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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說了幾句,也就不再刺激陸衍了,主要是陸衍一直不吭聲,她一個人一直說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南北看了看言喻受傷的腳,眉眼閃過心疼,她輕聲道:“阿喻,你要小心點,過馬路的時候一定要左看右看,小星星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麽一點都不懂事?”

    言喻也覺得中午的自己很恍惚。

    但是,她明白自己的恍惚在哪裏,她還沒跟南北說陸疏木的事情。

    小星星剛剛被南北阻止去陸衍那邊,她也就不再過去了,乖乖地趴在了言喻的床邊,乖巧地眨巴著眼睛。

    從陸衍的方向,隻能看到她無情的背影,陸衍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像是什麽東西堵在了那兒,腦仁也越發的疼了。

    小星星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三年過去了,她還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這個爸爸了。

    陸衍單手拿起一旁的手機,手機震動了一聲,他長指劃開了屏幕,看到了來自宋清然的消息。

    宋清然:“南北那丫頭,是不是去找言喻了?”

    陸衍粗糲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手機,他垂下了眼睫,窗外夕陽的餘暉落了進來,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他薄唇勾勒出了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麵無表情。

    他手指微微動,隻有短短的一個字:“是。”

    宋清然那邊回複得很快:“多謝。”

    *

    病房門再一次被推開的時候,時嘉然走了進來。

    時嘉然的臉上掛著淺笑,她穿著白色的套裝裙,優雅又溫柔,一雙眼眸像是如煙霧淼淼,透著水汽,她對這間病房裏同時居住了兩個人的場景一點都不驚訝,她先走到了言喻的床畔,勾了勾唇角,笑著打招呼:“言律師。”

    時嘉然的聲音偶爾強硬,但當她軟下來的時候,又帶了柔軟的音質,恰到好處的好聽。

    言喻抬起眼皮,臉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眉眼熠熠生輝,即便臉上的全妝已經不再那麽完整了,但是氣度一點都不缺少。

    “你好,時小姐。”

    時嘉然叫她律師,是因為言喻本身就是律師;但言喻叫時嘉然時小姐,不是因為瞧不起她,而是因為時嘉然的確沒有什麽正經工作,名媛就是她的日常。

    時嘉然彎了彎唇角,正準備拐道去陸衍那邊,垂眸,就對上了小星星濕漉漉的漂亮眼睛,這一雙眼睛的標誌性太過明顯,陸疏木是這樣,陸衍也是這樣。

    時嘉然一下就反應過來,這個小女孩,是陸衍和那個前妻的孩子,也就是一離婚,就直接分給女方帶的孩子。

    她微微一怔,抿了抿唇,不禁想起程管家說過的,陸衍不喜歡和前妻的小孩,所以當年陸衍才直接讓女方引產,卻沒想到陸疏木活了下來,被程管家帶走養著。

    但陸疏木回到陸衍身邊之後,她也並不覺得陸衍討厭陸疏木。

    小星星不怕陌生人,她看著時嘉然,覺得這個阿姨長得真好看,她眼睛就彎彎的,笑眯眯:“阿姨好。”

    時嘉然回過神:“真可愛。”她說完,就朝著陸衍的病床走了過去。

    陸衍知道她來了,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眼眸很黑,似是深淵,他淡聲開口:“你怎麽來了?”

    這一句話,其實讓時嘉然挺沒有麵子的。

    時嘉然倒是不在意,她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床畔,長腿優雅地交疊著,彎唇,眼裏似是落著星光:“來看你啊,聽說你英雄救美,給你頒發英雄獎了。”

    她纖細的手指抓起了一個蘋果,晃了晃:“給你削個蘋果作為獎勵,怎麽樣?”

    陸衍眸色淡淡,沒有理會時嘉然了。

    言喻收回了看那邊病床的視線,她眉心閃過陰鬱,覺得空氣裏散發著濃鬱的尷尬氛圍。

    現在這樣的情況,算是什麽?

    前妻、現任和男人共處一室?

    如果是今天之前,她還可以心安理得地想,反正都離婚了,兩不相幹了,她又何必共處一室,但現在,她胸口起伏了下,覺得心裏有些沉。

    這三年,一直都是陸衍身邊的那個女人,幫她照顧陸疏木的麽?

