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視戰爭為遊戲(上)(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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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惠喝道:“發射!”

    近三十枝勁箭,沒入下方的濃煙去。

    慘叫聲傳來,隻是一人中箭的聲音,而不論傷勢如何,一旦沒法繼續閉氣,肯定會給濃煙悶死,武功不能起任何作用。

    到所有箭矢離弦,常惠方以連珠手法射出四箭,卻是望空射去,因敵人知被發現,慌忙後撤。

    臨死前的淒厲慘叫,在五百步外傳來,另一人隻悶哼一聲,避過要害。

    常惠哈哈笑道:“霓虹兄!不送哩!放心,箭鋒尚未淬上劇毒。哈哈!”

    聲音遠傳,響徹驛內外。

    此為常惠心理戰術,對勞師“長途跋涉”而來,又折騰了半晚的疲兵,可收攻心之效。

    霓虹乃匈奴族的首席刀手,地位自然崇高,連他也在常惠手上吃大虧,怎不教敵人“心寒膽落”、誌氣被奪。

    另一個作用,是讓參荒牙清楚他的位置,可放心攻打東南的角樓。

    下一刹那,他已沿南牆飛馳,三下呼吸,抵達目標角樓。

    王者天下歸來和演技無情躲在敵人目光難及處的一邊,“枕戈以待”。

    王者天下歸來用的是長槍,演技無情使馬刀。

    武技最高強的十多個人,均在角樓裏嚴陣以待。

    攻至最近的一支騎兵,離圍牆不到五百步遠,演技無情一聲發喊,遠近牆頭百箭齊發,朝敵灑過去。

    酸雨心神挨著角樓一邊牆壁懶洋洋的坐著,似正激烈進行的攻防戰與他沒半絲關係。

    王者天下歸來和演技無情見常惠到,立即現出鬆一口氣的樣子。

    敵騎紛紛中箭,人仰馬翻,仍有以千計的敵人急衝過來,像浪潮湧來般難以阻擋。

    王者天下歸來向常惠道:“點子給收拾了,果然袖藏銅鏡。本想留他一命,卻給酸老弟一掌拍斃。”

    酸雨心神舉起右手,“若無其事”道:“是我的手不好,癢了。”

    常惠此刻哪來閑情和他計較,道:“放火燒東廣場,參荒牙來了。”

    演技無情毫不猶豫的領命而去。

    常惠大喝道:“蹲下來!”

    一陣密如驟雨的箭矢,從靠城近處射上來,眾人恰恰避過。

    常惠取箭在手,後院廣場,烈焰衝空而上。演技無情和五十個最有組織力和攻擊性的手下,移往北牆助守。

    濃煙卷被,另一陣急箭射至。

    “嗖!嗖!嗖!嗖!”

    常惠四箭幾是貼牆頭射出,眼看射在空處,四人從牆外目光不及處冒上來,四箭恰好臨身,四人本還以為自己是來索命的,豈知被索命的竟是自己,三人被箭貫穿咽喉,更被箭含的勁力帶得屍身濺血倒拋,另一人確是了得,“臨危不亂”,竟能以戟柄硬把差一寸方及體的箭磕飛,但亦無以為繼,倒拋往牆下。

    角樓處傳來金木相擊的激烈響音,原來是一直懶洋洋挨牆坐著的酸雨心神,從地上彈起來,木擔杆橫掃,卻給參荒牙以飛輪封擋。後者吆喝一聲,怎知毫無辦法,硬被酸雨心神送往二、三丈外去。

    王者天下歸來則長槍“嗤嗤”,幻起一片槍網,朝兩個躍到牆頭的敵人灑過去,兩人尚未立穩,已給罩在槍勢裏,一人知機朝後翻騰,常惠的第二輪四枝箭又連珠發射,第一箭便貫入他胸膛。另一人以馬刀勉強格擋兩槍,給王者天下歸來挑中胯下,發出自開戰以來最淒厲的慘叫,斷線風箏般的往牆外拋墜。可見王者天下歸來此槍的威勢。

    常惠的另三箭無一失手,最厲害是角度和時間的拿捏,敵人等於送上牆頭來喂箭,其間全無緩衝。

    甫接戰,敵方已有好幾個高手團的人馬喪命,令對方實力嚴重受損,加上先前被宰掉的六個人,到天山前在雪林喪生或重傷的二十多人,高手團從百人驟減至六十許人,可謂傷亡慘重。

    常惠收起連弩。守牆的百多個戰士見初戰得利,齊聲發喊,持矛、戟等長兵器,朝攻上來的敵人刺戳,硬把繼續躍上牆的七、八個敵人逼得倒墜牆頭,至少有三人受創。

    酸雨心神則如魅影般在角樓牆頭遊移飄閃,重擔杆左挑右打,側削橫掃,間中來個分中直劈,沒有一個撲上來的敵人能避過他的突擊,應杆墜跌牆外,且與他交手者,無一不多少負上內傷,淩厲至極。

    常惠左右開弓,雙拳齊發,兩個剛躍上牆頭者,立給脫拳而去的內勁撞得噴血拋飛。

    長達二百多步的一截牆頭,進行著慘厲的攻防戰,有常惠、酸雨心神和王者天下歸來三大高手助陣,加上二百多個為保命而戰的勇士,粉碎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濃煙來了,一下子將牆頭、牆外吞噬。眾人早有準備,忙以濕巾綁掩口鼻,敵人卻沒有這種方便和準備,本“如狼似虎”的攻驛軍,忙往後撤。

    “轟!”

