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季慕陽訝異:“許穎夏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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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人,除了他們幾個,沒人知道言喻是陸衍的太太,隻當陸總又在外麵勾搭起了其他的女孩。

    圈內有多亂,他們比誰都清楚。

    誰也沒把誰當真。

    本來在生日宴會上,氣氛還挺好的,到了車上,就剩下兩個人了。

    言喻自覺地坐在了後座上,陸衍則坐在了她前麵的駕駛座裏,他今晚開車的時候都沒有說話,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側臉的線條冷漠。

    言喻身體前傾,趴在了他的椅背上,同樣沒有說話,車窗外的燈光浮光掠影地從她臉上變換過去。

    她抬眸,近距離地看著陸衍的後腦勺,忽然覺得他好遙遠,她一直看到的都隻是他的背影,她從沒有坐過他的副駕駛座,她應該也從沒靠近過他。

    言喻的睫毛輕輕地翕動了下,她垂下眼睫毛,手指無意識地蜷曲了下。

    眼窩下,是睫毛落下的陰影。

    陸衍這個男人,她以為她看懂他了,但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懂過他。

    言喻其實很清楚。

    最近一段時間,他似乎對她很好、很溫柔,但其實,他根本就沒用心,隻是他在盡他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責任罷了。

    陸衍從後視鏡看了言喻一眼,言喻就在他的後座,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她露出來的小耳朵和趴著的姿勢。

    言喻好像睡著了。

    陸衍的眉目不動,他收回了視線,車速不自覺地放慢了,行駛得越發平穩了。

    大約是車內的溫度太過適宜,速度更是適宜,言喻原本隻打算閉上眼睛假寐休息,卻沒想到真的沉沉入睡了。

    陸衍停下了車,看了眼手表,已經很晚了,他打開車門,彎腰,漆黑的眼眸倒影著言喻睡得香甜的側臉。

    她的濃密睫毛卷翹,肌膚雪白,呼吸平穩,小小的粉唇就像是櫻桃一樣,誘人品嚐。

    陸衍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俯身,眼眸深了幾分,輕輕地吻了下。

    然後,橫抱起了言喻。

    言喻的頭發輕輕地散落下來,隨著晚風,輕輕地拂過他的手臂,有些癢。

    陸衍抱著言喻,不方便直接開門,隻好按了門鈴,林姨抱著小星星來開門的,她站在貓眼前看了眼,笑了:“小星星,爸爸媽媽回來了呢。”

    小星星不會說話,就伸手要去開門,小手手拽著林姨的衣服。

    林姨笑了起來,她打開門。

    小星星原本是要叫的,但是看了看躺在陸衍懷裏的言喻,她乖乖地眨了眨眼睛,卷翹的長睫毛動了動。

    陸衍把言喻放在了床上,小星星被林姨放在了床尾,她一碰到床,就開始四肢並用,小胖腿蹬啊蹬,朝著言喻的方向直直地爬了過去。

    她也不打擾言喻。

    趴在了言喻的身邊,黑漆漆的眼珠子如同星空一般,閃閃亮,就好像她撐到了這麽晚,就隻是在等著看媽媽一眼。

    言喻的呼吸平穩,小星星看著看著,她的眼皮也沉重了起來。

    沒過一會,就乖巧地在媽媽身邊睡著了。

    一大一小,燈光溫暖,散發著瑩潤的光,柔和又柔軟。

    林姨笑,輕聲感慨:“小星星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呢,可是就是不肯睡覺,眼睛一整天眼巴巴地就望著公寓的門,就想著媽媽爸爸快回來呢。”

    陸衍眼底浮現了星點笑意,就好像春風拂過柳梢,帶來暖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曲起,輕輕地勾了勾小星星的臉頰,肉肉的、軟軟的。

    小星星沒有醒,小嘴巴動了動,小拳頭握著,翻了個身,繼續睡。

    陸衍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原本想站起來了,稍稍抬眸,就發現,言喻也醒了。

    她正在揉眼睛,和小星星的動作格外相像,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她睜開眼,臉頰有在被子裏悶了一會的紅暈,眼裏氤氳著霧氣,讓人柔軟。

    言喻不太好意思,她真的沒想到,她就這樣睡著了,居然連陸衍抱她上樓,她都沒清醒過來。

    陸衍薄唇淡淡,眼底:“去洗澡吧。”

    “嗯。”

    女人化了濃妝,卸的時候真的很麻煩,但是就算再麻煩,也得細致地卸幹淨。言喻將卸妝水倒在了卸妝棉上,輕輕地敷在了眼皮上,先卸掉眼妝。

    陸衍的聲音醇厚,從門外傳來:“你忘記帶睡衣進去了。”

    言喻這才發現,她剛剛迷迷糊糊忘記收拾了,但幸好,她還沒開始洗澡,隻是在洗臉。

    陸衍沒聽到她的回複,坦然地推開了門。

    眼皮一抬,就看到言喻的眼皮上敷了兩塊白色的濕棉布,他懶懶地靠在了門框上,唇角勾出弧度:“要幫忙嗎?”

