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狙殺泯滅人性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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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要令劉病已耳目失靈,弄不清楚狼軍一方的部署調動。由於對方人手充足,調數百人出來,足可形成廣達數裏的封鎖線,令劉病已難越雷池半步。

    可是勞謀並沒有低估他,調動一千人,還另組高手團,一旦劉病已暴露行藏,即由此組人負起攔截追擊之責。在“光天化日”下,劉病已想找個有利位置遠眺敵陣,是想也不用想。還會生出錯覺,誤以為敵人誓要將他揪出來“千刀萬剮”。豈知其他四千敵人,已在他看不見的遠處,逐批動身往毛烏素進發。

    封鎖後防的護衛狼兵,輪番休息,絕不懈怠的“枕戈以待”明天太陽出來之後,有秩序的撤走,造成全軍離開的假象。劉病已此時方跟躡敵人,肯定中計,因先抵沙漠邊緣區的敵人,早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上鉤。

    敵人的布置等若一個用人織成的大布袋,隻要劉病已跟在狼軍最後離開的隊伍後方,意圖來另一次夜襲,就步入袋口裏去,此時敵人收緊布袋,可將他罩個正著。

    麵對的是高手如雲、擅長打硬仗的狼軍,勿說達五千之眾,五百人足夠應付他有餘。確是險至極點。

    離開了岸高穀深、河道曲折的溝壑區,地勢開始變化,雖有起伏,亦時見陷坑,總的來說是漸趨平坦,不由暗自慶幸,想在這樣的環境追蹤心懷戒懼、經驗豐富的戰士,屬“癡人說夢”。突襲嘛!提也休提。

    劉病已的氣力回複過來,愈跑愈快,每到高處,沙漠隱隱在望,然而常惠過去在大漠的經曆告訴他,在這種“一望無際”的地域,看得見並不代表接近,看來很近的景物,可以在百裏開外,沒六、七個時辰,休想抵達。

    日落後,劉病已在一處黃土丘上坐下來,非是身體裏的力氣支持不住,而是“陽神”正“蠢蠢欲動”,欲支配他的“道心”,就像上趟般將他送進敵叢之內,接受壺衍鞮單於和旗下狼軍的膜拜。

    想到這裏,心中好笑,假如“陽神”帶他直赴駱駝堰,就把計劃打亂了,故必須保持“道心”的清醒。

    說到底,仍是劉病已身內的“陽神”與“道心”還沒有完全融為一體,所以還存在,孰強孰弱的問題。

    一路奔來,愈近沙漠,陣陣熱風從沙漠吹來,刮起一蓬一蓬的黃塵,他能天然收斂毛孔,問題不大,換過普通人,“汗流浹背”,沾上塵土,濕濕黏黏的,當非常難受。

    劉病已以前常想念沙漠,到此刻麵對沙漠,卻是“心有餘悸”,他又想起當年常惠出使西域時,身邊有蕭秀瓶、星風嬌這樣的異族美女陪伴,而自己則是獨身一人,想到這裏,真不明白為何有人可視沙漠為樂土,他嘴角也露出一絲苦笑。

    日沒後,熱風變為寒風,令人難受。向南延展往沙漠的低丘陵地帶,該屬勞謀口裏的沙漠邊緣區域,大片地域,“寸草不生”,無遮無掩,很難隱蔽行藏,必須動腦筋,想辦法,如讓敵人築起防禦線,欲潛入敵營行事,將大費周章。雖說對方沒想過自己會早一步到達,可是已成“驚弓之鳥”的狼軍,任何“風吹草動”,亦惹起他們的戒心和警覺,不像上次般被他輕易得手。

    又一陣風吹過來,揚起漫天塵土,卷旋上高空,黃塵夾雜碎沙,打在臉上,隱隱生痛。他奶奶的!若來一場黃塵暴又如何?想到這裏,劉病已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條計策。

    劉病已被人聲足音吵醒過來,睜眼一看,天仍未亮,不由他不心中佩服,狼軍是晝夜不停的,一口氣趕到這裏來,是多麽了不起的成就。不過,任他們如何強橫,此刻肯定疲倦欲死,亟需休息回氣,不可能立即布局設阱,也沒此急不及待的必要。

    片晌後,四周盡是狼軍,劉病已曉得選對地方。

    他置身敵陣之計,看似簡單,但智計、武功,缺一不可。

    先選出在邊緣區域最平坦,也是最接近的位置,設身處地在咄習的位置去選擇立營的最佳地點。敵人營賬眾多,占地廣闊,縱有偏差,當離營地不遠,當然,若藏身處是於敵營中央,最為理想。

    接著就是在所選之地,找得一處隆起的黃土,於麵向沙漠較傾斜,也是敵人最小可能踏經的黃土坡,掘開個人形洞,藏到裏麵去,未到半夜,吹來的黃塵已將他大致覆蓋,隻把眼、鼻、口露在黃土外,以一層薄薄的黃塵掩護,非是近看,休想發現他的存在。

    劉病已的藏身之所,是有頗大機會竊聽敵方領袖密話的位置,因隆起的土丘,乃周圍數裏之地的最高處,敵方領袖“順理成章”到此俯察遠近,商研各方麵的部署,如何撒開請君入甕的包圍網。

    熟睡一覺後,劉病已回複過來,充盈鬥誌活力,隻待何時大展拳腳。

    目標有二,就是放火和殺人。

    放火是要破壞敵人穿越沙漠的好夢,任咄習如何不情願,亦不到他不向現實低頭。

    劉病已此番必殺的對象正是勞謀。

    此人智計過人,有他為咄習“出謀獻策”,狼軍將“如虎添翼”,更使劉病已顧忌的,乃此人心毒如豺,竟提議咄習著親兵,把因傷致沒法走路的士兵,秘密地拖出去,活生生的悶死,去除行軍的負累。

    勞謀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人,稱得上是“泯滅人性”。

    勞謀有句話,響起了劉病已的警號,就是直至看到他用的是射月弓而非連弩,方釋去心中的疑惑。

    壺衍鞮單於說過,他一直將常惠計算在內,隻是放到口上說說,心內並不認為真的會遇上常惠,可是勞謀真的確有此想法,故打開始便來個身份確認,那燒掉對方營賬,咄習被逼改道,亦未必能將敵人引往駱駝堰去,一旦勞謀心中起疑,不肯隨劉病已起舞,抵毛烏素東緣後,立即南下,劉病已的計劃便“功虧一簣”。

    故此,若不能幹掉勞謀,無異於劉病已的計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