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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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笙不敢拿對待許亭偃的態度對待龔嶽, 畢竟人和變態還是有區別的,便一聲不吭,左耳進右耳出。反正她不叫小不點, 跟男配沒有關係, 更沒有什麽交情。
第一回, 她突然無比地期待許亭偃的到來, 畢竟書裏兩人在商場博弈時旗鼓相當,鬥智鬥勇, 甚至龔嶽還敗北過幾次。她不覺得許亭偃有多喜歡自己,但龔嶽是他引來的, 就該由他解決。
陳詩詩也是悻悻的,碰上這位校霸也隻能認衰,沒有那熊心豹子膽去奪回她的小紙條, 保護她的柔弱可憐的小同桌。
同桌兩對視一眼, 在對方眼裏捕捉到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顧琉笙深吸了口氣,努力克製住心裏的畏懼,將自己沉浸在題海中, 突然後背被戳了下。
因為那人沒注意力道, 戳得她有點生疼。礙於那人她隻能忍著,縮了縮脖子往前挪了下,隻有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盡量遠離他。
隻聽見嗤的一聲,似乎在嘲笑她在做無用功般。緊接著脖子處一緊, 女孩沒想到他會扯她的帽子, 陡然被勒得透不氣, 雙手揪著衛衣領口往下扯,咳了兩聲有些艱澀地說:“龔嶽,你給我放手!”
陳詩詩也連忙去幫她扯帽子,卻被龔嶽一把推開,要不是李鬆及時扶住差點撞到桌上或窗戶上。
李鬆眉頭皺起,剛要說點什麽,卻被陳詩詩用眼神製止了。
“我隻是和她說說話,你們這麽緊張兮兮幹嘛?公眾場合,還擔心我對她做出點什麽不成。”龔嶽滿不在乎地說,不給兩人一個眼神,出聲命令道:“小不點,轉過頭來。”
顧琉笙雙手扯著自己的衣領,秀氣的眉毛都快擰成了麻繩:“你先放手。”
“轉過頭就放。”
“你先放開。”
見她這麽固執,龔嶽也不堅持,鬆開了手,盯著那圓圓的後腦勺:“現在可以轉過來了吧!”
怕他再勒她,顧琉笙隻得轉過頭,與他麵對麵。
龔嶽微眯著眼打量對麵的女孩,她因為被勒了脖子,掙紮了一會兒,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漂亮得沁出水的雙眼怒視著自己,別說,長得還真他娘的漂亮。
如果那人真瞧上了,也不意外,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許亭偃再性冷淡,不也是個人。
人呐,就是那麽庸俗。
“你到底有什麽事?”顧琉笙忍不住開口說道,她很不喜歡被這人打量。
頑劣輕慢的聲音緩緩響起:“小不點,問你個問題,給我好好答,我就不吵你了。”
“說!”顧琉笙吐出一個字,幾乎從牙縫中勉強擠出來般,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跟他說半個字。
龔嶽也不介意她的態度,揚了揚下巴:“你和許亭偃是什麽關係?”
聞言,女孩身體微僵,這個問題她想了很多遍,也沒得到一個合適的結果,又怎麽好回答他。
見她不回答,神色更是晦暗不明,男生也不在意反而覺得有點意思,繼續問:“聽人說你們兩是男女朋友,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牽手?擁抱?打啵?還是……”
“沒有,”怕他再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顧琉笙連忙出聲打斷:“沒有你所說的那些行為,你所聽到的也隻是謠言而已。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充其量隻是,隻能算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關係。”
“普通朋友,”重複著四個字,龔嶽挑了挑眉:“他這人可不會交朋友,你確定你沒有糊弄我,想應付了事。”
一旁的陳詩詩皺著眉,可愛的娃娃臉擰成了一團。她扭過頭看著將腳擱在桌上,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人,說:“他們目前隻是普通朋友,你喜歡和男……許亭偃作對是你的事,關琉笙什麽事。”
龔嶽掀了掀眼皮,瞅都沒瞅她一眼,眸中厭惡一閃而過:“要你多嘴了,我跟你說話了嗎?”
陳詩詩被他噎了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李鬆已經怒了:“龔嶽,對一個女生嗆聲你有意思嗎?”
龔嶽歪著頭,嗬地笑著:“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我又沒和她說話,非要湊過來多管閑事,怎麽,你心疼了?”
