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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垂眸,眸光坦然,他微微用力,托著她,將她抱了起來。
言喻整個人被甩在了冰涼的瓷磚上,她肌膚滾燙,瓷磚溫度太低。
浴缸裏的水流還在緩慢地流動著,聲音很輕,寂靜的空間裏,隻有淡淡的水流聲,他手指的粗糲,壓迫著她的肌膚,慢慢地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壓住了她的脈搏,她的脈搏有勁地跳動著。
陸衍盯著言喻看,眸光一動不動,他眼底漆黑無光,漩渦席卷著,灼熱得仿佛能將言喻整個都融化了下去。
他的呼吸沉而緩,聲音呢喃:“言言,過去的三年,每每想起你,我都想,這樣地按著你。”
這是一場海上的暴風雨,風雨飄搖,孤船飄零,被海浪吞噬,又被海浪釋放。
……
陸衍抱著言喻回到了房間,她閉著眼,慢慢地平息著呼吸,半晌,卻發現,陸衍隻是抱著她,一動不動,似是在享受著這樣的溫存。
言喻的心髒微微一動。
她睜開了眼睛,從她的角度,看到了陸衍線條淩厲利落的下頷,和微微起伏的喉結,她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窩上,親昵地將鼻尖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室寂靜。
沒有人說話。
言喻的手,從他的喉結滑過,陸衍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他的喉間就像是被寒風灌了許久,隻有幹澀和艱難。
言喻想,如果時間能停留該多好,在這樣風雨縹緲的時候,讓她有一個港灣,讓她不用再漂泊。
時間久到言喻都快睡著了,她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陸衍的聲音,低沉又緩慢,是從喉間擠壓出來的:“對不起。”
言喻眼睛有些酸。
對不起什麽。
他們之間,不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
周韻、許穎夏、曾經的欺騙和背叛,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永恒的鴻溝。
*
第二天就是宴會。
周韻一個人自己辦宴會,陸承國也被她拉著,這邊做點事情,那邊做點事情。
陸衍一大早就要去公司,言喻也跟著起來了,她昨晚睡覺前,身上什麽都沒穿,但因為兩人一直抱著睡覺,醒來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汗流浹背。
陸衍先起床,去拿了她的裙子,又回到了床上。
隔著夏日的被子,摟住了言喻,呼吸是灼熱的,皮膚是滾燙的,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後鬆開她的唇,貼在了她的耳根,說話的同時,唇時不時就碰到她灼熱的肌膚。
“我幫你穿。”
他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幫她穿了內衣,套上了連衣裙,整理好了衣物,她連衣裙上有衣帶,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著,不過一會,就打出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讓言喻覺得有些驚訝。
陸衍微笑著:“以後,隻要有時間,我都會幫你,戀愛就是這樣的吧,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讓對方來為自己做。”
言喻睫毛緩緩地動了動,淺淺地笑了笑,房間安靜了下來。
陸衍上班後,但兩個小孩今天放假,都在家裏。
小星星和陸疏木正在家裏的遊戲廳玩跳舞機,陸疏木玩什麽都很認真,他安安靜靜地研究了一會,告訴小星星怎麽使用,然後就下去,任由著小星星玩。
小星星隨便跳,手舞足蹈,在跳舞機上胡蹦亂跳,時不時被自己逗樂了,傳出了一串串銀鈴一樣的笑聲。
“疏木,我要跳雙人舞,你也上去,一個人它不動。”
她話音落下,言喻就正好推開了房門,她脫掉鞋子,踩在了柔軟的粉色地毯上,輕聲笑問:“媽媽現在要去醫院看幹媽,寶貝們要一起去嗎?”
“去!”小星星聞言,立馬從遊戲機上蹦跳了下去,一下就撲到了言喻的懷中,撒嬌著,“我要去看幹媽,我好想好想幹媽。”
言喻垂眸笑看陸疏木,她知道陸疏木內斂,不喜歡撒嬌,所以直接說:“疏木,跟媽媽一起去看幹媽好嗎?”
陸疏木抿了抿唇,走過去,牽住了言喻的手,他少言寡語,但看著言喻的眼神,一直都是專注又認真的。
言喻一手抱著小星星,一手牽著陸疏木,三人往樓梯下走去。
周韻在客廳裏,聽到了腳步聲,抬起了頭,看到言喻,擰了下眉頭:“今天你要出去?還是帶著兩個孩子出去?”