    他的詢問似乎隻是客套話,沒等回答,就把手裏的睡衣放在了架子上,垂眸,看著言喻。

    揭開了她眼皮上的卸妝棉。

    言喻猛地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瞳仁裏都是笑意流淌。

    陸衍看了下卸妝棉,上麵沾滿了她的睫毛膏、眼線液,還有眼影,而她的眼皮也有暈染開,還沒卸幹淨的妝容。

    就像一隻髒髒的小動物。

    陸衍盯著她笑了。

    言喻倒不怕被陸衍看見她沒化妝的樣子,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之前肥胖成那樣都被看見過了,卸妝再醜,都不會醜成那樣。

    陸衍嗓音低沉幹淨:“化妝挺好的,讓我感覺我有兩個太太,化妝的時候一個,卸完妝又一個。”

    言喻將他推出了浴室。

    她關上浴室門,脫掉衣服,準備淋浴,卻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遍布著淤青,曖昧的痕跡點點。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是霧氣,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嫵媚。

    男人是不知饜足的。

    言喻洗完了澡,頭發都是濕潤的,就散在了肩頭,皮膚透著水潤,坐在了床尾,抹身體乳,陸衍看了她一眼,就進去洗澡。

    沒想到,等他洗完澡了,言喻還在抹。

    她的頭發依舊濕著,甚至還在滴水。

    陸衍說:“早點睡吧。”

    言喻摸了把頭發,進了浴室,去拿了吹風機,正準備吹頭發的時候,陸衍拿走了她的吹風機,他坐在了房間內的沙發上,讓她過來,他抱著她,坐在了沙發上,她躺在了他的腿上。

    言喻的心髒跳得很快,雙耳發熱。

    她的頭發在他的指縫中散開,吹風機的熱度吹在了她的頭皮上,他的動作輕柔,輕得仿佛隻是清風吹拂。

    當然,陸衍做這些都是有目的,等頭發吹的差不多幹的時候,他心底深處貪得無厭的欲念就冒了出來,像是山泉噴湧,像是火焰四燃。

    他捧起了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吹風機在他的掌心脫落,先落在了沙發上,再滾落在地板之上。

    陸衍打橫將人抱起,徑直地往床走去,他的呼吸一點點沉重起來,從上麵,從眉眼,鼻子,下巴,再到鎖骨。

    最後的時候。

    言喻無力地趴在了床上,她的黑發散落著,微動著,裸背白皙,修長的雙手軟軟地散在床沿。

    而身後,陸衍握著她的腳踝,狎昵地摩挲著踝骨。

    有力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

    他抿緊了唇角,繃緊了下頷,額頭上的青色的脈絡,隱隱浮現,他漆黑的眼眸裏,似有欲海,又似深淵。

    陸衍掐著言喻的腰,身體繃緊,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恨不得融為了一體。

    平靜過後,他愛憐的吻落在了言喻的眼皮上,感受著她輕輕顫動的眼皮,光影交錯,他手指粗糲。

    如果說,言喻身上,有什麽他最舍不得的東西,大概就是她的身體了。

    和他這樣契合。

    仿若天生一對。

    *

    第二天早上,言喻醒來,發現陸衍已經不在了。

    而她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了一條蕾絲性感睡裙,吊帶,暴露出一大片的雪膚,胸口格外的低。

    這條睡裙不是她自己的,她以前也從未見過。

    言喻笑了笑,應該是陸衍買來送她的吧?

    言喻瞥了下桌麵上的鬧鍾。

    快要遲到了。

    她連忙起床,刷牙洗澡,換衣服,匆忙地化了個簡單的妝容,隻能打的去了公司。

    中午,言喻忽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言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學車教練小張,您可以考科目一了。

    言喻才想起,陸衍之前說過會幫她報名學車。

    她連忙回複了那個教練,並把教練的電話號碼存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言喻陷入了繁忙之中,她忙著考駕照、忙著複習司考、忙著公司的法務事務,回到家裏,也沒空陪伴小星星。

    公司忙,陸衍自然也忙了,經常一出差,就是一個星期多,小星星開始會想爸爸了,偶爾閑著沒事,會抓著手機玩,然後盯著手機頁麵。

    如果有電話鈴聲響起,她就會格外的興奮。

    陸衍和言喻的感情細水長流式,陸衍偶爾不忙的時候,會記得打電話回來,不過大多數時間,他問的都是小星星,言喻會時常提醒他,注意身體,記得吃藥。

    陸衍最近的一次出差,去了英國大半個月。

    他回來的時候,給言喻帶了幾瓶香水,言喻笑了笑,擁抱了他,開開心心地將香水收了起來。

    兩人就這麽不鹹不淡地過了下去,日子不能說特別幸福,但也挺好的了。

    言喻懂得知足,她看了眼正抱著小星星的陸衍,收回了視線,唇角牽扯出弧度,低頭繼續讀書。

    言喻去參加司法考試的那天早上,陸衍特地開車送她去考試,林姨也抱著小星星坐在了後座。

    小星星親了親言喻,小身體軟軟的。

    林姨給言喻做了一個考試符,讓她裝在了口袋裏,像個慈祥的長輩:“等會要淡定,要沉著冷靜,太太加油!”

