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說可惜的人該是我(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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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無量再次現出心靈破綻,出現異乎平常的波動,且比上次稍長,皆因他沒想過世上竟有“不以目視,隻以神遇”的奇招。

    兩人都在利用雪林的環境,以發揮出最強的戰術效果,但在這方麵,超凡如拓跋無量仍要落後常惠至少一籌。

    “砰!”

    時間來不及讓拓跋無量以腳對腳,隻能運掌下削,硬封常惠傾盡全身心的一腳。

    兩人同時劇震,常惠雖然未能直接傷他,卻踢散了他壓伏髒腑傷勢的獨門功法,因而連帶破掉他虛實相生的身法。

    常惠直至此刻,首次感到強如拓跋無量,仍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自同常惠交手後,拓跋無量“破天荒”般第一次不得不退,雖仍然“氣定神閑”,“從容不迫”,但已沒法施展反製的妙著,被逼以守代攻。

    常惠不能容許拓跋無量有稍微喘息的空間,一旦讓這可怕的敵人回過氣來,自己就沒有把握可捱至拓跋無量後勁不繼的時刻,雖被他震得內腑傷上加傷,氣血翻騰,但豈肯錯過曆經“艱難困苦”方才營造出來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拓跋無量借勢後撤,移離數寸距離的刹那,雙手幻起奇異和配合得“無隙可尋”的掌法,如牆如堵的氣場,迅快凝聚。

    從他再沒法隱藏避過常惠感應的微妙波動裏,常惠感覺到拓跋無量不惜一切代價也務要搏殺自己的心意,當他守得住自己的乘勢進擊,立穩陣腳,接踵而來將是“鋪天蓋地”的反擊,使出壓箱底的本領,拚著受重傷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要破拓跋無量精妙的守勢,純粹以“兵來將擋”的手法,常惠自問辦不到,唯一的製敵之法,就是用上對方從未想過的怪招。

    刹那間常惠的內功攀上極限,澎湃暴漲,朝前傾斜,腳底勁發,施展彈射,完全不理對方反製的手段,以最原始、狂野和看似是“同歸於盡”的方式,曲肘朝離他不到五尺的匈奴“國師””拓跋無量硬撞過去。

    他的投撞大有學問,是經過心法靈應的精確計算,巧妙的扭轉身體,最先撞上的部位是右肩肘,如果對方不理會,攻向能使他致命的頭頸要害,當拓跋無量尚未有機會吐勁時,常惠保證可撞得對方胸口碎裂,任何護體真氣也不管用。

    對方唯一選擇,是以攻對攻,傾全力以雙掌迎上他的肘撞,被逼與常惠硬拚一招。但常惠此招“不同凡響”,乃是匯集他全身的力量,推上頂峰的真氣,配以彈射的衝刺力和速度,又是“出奇不意”,驟起發難,趁的是對方變招“青黃不接”的刹那光景,乃常惠吃盡拓跋無量的苦頭後,“福至心靈”,“妙手偶得”的神來之筆。

    拓跋無量的波動擴大,顯示出心裏的震動,加速後撤,收掌後改為雙拳出擊,迎上化作“人彈”的常惠。

    雙方的變化和動作,均在“電光石火”的高速下完成,如有人在旁觀看,兩人乍分倏合,中間竟然似不存在時光的流逝。

    “轟!”

    勁氣激濺,兩人交鋒處方圓三丈之地,十多株大樹全體遭劫,幹斷枝碎,樹葉、樹掛、積雪以兩人為中心,呈螺旋狀往外旋飛,就像龍卷風暴,“無中生有”的出現在雪林深處。

    碎葉、殘枝、雪粉尚未有機會灑往林木的當兒,常惠和拓跋無量像被狂風刮起的落葉般,反方向拋飛。

    “砰!”

    常惠狠狠撞在一棵大樹的樹身,震得他再壓不住“嘩”一聲噴出鮮血,滑落地上,忙朝拓跋無量瞧去,開時心中喚娘,隻見他正從半空降下來,不但消去了拋勁,且重拾體內真氣運轉的能量,組織另一輪攻勢。

    對方的功力火候,雖然在他常惠之上,但肯定雙方不可能差這麽遠,常惠頹不能興之際,他卻似仍猶有餘力。

    令常惠慶幸的是,拓跋無量的波動出賣了他真正的情況,於剛才毫無轉圜餘地,沒任何取巧的全力硬拚下,拓跋無量傷得比他更重,以致再沒法隱藏波動,連若隱若現也辦不到,不過其功力的確深厚至使人難以相信的地步,不但能壓下傷勢,且可催發真元,好憑所餘無幾的先天真氣,“一了百了”的收拾常惠,此為“揠苗助長”之法,縱能擊殺常惠,事後沒有一年半載苦修,休想回複過來。

    常惠驚魂甫定,立知這似永遠不能挫折擊敗的對手,犯了致命的錯誤,就是過於自恃,另一方麵則低估了常惠。

    事實上也很難怪責他,如酸雨心神般,明知他練“萬物振動”,仍沒法掌握他是什麽東西,搞不清楚他可“由死而生”的超凡複元能力,何況是根本不曉得他的拓跋無量。

    拓跋無量雙足終於著地,並首次開腔,以純正的漢語、渾厚低沉的聲音道:“常惠你果然是個英雄,確是難得,可惜嗬可惜!”

    說話間,已像索命厲鬼般朝他掠過來。

    常惠差些兒”反唇相譏“,卻知道真的怎麽做非常不智,裝作給癱瘓了的模樣。

    在雪林的暗黑裏,卷上林上的雪粉葉碎,一層層的灑下來,災場內的樹木變得光禿禿的,人未到,拓跋無量帶起的氣勁已是如潮浪般湧至,壓得常惠呼吸不暢。

    於離他挨坐處兩丈許的距離,拓跋無量忽然增速,一拳隔空朝他轟來。

    常惠搖頭歎道:“說可惜的該是老子才對!”

    就那麽彈離靠樹,以拳對拳,直擊對手。此拳是覷準對方拳勢,準確掌握時間,“蓄勢以待”,此拳一出,立成有去無回之局,雙方均沒法改變,拓跋無量則被逼再硬拚一招。

    拓跋無量不愧宗師級的高手,不露絲毫心內的震駭,唇角逸出冷傲的笑意,拳勢忽然變化,再非直擊,而是彎往一側,依循某一奇妙至難以形容的弧度,彎開去後才迎上常惠的拳頭。

    這是事前絕對讓人預想不到的變化,更令“成竹在胸”的常惠“措手不及”,原本完美的一擊,變得在力道、時間上均出現錯失,對方雖仍是被逼得硬拚一招,但已與想像中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