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今晚讓奴家陪你(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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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樓羅含笑來至常惠前,道:“在這裏,可以不殺人,怎都較妥當點,山南驛是明言不許武鬥的。”

    豔女來到他兩邊,親熱地挽著他左右臂彎,愈發襯托出他尊貴的身分,加上適才顯示出與參荒牙一輩同級數的武功,常惠也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迦樓羅此著堪稱妙筆,將常惠暗中擬定的大計破壞無遺。

    常惠看似因對方出口傷人,叫他漢狗,故盛怒出手,事實上卻是經過縝密的思量,目的不是殺幾個人那般簡單,而是瞄準其中一個表麵是在看熱鬧的旁觀者。從此旁觀者的波動裏,他看穿十多人裏藏著五個敵人,最厲害是他們外袍裏藏有裝好的弩箭機,欲趁常惠注意力被月氏漢吸引過去的時機,忽然發動,致常惠於死地。

    其中一人武功遠勝其它人,該是這批明暗敵人的領袖,常惠的理想是先幹掉其它人,將此人生擒活捉,再來個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出天馬所在和其它秘密。

    迦樓羅也不是恰巧路過,因他才是這個衝著穀口山人而來的行動的最高負責人,見常惠並沒有如他們所料般,趨前迎戰月氏人,隻以隔空拳勁卻敵,立陷不知該立即發動攻擊,還是須先看形勢發展,“進退維穀”之局。

    常惠唯一收獲,是終於曉得誰是敵人。當然,對方亦肯定了他是常惠。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王者天下歸來和欣欣隻知瞪眼看著迦樓羅。

    寒風呼呼裏,兩個年輕豔女將豐滿撩人的身體緊裹在連鬥篷的棉袍裏,一綠一白,隻露出“風情萬種”的花容,像雪夜裏誘人的美麗幽靈,以常惠的見慣美女,亦暗中羨慕迦樓羅的豔福不淺。

    常惠笑嘻嘻道:“原來竟有這麽一條規矩,幸好恩公提醒,否則今晚便要露宿街頭。”

    迦樓羅左邊的白袍豔女瞅他一眼,媚態畢露地含笑道:“這裏又不是伊犁河穀,鄭帥哥想睡街頭也沒著落呢。”

    又向迦樓羅媚笑道:“鄭帥哥真有趣,今晚讓奴家陪他吧!”

    迦樓羅裝出個給氣死了的趣怪表情。

    常惠心中一動,終猜到迦樓羅是何方神聖。從兩個豔女身上,他看到媚術的影子,所以第一眼看到她們,便感到其充滿媚惑力的“豔”,是源於媚功有諸內形於外的妖豔。由此推之,迦樓羅該為塞外邪教的重要人物,留在壺衍鞮單於身邊,這次是奉壺衍鞮單於之命來對付穀口山人,恰巧遇上常惠。

    迦樓羅做夢也沒想過,常惠這麽精明,竟能看破他是誰。

    壺衍鞮單於不惜人力地要殺穀口山人,絕不止是為出口惡氣般簡單,而是一石二鳥之計,首要是立威天下,讓所有人曉得敢和他作對,最後必飲恨收場。沒有穀口山人,隕石不會變成三把天劍,那鑄有“常惠笑贈”的牌子也不會藏在封密了的天石內。壺衍鞮單於對穀口山人,不會比他對常惠的痛恨差多少。

    另一作用是向常惠施下馬威,可想象如在兩軍對壘時,穀口山人的首級高懸敵陣前方,對常惠的打擊有多大?

    此時驛堂後門大開,堂內好事者見有人受傷至須給抬回去,十多人忙趕出來看個究竟。

    常惠扮出色迷迷的模樣,道:“姊姊肯陪小弟,是老天爺的恩寵,可惜我今晚還要去拿小偷,恐怕沒空消受。”

    轉向迦樓羅道:“山南驛除不許武鬥外,是否還有不準盜竊的規矩。”

    迦樓羅捉摸不透他說此話背後的動機,隨口應道:“該是這樣吧!”

    常惠道:“拿賊不免要動武,如此不是很矛盾嗎?”

    綠衣豔女本就妖豔動人,“噗哧”嬌笑時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來看熱鬧的觀眾都“目不轉睛”的看往他。

    烏孫惡女的聲音傳來道:“沒錢給的是你,打傷人的也是你,是否要本姑娘立刻逐你出山南驛?”

    她說的言語屬匈奴語係,常惠聽懂大半,其餘的猜也猜得出來什麽意思了。

    這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來的正是常惠的克星烏孫惡女,見到此女,常惠立即頭大如鬥。

    惡女來到眾人一側,叉著蠻腰,向四周的圍觀者罵道:“愛吹風淋雪嗎?滾到驛外去,不要在這裏阻塞通道,是否要本姑娘拿棍子來趕你們?”

    眾人莫不發噱失笑,當然沒有人敢和她理論計較,立刻一哄而散,幾個惡客看準這難得的機會,乘機開溜。

    常惠亦想開溜,因曉得惡女下一個目標是他。

    惡女來到常惠身側,不看迦樓羅和豔女三人一眼,伸指戳常惠臂膀三下,逼得常惠朝她瞧去,惡女冷然道:“隻你一個人想抓小偷嗎?個個都在想辦法,你有什麽把握,敢說這麽漂亮的大話?”