她的語氣裏已經有了不滿了。
言喻抿唇,眸色淡然,深處是一片冰涼的冷漠,但她不想讓陸衍難堪,她淡淡地道:“是。”
周韻:“言喻,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言喻冷靜地回看周韻,很安靜地看了挺久,看得讓周韻都有些毛骨悚然了,她明明什麽都沒說,但是周韻卻忽然想起,她三年前做過的事情,不知道陸衍是不是知道了,陸衍知道了會怎麽樣,言喻又想要回來做什麽……
但她轉念一想,底氣又足了幾分。
她是陸衍的媽媽,是兩個孩子的奶奶,隻要言喻還想要這兩個孩子,想要陸衍,言喻就得尊敬自己,就得屈服於自己,言喻能做什麽呢?
周韻抿了抿唇,背脊挺得越發直了,冷淡地道:“言喻,我告訴你,我不滿意你,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你不適合我們陸家,更不適合陸衍……”
言喻沒聽周韻講完,就快步地走了出去。
這樣很沒禮貌,可她寧願沒禮貌,也不願意兩個孩子聽到他們的奶奶,對著他們的媽媽,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管她反駁,還是不反駁,最終也會傷害到兩個孩子。
客廳裏,周韻更是生氣:“言喻,我話還沒說完,誰準許你走了!”她氣急敗壞,“三年過去,你真是越來越沒教養,越來越低俗了。”
言喻把兩個孩子放進了兒童安全座椅裏,她彎著腰,認真地笑看小星星,說:“乖,忘掉奶奶剛剛說的話。”
小星星眼眸漆黑,眼底有些委屈,是為言喻。
言喻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輕聲地說:“奶奶和媽媽之間有些誤會,不過不關你們的事情,奶奶和媽媽都愛你們,知道了嗎?”
小星星點了點頭。
陸疏木抿直了唇線,明顯生氣了,他麵無表情,垂下了眼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言喻親了親陸疏木的額頭:“乖。”
然後她才坐上了駕駛座,啟動了車子,小星星忽然對著言喻道:“媽媽,我想爸爸了,我要給爸爸打電話。”
言喻怔了下,還是拿了下手機,遞給小星星,陸衍很快就接聽了起來,他的聲音溫和,笑了下:“言言。”
“爸爸,是我,我是小星星。”她笑眯眯的,聲音就像吃了糖一樣甜。
“小星星。”陸衍那邊似是翻了下文件。
“我跟媽媽還有弟弟,一起去看幹媽。”
陸衍笑:“是麽?那你們路上要注意安全。”
“爸爸,我想你了。”
陸衍胸口一暖,眼底的笑意更深:“爸爸今天會早點回去的。”
小星星黑眼睛轉了轉:“爸爸,奶奶問媽媽——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呀,今天是什麽日子麽?奶奶怎麽不讓我們去看幹媽呀?”
這話說出口,陸衍倒是愣怔住了。
他鋒利的薄唇抿成了毫無弧度的直線,漆黑的瞳孔裏,浮現的全是冷冽的寒氣。
他倒不覺得言喻在耍手段,他的唇畔甚至閃過了一絲苦笑。
如果現在言喻願意耍手段就好了。
所以,小星星的這些話,應該就是她想告訴自己的,小星星在暗示他,今天早上他們三個人被奶奶為難了。
陸衍喉結輕輕地上下滾動了下,陸衍說:“爸爸知道了,今天沒什麽事情,你們三個愛去哪裏,就去哪裏,等傍晚的時候,爸爸去接你們回來。”
小星星隔著電話線,親了陸衍一口:“爸爸,我好愛你。”
因為她年紀小又天真可愛,無論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都不會讓人反感。
言喻從後視鏡裏看了小星星一眼,她彎了彎眼睛,心裏柔軟成了湖水,盡管這些事情,她並不需要陸衍知道,但是,小星星的舉動,還是讓她感覺到了溫暖。
*
言喻推開病房的門,南北正坐在了病床上,膝蓋上擺放著一本書,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南北的臉色蒼白中帶著透明,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很輕易地,就會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南北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到小星星,笑了起來:“小星星!”
小星星跑了過去,趴在了南北的床畔,抬起眼眸,伸出了肉乎乎的手,握住了南北有些冰涼的手,問:“幹媽,你生病要快點好,不要讓我擔心。”
南北捏了捏小星星的臉頰,眼睛裏,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懷念,手指也舍不得離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感受著小星星柔軟的皮膚。
小星星任由著南北捏,眼睛彎了彎:“幹媽,好癢呀。”
南北鼻子一酸,她隱忍了下來。
原本,幾個月後,她也可以會有個孩子,可愛的孩子,可是現在,那個孩子沒有了。
言喻等小星星進去後,才慢慢地牽著陸疏木進去。
陸疏木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安靜地看了看南北的臉,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言喻心裏有些緊張,她不知道南北現在什麽想法,她輕聲開口:“北北。”
南北睫毛翕動,沒有動,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言喻,她嘴角扯出了笑意,很淡很淡,她在盡量調整情緒:“阿喻。”
言喻說:“等你好了,我會把趙東交給你。”
南北睫毛又動:“你測dna了?趙東不是你的弟弟?”