    言喻笑著點頭。

    陸衍也下車了,俯身摸了摸她的頭發,嗓音淡淡:“加油。”

    言喻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考試待遇,自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一個人在小鄉鎮的福利院長大,能讀書,就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司法考試安排在周六周日兩天。

    陸衍送完言喻,就帶著小星星回到了家裏,沒過多久,季慕陽打來了電話:“阿衍,好久沒來酒吧了,過來聚一聚不?”

    陸衍擰了擰眉,看了下正在床上隨意翻滾,抓著自己腳脖子上的銀鐲子的小星星,淡聲:“先不去了,你們玩吧。”

    那頭的季慕陽沉默了下,笑:“怎麽了?收心了?嗯?”

    他這句話是開玩笑的,對於陸衍來說,就算收心了,也絕不可能不出來玩,何況隻是幾人聚聚罷了。

    陸衍垂下了眼睫毛,光影落在他的身後,他俊臉上的輪廓半明半暗,有點讓人看不清情緒。

    他勾了唇角:“阿陽,你們玩吧。”

    季慕陽的聲音帶著調侃:“還真的準備收心了?我前一段時間聽說你最近和言喻的關係不錯,愛上言喻了?看來我要輸了,我之前和阿崢下賭注,我賭你不會愛上言喻。”

    陸衍的眉心幾不可見地重重地跳了下。

    他抿著唇。

    想也不想地在心底譏諷,他怎麽可能愛上言喻?

    他唇角的弧度越發的大,顯得涼薄:“你們玩吧。”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小星星在柔軟的墊子上,爬了過來,拽住了陸衍的褲腳,陸衍笑了笑,抱起了她。

    小星星趴在他的身上,小手指著門的方向,發出“媽”的單字音。

    陸衍哄著她,漆黑的眼底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他沉默了好一會,輕嗤,什麽愛不愛,說起來,都讓人覺得遙遠。

    他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他想他現在,不討厭言喻,甚至有點習慣她的陪伴,跟愛與不愛無關。

    季慕陽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的電話才被陸衍掛斷,就又不死心地重新撥打了,被掛斷,再次撥打,最後,他打開了微信視頻,原本隻是隨便試一試,但沒想到,陸衍接通了。

    季慕陽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小天使,她眼睛黑漆漆的,圓溜溜的泛著水光,落滿星光,小嘴巴的弧度上揚著,眼眸彎彎。

    鏡頭緩緩地上移,露出了陸衍淡漠的臉,他深邃的五官透著冷淡,狹長漆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最終,陸衍還是沒耐住季慕陽的糾纏,下午兩點多,他趁著小星星午睡了,交待林姨好好照看小星星,開車去了星光酒吧。

    星光酒吧裏,燈光閃爍,霓虹四亂,浮光掠影,音樂聲靡靡地鑽入人的耳朵裏,在你昏昏欲睡之時,又來了震耳欲聾的嗨樂。

    舞池裏,一大片白皙的大長腿,美女們舞動著蛇一樣的身軀,搖頭晃腦,甩著頭發。

    陸衍從人群中穿過,在酒保的引導下,進了包廂。

    季慕陽一下就看到了陸衍,他靠在了沙發裏,朝著陸衍招手:“阿衍,快過來。”

    季慕陽身邊陪伴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她低著頭,靠在了季慕陽的身上,柔弱無骨,而季慕陽咬著煙頭,正在看手裏的牌。

    陸衍淡淡地瞥了眼那個女孩,覺得有些熟悉,但她一直低著頭,沒看清她的臉。

    陸衍坐下,菲薄的唇動了動,伸手按了按眉心:“今天這是做什麽?烏煙瘴氣的?”

    今天的包廂裏,人格外多,而且大多數的人都在抽煙,勾得陸衍差點泛起了煙癮,他擰眉,他都答應醫生和言喻不吸煙了。

    “我的一個朋友生日,正好大家聚一聚。”季慕陽說。

    季慕陽把手裏的好牌一口氣扔了出去,贏了,看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他看了眼陸衍,挑了挑眉,桃花眼上揚,知道陸衍不能吸煙,立馬把自己手裏的煙熄滅了。

    陸衍靠在了沙發背上,俊臉陷入了光線照不到的陰暗處,隻露出了線條冷硬的下巴,他嗓音平淡冷漠:“新女友?”

