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潛藏在人心中的魔性(求訂閱、推薦、收藏)

字數:5345   加入書籤

A+A-




    常惠捏住她一雙玉臂,一陣幸福的暖流從星風姣處流向他,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出她在自己心裏激起的情感,也清楚無需語言,雙方已了解一切。

    他開始再撫摸她嬌嫩的肌膚,星風姣熱烈反應著,在他耳旁用一種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我隻要求懷裏抱著的是常惠的兒子。”

    常惠翻身壓著她,愛憐的道:“思念不是挺辛苦的嗎?為何不肯隨我走?”

    星風姣喘息道:“我這個人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族裏,這是師尊的遺命,也是星月姣的心願。常爺嗬!感情從來都是折磨人的。但人家從不後悔愛上了你,因為真正的愛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其他一切,在真正的感情麵前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常惠暗歎一口氣,與星風姣的“生離”的這種感覺讓他非常失落。

    他一直不敢去想她,因忍受不了由思念而來難以忍受的情緒。明天或許是抵大漠後最難捱的一天,經曆過一個“耳鬢廝磨,纏綿悱惻”的夜晚之後,她的離去隻會令他感到更加寂寞難耐。

    星風姣似八爪魚般將纏他個結實,嬌呼道:“愛我!常爺要盡情愛我。”

    常惠吻上她香唇時,看到她從眼角滾下來的一滴淚珠。

    他聽著她的足音逐漸遠去,接著是馬蹄聲,在十多個本族武士護送下,星風姣悄悄離開。

    常惠本要送她,但在她堅持下隻好打消念頭。事實上,在這每刻必爭的時刻,因私事離開,不論時間短長,亦屬不智。

    他坐將起來,如果不是仍嗅到她留下來的氣味。他會認為昨夜發生的事情隻是自己做的一場春秋大夢,“夢裏不知身是客”,人生畢竟是她奶奶的怎麽回事呢?

    北麵傳來微僅可聞大興土木的響聲,由於被屏嶺分隔,故聽不清楚。

    擎天大佬和他的族人經整夜的休息後。天剛亮依訂下的計劃動工,在北坡設立防禦工事。

    整個白鹿族的人,隻要有氣有力,都會投進工程去,為本族的存亡竭盡所能。

    常惠緩緩站起來,感覺麻木,似乎周遭發生的所有事,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邊穿衣邊想,這或許就是極度歡娛後的後遺症,那是一種忽然興起的厭戰情緒。以自己的身經百戰和堅強,仍免不了,其他人的情況可想而知。

    勝利隻是刹那的喜悅,戰爭本身卻是“乏善可陳”,即使最堅強的鬥誌,在似永無止境的戰爭裏,也可忽然被厭倦的情緒征服,且會愈演愈烈,像此刻的他。

    他取來外袍,搭到肩上去。

    隻有蠢材才會發動戰爭。

    忽然間,他明白了酸雨心神為何如此看不起其他人,不願過平常人的生活。人的愚蠢行為,實數之不盡。

    下一刻,他仿似被某神秘異力點化,心法更上一個境界。

    今天他必須弄清楚敵人進攻的路線和方式,絕不容對方有可乘之機。

    同時感謝王者天下歸來,不論他的寶藏是否確有其事,或是“子虛烏有”,但的確向“背井離鄉”、到千裏之外作戰的精兵勁旅團成員,提供了對抗厭戰情緒的“靈丹妙藥”。

    常惠拋開所有令他困惑的念頭,靈台晶瑩剔透的揭帳而出,重投帳外的天地裏去。

    是日所有人忙得“天昏地暗”。

    白鹿族巡騎四出,偵察白鹿野東南與丘陵地接壤的廣闊邊緣區域,又在高處放哨,監視任何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的敵人,以防敵人探子來到能窺探他們虛實的近處。

    做好這方麵的功夫後,所有人投進兩個大興土木的軍事工程去。一為利用北來峽道的天然形勢,於靠北坡的一段峽道,南北兩邊築起高三丈的攔路木牆,不求禦敵,隻求一處擋風的棲身之地,設營立帳,並搭棚架安置戰馬和糧水。

    精兵勁旅團先後從鮮卑族的兩股馬賊奪獲大批糧草物資,新近又盡得匈奴人後援部隊的糧貨,足夠全體用上一年,白鹿野又是水草漁獲豐美,畜牧興盛,故在後勤保障方麵不虞缺乏。

    峽寨南端離可俯視綠洲的北坡隻有二百多步,攔起長達半裏寬約千步呈不規則狀的廣闊空間,敵人須走上北坡之頂方能看見,成為藏兵的最佳處所。

    他們又於北坡東麵不遠處,挖掘一道長約千步的壕坑,內種尖刺,掘出來的泥土運往坡頂,以白鹿族人簡單有效的技術,混以石塊,築起圍繞坡崗半月形、高四尺的矮牆,敵人從遠處看過來,還以為是北坡的一部分,絕察覺不到是能擋箭矢的防禦工事。

