那邊廂便有指示,竊賊該是剛才在驛堂內的其中一人。”

    常惠愈來愈感到失竊事件的離奇,忍不住問道:“王者天下歸來兄可形容一下,欣欣的主子究竟是何等樣人呢?”

    王者天下歸來現出回憶的神情,道:“旅驛這麽多人,我一直沒留意他們。嘿!我隻留意那兩個女的,其中一個是天下罕見的尤物,走起路來像在舞蹈,非常好看。直至疏勤人忽然離開,冒著風雪不知到哪裏去,我才認真多看他們幾眼。為首者該是疏勤有地位的重要人物,因為隨行者全是一流的高手,像剛才那個亦非弱者。”

    常惠不解道:“他們的馬兒頂得住風雪嗎?”

    王者天下歸來道:“當然頂不往了,他們是步行的,馬兒全留在驛後的馬廄裏。我問欣欣,她怎都不肯吐露他們到哪裏去、去幹什麽。”

    此時欣欣偕同夥來了,看她麵無血色的模樣,便知收到的非是好消息。陪她一起到天井來的疏勤好手,向兩人頷首點頭,徑自返客舍去。

    欣欣將一張紙遞給王者天下歸來,碧綠的眸珠卻盯著常惠,道:“看!”

    王者天下歸來接過去看了幾眼,遞給常惠,欣欣不但不阻止,還道:“是你自己說的,如果鐵馬在方圓百裏之內,你明天早上會給我找回來。”

    常惠以苦笑回應:心忖活馬易找,死馬難尋,自己又非神仙,如何去找不知給藏在哪裏小小一匹鐵鑄的馬?旋又想到“萬物振動”是把所有死物、活物包括在內,隻恨不知如何可運用在現今的情況下,如純憑感覺辦得到,自己至少是半個神仙。

    鐵馬不是兵器,不附主子氣勁,他實難掌握其波動。

    常惠往紙條看去,眉頭大皺道:“這是什麽文字?”

    欣欣道:“是我們的文字,也是北戈壁最流通的文字。”

    常惠向王者天下歸來道:“你看得懂嗎?上麵說什麽?”

    王者天下歸來道:“明天日出後一個時辰,兩位夫人須騎馬到東北十二裏的母子岩,攜贖金來取回天馬。”

    常惠一怔道:“天馬?”

    王者天下歸來向欣欣道:“我有讀錯嗎?”

    欣欣心不在焉地道:“我知道你很有才,精通多國語言文字呢!”

    常惠心中一動,向欣欣道:“姑娘又為何能說得這麽一口漂亮的漢語?”

    欣欣不耐煩地道:“我們的頭目欣賞大漢的文化,還說一定要學漢語,我便跟他一起學,現在說得比他還要好。”

    接著跺足道:“夫人怎都不可去冒險,你兩個快給我想辦法。”

    常惠問道:“北戈壁指的是哪個區域?”

    欣欣發脾氣道:“問東問西,我們有很多時間嗎?”

    王者天下歸來不悅道:“你說話‘吞吞吐吐’的,教我們如何幫你的忙。”

    欣欣的眼淚奪眶而出,氣苦地道:“你們不幫忙就算了,明天就由我一個弱女子去和賊子們拚命。”言罷哭著朝客舍方向奔去。

    常惠朝她嬌美的背影喝道:“貴上是不是鑄造大師穀口山人?”

    欣欣劇震止步,緩緩轉過身來,訝道:“你到底是誰?怎會曉得我的主人是穀口山人?”

    常惠心忖這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裏找到鑄造大師穀口山人,省去自己至少十多天來回路程,看來渾身妖氣的酸雨心神,至少在此事上是他的吉星。

    欣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回來,與王者天下歸來一起瞪眼看他。

    這正是所謂的“一理通,百理明”。

    兩女一是龜茲王送他的歌舞伎,另一是伺候歌舞伎的貼身婢子,天馬是由天石鑄成的馬,至於穀口山人因何路經此處,又忽然暫離山南驛,就非是能憑空猜想的了。

    常惠道:“因為小弟是穀口山人兄的老朋友,天馬一事我更是‘責無旁貸’,欣欣姑娘不用做任何事,更千萬不要讓夫人冒險。失去天馬雖然可惜,仍是件小事。我怕的是失竊事件後的陰謀,是衝著穀口山人兄而來。哼!竟敢碰我的老朋友,壺衍鞮單於是活得不耐煩了。”

    兩人呆看著他。

    壺衍鞮單於屬西域無人不懼的人物,踩踩腳可震動塞內外,敢不放他在眼內者,會被認為非傻則瘋,隻有常惠說來如此“理所當然”,信心十足。

    欣欣有點怕開罪他般,輕輕道:“我怎知你不是騙我,其實與賊子是同黨。”

    王者天下歸來道:“鄭兄不會是這種人,也犯不著這麽做。我從極西之處一路走到這裏來,跨越萬裏,見盡能人,卻從未見過一個如鄭兄般可令我生出退縮之心的人物。如他要對付一個人,根本不用玩手段。”

    欣欣仍不肯放過他,追問道:“你究竟是誰?”

