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時代的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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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時代的製約

    “在下胡令文,是一個海商想請楊公子去一趟我的家鄉,造一台蒸汽織布機。”胡先生裝作是一個海商來請楊元良,他認為用錢就能把楊元良給擺平了。

    “不去,要機器可以,拿兩百萬個給我,跟著後麵排隊去,江南的四大家族都沒有那全機器,七大織造家族隻有孫家拿到了機器,這個隊我可不給你插!”楊元良一句話就把胡先生給噎回去了。

    胡先生也是笑了,用手中的折扇打了打自己的手心,笑眯眯的說到:“我給楊元良兩千萬白銀,懇請公子去一趟如何?”

    “不去!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您請回吧,我怪忙的,還要給孩子們上課。”胡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買賣不成仁義在,胡某我也好學,不知道可否觀課?”

    “站在一邊不要出聲!”來看楊元良上課的人很多,不是從義學第一天開始,或者楊元良開小灶補課的人,根本就聽不懂楊元良在說什麽。

    光是一堆英文的化學方程式,這些人就蒙逼了,還有拋物線之類的東西,如果這個胡先生能夠看懂,楊元良也是服了他。

    胡先生就站在教室外麵看楊元良給這些孩子上課,楊元良這堂課講述的是拋物線定彈道,這種詞匯分開來說,胡先生知道,放在一起胡先生也懵比了,胡先生自認才華不是臥龍也是雛鳳,今天看見楊元良上課才知道,自己和楊元良不是一路人。

    胡先生本來準備晚上綁票楊元良的,他留了一個心眼,散學的時候,偶遇了一個楊元良的學生,拿出圖紙就問他:“小兄弟,我和你的老師楊元良是朋友,我來考考你,你看這個是什麽?”

    這小孩一看圖紙,不屑的說到:“切製齒輪而已!”說完就走了,胡先生趕忙追上去,又問道:“你別急著走啊!我問你,蒸汽織布機你會不會造?”

    這小孩看了看胡先生,很是不屑的回到:“你是第三百七十六個問我的人,我還是那句話,能造,但我不會冶鐵煉鋼,要買機器找我師傅去!”

    打這群小孩主意的不是胡先生一個人,造蒸汽織布機不難,難的是鋼鐵這種管製品從那裏搞,民間的鐵匠是有一些,要是指望他們一錘子一錘子的敲,那就不要做生意了。

    蘇家可是占了左相的便宜,用的是這個時代最高級的軍工,還有楊元良這廝為他們作弊,才弄出了蒸汽織布機。

    “你們幾個先回去,告訴主上幸不辱命,我在這裏多呆幾天。”胡先生這幾天再剩餘的保鏢兵丁陪同下,去了磚廠的外麵看看,也去了橡膠廠的外麵看看。

    橡膠廠中根本就沒有人,實驗室有護衛,別人也進不去,磚廠中到處都是人,隨便進出,這些人都在挖黃泥,造燒磚需要大量的黃泥,現在窯也建的差不多了,楊元良就雇傭農民來挖黃泥囤積。

    胡先生不知道這些人在幹嘛,就找了一個鄉下的老大哥詢問,“挖黃泥啊!楊公子在這裏建一個窯廠,需要大量的黃泥。”

    胡先生納悶了,燒陶瓷也好瓷器也罷,根本不需要黃泥啊!又問了一下老大哥,才知道燒的是紅磚。

    胡先生看了看擺放在磚廠裏麵的紅磚,問旁邊的護衛能不能拿起來看一下,護衛說別摔壞了,胡先生就拿起來研究了。

    磚頭拿在手中很沉,胡先生用牙齒咬了一下,覺得很硬,紅磚並不光華,很磨手,他又問了一下周圍的人,這些人告訴他,這個東西是蓋房子鋪路用的,他自然是不相信。

    這些疑惑,他決定還是去找楊元良解答,這個胡先生是一個廣州本地的族長介紹來的,楊元良還是很給麵子的,見了他第二次。

    胡先生還是笑眯眯的說到:“我這次來看見紅磚很是稀奇,別人告訴我是鋪路蓋房用的,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想問楊公子,這個到底是幹嘛用的,要是好的話,我準備運回家鄉販賣。”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燒的這個和青磚一樣,還沒有青磚好!”楊元良的回答還是那麽的蒼白。

    這個時代已經有青磚了,技術也很成熟,楊元良要燒紅磚不是沒事找事幹,是要囤積材料,為以後燒耐火磚打下基礎,或者說是為了燒水泥打下基礎。

    胡先生還是不相信楊元良的話,拐彎抹角的套問楊元良,楊元良自然是送客了,楊元良說的是實話,這個胡先生不放心,就讓人去告訴二皇子他在這裏待上一陣子再說。

    高聳的煙筒豎了起來,紅紅的爐火點了起來,楊元良的紅磚廠終於開始出磚了,因為都是手工操作,精度不高,燒出來的紅磚有一大半都不合格。

    楊元良讓當地的村民拿回家去了,這種磚塊不好,放在磚廠中也沒有人偷,胡先生在產磚的三天後,帶著一個叫做金順的十八歲小男孩走了,去為二皇子製造蒸汽紡織機去了。

    這個小男孩的走,給了楊元良當頭一棒,原本楊元良以為,按照元首的辦法,培養出來的學生一定衷心,可還是出了差錯。

    胡先生走後,楊元良幾天晚上都睡不著,他這就等於自己幸苦種了三年的桃樹,眼看要開花結果的時候,桃子被人給摘走了。

    胡先生給那個小孩的待遇並不高,隻是給了十萬兩的銀子就把人給騙走了,至於到了地方給不給錢,楊元良也不知道。

    金順到了二皇子那邊,把橡膠廠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又把實驗室的給說了出來,雖然這些人一時半會不能明白實驗室是做什麽用的,總是感覺楊元良不對勁。