他的話瞬間點燃了□□桶,李鬆拍桌而起,陳詩詩連忙起身踩著桌麵跳下,抓住想要打人的李鬆,連忙說:“算了,也沒什麽。”
李鬆掙開她的手,還要衝上去,卻被她整個抱住,身體一震。
陳詩詩也沒多少顧及,緊緊地抱住他:“李鬆,別動手,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打架受批評。”
聽到這句話,攥緊得哢哢直響的拳頭慢慢放鬆了。
顧琉笙也擔心因為這麽點事打起架來,剛要幫著詩詩勸勸李鬆的時候,卻聽到那人輕飄飄地來了句:
“哎呀呀!真是郎情妾意,讓我這個孤家寡人好生羨慕啊!”說著,他衝自己眨了下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緊接著,便聽到他說:“誒,顧琉笙,你不是還沒男朋友嗎?跟我在一起怎麽樣。”
果然,女孩凝眸在知道他的身份後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他。要說他對自己多感興趣,她是不信的。
雖然他們在操場上有過短暫的見麵,但幾乎可以忽略。而他轉班過來,又多次出言挑逗,肯定是有原因的。
聯係起剛才詩詩的話,再加上他三句不離許亭偃,她幾乎可以斷定男主和男配之間有什麽關聯,而且還是不好的。不然,他也不會在知道許亭偃在追她的時候,讓她和他在一起。
可是小說裏沒寫過,他們之間的交集是女主和事業。到底是什麽,顧琉笙不想探究,也沒什麽興趣。她現在隻覺得許亭偃光環太大,招惹了一堆癡男怨女,給她增添很多困擾啊!
龔嶽任她打量,伸手捋了捋額發,衝她一笑,卻在他的目光撞上她的目光時,微微一窒,有種被什麽儀器掃描了一般,讓他莫名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意思,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呢!
兩人就這麽對視了片刻,顧琉笙率先移開目光,良久才開口說:“我們還是學生,要以學業為主,龔嶽同學還是別開這種玩笑的好。”
她的嗓音有些糯,神色難得染上了幾分清冷,毫不掩飾從骨子裏滲出的拒絕和抵觸。
龔嶽看著她抿著唇,攸地又笑了:“不想跟我,是想跟他麽,許亭偃那個偽君子哪裏比我好了,你知道他曾今做過……”
“至少我和他熟點。”說這話,女孩已經轉過身,不想再多做理會。
背後傳來長哦的一聲,似是了然般:“有多熟啊,一起睡過?”尾音微揚,帶著毫不掩藏的狷狂。
這樣敏感的話題卻被輕易的說出口,陳詩詩和李鬆神色微變,眾人心裏一咯噔,空氣中靜寂得厲害,好像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女孩沒有回頭,目光垂落在課本上,啟唇緩緩吐出六個字:“要你多管閑事。”
龔嶽有些意外,沉默不語,他沒想到她會拿自己噎陳詩詩的話作為反駁,這妞脾氣還真不小呢!
這事平息的悄無聲息,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奇異感,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風起雲湧般。
李鬆怒氣已經被安撫好了,陳詩詩坐回自己的座位後,拿出紙巾將顧琉笙桌子上她踩過的痕跡擦去:“對不起,剛才太急了。”
“沒事,你應該慶幸你有雙長腿,輕輕鬆鬆邁上一米高的桌子。”顧琉笙隻是笑笑。
陳詩詩聽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擦完她的桌子又開始擦自己的。
她偷偷瞥了眼同桌,見她目光落在一處,卻很渙散沒有焦慮,不知道在想什麽。
終於熬到了下課,不過半個小時宛如過了一個世界,兩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飯,龔嶽有人給他買飯,後背沒有了強大的氣壓,她們才鬆了口氣。
……
秋風不斷地拂動著枝頭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圖書館裏,許亭偃將訪問稿的題目整理、敲定後,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飯點。
他將借的書還了,準備回教室,遇上了同組幾位老師,其中有一位老師邀請他去他家裏吃飯,他婉拒了。
走出圖書館,他發了短信讓李鬆幫忙帶飯。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手稿往高三教學樓走。
日落下山,日光變得和煦而昏黃,即便直視也不會覺得刺眼。
這幾天忙得很,沒有時間關注她的情況,大概又是學習,有空就跟陳詩詩攪和在一起。
右手擰了擰眉心,總是忍不住想起她,明明每天都能見到。
好在,總算忙完了,他現在很想見她,一刻都不想等。雖然他們每天都會見到,隻是這幾天少了時間看她,心裏很不自在。
隻要想到那人,閉上眼腦海中便會清晰地呈現出她的模樣,男生唇角不自覺地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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