    季慕陽笑了笑,沒回答。

    “阿崢沒來?”

    陸衍問。

    “是啊。”季慕陽慵懶地靠著,長腿交疊,眉眼含春笑,“阿崢有家室,要陪嬌妻就算了,你呢?叫你出來玩,你還推三阻四。”

    他語氣隨意,卻聽得陸衍微微擰了下眉。

    他想解釋什麽,薄唇抿成了直線,翕動了下,倒是沒什麽。

    反倒是季慕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又笑起來:“差點忘了,阿衍你也是有家室的人。”

    這一句話是陳述句,卻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應該說,是陸衍對言喻和小星星的態度不太端正,導致身邊的好友都不把他所謂的婚姻,放在了眼裏。

    陸衍沒應答,涼薄的唇勾了勾。

    季慕陽倒了酒,遞給陸衍一杯。

    陸衍接過,聞到了酒味,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了言喻的叮囑,她不讓他多喝酒,平時應酬少不了,可他今天可以不喝,更何況,等會還要回去,小星星還小……

    陸衍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酒杯,到底沒喝。

    季慕陽讓自己身邊的女孩一邊玩去,然後自己靠在了陸衍的身上:“最近成了女兒奴?我剛剛看到了那丫頭,也太可愛了,看得我都想生一個女兒了。”

    陸衍勾唇,扯出了薄笑:“小星星就那麽一個,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那麽可愛的。”

    瞧這語氣,夾帶了多少為人父的驕傲,太顯擺了。

    季慕陽羨慕嫉妒恨地一拳砸在了陸衍的胸口,然後又眯了眯眼睛,感歎:“不過,我還沒玩夠,也不想安定下來啊。”

    他繼續道:“我媽已經在催我了,這幾天相親相得要吐,那些大家閨秀都一個德行。”

    陸衍側眸。

    季慕陽嗤笑他:“得了啊,別想以過來人的姿態勸我啊,你雖然結婚了,還不如沒結婚呢,可見,婚姻這座圍城還是得喜歡的人牽手進去,不然就成了墳墓,埋了兩顆日漸枯萎的心。”

    喜歡的人?

    陸衍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鐳射燈變化,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光影一閃而過。

    季慕陽被自己的話惡心到了,他抖索了下:“臥槽,我居然說雞湯了。”

    包廂裏還是很吵鬧,陸衍隻坐了一會,突然有點想念小星星,他剛想回去,門口有人領著一群女孩子進來了。

    季慕陽拽住了陸衍:“再坐一會吧。”

    那邊過生日的富二代讓一整排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麵前,他則跟個帝王似的,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沙發背上,腳翹在了茶幾上,目光一個個略了過去。

    陸衍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季慕陽笑了笑:“他們幾個過生日,愛玩就讓他們玩玩唄,反正這些女孩都是出來賣的。”

    陸衍沒說話,他幹脆閉上眼睛,假寐。

    突然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有女孩子的尖叫聲,也有玻璃杯倒下的聲音。

    男聲粗獷:“你個娘們給臉不要臉,你知道本城多少女的想讓爺碰?”大概是喝醉了,聲音裏帶著不清醒和張狂。

    “看你長得弱弱的,還以為是隻小綿羊,沒想到是個小辣椒,這樣吧,你要是給爺跪下,又把這杯酒喝了,爺就原諒你。”那人繼續說。

    周圍的人渣富二代跟著大笑,他們都覺得有趣。

    陸衍睜開眼睛,順著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裙子,背對著他。

    她頭發垂散著,背脊挺直,微微垂著頭,露出一小截瑩潤白皙的脖頸。

    顯得楚楚可憐。

    季慕陽說:“可憐呐。”卻沒有一點想幫忙的想法,那邊的起哄聲已經越來越大了,有人突然動手推了把女孩子,女孩子的後背狠狠地撞上了小桌角。

    她無力地摔落在地上。

    陸衍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著,並不想多管閑事,能在這種場所工作的女孩,並不缺別人的幫助。

    他站了起來,打算要走,包廂的燈光一點點逡巡過他深邃的五官。

    下一秒,他的眸光忽然定住,瞳孔重重地收縮了下,那雙眼睛忽然閃過了一道銳利的鋒芒。

    季慕陽略顯驚訝的聲音也跟著隨之響起了:“許……穎夏?”

    那個女孩子的臉露在了燈光之下,清秀,皮膚白皙,內秀,睫毛輕輕顫抖,顯得令人憐惜,很年輕。

    大約因為被撞疼了,緊緊地鎖著眉,眉間都是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