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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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錢越過來敲門,餘木夕瘸著腿過去開。

    “還疼麽?”

    餘木夕委屈地直撇嘴:“疼。”

    錢越關切地說:“要不你今天別去了,在酒店休息吧。”

    餘木夕直搖頭:“不要緊,能走。”

    錢多多一邊往臉上拍水一邊叫:“哥,小夕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呢,你別打擊她。”

    錢越“撲哧”一聲笑了,上下掃餘木夕一眼:“真的?”

    餘木夕垮著臉點頭:“還能有假麽?我媽那個人你還不知道麽?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掌管公司,我哪能拗得過她呀?”

    錢越豎了個大拇指:“有誌氣!那就加油,好好幹!”

    早餐罷,三人乘車出發,帶著各自的助理。臨上車前,餘木夕給秦深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第一站的目的地。

    那會兒秦深剛醒,還沒起身,知道餘木夕那麽早就要出發,不由得一陣心疼,斟酌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別太累,注意安全。”

    這個地區經濟條件相對落後,路況比較差,一路顛簸下來,餘木夕跟錢多多兩人吐成一團,下車的時候,腿都軟了。

    考察這種技術活,有專業的隨行人員做,餘木夕他們也就是走個過場,表明跟正府合作的誠意,其實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今天來的這一塊是某座山脈的餘脈,屬於低山丘陵,地勢有些起伏,走慣了平地的兩個女孩子很快就吃不消了,尤其是錢多多,踩著高跟鞋,叫苦連天。

    錢越對她倆很是無奈,一路走走停停,正經事倒沒怎麽幹。

    “唉!越哥,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餘木夕坐在路邊的石頭上,衝錢越伸出大拇指,有氣無力地點讚,“我這才剛進公司,就要崩潰八百次了,這麽多年你居然能夠撐過來,你簡直偉大之極!”

    錢越好笑地丟給她一個白眼:“還能走嗎?不能走我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餘木夕霍的站起身,大步往前跨,繃著小臉無比堅定:“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話音沒落,她就被一塊微微凸起的石頭絆倒了,狠狠地麵朝下栽了下去。

    錢越離她有段距離,來不及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摔了個狗啃泥。

    餘木夕雙手在地麵上撐了一下,保住了臉,可昨天才磕過的膝蓋就沒那麽幸運了,在布滿碎石的地上重重一磕,她自己都能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劇痛之後,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

    錢越連忙把她扶起來,隻見膝蓋處的布料已經磨出了洞,蹭掉了一層皮肉,鮮血淋漓。

    錢越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不長眼!”趕忙拿了急救包給她清理包紮傷口。

    這下好,想走都走不了了。錢越無可奈何,隻能背著餘木夕原路返回,送她回車上。

    餘木夕羞愧得不行,她是來學習鍛煉的,結果卻成了添亂的,要是就這麽回去,那還不被老媽戳著腦門子罵啊?

    “越哥,我不想回去。”餘木夕憋著淚,昨天隻是摔紅了,她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今天都流血了,她居然忍住了。

    錢越沒好氣地吼她:“不回去?那你想幹嘛?就你現在這樣,還能走路?”

    餘木夕咬了咬牙,無話可說。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至少今天是走不成了,傷得這麽厲害,總得緩衝一下。

    錢越見餘木夕不吭聲,又忍不住心疼起來,軟聲安慰:“好了,先去鎮上的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吧,希望骨頭沒事。”

    餘木夕栽著腦袋,乖乖地趴在錢越背上被他念。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才回到車上。山路本來就不好走,餘木夕又是百來斤的成年人,錢越累得氣喘籲籲,滿額頭的汗,後背的襯衫都濕透了。

    餘木夕不好意思地拿紙巾給錢越擦汗,幹笑道:“對不起啊,越哥,連累你了。”

    錢越臉一黑,瞪她,原本想教訓她幾句,卻在目光下移的時候,把所有的聲響都吞回了肚子裏。

    餘木夕胸前的衣服也濕透了,白色的雪紡料子呈半透明狀,黑色的文胸輪廓、花樣十分清晰,中間那一道深溝令人忍不住血脈賁張。

    某個地方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錢越趕忙坐下,抄起一瓶礦泉水仰脖子就灌,一口氣喝了滿滿一瓶,卻沒能將身體裏的火氣壓下去。

    “哥,你就別再說她了,你沒看那臉都快燒著了嗎?”錢多多倒是挺護著餘木夕。

    錢越哼了聲,平複下喘息,才開車帶著兩個成事不足的家夥去鎮上醫院。

    拍了片子,骨頭沒事,隻是皮肉傷,休息幾天就能好。

    錢越這才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胸口:“還好沒事,要不然伯母肯定要打上門來。”

    餘木夕嘿嘿傻笑,強忍著疼扶著牆壁站起來,嚐試著走路。

    錢越眉頭一皺,連忙迎了上去,把她打橫抱起,恨鐵不成鋼地埋怨:“祖宗,老實點行嗎?”

