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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穎夏笑容甜美,她對所有人都很好。
因為從小到大被人甜寵著長大,笑起來眼睛彎彎,唇角的梨渦淺淺,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頰,同她一起微笑。
她看起來也沒有心計,眉眼間透露的都是單純。
任誰都會喜歡這樣單純的女孩子。
陸衍黑眸瞥了她一眼,也覺得許穎夏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許穎夏自然地纏上了陸衍的手臂:“阿衍,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陸衍笑:“人這麽多,吃火鍋很不方便。”
周韻不讚同,她嗔怪:“沒事的,夏夏在國外待了這麽久,肯定想念我們自己的東西啊,我知道有一家老火鍋不錯,每個人一個小鍋呢,吃起來也方便。”
陸衍唇線淡淡,倒也沒再說什麽了。
許穎冬臉頰嬌俏:“陸伯母,你也太疼姐姐了,我不要,我也要你疼。”
會撒嬌的女孩,自然是惹人疼愛的。
即便她說了內心最真實的話,也不過被其餘人當做了玩笑話。
周韻笑著看她:“就你這丫頭愛撒嬌,伯母哪裏不愛你了,還不是一樣的疼愛。”
保姆推著言喻的輪椅,跟在了眾人後麵。
言喻盯著幾人的背影,腦海裏什麽都沒想,一片空白,隻是,她突然想起了小星星,眸光落在了小星星身上。
她一怔,然後笑了起來。
在所有人都開開心心地沉浸在和徐穎夏重逢的喜悅之中,隻有她的小星星還記得媽媽。
小星星趴在了周韻的肩膀上,漆黑圓潤的眼眸一直盯著言喻看,她臉頰肉嘟嘟的,小嘴巴粉嫩,小手蜷縮著,對上言喻的眼睛,她就彎彎地笑。
她頭頂上戴著粉嫩的花邊太陽帽,更襯得一雙眼睛如黑珍珠一般。
許母一直笑著盯著許穎夏看,怎麽看,都不知道滿足,她想著想著,眼眶就又有些熱了,忍不住紅了眼圈。
許穎夏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懷孕的時候特別辛苦,生產的時候也很艱難,幾乎在鬼門關繞了一圈。
或許是來之不易,所以她對夏夏的感情格外的深。
更何況,夏夏是個招人疼愛的孩子。
從出生開始,就很少哭,喂飽了,換好了尿布,睡飽了,隻會乖乖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安靜乖巧,不給大人增添麻煩,連經驗豐富的保姆都誇夏夏和其他的小孩不同,特別惹人疼愛。
許家的生意也是從許穎夏出生之後,突然騰飛的。
做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在乎運勢,也導致了許誌剛和許母都偏愛夏夏。當然,許家生意的騰飛在最開始的時候,離不開陸家的幫助。至於陸家為什麽幫助,原因很簡單,小時候的陸衍喜歡夏夏。陸衍是陸家的獨子,多的是人想要討好他,卻沒想到最後的突破口居然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孩。
許母忽然摸了摸許穎夏的頭發,心裏生出了一片的柔軟。
她的夏夏命裏天生富貴。
幸好,後來又找回了她的夏夏。
那段夏夏丟失的記憶,許母早已經模糊了,第一次為人母,第一次感受到撕心裂肺,她所有的怨氣無處發泄,明明就是陸衍的錯,她卻因為陸家的權勢,不敢得罪陸衍,甚至還要依賴陸家的權力,討好陸家,來讓陸家幫忙找回她的夏夏。
那段時間,她昏昏沉沉地病倒在了床上,在醫院昏天暗地住了一個月,她好幾次做了噩夢,夢到她的夏夏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撐不過那個冬天。
一個月後。
許誌剛抱著一個安靜乖巧的女嬰,紅著眼睛告訴她,夏夏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卻覺得有些陌生。
從心裏深處生出了抗拒。
醫生說是因為她病了。
許誌剛說是因為她很久沒見到夏夏了,所以才會生疏。
她原本不信的。
但後來發現,他們說的都對。
她大病了一場,仿佛新生,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當她看到小女嬰對她微笑的那一瞬間,心裏跟著生出了如湖水漫潮一般的無盡溫柔。
那是圓滿和母愛。
*
許穎夏感覺到了許母的目光,甜甜地朝著許母彎了彎眼睛:“媽媽,你又在看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變得更漂亮了呀?”
許母無奈:“是呀,我的夏夏最好看了。”
許穎夏聲音很輕很柔:“那媽媽,我今晚和你睡覺,好不好?”