    另一主工程於白鹿族人的聖山屏嶺的南麵進行,倚嶺築起如古道寨堡般有強大防禦力的山寨箭樓,不像峽寨般簡單容易,沒三幾天時間,休想初具規模,一天下來隻能成功豎立主柱,將砍下的樹木除葉去枝,運至場址。

    幸好擅築寨的副將和他的手下在日沒前抵達,稍事休息,立即接力營建。

    整個軍事布局,都是針對李陵必須速戰速決的弱點。

    以前對友軍來援純屬猜估,現在則是“千真萬確”的既成事實,常惠一方更是信心十足,不愁對方不中計。

    策略是一虛一實,“虛”的是指藏在敵人視野外的峽寨,隻要己方人馬蜂擁而出,占據有土牆維護的北坡,立可反虛為實,加上壕坑之險,可粉碎敵人的攻坡行動。

    實是與屏嶺北麵窯寨背靠背的臨時山寨,使從東南麵來的敵人,難以輕易繞過屏嶺,直接攻打白鹿族人的主寨。

    臨時山寨成了主寨的近身鐵衛。

    常惠、鄭吉和許延壽等“親力親為”的負起挖壕的耗力苦工,當常惠將車子能負載的最後一包泥土送上車鬥去時,駕騾車的漂亮白鹿族姑娘向他回眸甜笑,還加贈媚眼兒,這才嬌笑著駕車登坡去了,常惠“猝不及防”下,被她誘人的風情弄得有點“神魂顛倒”,乘機站在坑旁休息,心忖如非昨夜享盡星月姣的溫柔滋味,現在肯定會後悔沒有接受大族長由美麗處女侍寢的建議。

    鄭吉和許延壽像常惠般不停手苦幹了近兩個時辰,從深達一丈的壕坑躍上來,來到他左右。

    鄭吉笑道:“我們的常爺又動色心了,如果讓樓蘭美女曉得,肯定活生生地捏死你。”

    常惠苦笑道:“還請兩位老哥多多關照小弟,看緊我以免被美人兒所乘。哈!”

    許延壽望著駕車美女的背影,道:“這妞兒真漂亮。”

    鄭吉啞然笑道:“許大哥你好像忘了對嬌妻們的承諾。”

    許延壽一手搭著鄭吉肩頭,歎道:“在戰場上一切都顛倒過來,很想找點刺激的事來做,昨晚誰不暗羨我們常爺的豔福。”

    常惠心中“浮想聯翩”,他現在有點體會到劉病已冶理大漢皇朝的難處了。人性的複雜度遠超任何人想象之外,人心裏多多少少附有原始的魔性,就連君子在一念之差都做不到“暗室不欺”,何況在戰場這個人性泯滅的處境裏。

    自己身為統帥,不單要壓下色心,“以身作則”,還要想辦法開導手下,梳理他們的情緒,使他們不會偏離正軌。

    常惠道:“罪過!罪過!隻此一趟。”

    鄭吉訝異的瞧他一眼。

    朝神來了,報告情況道:“敵人在日落前停止推進,於東南和正東方二十裏處立營。由於地勢起伏,又被他們占據高處,我們沒法靠近,隻能約略估計集結在東南方者,約四至六千人,正東方人數少一點,但相差不遠。”

    夜空星羅棋布,天氣極佳,但始終是荒漠氣候,入黑後氣溫驟降,幸好有綠洲天然調節,沒那麽令人難以抵受。

    工地處處火炬燃照,也為各人提供少許暖意。

    許延壽問道:“沒發現東北麵的敵軍嗎?”

    朝神信心十足的道:“肯定仍未進入三十裏的範圍內,但因丘陵區容易藏伏兵,我們不敢深進,未能探索更遠的地方。”

    接著壓低聲音道:“探敵途上,我們發現多具敵軍的屍體,都是身首異處,首級還放在最當眼的地方。”

    鄭吉道:“是酸雨心神的作風。”

    許延壽道:“肯定是他幹的。”

    常惠拍拍朝神肩頭,道:“做得很好,繼續密切監視敵人的動靜。”

    朝神道:“晚上我們會攜犬巡邏,保證沒一個敵人能踏足我們的草原而不被發覺。”說畢欣然去了。

    蘇飛逸從北坡奔下來,興奮的道:“二十五台投石機,明早可抵此處,該如何分配?”

    常惠道:“北坡有五台已足夠有餘,而敵人來犯時,新寨或許未完工,需靠餘下的二十台增強防守力。”

    蘇飛逸領命去了。

    號角聲響,辛勤掘坑的二千人到了休息進食的時刻,停手返窯寨去,另一批二千人會來接替,輪番晝夜不停的趕工。

    這是綠洲最脆弱的時刻。

    沔城、許延壽和幾個高手兄弟,離開壕塹來加入他們的對談。

    常惠向眾人道出最新的狀況。

    許延壽道:“依敵人現時行軍的情形,會先好好休息二至三天,待人馬均回複氣力,方向我們進軍。”

    各人知他話有未盡。靜聆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