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鬧個天翻地也覆(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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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情況如此發展下去,當拓跋無量的一拳迎上常惠的拳頭時,會撞得他往另一邊側跌,失去平衡,那時這可怕的對手肯定能在數招之內,收拾常惠。
常惠心中讚歎,卻知如論靈活變通,對方仍及不上自己,算漏了一環,緊握的拳頭朝前舒展,彎月刀滑進掌握裏。
拓跋無量再來不及變招,萬般無奈下,拳化為手刀,削中彎月刀的鋒端。
彎月刀應拓跋無量的削掌甩飛。
常惠哈哈笑道:“老哥中計哩!”
借力煞止前衝之勢,側身一腳朝用錯力道的拓跋無量的小腹猛撐。
換過任何人,縱然是武功高明的人物,亦沒可能騙過擁有超凡察敵能力的拓跋無量,皆因氣勁上任何微妙的變化,絕對逃不過他能洞察無遺的法眼。隻有常惠的真氣是唯一的例外,因為那並不是真氣,而是一種超乎了生死的奇異能量。
拓跋無量雙目閃過驚駭之色,但瞬即回複靜如淵海的”深沉莫測“,喝道:“好!”
不退反進,竟以小腹迎上常惠的側踢。
常惠差點叫救命,他已是展盡渾身解數,奇招怪式”層出不窮“,但對方應變的手段,亦如”天馬行空“,無從測度。
常惠本該“必殺”的奇招,於力道勁氣尚未去盡前,半生不熟時,撐在對方小腹處。
這是第一次成功命中對方的軀體,效果卻與預期中的絕不符合。
不論在如何艱苦的情況下,未曾失去鬥誌的常惠,亦感氣餒。可知對上拓跋無量,在比拚招數、功力和智計外,還要比拚心誌。
勁氣悶雷般爆響,拓跋無量應腳倒飛遠拋,常惠腳觸處如中敗絮,輕似無物,全無實在的感覺。
“嘩!”
常惠頭皮發麻的瞧著拓跋無量仍在淩空拋飛的當兒,噴出漫空血霧,卻沒有絲毫占得上風的喜悅。全身麻木,坐失追擊的良機,拓跋無量小腹生出的護氣,仿似一下子吸掉他的所有力量,再由拓跋無量藉噴血泄出去,這般的救命奇招,”連消帶打“,以常惠的機變,一時也有計窮力竭的感覺。
拓跋無量終於安然著地,雙手負後,微笑道:“三十年來,尚是第一次有人能令本人負傷,且是一傷再傷,實在非常難得,難怪常爺不但名動中土,來到大漠,仍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鬧個天翻地覆,常爺曉得我是誰嗎?”
常惠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才不會上他的當,因為如果說知道,等於向他泄露風中狼王的秘密,邊提聚內功,邊欣然笑道:“願聞之!”
拓跋無量雙目閃過濃烈殺機,淡然自若的道:“知道與不知道,再不打緊,本人已決定不惜損耗得來不易的元氣,令你永遠不能活著離開這片雪林。”
常惠正要答他,耳內響起酸雨心神的傳音,道:“引他過來!”忙以一陣長笑為酸雨心神掩飾,心忖以自己能分心二用的靈銳,仍察覺不到酸雨心神醒轉過來,拓跋無量在內傷加劇和心神全貫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刻,更辦不到。
啞然失笑道:“老兄剛才使出渾身本領仍辦不到的事,為何忽然又認為自己辦得到呢?失陪哩!”
常惠倏地閃到左旁的大樹後,朝上騰升。
拓跋無量冷哼一聲,後發先至,眼看趕上他,常惠雙足撐樹,朝西麵林木疾射,目標是酸雨心神的位置。
拓跋無量”如影附形“,猶如龍卷風暴般朝常惠卷去,不露分毫傷疲之態。
酸雨心神出現前方五丈許處,容色蒼白如前,雙目緊閉地挨樹坐著,表麵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常惠已感應到他回過氣來,功力至少恢複了一半,正”蓄勢以待“拓跋無量這可怕的對手。
他往酸雨心神掠去的角度非常巧妙,不但遮擋了後麵索命厲鬼般追來的匈奴“國師””拓跋無量的視線,還運轉內功,封隔了敵手不住凝聚增強的氣場,不予對方有探索酸雨心神現狀的機會。
任拓跋無量如何”神通廣大“,也猜不到剛才離”鬼門關“僅半步之遙的酸雨心神,在這麽短的時間可以再度出手,而此正為常惠一手炮製的妙著,憑著奇異至力能”起死回生“的獨門心法,向酸雨心神全力施救,現在終見成效。
因為天下皆知常惠重情義的性格,所以他此刻掠往酸雨心神的方向是合情合理的,常惠縱然淪落到要逃命的地步,亦不會舍夥伴而不顧。
常惠背脊承受的壓力不住增加,拓跋無量精微的先天氣勁一層一層朝他輻射過來,即使他采取“之”字形的逃走路線,藉樹木的遮擋以減輕被施諸於背的壓力,卻沒有分毫改善,可知對方的真氣,隨氣機緊鎖著他,不容常惠有遁離脫身的機會。
拓跋無量這個可怕大敵的氣場,已臻達”隨心所欲“的境界,氣隨意轉,因而能“變化無窮”。
下一刻他已抵達離酸雨心神不到五步處,就在此刻,他感應到拓跋無量的先天氣場,出現微妙的變化。
常惠心叫糟糕,想騙這個可怕的對手真不容易,因為自己在拓跋無量全力施壓下,仍不顧一切的朝酸雨心神趕來,實在沒有道理。
當他抓起酸雨心神的一刻,就是對方出手攻擊的一刻,以常惠之前表現出來的才智,怎會忽然變蠢?多了酸雨心神這個負累,常惠更難抵擋敵人的手段和攻勢。
拓跋無量忽然煞止。
這是沒有可能的,偏又是眼前的現實,就如衝奔的洪流,竟停止流動。
常惠比剛才給氣勁壓背更難受百倍,後方虛虛蕩蕩的,無有著落之處。氣機牽引是一把兩麵刃,以氣機鎖緊對方和被別人以氣機死鎖者,雙方間自有微妙連係,而常惠一直逃來,均以對方的氣機變化,部署反撲對手的手段,現在氣機中斷,便等於已將連弩拉成滿月,箭架弦上,卻驟失目標,那種感覺差點讓常惠噴出一口鮮血。
拓跋無量的先天氣場,不單能”隨心所欲“,且是“遊刃有餘”。
酸雨心神睜大眼睛,單眨左眼。
常惠“心領神會”,一個旋身,麵向昂然卓立十二步外,位處兩樹之間的對手。哈哈一笑道:“老兄學乖哩!”
說畢一拳隔空轟去,又緩慢至異乎常情,沒有絲毫勁氣破風的尖銳呼嘯聲,離奇地林地的積雪像被肆虐的旋風刮過般,方圓三丈之地雪粉卷起,彌漫戰場,聲勢駭人之極,亦教人無從揣測拳勁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