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驥對下驥的戰法(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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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延壽分析道:“李陵自恃軍力上占盡優勢,會采取‘聲東擊西’之戰法,分兩路進逼,從東南和正東進入綠洲。匈奴人擅長夜戰,日落後起程,半夜時抵達,一半人立營休息,另一半人向山寨狂擊猛攻,以鉤索等一類工具攀牆攻寨,既可令我們沒法好好休息,還被牽製至動彈不得。“

    許延壽頓了一下,續道:”天明後,他們的工匠該完成了雲梯、撞車和擂木等更有威脅力的攻堅利器,我們如非有兩寨朋比相依、互相呼應,且有投石機壓陣,確頂不了多少時間。”

    王者天下歸來道:“這是聲東,擊西當然是失去蹤影的四千突擊軍悄悄潛至,意圖占據北坡,卻正中我們之計。

    許延壽目光移往北坡,又梭巡從他們身旁直延伸至聖湖北岸密林區的壕塹,道:“我們定須全殲這支突擊軍,令敵我兵力拉近,才有守穩北坡的可能。”

    稍頓續道:“匈奴人一貫擅用的技倆,是殺人放火、以快製慢,力圖製造出被侵者最大的混亂和恐慌,這次也不會例外。”

    自首次“臉紅耳赤”的提出建議,到今晚“侃侃而談”,這個年輕英偉的高手已成形為傑出的軍事戰略家,以事實和成效證明了他的軍事才能,得到所有人的重視。

    戰場上要能做到“集思廣議”,方能“百戰不殆”,常惠這位“知人善用”的領袖,亦聰明地問他的意見。

    疏勒高手道:“我仍不明白,為何若我們未能全殲這四千人,最終會守不住北坡。”

    於闐高手由於本國與疏勒為鄰,於闐王妹又嫁與疏勒王為後,與疏勒高手特別親近,代許延壽解釋道:“因時間急迫,我們隻能掘出一道壕溝,抵敵的功效始終有限,匈奴人吃虧後,可繞溝來攻。由於兵力遠過我們,北坡的防禦力又不夠強大,應付四千人已非常辛苦,當李陵分兵來援,我們勢被驅返峽寨之內,那時便隻看何時會給敵人破寨。”

    北坡位於曠野之地,隻因地勢較高,後倚峽道,前望聖湖和屏嶺,與主寨遙相呼應。又緊扼西往高昌古道的路線,故成今戰的必爭之地,可是除坡道外,可說是無險可守,一旦被敵人截斷與主寨的聯係,勢無從發揮與主寨互援的功能,而憑其薄弱兵力與簡陋的峽寨,絕抵不住敵人的檑木和撞車,隻餘待殲的份兒。

    他們的意見非常有道理。現在聯軍一方能上戰場的戰士,總人數是三千人,已及不上來攻打北坡的兩隊敵軍四千人,表麵來看的確實力相差懸殊。

    許延壽和他的手下五百人,負責守屏嶺南的臨時山寨,餘下的二千五百人,必須分出一千人守主寨。其中當然以主寨的防守力最強,在正常的情況下,白鹿族將是全民皆兵,不論匈奴人如何強大,怎都可頂上十天半月。

    常惠含笑聽著眾人的討論,深深享受兄弟們群策群力、交換意見的團結氣氛。

    鄭吉朝他瞧來,道:“放火燒林確不易應付。常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何不說出心中之計,以供各位兄弟參詳呢?”

    常惠曉得這時侯不能再不說話了,悠然道:“現在吹的是什麽風?”

    鄭吉一直在留意風勢變化,特別於許延壽說出“殺人放火”四個字後,學他的語調道:“是他奶奶的西北風和東北風,且受北峽影響,不時會從正北麵吹往聖湖和屏嶺的方向。”

    兩人間戲謔談笑,鬆弛了現場緊張的氣氛。

    許延壽恫嚇常惠道:“不要賣關子,這次沒人會放過你。”

    常惠忙道:“小弟怎敢。表麵看,我們好像比不上敵人。實際卻是另一回事。”

    遂將先前分析敵我的想法說出來,然後輕鬆的道:“李陵乃知兵的人,若要燒林,隻會燒聖湖北的密林,讓火勢和濃煙可隨北風朝主寨的方向蔓延擴散,令守主寨的白鹿族兄弟姊妹既心痛又受擾,且視野不清,李陵不費一兵一卒,可將主寨推往崩潰的邊緣。”

    巫醫皺眉道:“吸入濃煙會對守主寨的兄弟造成極大的傷害。”

    沔城憂心的道:“主寨遍植樹木,如被敵人攻至寨牆,射以火箭,會很難應付。”

    常惠哈哈笑道:“我怎會讓李陵得逞,來個‘予取予攜’。他奶奶的,李陵該是’上得山多終過虎‘,遇上我這塊鐵板。”

    鄭吉探手抓著他肩頭,運勁用力。

    常惠痛得“呲牙咧嘴”,求饒道:“我隻是想增添點氣氛。對方采的既是‘聲東擊西’之法,會由哪一路的部隊負起焚林之責?”

