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親近你的人受財神保佑(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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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惠續道:“所以寶藏的真正涵義,超越了所謂的財富,代表的是個未知之數,是我們窮畢生之力也沒法儲聚的東西,神秘難測,如此方是名副其實的寶藏,希望冒頓單於不會令我們失望。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亦隱藏了一個潛力無窮的寶庫,你想殺鳥妖的願望能催發自身的潛力,就像打開此寶庫的某個鑰匙。你是過來人,當曉得我非是‘胡言亂語’。”

    停頓了一會,常惠又道:“我取得王者天下歸來的同意後,清神珠就是你的哩!唉!假設真有他奶奶的這麽一個單於藏寶。”

    酸雨心神籲出一口氣道:“你很明白我。”

    常惠灑然道:“大家兄弟,有什麽好計較的,有些事更不用說出來。”

    號角聲從遠處傳來,還有馬嘶蹄響。

    酸雨心神道:“是從敵營的方向傳過來。”

    常惠道:“我記得匈奴號角聲的所有變化和含意,這是撤退的角音。”

    兩人同時躍起,揭帳而出。

    匈奴人的確拔營離開,朝東南雀河古道的方向撤離,常惠觀察了一陣後,不禁暗自歎息,李陵確實不愧“無敵統帥”之名,他們的撤退有序而並不混亂,敵人陣容完整且處處提防,不懼精兵勁旅團的乘勝追擊。

    於匈奴軍來說退兵乃最明智的選擇,但對李陵來說卻是“大禍臨頭”,風中狼王是其“前車之鑒”。

    眾人立在箭台上遙觀敵人撤退的情況,夜色裏,以千計的火炬緩緩移動,形成大小火龍,蔚為奇觀。

    常惠道:“李陵肯定曉得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因他尚有一拚之力。”

    鄭吉道:“該是收到我們的援軍正在來此途上的風聲。”

    許延壽道:“李陵怎還有顏麵回去見壺衍鞮?”

    常惠感慨萬千,成敗隻是一線之隔。

    如果昨夜勝的是李陵,現在的自己便該處於李陵此刻的心情。常惠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別人都會死,但他則不會。這是如何荒誕的錯覺,昨夜隻要蘇飛逸稍有遲疑,末日早降臨到他的身上。在戰場上,最能體會到成敗的無常。

    擎天大佬來到他旁,道:“我已派出機靈的本族兄弟,看他們是否真的撤離。”

    常惠記起最惦掛的東西,沉聲道:“卷煙!”

    擎天大佬早有準備的從腰帶裏取出用上等絲布包紮好,巴掌大厚逾三寸的小包裹,在他眼前打開,赫然是卷好了上百枝的手卷煙。

    常惠一時看呆了眼,叫了聲“我奶奶的”,方懂得挾起一枝。

    擎天大佬笑道:“人人有份,由我們最漂亮的姑娘在兩天內精製出來,本是用來慶祝初戰得利,現在當然是慶祝大獲全勝。鮮卑人完蛋了,鮮卑族馬賊完蛋了,匈奴人也將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時間勢難威脅我們。”

    附近的過千兄弟,大部分是白鹿族人,他說話的時侯提氣揚聲,人人聽得清清楚楚,聽眾們似乎直到擎天大佬說出這番話後,方意識到敵人撤走的意義,這一刻的處境是多麽值得慶幸。

    絕對的肅靜後,是轟寨爆起的歡呼聲,卷煙傳遞往全寨,轉瞬派發精光,連從不抽煙的人也抽上一口,傳來傳去,木寨內充盈著卷煙的氣味。

    常惠接過王者天下歸來遞回來給他的卷煙,探手搭著他的肩頭,走到一角去,道:“清神珠是酸雨心神的,有意見嗎?”

    王者天下歸來慘然道:“如果真的有寶藏,當然沒有問題,最怕是……唉!”

    常惠道:“你的情況叫‘患得患失’。兄弟!拋開所有顧慮,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是,一切由老天爺安排,哈!好聽些兒這叫樂天安命,悲觀些便是‘聽天由命’,事實上分別不大。”

    王者天下歸來苦著臉孔道:“可以著眾兄弟不要有那麽高的期望好嗎?我最怕到頭來隻是一場春夢。”

    常惠道:“我有個直覺,我們的氣運不該那麽差勁。看看你身邊的人,個個紅光滿臉,一副財星高照的模樣。”

    鄭吉、沔城、許延壽、擎天大佬、蘇飛逸等十多人聯袂走過來,許延壽開腔道:“有古道來的消息,高昌、龜茲和焉耆的聯軍已清理了攔路的障礙,先頭部隊三千人抵達我們的山寨,敵人則於昨天黃昏前走個一幹二淨,退返雀河古道。”

    副將道:“李陵確是知兵的人,如果昨晚勝的是他們,這批匈奴人可經雀河古道繞個大彎到這裏來增強他們的實力。現在則可在雀河古道會合,從大沙海之東退返本國。”

    蘇飛逸道:“我們未過天山,已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如果現在立即起程,該還可以壞他們的好事,搗亂怎都比建設容易和有趣。”

    鄭吉道:“我們該於何時動身?”