    二皇子說到:“能不能派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楊元良那邊?”胡先生說道:“這樣最好,他那個地方需要有人盯著,我不相信有人就為了燒幾塊爛磚頭,一年花幾十萬賄賂知州。”

    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另外一邊楊元良的海船也出了問題,他海船上麵的水手都是三兒給雇的,借掛了一個海商的商會去跑跑船,可是最近傳來了消息,船被海盜給打沉了。

    屋漏偏逢連陰雨,也就是楊元良這個樣子了,“百事不成!百事不成啊!”楊元良對於自己現在的樣子十分的惱火。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好他的性格,他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科學家,卻不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領導者,他可以天馬行空的去發明創造,卻不能讀懂人心。

    “今天不做實驗了,我也不給你們上課了,這個義學我準備給關停了!”在課堂上麵,楊元良說出了這樣的話後,這群孩子都哭了。

    “別哭,你們學到的東西夠你們生活一輩子了,老師要走了!”楊元良也不想離開這裏,但他真的沒有辦法帶好一支隊伍。

    楊元良做了幾天的推演,如果他堅持下去,把這群孩子帶出來,把工廠給辦起來,把鐵場給弄起來,甚至於把煉鋼廠也給搗鼓出來,最後還是被別人給摘桃子。

    當初那種要把時代作為第一要緊事情的誌向,已經被時間給磨滅光了,麵對基礎工業等於零的大辰皇朝,沒有一個世紀到兩個世紀的演變根本就不可能發揮楊元良的才能。

    上完最後一課之後,姚勁下午趕忙找到了楊元良,見麵就問:“元良兄,怎麽回事,學堂怎麽說不辦就不辦了?你的廠子也不要了?”

    “不要了!再弄下去也是別人的東西!”一聽這話姚勁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於是安慰道:“放眼天下那個商人不是被官府盤剝,我和你仕途無望,能夠多賺一點錢照顧一家老小也好,現在饑民遍地,能吃上一口飯很不容易了,要是廠子實在辦不下去了,你就去找盧知州哭,讓他少拿一點。”

    “我說的是人,我總是留不住人!”楊元良擔心的不是錢的事情,而是人的事情,姚勁歎氣一聲:“我早就想說這個事情了,我覺得元良兄你有很大的問題。”

    楊元良這個時候也是難心,就點了點頭:“你說我都聽著。”姚勁就開口道:“我先說我自己,我家裏窮,我四處的遊學結交朋友投靠,也有十幾年了,我從鄉下混到玲瓏,這是一般人辦不了的事情,若是沒有洛學君這龜孫,我恐怕已經當官了。”

    “是這樣!”楊元良在一邊點點頭表示同意,姚勁接著講到:“我在時常的出入官府,豪門家中,與他們喝酒吟詩,談笑風月,凡是有紅白喜事,勒緊了褲腰帶也要去,凡是有風吹草動,我都要過去看看,我不為別的就為自己的前程。”

    楊元良又點了點頭,這個姚勁還真的就是這樣的人,然後姚勁又說到:“你是唯一一個和他們不一樣的人,他們或者愛名,或者愛利,你不同了,你成天不是給孩子上課就是窩在實驗室中,當地的豪門官府你是從來不去拜訪。你上課的時候也沒有一個把門的,除了實驗室中有幾個把門的,其他地方就和大街上麵一樣,你與孩子們同吃同住,這樣不好,顯不出來你的特殊。”

    楊元良覺得他講的很有道理,就讓他繼續說下去,這個姚勁說到:“尋常的豪門大商賈,出行必須車馬,家丁護衛一堆,三天沒有酒場都說不過去,而且他們還特別的摳門,沒有你大方。”

    說到這裏姚勁看了看楊元良的表情,楊元良心中覺得姚勁發現了最根本的問題,十分鄭重的說到:“你接著講下去!”

    “你要是想留住人,你必須要有地,讓那些工人成為你的長工,農忙的時候種地,農閑到時候後去你的工廠中做苦力,你還不能給錢,讓他們做工抵糧租。官府豪族那邊,你三天兩頭就去,或者三天兩頭的請他們吃飯喝酒,不為別的,就為樹立你的威信,讓地裏麵的人看著,他們就沒有了別的心思,特別是你那群窮學生的父母家人,你就招他們當長工,比你天天喊老師有用。”

    姚勁有與楊元良談了很多,這些經驗可是他摸爬滾打多年總結下來的,可以說是他為了以後當官治理一方積攢的治民之道。

    楊元良覺得他說的是有那麽一點道理,立刻就著手買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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