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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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本防盜章的, 說明你不夠愛我。 天上忽然下了一陣瓢潑大雨, 雨連成片的砸到車上來。登時,內外車鈴大作,刮雨器賣力工作,仍舊隻隱約看到前方車輛的雙跳。
唐朝罵一句:“他媽的, 什麽妖風怪雨。”
葉婉如要唐朝開慢一些, 車子恰好路過一間便利店, 唐朝索性開上停車位, 下去買了兩杯咖啡,跟葉婉如擠在一起邊喝邊等雨小。
唐朝吹著咖啡上聚攏的熱氣, 看迷人的溫度一點點籠在眼前,問:“你那店開得怎麽樣,生意還行吧?”
葉婉如兩手捧著咖啡, 將頭倚在座椅上輕籲口氣, 說:“也就一般, 平時來的熟人多一點,特別是時晏, 給我帶了不少生意。”
唐朝不用細問,也知道向時晏帶的都是什麽生意,不屑道:“真是服了他了,去什麽地方約會不好,偏偏……”偏偏往舊人那裏帶新人。
葉婉如仍舊是笑, 說:“大家玩玩嘛, 也能給我解解悶。”
唐朝為她抱不平:“就你這種心大的才這樣, 換一個人氣都氣慘了。”
葉婉如喝口咖啡:“我真還好,人總是要看開點才有出路。”
“那可不是嘛。”唐朝偷偷用餘光睨著她,道:“不過跟向時晏這個人,計較是計較不過來的,換女人比換衣服勤,從我認識他那會起就這樣。”
“還沒把玩心收起來呢。”
“都老大不小了。”
葉婉如側頭認真看他眼:“你居然也會說這種話?”
唐朝臉上一熱,討好道:“拜托,我是良民好吧。誰跟向時晏一樣……也不知道這次的能堅持多久,十七歲,虧他下得了口。”
葉婉如咂嘴道:“這次的還不錯啊,挺可愛的。”
“可愛?”唐朝裝作掏耳朵:“我沒聽錯吧,頂多也就臉像孩子。你看她那姿勢,那神態,怎麽就透著一股……”他斟酌用詞:“騷呢?”
葉婉如笑起來:“千萬別讓時晏聽見。”
唐朝道:“聽見就聽見,他自己能不知道?走前看他臉色沒,黑得跟鍋底一樣了。你想啊,能跟歐陽聊得來的人,能是一般人?不過也說不好是不是故意的。”
葉婉如眼睛一斜,落到他臉上。
“畢竟是尹家的人。”唐朝摸著下巴,一臉深思的模樣:“你說時晏事先知道嗎,他對那小姑娘到底是什麽想法?”
葉婉如又低頭喝咖啡:“這事兒咱們就別管了。”
車裏又寂靜下來,一時間隻聽得到彼此呼吸,與雨打在車棚的聲響。劈裏啪啦,像捧了一堆豆子扔進火堆裏的炸響。
唐朝將空了的紙杯盤在手裏互推著玩,朝旁邊的人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麽辛苦,有什麽用得上的地方盡管跟我說。這幾年知道你挺不容易的……”
葉婉如頻頻點頭,客客氣氣地搶說謝謝,反把唐朝卡在嗓子眼的話堵得更加嚴實,紙杯在手裏揉出一道褶,他一用力,索性捏扁了。
房間裏,尹天成抵著桌棱,臀上梗著堅硬的一道,心驟然收緊。
身前男人遮天蔽日而來,濃重陰翳蓋住她眉眼,按在她肩膀上的兩手硬得似鐵,一點不比身後的東西綿軟。
尹天成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很快敗下陣來,男人女人的懸殊力量對比,在這一刻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索性頭一歪,說:“弄疼我了呀。”
向時晏生怕她沒聽見的又重複了一遍,問:“跟人聊得很開心啊?”
尹天成點點頭,說:“你那個朋友,挺有趣的。”
一句話把向時晏噎住,久經沙場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用何種表情麵對這小孩。許久,他問:“怎麽有趣?會打牌就叫有趣?”
尹天成想了想:“說話,說話也是很有趣的。”
“你信不信,他跟每個女人都那麽說話。”
“吃醋?”
“什麽?”
“不然背後說人是很不男人的一件事。”
“……”
風雨既來,打得玻璃窗上一陣亂響。外麵天黑,更襯得房裏燈亮,散著瑩瑩冷調的白色光線,照得尹天成一張臉潔白如瓷,眼裏盛著明晃晃的光。
向時晏撥去擋在她眼前的一縷黑,說:“以後別這樣了,知道嗎?”
尹天成漸漸放鬆下來,交叉兩腿,兩手撐著桌子,迷惘:“隻是玩啊。”
“都不是小孩子了,誰沒事有空跟你玩。要不是對你有好感,想泡你,犯不著花那麽長時間討你高興。你知道那叫什麽嗎,那叫搭訕,懂什麽是搭訕吧?”