    餘木夕羞愧地栽著腦袋,乖乖地縮在錢越懷裏,大氣也不敢喘。錢多多的腳後跟泡都磨爛了,鑽心的疼,但是看著餘木夕那慘不忍睹的膝蓋,她又不忍心去爭錢越的使用權了。

    原計劃是今天就在鎮上留宿,明天直接從這邊出發去下一站,現在因為餘木夕受傷,三人提前收工,錢多多跑去買了一雙運動鞋,又打包了一大堆吃的拎回去。

    就這樣,原本信誓旦旦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正主兒,成功地在賓館的床上躺屍一天。

    晚上,秦深給餘木夕打電話,照例是一番噓寒問暖,本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餘木夕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受傷的事情。

    餘木夕不在的日子,秦深簡直度日如年,為了不讓自己變得更加失魂落魄,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埋進了工作裏,每天都忙到深夜,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女人啊!紅顏禍水,真是沒錯!你嫂子走了兩天半,我做完了一個星期的工作。”秦深歎著氣,一邊吃夜宵,一邊感慨。

    溫可人臉一僵,強笑道:“溫柔鄉就是英雄塚,子曾經曰過的。”

    秦深笑著搖頭,嘴裏雖然在吐槽,但眉眼間卻滿是溫柔寵溺的笑。

    他的日子不好過,餘木夕的日子更不好過,物質條件差,腿疼,身心雙重折磨。

    但第二天一早,她主動起來了,先是扶著牆走了幾步,覺得可以忍受,便興衝衝地過去找錢越。

    錢越正刷著牙,滿嘴泡沫地問:“你怎麽來了?”

    “越哥,我的腿沒事了,可以走路的。”餘木夕怕錢越不答應,咧著嘴嬌聲笑道,“咱們今天要去的地方沒什麽山,路好走,不要緊的。”

    錢越看她一臉堅決,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那行,但是你自己要當心點,要是再磕著碰著,我立馬把你送回去。”

    餘木夕縮著脖子猛點頭,歡樂地回屋叫錢多多起床。

    今天走得早,六點鍾就出發了,到地兒時候剛剛七點半,三人在當地吃了早餐,在當地官員的陪伴下,進行實地考察。

    考察團是有記者隨行的,全程跟蹤實拍,上報紙、上網絡、上地方新聞。

    錢越拍著餘木夕的肩膀打趣:“小夕,這一上電視了,你可就是知名企業接班人,商場新星,黑馬……等等等等,一大堆頭銜呢。”

    餘木夕直撇嘴:“作秀!”

    錢多多眼一瞪:“這怎麽能叫作秀呢?這叫樹立企業形象。”

    餘木夕丟給錢多多一個白眼:“這麽快就學會了?你倒是挺適合幹這一行的嘛!”

    錢多多衝她齜牙,打了一場口水仗。

    錢越顧著餘木夕的傷,走得很慢,又怕她再不小心把自己摔著了,一直高度緊張,密切注意。

    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打打鬧鬧,錢越心裏前所未有的平和。

    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到了這裏可以完全丟在一邊,完全放鬆,不必擔心誰會算計他,在背後捅刀子。

    隻是可惜……那個女孩子,已經是別人戶口本上的一份子了。

    錢越眼神一黯,心底一涼,無奈之感油然而生。

    一天考察下來,餘木夕的膝蓋已經麻木了,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回到賓館,躺在床上裝死,秦深打來電話,她有氣無力的,秦深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路走多了,腳痛。”餘木夕避重就輕,實在沒力氣多說話,叮囑了一聲,“你記得按時吃藥,別碰水,照顧好自己。”就掛了電話。

    秦深心裏暖洋洋的,每次打電話,餘木夕都會特意叮囑一遍,仿佛他是個不醒事的小孩子似的。

    她真的有在關心他,這種感覺真好。

    看見秦深露出習慣性傻笑,溫可人就知道,又是因為餘木夕。

    餘木夕,餘木夕,餘木夕。

    這個女人,到底有哪點好?

    溫可人低著頭,十指如飛的在鍵盤上好一陣子劈裏啪啦,然後按下了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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