“當然好。”
許母回應著,忽然想起了陸衍的太太。
阿衍娶了媳婦了,阿衍現在不再是夏夏一個人的了,而是屬於那個突然闖入夏夏和阿衍世界的陌生女孩的了。
夏夏離開的時候,許母因為擔憂,身體又一下垮了,精神不濟,在醫院的病榻上纏綿了許久,讓她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去看陸衍的新太太。
但現在,她必須為夏夏打算了。
夏夏單純可愛天真,但那個女孩並不是這樣的。
許母有意無意地回頭瞥了眼坐在輪椅上的言喻,不經意間,卻和言喻琥珀色的瞳仁對上了。
她心髒莫名地微微一顫,有些疼,如同密密麻麻的針埋在了柔軟心髒中。
許母緩過了那陣疼痛後,心裏生出了不喜。
她將心髒的震顫,歸結於言喻眼神的淩厲。
她聽說,言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成長在你爭我搶的孤兒院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居然又能留學,還多才多藝,現在也活得很優秀,甚至,當初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嫁入陸家,說她單純、沒心機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許母抿住了唇,眸光深了幾分。
言喻垂下了眼瞼,睫毛在眼窩下,落了深深淺淺的陰翳,映襯得那張精致的臉,有些蒼白。
她也當了媽媽了。
她自然知道,當一個母親露出了那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
許母想為許穎夏出頭。
言喻鼻尖有些酸,她不討厭許母這樣的心態。
隻是有些羨慕許穎夏從小到大都在父母的疼愛之中長大,而她卻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溫情。
小時候,她在泥淖之中努力掙紮的時候,還會想,如果有一天她爸爸媽媽來找她了,她要先問他們,為什麽不要她了,然後再告訴他們,她一直在期待他們的到來,隻要他們以後好好愛她,她還是很愛很愛他們的。
再大一點,這樣的念頭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她知道,她的父母不要她了,永遠不會出現了。
她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
到了酒店,經理恭敬地過來,引著他們去包廂。
陸衍一路上都有注意言喻,言喻腳受傷了,言喻是他的太太,言喻和他在一起了,言喻是小星星的媽媽,這些都是他對言喻盡必要關心的理由。
走廊的地毯柔軟,落地無聲,設計卻有些不太方便輪椅的推動。
周韻他們都沒注意到,身後的保姆推著言喻前進的時候,差點就把言喻摔倒在了地上。
保姆一臉慌張,因為怕周韻責罵,連道歉都是壓低了嗓音:“少奶奶,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她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低沉優雅的嗓音打斷了。
“讓我來吧,以後小心點。”
語氣裏有責怪,但並不打算追責,保姆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陸衍身影頎長,酒店的廊燈傾瀉下了柔和的光線,朦朧地籠罩著陸衍深邃英俊的五官,他菲薄的唇微微抿著,不鹹不淡地道:“你腳怎麽樣了?”
言喻沒回答。
陸衍蹲在了她的麵前。
言喻躲閃不及,原本低垂著的眸光,迫不得已地對上了陸衍的黑眸,他眼眸幹淨純粹,清晰地倒影著她的縮影。
他勾了勾菲薄的唇,仿佛看透了一切,但卻不會說破。
“心情不好?”
他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下,嗓音低啞,帶著醇厚。
“腿還疼嗎?”
言喻沒有理他。
下一秒,陸衍忽然背對著她蹲了下去,男人的背脊寬大,肩膀挺括,脊柱筆挺,透著安全感。
他嗓音低沉平淡:“我背你。”
“不用。”言喻說,聲音有些冷淡,她看著保姆,“幫我推吧,陸衍,你讓開。”
陸衍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微微擰著眉,也不再堅持,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言喻。
許久,似笑非笑,挑了挑硬朗的眉,菲薄的唇動了動,聲音低低沉沉:“我抱你進去。”
這一句話是陳述句,是命令,而不是商量的語氣。
言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陸衍橫抱在了懷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陸衍略略冷硬的下頷線條,他性感的喉結微微凸起,上下滾動了下。
言喻掙紮了兩下,隻換來了陸衍更加有力的摟緊。
她的鼻子撞上了他冷硬的胸膛。
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獨有的甘冽的氣息,充斥著鼻息。
“別鬧。”
男人的嗓音似乎含了淡淡的無奈,但又似乎什麽情緒都無。