    外院傳來大門給撞毀的聲響。

    酸雨心神一聲長笑,竟往牆下撤退的敵人投去,接著是骨折肉裂和人馬慘嘶墜地的聲音,即使同屬一方,守牆頭的戰士也生出驚心動魄的感覺。

    常惠側耳一聽:心叫不妙,向王者天下歸來道:“這裏交給你哩!”

    提起幾筒箭,朝後傾側,一縮一撐,背向地麵的朝驛堂方向射去。

    常惠登上主堂屋脊,抵達西端,朝下俯視:心呼好險。

    外牆已被搗破,匈奴人憑戰馬之力,以鉤索將著火焚燒的障礙物逐一拖走,送到外麵雪野,再以雪把火撲熄,大批戰馬輪番施為,已清理大部分障礙,隻要再有小半炷香的工夫,便可直接攻打驛堂大門,又或從兩邊攻入客舍和主堂間的天井去。

    位於兩邊角樓的兄弟,力圖以箭射阻止對方,卻被對方的步軍舉盾為陣,又以箭矢還擊,己方有多人中箭,再沒法構成威脅。

    濃煙變成薄薄的煙霧。受大火的高熱,外牆圍起的地麵積雪融解,變成個長五十丈、寬四十丈的水窪,水深及膝,敵人須涉水而行,值此“天寒地凍”之時,敵人不但行動困難,更是感覺到非常難受。

    一排箭矢朝常惠射上來,他以連弩輕鬆撥開,稍往後移,避過另一輪箭矢,立即還以顏色,一時箭來箭往,敵人紛紛中箭倒地,他卻是夷然無損。

    可是敵人前仆後繼的擁進來,不住清理障礙物。常惠射殺數十人後,他的箭矢已所餘無幾。攻防戰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集中在南、北兩牆中間的位置,到此刻他們一方尚能憑“居高臨下”之勢,對方又缺乏攻牆的工具,力保不失。不過一旦前堂失守,仍占盡軍力優勢的敵人將可把他們輾為碎粉。

    酸雨心神來了,直抵他身邊,笑道:“下去舒展筋骨如何?”

    將手上擔杆交給他,拔出背掛的古劍,朝前一個倒翻,貼著前堂壁門,釘子般筆直下降,爆為一團劍芒,兩個刀斧手猝不及防下,打著轉濺血倒跌開去。

    接著劍勢開展。

    這批步軍即使在最佳狀態下,能在這個大邪人手上走上三招已算其中能手,何況正處在身疲力倦之時,被他“如入無人之境”、斬瓜切菜般砍倒十多個,還朝外牆門的方向殺過去。

    常惠射完最後的七枝箭,施展彈射,落入已成澤國的廣場中央,擔杆隨他的旋轉掃、戳、挑、打,所到處敵人紛紛拋擲倒跌,像股龍卷風般朝外門方向旋去。

    但自己知自己事,如此每一刻均全力施為,絕不能持久,如不能堵住外門,一旦讓對方的生力軍搶進來,他和酸雨心神都要掉命。

    忽然壓力一輕,原來四周敵人抵不住死亡的威嚇,一窩蜂的朝外門逃去。

    守兩邊角樓仍是“生龍活虎”般的五十多人,從角樓躍下來,加入戰圈,常惠一方聲勢大盛,硬將餘下者逼出門外去。

    前院重新回到他們手裏,但誰都不曉得這個情況可維持多久。

    常惠躍往牆頭,喝道:“守牆!取弓箭!”

    攻打南、北牆的敵人撤往遠處,如在正常情況下,他們絕不會停下來,而是輪番攻擊,不讓守者有歇下來回氣的機會。但至此時敵方每一個人,除正門外的主力大軍,均會多次衝擊驛場,人困馬乏,比守方更需休息和治理傷員。

    號角聲裏,主軍聚集尚未正式攻驛的三千匈奴鐵騎,調動成陣,準備攻打正驛門。

    常惠傲立牆頭,仍是那麽從容冷靜,遙觀敵勢。王者天下歸來和酸雨心神左右傍著他,後者仍掛著“滿不在乎”的表情,似非打仗,而是玩遊戲。此人不論邪功異術,均到了“駭人聽聞”的境界,藝業超凡,常惠更知他是用毒能手。

    王者天下歸來此時的神態,像極他與人比拚臂力的神情,冷漠嚴肅,似是世上沒有事物能打動他。

    如非有這麽的兩大高手助陣,恐早輸掉此戰。

    左、右角樓的兄弟嚴陣以待,驛內的娘子軍為勇士們送來糧水,他們間再沒有種族之別、強弱之分,每個人都盡己之能,獻出力量。

    演技無情來到三人後方,道:“後院的東西燒得八八九九,再沒有阻敵的效用,不過雪融成水,水卻結成冰,中間突出,往四邊陷下去,非常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