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難得肯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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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倏地靜止下來,秀眉淺蹙的道:“這就是你對人家表白情意的回應嗎?”

    常惠收回雙手,哈哈笑道:“香香大姐言重了。”

    下一刻他已越溪而去,全力攻擊。

    常惠對香香可說是使盡渾身解數,也仍是拿她沒法,奈何不了她。主要的原因是先被她以“玉女功”算倒,破了他的“萬物振動”,令常惠神氣分離,其後雖憑“靈台”的特性,反破香香的心功,可是常惠的“道心”和“靈台”尚未能回複先前的巔峰狀態,相當於威力大減,及不上動手前的水準。

    在”無計可施“下,終給常惠想出沒有辦法裏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投進動輒喪命的危險裏,藉香香之手,在短時間內臻達之前的巔峰境界。

    這正是兵法裏有雲的:”置諸死地而後生“。

    唯一的問題,就是常惠能否捱至那一刻。

    常惠於離香香尚有丈許距離的上空,雙掌推出,卻非攻向香香,而是重擊水麵。

    平靜的溪水立即水翻浪湧,激起近丈的狂浪,朝立在岸邊石上的香香打去。

    香香低罵一聲,往後騰空退避,仍可保持舞蹈般的曼妙姿勢,同時往常惠探指戳去,破風之聲立即“嗤嗤”響起。

    常惠哈哈一笑,藉擊水之力淩空一個翻騰,避過香香能穿甲裂石的指風,投往香香後方遠處。

    尚未著地之際,赤著雙足的香香已從後攻來,一對玉手使出一套細膩的指法,如蝶舞花間,好看至極,卻也能輕易間”勾魂索命“,其後發先至更勝常惠一籌的速度身法,更令她能掌握主動,搶得先手,以常惠的本領亦被逼在下風守勢。

    常惠想殺她,她何嚐不欲置他於死,劉病已和常惠已成了魔門竊奪天下的最大障礙。

    從美人兒的真氣波動,他首次感應到這個美麗對手武技獨特之處,其看家本領正是這套指法,每根春蔥般的玉指都能激射真氣,且達至收發由心的境界,要知人的手指最是靈活,香香的纖指絕技,等若拿著十把利刃,可從任何角度、任何位置,“無孔不入”的攻敵製勝,配合她靈動迅捷舞蹈般的奇異身法,與她近身作戰隻是自討苦吃。

    真不知像香香這樣一個大美女,是怎樣練成如此的驚世奇技。

    機括聲響。

    常惠飛天百練索電射而去,鉤著前方一株老樹的橫幹,足不著地斜飛而起,險險避過刺背而來的兩道指風。

    香香嬌笑道:“小鄭不想和姐姐好好親熱嗎?”

    常惠一邊朝四丈外的疏林投去,心忖如果襲來的不是兩道指風,而是十道,每道指風所采角度位置各異,除非自己是“三頭六臂”,否則如何抵擋呢?一邊笑應道:“難得姐姐肯‘以身相許’,小弟當然卻之不恭,敢問姐姐這套指法有何名堂?”

    香香裙裾飄飛、”如影隨形“,足不著地滑翔趕來,柔聲道:“姐姐此手指法有個漂亮的名字,叫‘纖手遮天’,小鄭勿要忘記。”香香雖然處於高速的翔行中,但每字每音都吐字清晰,仿如符咒般鑽入常惠的骨髓,柔軟溫適處,讓常惠如置身於軟床暖被,令常惠的戰鬥欲望大幅度降低,甚至想要脫掉靴子趴在上頭做個好夢。

    此時天色已全黑,明月在東邊天際現出蹤跡,溫柔地光茫撫摸著溪岸旁的山麓野林。

    常惠曉得她絕不會透露任何有關武技上的秘密,而其隨口杜撰出來的名字,既好聽又貼近現時的情況,可見此女的機靈,更顯示她直至此刻與常惠的交鋒仍是”遊刃有餘“。

    最使他頭痛是香香無可防禦的“媚術”,咬字之間流泄出難以抑製的甜美,使常惠感到辣手摧花是”暴殄天物“,罪無可恕,本已堅定的心誌因而被大幅削弱。

    常惠寧願對上拓跋無量,也不想對上她。

    常惠收回百練索,躍上林顛,藉幹枝的彈跳力騰空繞了個大圈,忽然下撲,迎上穿林而來的“玉女宗”無可置疑的頭號玉女香香,正要來個正麵交鋒,對方橫移開去,閃往一株樹後。

    此著出乎常惠預料之外,辛苦營造的優勢立即化為烏有,暗吃一驚下“靈台”立即將處於半分離狀態的“道心”納進其核心去,靈覺登時朝上攀升,有力難施的難過感覺一掃而空,不退反進,似又要穿出樹林去。

    尚差十多步才掠出樹林,常惠一個半旋,兩手化為漫天掌指,迎上十指纖纖的美女香香。

    數息之間,兩人互攻了二十多招,大家都以快打快,香香的一雙玉手宛如兩窩被搗破了蜂巢的惡蜂,不斷向入侵者追逐,忽東忽西,向常惠展開狂風暴雨似的狂攻,混亂中自帶著精微的計算,“輕重緩急”,”千變萬化“裏隱含某種不變的至理。

    “砰!”

    兩人以指對指,狠拚一招。

    常惠如斷線風箏的倒拋出林外,張口噴灑鮮血,直挺挺的掉往岸旁泥石地上。

    本該乘勢奪命的美女香香,竟仍立在原處,閉上美眸,嬌體輕輕的抖顫著。

    常惠費力地撐起上半身,朝香香瞧去,用衣袖拭去唇角的血跡,”嘻皮笑臉“的道:“姐姐被小弟強行占有的感覺如何?”

    香香睜開美眸,森寒的殺機稍閃即逝,笑臉如花的道:“冤家嗬,還用問嗎?當然是‘如癡如醉’哩!”

    尚未說完,已像被一陣風刮起來般,刹那間越過二十多步的距離,似喜似嗔的一指往常惠的眉心隔空點去,外人看來似是與情郎嬉鬧,內裏凶險之處隻有常惠知曉。

    常惠一句“遲了”施展彈射,就那麽原地往後方斜射而上,直抵溪流上空,才翻個跟頭。本來緊追在後的香香,忽然變得與常惠麵對著麵,他絲毫不理她攻來的玉手,飛起一腳,疾踢她小腹,擺明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拚命招數。

    香香的秀眉淺蹙,玉容難得的浮現出個”無可奈何“的生動表情,仿佛在說姐姐被常惠(這個可恨的小子)差些兒給氣死似的,她的反應也是迅捷無比,掌化為指,改為點往常惠胸口的位置,另一手運掌下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