    鄭吉放開他,道:“當然是從正東來的部隊,隻要射上百來枝浸透了火油的火箭,可將岸林化為火海,常爺如何應付?”

    常惠道:“我們自己先放火又如何呢?這叫焦土戰術。”

    擎天大佬的聲音傳來道:“常爺在說給我聽嗎?”

    各人望去,擎天大佬和蘇飛逸並肩步下斜坡。

    許延壽道:“擎天大佬兄舍得嗎?”

    擎天大佬來到他旁,從容道:“炎夏之時,林火時有發生,但各位可有看到火災的痕跡?火後草木會長得比以前更快更茂盛。還有二十多天便是陰濃濕重的春天,不到一年半載已可回複舊觀,何況我們隻須燒掉北林,聖湖東西岸林木疏落,隻須砍下百來株,足可阻止火勢蔓延,再將樹幹於聖湖東設置彎月陣,倚湖作戰,可形成北坡和主寨間的連係,常爺此計確是’妙不可言‘。”

    許延壽道:“隻守不攻,並不是辦法。我們必須設法殲滅對方的四千突襲軍,則大勝可期。敵人此厲害的一著,恰是對方最脆弱的部分。”

    沔城道:“與對方對攻,傷亡必重。”

    保持己方元氣,盡量避免傷亡,已成考慮利害的重點。

    常惠道:“我們來個以上驥對下驥的戰法又如何呢?”

    這次連鄭吉這個最熟悉常惠的人,仍掌握不到他的想法,不解道:“李陵肯聽你的調度嗎?”

    常惠探手摟他寬肩,得意的道:“怎到他不聽話,他根本沒想過會被我們看通看透,三路大軍,必以從正東來的部隊實力最強橫,從東南來的部隊該屬輔助性質,負起控製屏嶺之南廣闊原野的任務,並繞往西麵,形成對主寨的包圍網,豈知屏嶺忽然多出個臨時木寨,還置有威力強大的投石機,肯定亂了手腳,攻守兩難,再無力兼顧屏嶺之北的任何事。”

    許延壽道:“敵人的東南部隊該不逾二千人,否則便是輕重倒置。”

    王者天下歸來歎道:“經各位大哥們的一番分析,敵方人數雖眾,忽然又變得再不可怕。”

    擎天大佬不解道:“難道對方的四千奇兵,竟然是來和稀泥的嗎?”

    常惠道:“雖不中不遠矣。李陵擺出‘聲東擊西’之勢,正是欺我們的兵力不足以保護廣闊的綠洲,隻能集中力量保住主寨,而北麵更是無險可守,隻能供他占據之用,故這四千人可說是負起最容易的任務,大多該屬後援部隊的原兵員,戰力較差。”

    鄭吉道:“算你說得通,我們的上驥在哪裏呢?”

    常惠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接著指指其他人,信心十足的道:“當下驥狂馳十多裏趕來攻占北坡,忽然前幾排的人馬紛紛掉進壕塹,箭矢、投石如暴風雨般漫天灑來,亂作一團之際,我們的上驥將由後方掩至,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北坡的兄弟乘機殺將下來,越過實時架設的壕橋,迎頭痛擊可憐的下驥。哈!他奶奶的!真爽。”

    擎天大佬懷疑的道:“下驥軍貼著北麵的山嶺攻來,所經處全是光禿禿的丘陵地,沒可能藏人。”

    常惠道:“所以我們的上驥奇兵,人數不可多於三十人,藏在北邊山嶺的疊岩上,伺機伏襲。”

    他們的高手團,不包括常惠、鄭吉、許延壽和沔城,共三十七人。後於雀河古道陷入敵圍,七個兄弟不幸喪生,隻剩下三十人。

    常惠雙目精芒閃閃,道:“蘇飛逸在屏嶺之顛看顧全局,擎天大佬兄主持湖東的陣地,朝神指揮山寨的攻防,我們的上驥軍,則製敵致勝,隻要能抵得住李陵的第一波攻勢,這場仗便是我們贏了。”

    常惠和鄭吉共睡一帳,同時驚醒過來,他們於天明前個許時辰才入帳小休,豈知睡不到半個時辰已給驚醒過來。

    酸雨心神在坐起來的兩人前麵蹲下,沉聲道:“我見到鳥妖,他的確是功力盡複,卻再沒有妖女隨行,她們該是因以陰補陽為鳥妖療治致損耗極巨,需覓地潛修。”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酸雨心神並非在這地域首次見到鳥妖,如他仍隨李陵的大軍進犯白鹿野,再見到他是正常不過的事。隻有今次見到的鳥妖,與上次的情況有別,酸雨心神才會這般的來弄醒他們。

    鄭吉道:“鳥妖又有什麽詭謀?”

    酸雨心神“輕描淡寫”的道:“他的奸謀如能成功,足可扭轉整個形勢,他猜到我們在北坡入口弄的手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