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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韻對著兩個孩子,擠出了笑容,眉眼看似慈祥,實則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溫度。

    她摟著陸衍的手臂,倒是有點像是要和言喻爭陸衍似的,對著陸衍笑得親熱:“阿衍,你不在的這麽多天,媽媽可想你了,每天都想去公司見你,可是媽媽又擔心你工作太忙,不敢過去打擾你。”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言喻和兩個孩子,低垂著眼瞼,走在了陸衍和周韻的身後。

    周韻說了一會,餘光瞥到陸衍的神態,她笑了笑,連忙把話題轉到了言喻的身上,她回過頭,狀似溫和地看著言喻,輕聲道:“阿喻最近也辛苦了,又要照顧兩個孩子,還要照顧阿衍,更是要工作。”

    言喻聞言,抬起眼眸,看著周韻的眼眸很淡漠,那眼裏的深邃,讓周韻看得,心裏生起了一點點的驚懼,周韻總覺得,言喻這一次回來,是為了報複她三年前的舉動。

    周韻指尖慢慢地發緊,她笑容有些僵硬,好一會,眼底的笑意慢慢地收攏了起來,陸衍英俊的眉間攏起了折痕,他回過頭,去看言喻,他的腳步頓住,嗓音淡漠地對周韻道:“媽,言喻沒辦法帶兩個孩子,小星星吵著要我。”

    小星星渣渣眼睛,接收到爸爸的信號,掙脫了言喻的手,跑到了陸衍的旁邊,抱住了陸衍的腿,仰頭看陸衍:“爸爸,抱我。”

    周韻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但傭人這麽多,她總不能在傭人麵前,和小星星一個小孩子爭執這些。

    陸衍順勢就彎腰抱住了小星星,小星星看到周韻的眼神,有些害怕,她下意識地靠近了陸衍,然後輕輕地說:“爸爸,我要媽媽。”

    陸衍勾起唇角,笑意似有若無。

    他往後走了幾步,單手抱著小星星,另一隻手,輕輕地扶在了言喻的後腰,他的態度很明顯,這是他陸衍的女人,他要嗬護著他的人。

    於是,方才還占據著主導位置的周韻,卻一下就被排除在了外麵,她的兒子,也仿佛不再是她的兒子了。

    *

    這是一個不常居住的別墅,但周圍風景優美,空氣清新,適合休養身體,陸承國為了讓周韻好好地養身體,也特意讓人好好地整理了這裏的房子。

    一走進去,入目的就是賞心悅目的淺色調。

    陸承國正在喝茶,客廳裏響著的京劇,他微微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地敲著,時不時地就淺淺地啜一口烏龍茶。

    聽到了腳步聲,陸承國睜開了眼睛,笑道:“回來了?”

    他站了起來,目光柔和,看到小星星和陸疏木的時候,眼底的笑意更是越發深,眼尾的皺紋泛開,他對著小星星招招手,他這輩子無兒無女,有個陸衍,也算養了個兒子,但從來沒養過香香軟軟的女兒。

    陸衍放下了小星星,小星星邁開腿,撲向了陸承國的懷抱。

    她嗓音甜甜:“爺爺。”

    “誒。”陸承國應道,整個神情都柔和了下來,他粗糲的手指,輕輕地蹭了蹭小星星的臉頰,動作格外輕,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蹭破了小星星的皮,眉眼彎彎,“想吃什麽,爺爺讓人去拿。”

    陸承國的臉上有胡子,小星星好奇地盯著他的呼吸,輕輕地摸了下,覺得有些刺,她笑眯眯:“爺爺,你有胡子,你的胡子會留的很長很長嗎?”

    陸承國說:“小星星要爺爺留的長嗎?你想要,爺爺就會留的長。”

    正說著,傭人已經上了兩盤水果,還有一盤開心果。

    小星星看到開心果,眼睛就亮了起來,像是兩簇明亮的火光,灼灼發亮:“我最喜歡開心果了。”

    “爺爺給你掰。”

    周韻抿著唇,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在了陸承國的旁邊,陸承國卻沒有注意她,他正在給小星星掰開心果,一顆一顆地喂給小星星吃,就像在喂一隻可愛的小倉鼠。

    周韻唇線抿緊,抬眸又看到言喻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陸衍卻側眸去看言喻,眼睛的光線裏,都是顯而易見的柔和。

    周韻的胸口更是積壓著鬱氣,她裹緊了披肩,麵無表情地往後靠了靠,陸承國才意識到了周韻,他側眸看了周韻一眼,關心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周韻抿緊了唇,就是不說話。

    言喻坐在了周韻的對麵,明亮的燈光,將周韻的表情都照射得清清楚楚,她盯著周韻看了好一會,收回了視線,淡淡地笑了笑,眼底冰涼。

    其實周韻和許穎夏很像,她們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永遠都隻會為自己著想,也永遠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愧疚。

    *

    陸承國陪小星星玩了一會,小星星就困了,言喻抱著小星星上去洗澡,陸疏木跟在了言喻的身後,也上樓洗澡了。

    言喻一個人沒辦法給兩個孩子洗澡,陸衍繼續坐了一會,也惦記著樓上的三人,站了起來,陸承國忽然道:“阿衍。”

    陸衍抿緊了薄唇,凝視著陸承國。

    周韻身體不舒服,已經在傭人的陪同下,上樓睡覺去了。

    陸承國話也不多,隻是交待了一句,聲音裏多少有了無奈:“阿衍,你媽媽現在身體不好,年齡大了,你也別跟她計較了,你和言喻的事情,我向來不幹涉,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但我就一個要求,不管怎麽樣,言喻不能傷害你媽媽。”他頓了頓,“你媽媽是傷害過言喻,但平心而論,她一直都是愛你,從小到大,她對你一直很好。”

    陸衍修長的手指蜷縮了起來。

    他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問:“爸,如果有人讓媽媽引產了呢?”

    陸承國的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下,他抿緊了唇,眉頭蹙得很緊,他似是想要說什麽,最終隻剩下了歎氣。

    如果……如果有人這樣對周韻……那他……

    他唇動了動:“不要說假設,沒人會知道假設的事情,阿衍,你隻要記得,周韻是你的媽媽,媽媽,就隻有一個。”

    *

    陸衍拿鑰匙,開了浴室的門,言喻還躺在了浴缸裏,她聽到了門鎖開啟的聲音,眉心重重一跳。

    原本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但她冷靜了下,又往浴缸裏沉了沉,麵無表情:“陸衍。”

    陸衍站著,慢慢地彎下腰,從她的身後,低下了頭,伸出手,輕輕地捏住了言喻的下巴,微微地讓她抬起頭。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上了。

    浴室的燈光落在了浴缸的水麵上,波光粼粼,倒影在了兩人的眼睛裏,陸衍的呼吸,慢慢地,就變得沉起來,又有些粗重。

    他俯下身,勾住了她的唇舌,就吻了起來。

    這個吻,比平時的來得沉重。

    言喻發覺,陸衍的心情不是很好,其實重逢之後,他們兩人都能感覺到,兩人的內心都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內心的情緒,需要發泄。

    陸衍吻得越來越重,言喻也被慢慢地勾起了情致。

    成年男女之間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更何況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