進了包廂裏,眾人都抬起眼皮,有些愣怔地盯著陸衍抱著言喻進來,陸衍聲線淡然,眼眸漆黑,他淡聲:“言喻腳不舒服。”
他把言喻放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他坐在中間,而他的另一邊,是許穎夏。
菜很快就上齊了,言喻吃飯不太方便,因為很多菜她都夾不到,她就隨便吃了點麵前的菜,小星星知道媽媽不舒服,她乖乖地坐在了周韻的懷中。
陸衍漆黑的眼眸掃了下言喻,淡聲吩咐。
沒過一會,保姆就進來了,她盡職盡責地為言喻夾菜,言喻方才吃不到的菜色,全都能吃到了。
餐桌上的眾人都在討論許穎夏和陸衍的往事,陸承國皺著眉,想阻止,但他一個大男人,真的不太懂要怎麽打斷這種女人之間的談話。
一頓飯吃下來。
言喻知道了陸衍曾為許穎夏買下過一個遊樂場,取名叫做:夏夏遊樂園;陸衍還為許穎夏資助了好幾個藝術團,甚至惡意收購了一個娛樂公司,隻因為那個公司罵了許穎夏;陸衍最喜歡的是許穎夏漂亮的手……
言喻覺得自己胸口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陸衍會為言喻叫來保姆幫她夾菜。
但他會親手,為許穎夏剝蝦。
愛和不愛的界限,永遠那麽分明。
周韻抱著小星星,吃飯都吃不飽,陸衍就過去,抱了小星星,小星星因為困,已經閉上了眼睛,睡得香甜。
她睫毛濃密,粉唇微張。
陸衍側臉的弧度柔軟了下來。
生命就是這樣神奇,這是他生命的延續,卻又是個獨立的生命體,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臉型都像極了他。
她第一次喊人的時候,卻是軟著聲音對他喊爸爸。
當初和言喻結婚,他以為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後來,當他得知小星星是他女兒的時候,又忽然心裏軟了一片,如果是錯誤,那也是個美麗的錯誤。
隻是,當年。
他畢竟和言喻上床了,做了對不起夏夏的事情。
夏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曾問:“阿衍,你會不會一輩子對我好?”
他是怎麽說的呢?——“會。”
“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他無奈:“因為我愛慘你了呀。”
“那你不能背叛我!”
“如果我背叛了你呢?”
她氣咻咻的樣子像極了被搶走了心愛東西的小女孩:“我要搶回來的!”
“好,我站著不動,讓你搶,好不好?”
他不知道,這次夏夏回來,會想辦法搶回來麽?那他又會怎麽選擇?小星星又該怎麽辦?
陸衍眸光漆黑,目光沉靜冷淡,他瞥了眼言喻,唇線是一條毫無弧度的直線,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
吃飯完,保姆推著言喻去洗手間,言喻上完了廁所,在保姆的幫助下,坐在了輪椅上,一抬眸,就看到了許穎夏。
言喻的神色很冷淡,甚至滲透出了寒意,她似是沒看到許穎夏一般,慢條斯理地洗了手。
許穎夏的眸光一直籠罩在了言喻身上,她微微蹙著眉,水光閃動,似是猶豫著想問什麽,卻不敢去觸碰。
言喻看她這樣子倒是笑了,隻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浮冰沉沉。
她說:“夏夏,你想問小星星對嗎?”
許穎夏咬了下唇。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陸衍喜歡小星星,並不是因為他認為小星星是你的女兒,隻是因為小星星招人疼愛。”
許穎夏怔怔的,她遲疑了下,聲音很輕:“可是……那也是因為我的基因,她才可愛的啊。”
她說著,瞥了眼保姆,不知道言喻為什麽那麽有恃無恐,連保姆都不趕走。
言喻聞言,眸色徹底冷下,聲音也很冷:“小星星不是你的女兒,是我的,從始至終,她都是我的女兒。”
言喻懶得遮掩,“當初那個手術,用的一直都是我的卵子,小星星和你一點血緣上的關係都沒有。”
許穎夏的瞳孔猛地瑟縮,她抿住了唇,臉色一刹那蒼白了起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言喻會這樣做。
“你撒謊。”
她怔怔地道,眼圈倏然就紅了。
言喻沒說話,唇畔的弧度淺淺。
保姆聽了一耳朵,心驚膽戰,慢慢地推著少奶奶往廁所外麵走去。
“你想用小星星留住阿衍嗎?言喻。”許穎夏聲音是顫抖的,帶著隱約的哭腔。
言喻沉默了一會,淡淡地問:“許穎夏,你是打算重新回到陸衍的懷抱的麽?”她聲音有點諷刺,“你還記得,是你先拋棄了他的麽?”
許穎夏咬著下唇不說話。
言喻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耳蝸裏:“許穎夏,你應該學著長大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一直如你意,你想讓我代孕我就代?你想讓我幫著生孩子,我就生?你想讓我幫忙照顧陸衍,我就照顧?前麵這些事情,我的確做了,但我所有的目的都隻是為了我自己。”
她笑了下:“所以,你現在想讓我離開,做夢。讓我想想,你回國之前的設想是不是,你一回國,親情、愛情和友情都在等著你,最好我乖乖地和陸衍離婚,騰出了陸夫人的位置,孩子也給你生好了,你就是人生贏家了,對不對?而我就是一個喪家犬?”