尹天成咬著下唇,細小潔白的牙齒抵著紅豔豔的皮肉,看得向時晏心神一顫。他鬆了一手滑到她嘴,聽到她說:“就跟你一開始對我做的一樣。”
他方才有心情笑,說:“對,但我不一樣……我是先來的。不管什麽,總要講個先來後到,沒有半路上插隊的道理,是吧。”
“現在你跟著我,就不能那麽跟人說話,別人會有誤會,我聽了也不高興。”他手一反,扼住她的小下巴,問:“這麽說,總明白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另一隻手已經滑到桌麵,指尖在掠過冰冷的木頭後爬到她骨骼分明的手背,往下一壓,便如同壓住一隻振翅欲飛的鳥。
高大的身體也徹底緊靠過來,嚴絲合縫般一寸寸緊壓,長腿夾緊她腿,胸膛緊扣她上身,身體的熱度隔著幾層布料,也如影隨形地傳輸過來。
尹天成被迫仰麵看他,不知是被熏的還是被臊的,先是一張臉泛上紅色,緊接著連耳根都熱了起來,她小聲含糊道:“還是吃醋。”
向時晏自喉間“嗯”了一聲,煙草的氣味先濕漉漉地落在她顫動的眼睛上,他囁嚅細喘著找到她的鼻子:“……想吃的還不僅僅是醋。”
尹天成自問並不喜歡煙的氣味,但每每這味道自他身上混雜著暖意而來,總像一針致命的催化麻痹起她所有不喜歡和不想要的神經。
腦子裏滿滿當當被一個身影占滿,她隨著他濕熱的印記烙下的同時忍不住身體輕顫。有一種異樣的熱度自腹部爆,電流般通過四肢百骸,她雙腿軟。
睜開被他吻過的眼睛,喬伊的寶貝不知何時自包裏爬出,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著她纖細的手指,她癢得忍不住笑,偏被他鎖在下巴的手指卡得逸出輕哼。
“咚咚咚……”
有人在外敲門,不知情的服務生們推門進來準備打掃,看到房間裏相擁的兩人又嚇得急忙退出去。
向時晏心都停了下,黑著臉出去將人罵了一通。尹天成理了下衣服,跟在後麵看熱鬧,靠在門框上笑得打起嗝。
向時晏反身回來,一聲不吭將小狗趕進包裏,拉好鏈子,又拿了自己外套,悶聲道:“送你回學校。”
尹天成乖乖道好,輕巧的腳步細碎,被厚實的地毯吸收,她如一隻貓似的跟在他的身後,盡量不打攪怒的獅子。
怎知他沒走兩步將衣服和寵物包一下扔去地上,拽過身邊狐疑的女孩,風一般拉回方才的地方,撞著她肩膀緊扣在桌邊。
小狗在包裏出嗚嗚的抱怨。
尹天成視線流轉,害怕又期待地落在他臉上,問:“不去學校了嗎?”他歪著頭,一手用力地扯開領帶,卻擺正她臉,說:“一會就走。”
晚上的自習是形成慣例的周練,試卷從前傳到後,雪花般飛躍在教室裏。光線亮得晃人眼,尹天成一連深呼吸幾口,仍舊控製不住握著筆的手。
兩場考試,如同夢遊。
李丹跟人對答案,口吻誇張地說著:“數學最後一道題我也不會的,就解了前麵兩小問,大家都會的吧,隻是死套公式而已。”
楊思語在一邊做鬼臉,跟姐妹們酸唧唧地說:“又來假謙虛,把自己說成一個破簍子,成績下來還不是次次都是第一。”
視線一轉,看到獨自收拾東西的尹天成,不自在地扁了扁嘴。
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她今天是怎麽了,跟丟了魂一樣。你們還說不說話了,大家傳她談戀愛,真的假的喲?”
……
……
夜裏還有作業沒完成,尹天成開了窗子做題目。雨後的空氣清新得讓人忍不住大口呼吸,纖細的兩腿自真絲裙裏伸出來,蕩來蕩去。
向時晏剛剛給她短信,問:“怎麽才能變有趣?”
她看了直笑,紙上的公式成了點點會動的螞蟻。索性放下筆,一邊滑著他的短信,一邊忍不住用手摸嘴唇。
他粗糙炙熱的氣息頃刻間又湧上來。
像夏日裏最烈的風,草原上最凶的火,是最深沉的力量,和最洶湧的潮汐。
可他也不過就隻是吻了她而已。
尹天成抿唇回複:“大概是像電視劇裏那樣?”
過了會,他又來消息:“房間朝南的吧,打開窗子看。”
頃刻間,不遠的地方亮起煙火。
她一張青春的麵龐被照得忽明忽暗。
當晚,楊思語的朋友圈裏更新了一條狀態:
大雨天的,不知哪個蠢貨在院裏放煙花。
她轉而又給謝家俊了一條彩信:
希望有天,我也像這煙火一樣,在你生命裏璀璨。
終於可以徹底離校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一聲歡呼,考試和未來都拋在腦後,隻要現實裏最樸素的短暫歡愉。
李丹背著書包,左右手還各拎著一個大袋子,教材、輔導書與試卷資料將它們填得滿滿。她幾乎是搖搖晃晃來找尹天成,問:“一會兒去哪?”
尹天成鬆了書包背帶,斜挎在肩上,從她手裏拎過一袋子,被壓得彎了半邊腰。她一邊嗬嗬笑著,一邊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有過一段時間的高壓管理,尹天成終於在放假這天迎來暫時解放。姑姑同意她與朋友出去玩一個下午,前提是叫李丹的小姑娘再給她去一次電話。
葉婉如又臨危受命,接受了向時晏的不情之請,此生僅會的幾句甜言蜜語說盡,尹天成的姑姑應該是信了八九成。
尹天成與李丹露麵在葉婉如的甜品店時,女老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當著尹天成的麵向向時晏邀功道:“準備怎麽謝我,幫了你們這麽大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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