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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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進不了大院, 尚且隔著一條街就停了下來。迷蒙的夜色在向時晏臉上靜靜流轉,尹天成再回望過去的時候已經不比之前那麽厭煩了。
向時晏自她細腰搓到她手, 輕聲問著會不會要緊:“你姑姑是fbi, 她怎麽那麽聰明, 一下就查到是我了。”
尹天成自己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向時晏又問:“會不會為難你啊, 告訴你爸爸媽媽打你屁股?要不要我進去跟你去解釋一下?”
“你能解釋什麽呢?”
“比如我隻是給你輔導作業什麽的。”
他盡管笑起來, 眼裏仍舊帶著擔心。
尹天成沒有答應,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從車後座上跳了下來。向時晏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說:“沒事就給我個信息, 我好放心。”
尹天成朝他點頭, 分明說了再見,卻沒再挪動自己的腳。
向時晏微怔, 挪過身子,一身撐在打開的窗戶上問還有什麽事。眼中倩麗的身影忽地一下竄進來,額頭撞在他堅硬的鎖骨上。
兩個人都“嘶”一聲,疼得皺起眉頭。
向時晏正麵迎接她的重量,托著她的臀坐到自己腿上,難得女孩主動, 甫一坐穩身子便與他熱烈擁吻上來。
回來的路上,她剛剛吃了一塊蜂蜜蛋糕, 蜂糖從綿軟的糕點沾到她嘴唇上, 向時晏完全嚐到美食的滋味, 甜蜜而柔軟。
身體也是曼妙迷人的,折起的雙腿稍稍壓到他腿側的肌肉,一點點疼痛提醒著他清醒,卻控製不住湧起的熱血。
司機在前方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想起歌裏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連抽一支煙假裝不在狀態的機會也不給他。
後座兩人親得難舍難分,情人耳中搗蜜似的聲音,他人這裏卻是地獄傳響。他鬆了鬆領帶,幸好後座傳來已經門重新打開的聲音。
借著後視鏡,女孩背著書包小跑離開,每過一段距離就回頭來看一次。等徹底消失不見,又過一會兒,向時晏終於說:“走吧。”
晚上原本沒有約會,項目進行到關鍵時刻,還在開著會,向時晏扔下一辦公室的人從公司裏跑了出來。
監督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奮鬥,他揉一揉眉心,卻沒多少與眾人奮戰到底的心思。
歐陽乾帶著李丹在外麵吃夜宵,向時晏問過地址立刻趕了過去,被調侃破壞了一對佳偶的珍貴幽會。
趁著歐陽乾去上廁所小解的時候,向時晏向李丹問起尹天成姑姑的情況。
有了金錢傍身的女孩,盡管仍舊穿著一身簡單的女校製服,卻從裏到外都散發出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姿態。
閃耀的耳釘,精美的頭飾,脖頸上露出小半截的項鏈,稍一點睛便明豔的一張臉,她對目前的一切適應良好。
李丹擰著眉,想了想道:“開家長會的時候有看到過一次,很年輕的女人。”
不像是一般學校的家長那樣有著飽經滄桑的一張臉,那是個青春尚在,說起話來會有明媚笑容的一個女人。
喊天成的時候總帶著一點寵溺的尾音,兩個人站在一起完全不像是長輩和晚輩,倒像是一對差不多大的姐妹。
李丹回憶著:“她姑姑真的很漂亮,留很長的頭發。尹天成每次提起來,總是說她很嚴厲,但我看起來卻覺得,是她姑姑比較害怕她呢。”
向時晏淡淡說:“是麽。”
“有時候她可能想說點什麽,天成隨意一眼看過去,她就立刻住嘴了。老師有時候也會笑著感慨,天成才是那個不露聲色的發令人。”
向時晏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慢慢押了口,又問:“你們晚上一起吃飯了?”
李丹臉上有些訕訕的:“是的,不過鬧了點不愉快。”
向時晏說:“她那是擔心你。”
李丹聳肩:“可是我覺得現在很好啊。”
向時晏點頭:“你覺得開心就行了。”
歐陽乾恰好進來,勾著向時晏的肩膀笑道:“大哥,我還在這兒喘氣呢,你有個佳偶天成就差不多了,怎麽還來撩我女人。”
向時晏鬆了鬆肩膀,推他往一邊坐,從他手裏接過支煙點了。
歐陽乾問:“到底有沒有進展了,什麽時候才能把人徹底拿下。我們李丹可說了,你那位大小姐明確說過對你沒意思,就是逗你玩的。”
向時晏被煙熏得皺起眉,反問:“是麽?”