    她還記得,不久之前,陸衍的未婚妻自稱是陸疏木媽媽的場景。

    言喻深深地呼吸了下,這個場景不久之後就會名副其實了吧,時嘉然的確會成為陸疏木的媽媽,陸衍的太太,而她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告訴陸疏木,她就是他的媽媽,還有……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陸疏木還會活著,又被程管家帶走……

    *

    時嘉然削蘋果削得又快又好看,她還心靈手巧地切成了兔子形狀,用盤子裝好,插好了牙簽,讓陸衍吃。

    陸衍聲音波瀾不驚:“不吃。”

    時嘉然也不多做糾纏,直接站起來,走到言喻的麵前,笑著問:“你吃不吃?我切蘋果很厲害的。”

    言喻笑容自然:“謝謝。”

    時嘉然也在不動聲色間打量了言喻,她這幾天查了不少言喻的資料,除了出身不好外,她自身的條件一直都是很優秀的。

    隻可惜,她曾經和程辭戀愛過,又不受陸衍母親的喜歡。

    南北也伸手吃了塊時嘉然切的蘋果,她笑眯眯的:“時小姐很賢惠嘛,我還以為豪門千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時嘉然打趣自己:“所以我是個假千金。”

    正隨意地說著話,門又被推開,這次進來的人是秦讓。

    秦讓俊朗的眉頭緊緊地擰著,他身材高大,大步地邁了進來,手裏還拉著一個行李箱——那是上庭用來裝卷宗的箱子。

    他應該是才法庭趕過來,外麵下了小雨,他的肩頭上沾濕了點,黑發也軟了幾分。

    言喻對上了他漆黑的眸子,他看到她受傷的腳時,眸色一深,喉結動了動,倒是什麽話都沒說。

    南北笑:“秦讓,你來了呀。”

    秦讓“嗯”了聲,已經走到了言喻的床畔,將手裏的行李箱放在了一旁,他在進來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另一張病床上的陸衍,以及病房裏的陌生女人。

    秦讓眉心微動,這個女人說陌生也陌生,說不陌生,也並不陌生。

    因為他不止一次地在報紙雜誌上看到,這個女人是陸衍的未婚妻。

    秦讓溫和地笑了笑,對著時嘉然道:“你好,我是秦讓。”

    時嘉然一怔,然後笑了起來:“你好,我叫時嘉然,你是……言律師的朋友?”

    秦讓聞言,下意識地垂了垂眉眼,去看言喻,對上言喻的視線時,又慢慢地移開了,他聲音含笑,幹淨清冷:“是。”

    明明沒有什麽曖昧的舉止,也沒有曖昧的語氣,但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

    時嘉然心裏恍然明白了幾分,這三年,是麵前的這個男人陪言喻度過。

    也是,陸衍也並不是什麽好男人,她這三年,明明白白地陪在他身邊,雖然不怎麽親近,但她覺得,陸衍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陸衍在秦讓進來的時候,周身的氣息就變得冰冷了幾分,他眼眸深邃,眼底暗沉,不帶什麽情緒地看向了秦讓,沉默了下,直接掀了被子,下床。

    他隻有後背和腦袋上的傷口,並不影響他的腳。

    他站起來的時候,高大的身影充斥著空間,整個病房都顯得逼仄了些。

    即便穿著病號服,額頭上還綁著繃帶,陸衍的神態也沒有半分頹然,他斂了斂瞳眸,薄唇微微抿著,下巴微揚:“秦律師,好久不見。”

    秦讓臉上的笑意如同春風,看得見,摸不著,他看似親切,卻也讓人難以近身。

    秦讓的聲音很淡:“陸總,多謝你救了言喻。”

    這一句話,親疏遠近,一下就分明了,他在表示,這三年都是他陪伴在言喻的身邊。

    陸衍聲音更淡,他喉結動了動,語調是緩慢柔軟又冰冷的:“救她是應該的,畢竟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秦讓早就猜到陸衍會這麽說,他也會像個小男生一樣在意這些小細節,言喻和陸衍有孩子,那是言喻的過去,他既然都決定追她了,早就做好接受她過去的準備。

    秦讓低頭,看言喻,說:“一個病房裏住兩個人不太方便,我幫你開了一個新病房了,我們現在搬過去?”

    他嗓音溫和低啞,帶著溫柔的蠱惑。

    言喻眼角浮起淺淺的笑:“不用再開一個病房了,我隻是腳傷,也沒必要繼續在醫院住了,直接幫我辦了出院手續吧。”

    陸衍聞言,也看了言喻一眼,冷峻如斯的麵孔上覆了淡淡的寒霜,但他什麽都沒說,任由著言喻辦了出院手續。

    言喻坐在了輪椅上,被南北推著往病房外走去,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忽然讓南北停一下,她轉過眸,往病房裏看了一眼。

    陸衍正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整個人透著淺淺深深的陰翳。

    言喻心裏有些悶,抿直了唇線。

    她說:“陸衍,我想找個時間,跟疏木,還有你談一談。”

    陸衍目光冷凝,薄唇看起來冷情又冷漠,他沒有回應。

    南北眯了眯眼眸,目光從陸衍身上,移到了言喻身上,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麽,右眼皮沉沉地跳了起來。她見兩人沒再說話,就繼續推言喻的輪椅走,身後,病房門慢慢地合上,遮住了陸衍冷冽的視線。

