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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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木夕確定她聽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
程少峰一開始叫了一聲“多多”,還去摸錢多多的臉,他的擔心那麽明顯,分明是真情流露。
如果說他是去探望劉媽,聽說錢多多受傷,順便來探望她,那麽,對別人的老婆這麽關心,稱呼舉止這麽親昵,這樣真的合適嗎?
餘木夕仔細回想了一遍遇到程少峰以來的點點滴滴,一年前,在富士山下的初遇可以說是偶遇,後來沒過多久,再次相遇,緊接著程氏跟秦氏合作,秦氏出了事,一切看起來好像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麽貓膩。
可餘木夕心裏就是很忐忑,總覺得這個程少峰有鬼。
坐在車裏,餘木夕的心思還在程少峰身上轉悠,她曾經聽錢多多說起過,她跟程少峰也是偶然認識的,就在他們富士山下相遇之後沒幾天,錢多多跟程少峰、江晚月,在南山苑的開業儀式上來了場偶遇。
然後劉媽進了明光醫院,程少峰來江城出差,林棟梁把賣給秦氏的樹木再次賣給程氏,程少峰主動找上秦深,再然後達成合作,秦氏出事。
一切順理成章,可總有哪兒不對勁。
餘木夕皺著眉頭甩了甩腦袋,想不通,明明腦子裏有個念頭,可她就是捕捉不到。
接了小餘兒和天樂回家,把三個孩子放在一塊,讓兩個穩妥的傭人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也在邊上陪著哄著,跟三個孩子一起睡午覺。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一個勁兒做夢,驚醒了兩次,卻什麽也沒記住,一摸腦門子,全是汗。
餘木夕越發不安,爬起來就往零度衝。
不行,她必須立刻見到秦深,把她的不安說出來。
秦深正在辦公室坐著,盯著屏幕上的照片出神。
程少峰一來江城,他就收到了消息。
任東一手負責了劉媽的救治,雖說肝癌中末期,年紀又大了,任東也不敢采取手術,隻能保守治療,眼睜睜地看著劉媽病情惡化,但程少峰還是很領情的。錢多多生孩子,他大手筆送了一套金器,現在錢多多受傷,他去醫院看望也是正常的。
可就是有哪兒不對勁,具體是哪兒,他暫時說不上來。
餘木夕一進辦公室,就往秦深那邊衝,雙手撐著辦公桌,見他盯著電腦屏幕,她傾著身子低下頭看了一眼。
“咦?這不是程少峰跟江晚月麽?”餘木夕挑了挑眉,指著照片上的兩人,“我今天在醫院看到他們了!”
秦深衝她笑了笑,關掉屏幕,溫聲問道:“外麵這麽熱,怎麽過來了?”
“我心裏不踏實。”餘木夕皺了皺眉,咬了會兒嘴唇,才苦惱地說,“我看到程少峰摸多多的臉,還叫她‘多多’,但是我一過去,程少峰就叫起了‘任夫人’,我覺得很不對勁。”
多多?摸臉?
秦深腦子裏驀地劈過一道光,猛然睜大眼睛,謹慎地確認:“你確定?”
“我確定!”餘木夕重重地點頭,“我去拿外賣了,回來時剛好看見他們,我就在他們後麵幾步,我站在門口看到的。”
“原來是他!”秦深森然笑了,眉眼間閃過一抹狠戾,“我早該想到是他!”
“是誰?”餘木夕被秦深那一笑弄得提心吊膽的,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屏氣凝神地等著他的答案。
“除了你最親愛的越哥,還能有誰?”秦深冷笑,狠狠瞪一眼餘木夕,“錢家早就倒了,這麽些年,除了你,錢多多還有什麽朋友?誰會那麽關心她?況且還是個男的,除了她親哥哥,別的男人能做出摸臉這麽親昵的事情?”
!!!
餘木夕豁然開朗,禁不住驚呼:“是他!真的是他!”
怪不得她總覺得不對勁,原來程少峰就是錢越!自己唯一的親人受了傷,他再怎麽著急,再怎麽失態,都是人之常情。怪不得程少峰會用有問題的家具來害秦深,因為秦深弄死了錢越的爸媽,他要報仇。
餘木夕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拍胸口大喘氣:“我的媽呀!原來程少峰就是錢越!天呐!我這一年來豈不是行走在懸崖邊?一個不當心就是粉身碎骨啊!”
秦深陰森森地冷笑,嘴角勾起,特別諷刺:“怎麽?不叫越哥了?那不是你最親愛的越哥麽?”
餘木夕頓時怒了,一個白眼橫過去:“都什麽時候了?還擱這兒說那些有的沒的,想想這事兒該怎麽解決才是正事!”
秦深挑了挑眉,嗤笑道:“怎麽解決?還能怎麽解決?他這是不弄死我不罷休!”
餘木夕頓時惆悵了,上一次,錢越變身陸川,擄走了她和孩子,如果不是她自己把自己整進醫院,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這一次,錢越變身程少峰,一把火差點把秦深燒個半死,還潛伏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他們察覺到了,以後指不定還要吃多大的虧。
“幸好這一年來,我出門都會帶著保鏢,要不然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餘木夕長籲一口氣,抹著冷汗表明態度,“秦深,這件事情全部交給你處理,什麽都不要告訴我,也不要問我的意見。”
其實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錢越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了,全看秦深的態度。
可秦深傲嬌啊,老婆以前心心念念要跟他離婚嫁給錢越,現在走到這一步,他哪有不冷嘲熱諷的道理?
“怎麽處理?”秦深攤了攤手,歎口氣,一臉無奈,“畢竟是你最親愛的越哥,我怎麽處理,還不是得看你的意思?”
餘木夕本來就心煩意亂,秦深這麽一刺,她頓時炸毛了,眉眼一橫,冷聲道:“秦深,你找事是吧?”
秦深其實就是想聽她說幾句軟話,哄哄他,再說幾句錢越的壞話,沒想到她居然翻臉了,他心裏也有不痛快,不由自主地就跟她頂了起來。
“怎麽?我說錯了嗎?你不是挺喜歡錢越麽?不是口口聲聲要跟我離婚,嫁給錢越麽?”
餘木夕看見他那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就火大,手都抬起來了,想狠狠抽他一巴掌,可一看見他那副冷眉冷眼的樣子,火氣突然就泄了,沒力氣發了。
揚起的手緩緩攥成拳,餘木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籲出,冷聲道:“秦深,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傷害我,懷疑我。現在安然都周歲了,你還跟我說這種話,既然這樣,那好啊,過不下去那就不過了,一拍兩散,這總趁你意了吧?”
她說完,扭臉就走,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她知道秦深愛她,可動不動就拿錢越說事,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是一副她幹了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分明他才是罪大惡極的那個人,憑什麽傷害和委屈都要她來受?
餘木夕一惱,秦深就急了,一個箭步衝上去,趕在餘木夕開門前一把將她抱住,鎖得死緊。
“秦深,還記得上次錢越把我和孩子抓走之後,我對你說的話嗎?”餘木夕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心裏一片淒涼。
有些事情,真的是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再怎麽火熱的心,傷害受多了,都會變涼。
秦深渾身一顫,心底漫起一層巨大的恐懼,如同烏雲一般將整個人都籠住了,他死死地摟著餘木夕,忐忑到了極點。
“我說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原諒你了。”餘木夕長長地歎了口氣,苦笑道,“秦深,我真的傷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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