李丹倒吸口涼氣,捂著歐陽乾嘴巴不讓他再胡言亂語,向著向時晏解釋道:“你別聽他胡說啊……就是有,也是很早前的話了。”
“多早之前?”門後,姑姑抱著雙手直勾勾看向尹天成,又問:“多早之前的事,你跟那個向先生,怎麽認識的?”
尹天成趿著拖鞋,路上遇見抱著幹淨衣服的阿姨,說:“麻煩要人一會給我送點牛奶上來,蛋糕不要了,路上才剛剛吃過。”
姑姑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樓梯,進房間的時候,她順手帶上了房門,門鎖“哢”的一聲響。
尹天成走去書桌,將課本和試卷一一拿出來,粉色的筆盒外麵畫著隻大眼睛的狗,她從裏麵拿出隻水筆,在卷首寫下自己的名字。
姑姑說:“給我打第二個電話的時候我就懷疑了,我不是沒見過那孩子,什麽時候有這麽甜的喉嚨了。查通話記錄很難嗎,隨便什麽營業廳就做得到。”
數學的第一道大題永遠是填空,前幾個隻用眼睛刮過就會做,越往後則越複雜,繞過幾個彎後,還需要用合適方法算上幾次。
“聊了好幾個月了,起初是他主動比較多對吧,最近怎麽漸漸變了,你給他打得比較多,他對你好像不如一開始那麽熱衷了。”
草稿紙上已經工工整整做了半頁的運算,姑姑不滿地敲敲桌子,然後將紙從她身前抽出來。筆尖刺破白紙,在實木桌上留下墨水的痕跡。
尹天成這才不得不看她,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房間外有人敲門,姑姑起身去接過來,擱到她桌上的時候重重一摔,牛奶順著杯口濺出來,尹天成被澆得眼睛一閉,許久,歎氣:“你夠了。”
姑姑坐到身邊,抓了抓頭,說:“我跟你說過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有過一次失敗的戀情,訂婚前一晚,她在賓館混亂的床上找到自己的未婚夫。爭吵和打鬧無可避免,她很不客氣地各甩了奸`夫淫`婦一耳光。
婚約取消,她氣憤難平的將事情擺上台麵,祥林嫂似的訴苦確實換來男方顏麵掃地的一天,她卻也被看熱鬧的好事之徒丟下冷眼和奚落。
而周圍惡意的中傷四起,她被形容成一個毫無魅力又冷感無趣的女人,仍舊是男權至上的社會,一步走錯便是整個圈子的背離。
聽過無數次的故事,起初的憐憫與體恤都成了地上揚起的塵。
尹天成就這麽垂著眼睛看她一次次重複,然後略顯惡毒的想,或許每一個人,每一次失敗,其實都自有它的道理。
姑姑說:“我查過那個人的資料,你怎麽可以和那樣的人在一起?”
尹天成說:“我不管他是誰,有什麽樣的過去,我隻知道我喜歡。”
“不,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什麽叫不喜歡。”姑姑說:“你隻是和我慪氣,你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我沒有。”
“我們以前很好的,是我做錯了事……”她低著頭,摳著已經毀了的草稿紙,說:“你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沒有。”
月亮爬上來的時候,雲才明顯。書上說,每一朵烏雲都鑲金邊,尹天成眯起眼睛往上看,卻隻有濃墨與皎潔。
楊思語的生日如期而至,姑姑陪她一同道賀,禮物送到楊氏夫婦的手裏,笑成兩朵花地留她們參與派對。
燒烤在花園裏舉行,同學們聚到一起,饒有興致地看師傅往全羊身上刷油。唯獨李丹一個人坐,安靜地擺弄手機。
尹天成坐到她身邊,分享同一個鋼絲串上的羊肉。
李丹笑著看她,說:“怎麽好像你姑姑也來了,盯你盯得好緊啊,我們聊天的話,她是不是也想聽呢?”
尹天成還以一笑,擦著嘴邊的孜然,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跟向時晏見一麵,有些話,我要親口告訴他。”
李丹道:“什麽嘛,手機又被收起來了嗎?”
尹天成點頭:“是呀,怕影響學習嘛。”
“那沒問題,具體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呢?”
尹天成看著不遠處的一雙眼睛,說:“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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