    而走廊的盡頭,出現的是時嘉然和陸疏木。

    陸疏木顯然和時嘉然很親近,他的手被時嘉然握在了手裏,時嘉然沒看到言喻,正低頭跟陸疏木有說有笑,陸疏木很少回應,但也會配合地點點頭。

    時嘉然的另一隻手上正拿著一串糖葫蘆,不知道她怎麽在倫敦買到的。

    她蹲了下來,把糖葫蘆放在了陸疏木的嘴邊,嘴唇微微動著,似乎在勸陸疏木吃。

    陸疏木先是搖搖頭,最後仿佛耐不住時嘉然的糾纏,他乖乖地張嘴咬了半顆。

    時嘉然笑得滿足,忍不住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

    南北盯著時嘉然和陸疏木,冰涼的嗓音有些譏諷:“陸衍的未婚妻和兒子的關係還真的挺好的,也是,畢竟是親生母子,是該關係好。”她頓了頓,“不過,陸衍也是奇葩,前段時間帶著他未婚妻的兒子去找你做什麽?聽說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他估計現在後悔和你離婚了,就開始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未婚妻,恨不得將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擁有。他也不去照照鏡子,哪裏有這麽好……”

    “陸疏木是我的兒子。”言喻打斷了南北還未說完的話。

    南北的話戛然而止,她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她聽錯了言喻的話,她頓了頓,剛想問,言喻就再一次地重複了遍:“陸疏木是我的兒子。”

    “什麽?”南北的腦子像是停止了轉動一樣,她愣怔著,緩緩地消化著言喻的這一句話。

    她了解言喻,言喻不會亂說話。

    陸疏木是言喻的兒子。

    她腦仁的神經忽然重重一抽,一下就想起了三年前言喻被周韻押著去醫院引產的事情……如果陸疏木是言喻的兒子,那麽,也就是說三年前的那個孩子其實還活著,而言喻就這麽被隱瞞了三年?

    南北眉頭緊緊地蹙起,她問:“陸疏木是當年的那個孩子麽?”

    言喻抿緊了唇線,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睫毛翕動著,深呼吸:“是。”

    “陸衍藏起了那個孩子?現在才告訴你?”南北說著,火氣就有點上來了,她是知道言喻有多傷心絕望的,陸家這樣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言喻搖搖頭:“不是陸衍。”

    她說話的同時,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疏木,隻覺得怎樣都看不夠,隻是看著他和時嘉然親密的畫麵,她的胸口像是打翻了醋,泛著酸意,又像是硫酸腐蝕著心髒,一陣陣的酸疼。

    她感謝時嘉然,又嫉妒時嘉然。

    南北皺眉:“不是陸衍?那就是程管家?如果還不是,那就是周韻了!這些老頭老太太怎麽這麽煩?都什麽年代,什麽社會了,還那麽封建,動不動就插手年輕一輩的事情,跟宋清然他奶奶有的比了。”

    言喻像是沒聽進南北的話,她沉默了許久,忍了許久胸口的酸脹,她嗓音堅定:“北北,我想養陸疏木。”

    這一句話幾乎等同於天方夜譚了。

    目前的陸疏木在法律上和言喻沒有任何的關係,言喻就算想走法律途徑,也絕無可能。

    而且,陸疏木從小長在程家,從他接受的教育裏,大概就可以猜出,他是被當做程家的下一代繼承人來培養的,程家怎麽可能把他們的繼承人給言喻撫養?

    但是南北沒有打擊言喻,她彎了彎唇,笑容燦爛,握住了言喻的手:“我相信你,言言。”

    出院的方向和陸疏木所在的地方,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南北轉了個方向,繼續推著言喻前進,離陸疏木越來越遠。

    南北想了好幾種方法和可能性:“方法呢,都是人想出來的。你先做鑒定,說你和陸疏木是母子關係,直接向法院提起撫養訴訟,說陸衍惡意隱瞞!”