    常惠笑嘻嘻以匈奴語答道:“大姊明鑒。小人除床上的本領外,看家的本領正是捉拿小偷,故能做到外行人辦不來的事。隻要大姊準小人在此留宿一宵,明早交不出人也可交出鐵馬兒來。”

    綠衣豔女低聲念著“床上本領”四字,送常惠一個媚眼兒,說有多誘人便多誘人。

    常惠暗忖因自己是否走上了桃花運,迦樓羅居然打美人牌來對付他。

    白衣豔女則吃吃嬌笑,縱然在天寒地凍、風雪交加裏,仍洋溢著掩蓋不住的春色暖意。

    惡女順手狠扭他一把,凶兮兮“指桑罵槐”地罵道:“你當我是蕩婦嗎?一句‘自吹自擂’可教我‘投懷送抱’?想歪你的心了。不過姑且讓你試一晚,明天交不出成績立即給我滾蛋。”

    常惠斜眼瞅著她道:“有成績又如何?”

    惡女忍住笑地道:“欣欣或會給你一點甜頭。”

    欣欣大嗔道:“美娘你發了瘋嗎?”

    烏孫惡女美娘立刻“反唇相譏”道:“是你自己說的,王者天下歸來都說要放過你了,你仍硬要將身體塞給他,這裏這麽多雙耳朵聽著的。”

    欣欣跺足道:“你看上他才真。”

    美娘不屑地瞪王者天下歸來一眼,道:“要我看上他,下一世也不成。嘻嘻!”

    白衣豔女紅唇輕吐道:“原來美娘不愛雄赳赳的男兒漢,讓姊姊來哄你吧!”

    白衣豔女耍這個花槍,擺明是來報剛才美娘暗指她們是蕩婦的一箭之仇。

    在場的男人,全生出一塌糊塗的感覺。

    還是迦樓羅老練,向後麵等待的六個隨從高手道:“你們先回去。”

    六人領命繞過他們,往客舍走去,暫且結束了眾女的舌戰。

    常惠趁機向美娘道:“得美娘網開一麵,那小賊定是黴運當頭。”

    欣欣充滿希望地靠近他少許,低聲道:“你真有把握辦得到嗎?”

    常惠向美娘眨眨眼睛,道:“隻要美娘贈小弟一吻,我立即去將馬兒起出來。”

    說時留意迦樓羅的波動,竟不覺他有任何情緒起伏,暗呼厲害。

    常惠測不到兩豔女的變化是在意料之內,因媚功媚術至陰至柔,別走蹊徑。

    迦樓羅道:“請恕本人多言,除非是鄭兄弟偷的,否則怎知賊子將馬兒藏在哪裏?不要誤會迦某懷疑你,隻因感到大有趣味。”

    美娘又拿玉指來戳他,催道:“快說!”

    王者天下歸來在常惠右後方兩手環抱胸前,興致盎然地看著。對他,常惠初時非是全無戒心,因他如迦樓羅般,是難得才可遇上的高手,且在說到不願被欣欣纏著的原因時,言辭閃爍。但現在已釋去疑慮,因在應付月氏人之際,王者天下歸來的波動,顯示他不但為常惠押陣、保護欣欣,更防範著旁觀者的突襲。

    常惠怎能告訴她,因天馬是由天石鑄成的,他有把握感應到其特殊的波動,就像鄭吉的彩虹劍。

    東拉西扯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領,“哎喲喲”地叫了幾聲痛後,苦著臉向美娘道:“如果美娘曉得小弟自出生後,念念不忘常掛口邊的人隻得你一個,肯定不會戳得我這般痛。”

    美娘生氣地道:“還要胡扯!東西是不是你偷的?”又按不下好奇心,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見我,怎會念著我呢?”

    王者天下歸來終於開腔,道:“讓我為鄭兄說句公道話,要偷東西,隻驛內的人辦得到,鄭兄到此不足一個時辰,怎可能是那小偷?還鬧出不知是人是馬、真馬假馬的小風波。”

    綠袍豔女抿嘴嬌笑道:“究竟鄭小兄如何念著人家‘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我們都在聽著呢!”

    這番話以匈奴語說出來,是怕美娘不知別人在糗她。

    為免新一輪的舌戰燒起火苗,常惠笑吟吟地以匈奴語道:“我懂說的第一句漢語,便是‘我的娘’,不是惦念著美娘還有誰呢?”

    美娘不知該大發雌威還是笑個半死之際,眾人哄然失笑,欣欣笑得最厲害。

    迦樓羅喘著氣道:“難怪我的兩個女人香香和豔豔都想陪鄭兄哩!‘言歸正傳’,大家都有興趣看鄭兄如何將可惡的小偷揪出來。”

    常惠心中叫苦,不知是因天馬隕石的成分太少,他的靈應幾乎搜遍全驛,卻尋不到絲毫“蛛絲馬跡”,又或天馬藏於他能感應的範圍外,超出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