她每一個字眼都是銳利的刀劍,直直地割破了許穎夏的偽裝。
許穎夏瞳孔瑟縮。
言喻繼續補充道:“或許,你還設想著,要給我多少錢打發我,對不對?陸夫人的位置,我不會讓出去的,就算讓了,夏夏,我也不會讓你開開心心地成為新的陸夫人的。”她頓了頓,“如果你打算對小星星下手,我會讓你徹底失去陸衍。”
許穎夏似乎還沉浸在了打擊之中。
她沉默了很久。
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
咬著唇,不知所措。
她做錯了嗎?她錯在了哪裏?她隻是需要愛情呀!阿衍一直說愛她,卻讓她患得患失,她隻是希望自己不要愛得太敏感、太自卑,所以才離開了呀。
她現在意識到自己對阿衍的愛了。
她想重新挽回這一段感情而已。
言喻又不喜歡阿衍,她為什麽要纏著阿衍?
保姆小心翼翼地推著言喻,她忽然覺得,她一直以為太過受氣包的少奶奶,或許沒有那麽軟弱。
言喻輕聲道:“忘掉剛剛在洗手間聽到的一切吧,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保姆連忙點點頭。
言喻麵無表情。
*
但最先行動開炮的人,卻是許穎夏。
她鬧著要跟陸衍回老宅住。
言喻和陸衍快要睡著的時候,陸衍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下,言喻輕輕地擰了下眉頭,但沒有醒。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陸衍輕輕下了床。
房門打開又合上。
言喻繼續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她還是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之中,盯著天花板。
她口有些渴,拄著拐杖,想去倒水喝。
沉默了半天,她還是站在了門後,一點點地拉開了房門。
許穎夏就住在他們臥室的對麵。
她的臥室門緊緊地關著,但門旁邊站著兩個身影,男人高大,女人柔美,許穎夏正在踮起腳尖,吻在了陸衍的唇上。
言喻看不見陸衍的表情,看不到陸衍的神情,看不清陸衍的動作。
以前陸衍和許穎夏在倫敦戀愛的時候,她見多了這樣的吻,見多了他們之間的親密,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難受。
言喻慢慢地關上了房門。
她的背緊緊地貼著房門,許穎夏是故意的,她剛剛分明看到了她。
言喻慢慢地冷靜下來。
*
言喻從來沒有這樣迫切地鍛煉走路,她希望腳上的傷快點好,她請了個康複師,按小時付費,每次鍛煉完,言喻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但幸好,成效卓越。
一周後,她已經能夠不靠拐杖走了,隻是腳步還是有些疼。
她必須慢慢地走。
言喻再一次地查收郵箱裏的郵件,這一次,郵箱裏靜靜地躺著一封全英文的郵件。
來自高偉紳律所。
她之前投的簡曆,有回音了。
律所讓她下午就去麵試。
言喻笑了起來,眼睛彎彎,她好幾天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她俯下身,在小星星的臉上落了一吻,說:“親愛的,媽媽好開心啊,媽媽要有工作了。”
小星星蹭了蹭香噴噴的媽媽,“吧唧”一聲,吻在了言喻的臉頰上。
*
對於麵試,言喻準備得很充分了。
她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在林姨的幫助下,洗了個澡,林姨快速地幫她吹幹頭發,言喻對著鏡子,拍拍水乳,上防曬,開始化妝。
小星星在地毯上坐著,時不時地朝著言喻笑。
言喻挑選了較為正式的suit,淺藍色的襯衫,黑色的裙子,腰窩深陷,臀部弧度優美,兩條長腿又白又直。
正式又不失優雅。
因為腳受傷了,隻能穿平底鞋,幸好言喻白,個子也不矮,穿平底鞋也顯得有氣質。
她全身上下選擇的都是英國人會喜歡的類型,還特意背了個英國牌子的鏈條包。
因為這一次準備收實習生的律師,是英國華裔,姓秦。
言喻在辦公室外等著,過了許久,才有秘書出來,讓言喻進去麵試。
言喻走路的姿態很慢,就怕弄傷了腳。
辦公室裏,男人坐在了辦公桌後,眉眼冷冽,抬眸,看到言喻的那瞬間,挑了挑眉,再注意到她走路的速度,有些不耐。
男人開口,說的是中文,卻帶了點拗口,有些生疏:“言……喻?”
他對著簡曆道。
言喻抬起頭,沒想到,居然是那天救了她的那個律師。
男人淡淡:“我叫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