    言喻的手指蜷曲了下,不管起訴或者不起訴,她一定要先做親子鑒定,再弄個公證,她要想辦法在法律上確認她和陸疏木的親子關係。

    南北又笑:“當然了,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你去色誘陸衍,讓陸衍心甘情願確認你和陸疏木的關係,然後你再想辦法離婚,爭奪撫養權……啊,這不是騙婚嗎?陸衍最後得知真相的時候,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亡。”

    這都是什麽糟糕的想法。

    言喻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她一晃神,心裏的想法倒是很確定,她不會再這樣欺騙陸衍了。

    南北說:“話又說回來,今天他救了你,我們就這麽走了,好像有點無情,不過,他未婚妻也在,你和他在同一個病房裏,更尷尬……那還是無情點好。”

    *

    秦讓開車送幾人回利茲,他原本是想讓言喻直接待在倫敦的家裏休養的,但是言喻不肯,他知道言喻沒對他放開心思,現在無法逼得太緊,也隻能先答應送她們回去利茲。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麵的幾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他的眸光從南北和小星星的臉上略過,最終落在了言喻的臉上,暮色四合,車裏沒有開燈,她的臉已經漸漸看得不是很清楚了,但能看得到她模糊的輪廓,柔和的,讓他想要輕輕地拂過。

    秦讓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慢慢地收緊。

    但是,他想起陸衍。

    從之前的出現到今天的救人。

    他不知道陸衍在言喻的心裏,現在有多少分量,他抿緊了薄唇,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攥著方向盤的手指越發的緊了。

    車內很安靜,到達利茲的房子樓下,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但是後排的三個人都沒有醒。

    秦讓下車的那一瞬間,南北忽然睜開了眼,小星星也醒了,剩下沒醒的那人就隻有言喻了。

    秦讓把小星星抱了下去,南北也輕手輕腳地跟著下車了。

    秦讓說:“南北,你先把小星星帶進去,我在這邊等言喻一會。”

    南北帶著深意地看了秦讓一會,曖昧地彎唇點了點頭。

    秦讓失笑。

    言喻醒過來的時候,她正靠在了秦讓的胸膛上,整個人是蜷縮在了秦讓的懷中,她沒動,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秦讓胸膛的溫度和緊實。

    她睫毛翕動了下,還沒反應過來。

    “醒了?”

    言喻聽到低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了下來,她怔了怔,反應過來的時候,立馬從秦讓的懷中撤退開來。

    她轉過臉,看著秦讓,臉頰還浮現著睡覺的嫣紅:“抱歉。”

    秦讓覺得懷中一空,他修長的手指蜷縮了下,淡淡地道:“你哪裏做錯了,需要道歉,嗯?”

    言喻腦袋有些沉,反應慢,她輕輕地“啊”了聲,呆呆愣愣的樣子,讓人心軟。

    秦讓倒沒再說什麽。

    言喻愣怔地往窗外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很黑了,車內沒有開燈,在這狹窄黑暗的空間裏,兩人的氣氛有些曖昧。

    言喻抿了抿唇:“幾點了?”

    “9點了。”秦讓說。

    言喻輕輕地笑:“一不小心就給睡過頭了,小星星和南北已經進屋了嗎?”

    “嗯。”

    “對了,你今晚來利茲,南風怎麽辦?”

    “我讓他爺爺奶奶暫時照顧他一下。”

    言喻的愧疚深了幾分:“其實不用的,你應該照顧南風才對。”

    秦讓沒跟她爭執這個,他打開車門,踩在了地上,從後備箱拿出了輪椅,擺好後,彎腰,站在了車門旁,笑:“我抱你出來。”

    現在也隻能抱了。

    秦讓伸出手,將言喻抱在了懷中,他的整個懷抱鼻息裏,都是她,他抿了抿唇線,腳下的方向一轉,直接抱著她,走進了房子中。

    言喻擰了下眉頭,小小地掙紮了下:“秦讓,把我放在輪椅上就好。”

    “別動。”秦讓的嗓音很淡,他垂下眼眸看她,眼底有投射的陰影,眼睛是深邃的,“我抱你進去。”

    說第二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特別溫柔。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安靜了下來。

    當天夜裏,秦讓就先在這邊住了下來,睡前,言喻還跟秦南風視頻了,秦南風表示很想她,言喻也想秦南風,但是她更想的是陸疏木。

    南北最後檢查了一遍言喻的床和被子,她走了出去,站在門框邊上,問:“我關燈了?”

    “嗯。”

    南北的手指就在燈的按鈕旁邊徘徊,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言喻,猶豫了下,還是輕聲道:“阿喻,其實,秦讓真的挺不錯的,他也在你身邊三年了。”

    言喻的手指無意識地摳了下毯子。

    她回神:“北北,我和秦讓不適合的……現在我還知道了陸疏木的存在,我們更不可能的……”

    他們這三年,一直都保持著普通朋友的距離。

    *

    第二天,南北早早地醒來,去廁所吐了一番,然後洗漱完,代替言喻去叫小星星起床。

    她哄著小星星穿好衣服,兩個人手拉手地下樓梯。

    南北在客廳中,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她的瞳眸迅速地睜大。

    宋清然正在看報紙,他微微垂著頭,聽到了下樓聲音的時候,抬起了頭,準確無誤地看向了樓梯上的南北。

    那雙眼眸裏帶著隱晦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