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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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惠發揮其能分心二用的天賦,一邊監察河道前麵的“未來”,一邊向坐在筏尾的美女笑道:“我們現在是去冒險,‘生死未卜’。,什麽娘的規矩禁忌亦可拋諸腦後,橫豎有空閑,何不告訴小弟有關‘太乙丹’和‘種女’的事,哈!當作閑聊好哩!”

    蕭芳瓶啐道:“死色鬼!有些事真的不可讓你曉得,會給你煩死的,你雖似將兩件事一起提問,隻是為惑我耳目,其實隻對‘種女’有興趣。有說錯你嗎?”

    常惠“嘻皮笑臉”地道:“芳瓶真知我心,那就隻說‘種女’一事如何?種該是種子。哈!對我這個種子的擁有者,論情論理,美人兒你怎都要‘網開一麵’。”

    蕭芳瓶嗔罵道:“‘狗口長不出象牙’,芳瓶不知走了什麽運道,竟要和你這滿口髒話的小子胡混在一起。”

    常惠大樂道:“不是胡混,而是‘胡天胡地’。哈!還有是‘胡河’。哈!美人兒嗬!沒有回頭路了,快說!”

    蕭芳瓶不但不以為忤,還發出清越的嬌笑,開心迷人,喘息著道:“可是人家卻不能將兩件事分開來說,因為它們之間有密切的關連嗬!”

    常惠根本沒想過她會屈服,喜出望外的道:“小弟正‘洗耳恭聽’。”

    蕭芳瓶斂起笑容,正容道:“自創族以來,我們一直處於飄泊之中,為應付大自然,我們唯一求存之道,就是去師法大自然,我們的變化,正反映著生存環境的壓力。沙漠是神聖的,唯一與沙漠和解的方法,是成為它的一部分,而唯一達致這目標的途徑,在我族內衍生出一個牢不可破的信念,憑這個信念,令我們秘族異於其他任何民族。“

    蕭芳瓶沉思了一會,續道:”隻有我們可擊垮樓蘭人,沒有我們的助力,冒頓單於勢沒法打敗樓蘭人,所以匈奴人比任何人更深悉我們的實力,對此當然非常顧忌,因怕有一天我們會助另一民族令他們步上樓蘭的滅亡之路,所以他們雖然‘千方百計’籠絡我們,暗裏實是‘居心不良’。匈奴人這種亡我秘族之心,到壺衍鞮終於表麵化,且因有魔門之徒的助力,而魔門又與我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故直至現在,可說成績斐然,對我族造成沉重的打擊。”

    常惠想起秦漢之季的神密預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兩句話,不由地好奇心大起,問道:“可以是怎麽樣的一個信念呢?”

    蕭芳瓶雙目射出神聖的湛然神光,道:“就是生命的舞蹈,是一種不經學習,生而有之的神聖舞蹈,也是唯一能將人升華至無可抗拒的忘我境界的舞蹈。”

    常惠興致盎然的道:“我好像明白,又似完全不明白,芳瓶雖然愈說愈玄,但我總感到其中隱隱含著某一天地至理。咦!”

    蕭芳瓶色變道:“前麵水流的聲音改變了。”

    這一刻還是春光明媚,下一刻已進入暗影裏去,原來兩岸地勢驟變,平緩的丘陵被高起山巒形成的峽穀取代,河水受到夾束,忽轉湍急,奔流撞上崖壁,倒卷而回形成蹴天巨浪,穿崖擊石,澎湃磅礴,山顫崖動。

    裏移德建河猶如從一個端莊自持的典雅淑女,化身而為失去理智的狂暴瘋漢,咆哮而下,穿行於“深山峻”嶺和高峽激流之中。

    終於到達無常峽了。

    木筏奔騰如“脫韁野馬”,隨著突然急轉而下的奔流,變得輕如落葉,任由水浪拋擲舞弄,常惠出盡“渾身解數”,用盡神通,又得凱多聖女幫忙,勉強捱過一個馬蹄形的大急彎,以為已脫離險境時,才知錯得多麽厲害。

    無常峽“名不虛傳”,果然不是任何人該來的地方,寬敞的裏移德建河,因峽道的形勢變得迂回曲折、寬窄不一,加上“三裏一彎,五裏一灘”的重重障礙,水流湍急紊亂,處處急漩暗湧,忽漲忽落,險阻重重,還有明石暗礁,以常惠之能,也要“顧此失彼”,不住遇險。

    “呀!”

    常惠和蕭芳瓶齊聲驚呼,木筏已被推動著它的巨浪,送到半空中,水浪因衝擊兩邊崖壁變得憤怒翻騰,沿木筏兩邊傾注下來,常惠勉力運勁,險險保住木筏的平衡,尚未降回水麵,另一個更大的巨浪又把他們拋向高空。

    以凱多聖女的能耐,也要立足不穩,掉往筏麵,幸好木筏朝前傾側,使她沒掉出筏子外,而是往常惠滾過來。

    常惠此時被狂暴的河流激得魔性大發,不但沒有絲毫懼意,還感到豁了出去前所未有的痛快,狂喝道:“美人兒抱著我!”

    凱多聖女知機的彈起,一摟常惠一個結實。

    常惠咬著蕭芳瓶的耳朵呻吟道:“我曉得風勢為何變得這般奇怪了。”

    蕭芳瓶問道:“為什麽呢?”

    常惠又道:“我也終於明白這個水峽因何被喚做無常峽。”

    蕭芳瓶柔情似水的道:“你這人哩!‘死到臨頭’仍要賣關子。”

    常惠道:“太小覷我常惠了,我有本領帶你到這裏來,就有本領帶你離開。”

    蕭芳瓶深情的道:“還有時間說這麽多廢話嗎?”

    常惠道:“我們已到了無常峽的盡頭,現在遇上是倒卷回來的風,盡頭處是個至少有百丈高的大瀑布,下麵是個無底深潭。我的美人兒!爽嗎?”

    蕭芳瓶尚未來得及驚呼,筏子已被送到半空去,後方是一瀉百丈的巨瀑,轟擊的巨響令人變成聾子般,一切無聲無息,在如此偉大的天然景觀裏,人的力量頓然變至“微不足道”。

    在這一刻,常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平靜。“轟!”

    木筏幾是筆直插進水瀑底去,立即解體,變成“四分五裂”的殘幹。

    木幹雖分開,人卻寧死不肯分離。

    出奇地沒有一根木幹能重新浮出水麵,一股股奇異的力道將殘木扯往水底去。

    常惠擁著心愛的美人兒,“名符其實”的“共墜愛河”,沉到翻滾冰寒的水裏去,封上她迷人的香唇,另一手掏出飛天百練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