    驛堂後門大開,十多人擁將出來,其中有三、四個人目露凶光,盯著常惠。

    一刻鍾前山南驛的人完成燒烤的工作,收爐收火,回主堂去了。外麵風大雪大,誰都不願到天井來捱冷,隻有他們三人在說話。

    常惠一眼掃去,大致猜到是何事。被匈奴探子收買的傻瓜來了,目的是試他的身手,看看他是不是壺衍鞮單於“朝思暮想”的人。

    大部分人散開到兩邊去看熱鬧,隻有五個人“氣勢洶洶”地直逼而來。

    王者天下歸來道:“是月氏的人。”

    常惠記起月氏是西域的遊牧民族,歸降了壺衍鞮單於,這次追殺他的幽海飛舞,正是月氏的第一勇士。

    領頭者嚷道:“這是我們月氏人和漢狗間的事,王者天下歸來你……噢!”

    常惠未待他說畢,隔空一拳擊出。

    領頭者正在“顧盼自豪”之時,這剛向王者天下歸來發警告的月氏惡漢,怎會猜得到常惠比他更凶,話未說完就動手。但他本身亦是久曆戰陣的人物,驚而不亂,雙掌疾推,迎上常惠的拳勁。

    常惠突然出手,是因為他終於掌握到山南驛的情況,可用“機緣巧合”四字形容。

    壺衍鞮單於因常惠而遷怒於穀口山人,他將天石鑄成三把天劍,更是壺衍鞮單於‘沒法容忍’的事,也下不了台。如穀口山人能留在國土內,壺衍鞮單於一天未破疏勤,仍拿穀口山人沒法,可是未知身陷險境的穀口山人卻不知因何事離開疏勤,遂予一直暗中監視他的壺衍鞮單於有可乘之機,派出刺殺隊,務要命穀口山人永遠沒法活著回國。幸好如參荒牙般的高手傾巢南下對付常惠,使刺殺團缺乏最頂尖的高手。

    常惠可以想象人手調動需時,在平原、雪原追蹤穀口山人亦非易事,直至穀口山人回程,才在山南驛截得他。

    剛巧大雪封路,數百旅人被逼滯留,穀口山人又有十多個高手隨行,在驛內動手有可能出現失控的局麵,且會直接開罪烏孫人。於是由匈奴人和月氏人組成的刺殺隊,隻好耐心等候穀口山人等離驛北上的時機。

    就在此時,穀口山人忽然偕大部分高手徒步外出,不知去了幹什麽事,此舉大出刺殺隊意料之外,遂改為對付留下來的人,目標是穀口山人的龜茲美女。既然不可公然動手,隻可施展“陰謀詭計”,裝出偷去天馬勒索贖金的假局,如果龜茲美人落入他們手上,穀口山人等將任他們擺布,被誘進刺殺隊精心布置的陷阱去。

    這般看,刺殺隊該大致曉得穀口山人等到了哪裏去,說不定是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明天午前定趕不及回來。

    所有這些想法,“電光石火”般掠過他的腦海。

    月氏惡漢驀現驚異之色,常惠的拳勁似有若無,反使他用錯了力道,勁氣脫掌朝常惠推去,身軀還朝前傾。

    包括欣欣和月氏惡漢一方的同黨在內,人人看呆了眼,要知常惠怎可能是銀樣蠟槍頭!

    “砰!”

    常惠拳勁先發後至,穿破掌風,直擊月氏惡漢胸口膻中大穴。

    月氏惡漢雙腳離地,正要朝後方倒拋開去的一刻,所有人,包括常惠在內都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

    驛堂一人閃出來,縮地成寸地趕到月氏惡漢後方,就在惡漢拋擲了半丈的距離時,淩空抓著他的粗胳膊,接他一個正著,接著以肉眼難察的高速往左右晃動十多次,方降至地麵,鬆開手。

    惡漢頹然坐地,連續狂噴三口血霧,血色盡褪,麵色蒼白如死人,但人人曉得本已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的月氏惡漢,給此人硬扯回陽間。

    常惠心中大罵,表麵卻堆起笑容,還鼓掌喝采道:“精采!精采!我殺人,恩公救人。哈!殺人容易救人難,當然是恩公了得。哈!”

    另三個月氏人拔出兵器,目射凶光,擺出動手拚命的姿態。

    救人者正是剛才義墊二千錢的迦樓羅,展露出能“驚世駭俗”的功夫手段後,仍是那付“悠悠閑閑”的模樣,向三個月氏漢以匈奴語喝道:“幹什麽?還要動手嗎?給我滾!”

    三漢聽到迦樓羅的話後,幾個人對視了一下,呆了一呆,便收起兵器,像幾支鬥敗了公雞似的,攙扶起隻剩半條人命的夥伴,回前堂去了,與正舉步走出來的迦樓羅兩個豔女隨從們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