    擎天大佬道:“記著算我的一份,與你們共曆患難有點似我的煙癮。”

    眾皆失笑。常惠問道:“酸少到哪裏去了?”

    許延壽壓低聲音道:“他似乎到了你的帥帳內睡覺。”

    常惠道:“帥帳?好像和其他營帳沒有任何分別哩!”

    蘇飛逸道:“你睡過的帳,就是帥帳。”

    他的話惹起哄笑。

    常惠笑得喘起來,辛苦的道:“根本沒什麽好笑的,為何我們卻笑得這麽開懷呢?”

    鄭吉歎道:“因為我們仍能活著。”

    眾人沉默下來。

    過去的數十天,可用掙紮在生死一線來形容,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仍能活著是多麽難能可貴,多麽幸運。

    常惠道:“這裏交給公子打理,將古道的兄弟召回來,在白鹿野好好過些寫意的日子,受傷的兄弟則養好傷勢。踏著沙子走路固然可怕,踏雪的滋味也不好受,人捱得住,駝、馬亦吃不消。待十多天後出現融雪的情況,你們才動身北上。”

    鄭吉道:“你要到哪裏去?”

    常惠舒展筋骨,兩隻手掌交替摩拳,狠狠道:“我去追殺正在秘處療傷的鳥妖,由酸少帶路。”

    王者天下歸來道:“我也想和你一道去。”

    看著王者天下歸來雙目透出的神情,常惠明白過來,知他怕閑著無聊時,會因“寶藏包袱”致‘胡思亂想’。同意道:“好吧!”

    王者天下歸來現出感激的神色。

    許延壽道:“你是否忘記了一件事?”

    常惠欣然道:“你是指找人製火器的事嗎?怎會忘記。此事必須由天山族的兄弟出麵,由我們一並去辦。”

    沔城道:“我會和天山族的兄弟重建聯係,並請他們打點你們北上天山的事宜。”

    常惠向擎天大佬歉然道:“須由公子代我去參加兄弟們的葬禮了。”

    擎天大佬諒解的道:“殺鳥妖要緊,我們是明白的。”

    蹄聲忽起,自遠而近。

    不待吩咐,把門的兄弟大開中門。

    人人露出注意神色,暗忖難道事情有變?他們現在的心情,是再不願麵對另一場大戰。

    一騎疾馳入寨,高呼道:“烏孫的援軍來了!他的兄弟留在峽寨,他本人則由副將領他來見常爺。”

    眾人更是心中大定。知所料無誤,李陵乃因烏孫的大軍趕至,不得不退。從這點看,李陵仍掌握著白鹿野周圍的形勢變化。

    常惠撮唇發出尖哨。

    在一邊吃草的雪兒聞哨聲“昂首闊步”的奔來,非常神氣,似是曉得又贏了一仗。

    眾人紛紛呼喚愛馬。

    常惠翻上馬背,領先奔出,迎接烏孫的援軍去了。

    其他人紛紛追在他馬後。旋風般馳出木寨,又怪叫呼嘯,盡泄從心裏泉湧出來的豪情壯氣。

    盡管心理上準備充足,旅程仍是艱苦乏味,並不因過往的經驗而有所改善。

    與“一見如故”的烏孫將軍歡聚一夜後,常惠、酸雨心神、沔城和王者天下歸來踏上追殺鳥妖的征途。鄭吉接替了常惠的統帥位置,與眾兄弟好好休息,待“春暖花開”後北上天山。烏孫將軍則率領他悍狠的戰士直搗呼延荒的賊巢,將鮮卑族馬賊“趕盡殺絕”,拔掉地方上為禍多年的禍患。

    為了方便“翻山越嶺”,雖然不舍得,常惠隻好將雪兒暫留白鹿野,但他當然不用擔心雪兒,在白鹿野它可是“如魚得水”,風流快活,過得比常惠多姿多采。今次常惠幾是兩手空空的上路,除一把彎月刀、連弩和飛天百練索外,其他兵器不帶半件,樂得輕鬆自如。

    他們循舊路直趕至酸雨心神目送鳥妖逃離的位置,雖是“初來乍到”,卻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望無垠”的平原鋪蓋礫石,荒無人煙,沒有起伏不平的山丘,沒有河水侵蝕的遺痕,遠方天地交接處呈弧形,幹燥單一,便像以前見過其中某個令人厭煩的景象。

    王者天下歸來咋舌道:“酸少追了鳥妖超過百裏。”

    酸雨心神道:“當晚差點追上他,真可惜。”

    常惠道:“有感覺嗎?”

    酸雨心神指著東北方,道:“他逃往這個方向,絕錯不了。”

    沔城擔心的道:“如果他逃回匈奴,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

    酸雨心神冷笑道:“他可以再逃三百裏已非常了不起,但要返回壺衍鞮單於所在的大本營,至少還需多走另六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