言喻咽了咽嗓子:“還在檢測,不管他是或者不是,我都會把他交給你。”
南北眼眶熱意上湧,她抿緊了唇角,抬起頭,想要隱忍下眼淚,卻隻讓眼淚更加洶湧地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她深呼吸,胸口如同被鈍刀一下一下地磨著,疼得不行。
她忽然抱住了言喻的腰肢,埋頭在了言喻的腹部,她哽咽著,哭聲壓抑:“阿喻,我該怎麽辦?我太疼了,哪裏都疼,我舍不得,我什麽都舍不得……我該怎麽辦?我恨得想要殺了趙東,想要殺了宋清然的妻子,想要殺了宋清然……”
“我真的太疼了。”
言喻眼底水汽縈繞,她一垂眼,眼淚就順著地心引力,往下落,她咬緊了下唇,害怕哭聲會溢出唇畔。
南北崩潰了一樣,她攥緊了手指:“阿喻,我該怎麽辦……”
一旁的小星星明顯被南北和言喻嚇到了,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眼裏有著茫然,好一會,她的手被陸疏木握在了掌心之中,陸疏木的手雖然小,卻在給著小星星力量。
南北哭了一會,她慢慢地恢複了理智,這才想起病房裏還有兩個孩子,她抹去了眼淚,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到:“阿喻,我想出去照照太陽,帶我出去好不好?”
明明才不過幾天。
南北坐在輪椅上,看著刺眼的陽光,卻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遮擋在了眼前,她皮膚白皙,幾近透明,絨毛細微。
南北說:“感覺好久沒出來了。”
小星星墊著腳,也要給南北推輪椅。
南北笑著,轉過頭,摸著她的頭發:“你還小呢,過來幹媽抱抱你。”南北才說完,眸光忽然定在了不遠處,她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站立在了大樹的陰影下。
日光刺眼,他所在的那一處,卻似是寒氣凜然。
南北心髒一縮,她很快地移開了視線,她說:“阿喻,幫我換一個地方,我不想在這裏了。”
她說著,自己的手撫上了輪椅,想要往前推。
樹下的男人已經大步地朝著南北走了過來,站定在了南北的麵前,他身影高大,將南北籠在了自己身體的陰影下。
南北臉色蒼白,看都不看宋清然:“阿喻,我們走。”
言喻深呼吸,就要推走南北的輪椅,宋清然按住了輪椅,他盯著南北看了一會,視線移到了言喻的身上,居然淡淡地笑了笑。
“言喻。”
言喻什麽表情都沒有,她不明白,宋清然為什麽還能這麽淡然地出現在南北的麵前。
南北看到宋清然,就覺得全身都疼,她隻覺得自己傻,傻到了極致,她眼前浮現出宋清然和別的女人熱吻的照片,這樣的出軌,早就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胸口一陣陣反胃。
宋清然也沒說什麽,就是眸光定定地看著南北,他眼尾笑意泛開,似是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舉止感到羞愧。
言喻麵無表情,讓保鏢先帶著兩個小孩往旁邊去玩,她盯著宋清然:“宋清然,你是準備自己離開,還是準備讓我撥打給你的太太,讓她帶你離開。”
這一次的宋清然,唇畔還是浮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言喻直接打開南北的手機,將南北收到的宋清然和妻子熱吻的照片,展現在了宋清然的麵前。
宋清然輕輕地哼笑了聲。
言喻說:“這是北北收到的東西。”
宋清然在南北麵前蹲下來,他眼角眉梢都是流動著的柔情,他輕聲說:“北北,很快,我就會解決這些事情。”
言喻準備叫保鏢過來趕人,宋清然的嗓音帶著哄,就像是把南北當做他的私有物,他笑道:“北北,我明天再來看你。”
南北垂下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很寡淡,她放在了膝蓋上的手指,一點點地攥緊,骨節都泛出了白色。
宋清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言喻推著南北,往病房的方向走去,保鏢也帶著小星星和陸疏木回來了,言喻輕聲地問:“北北,你還喜歡著宋清然麽?”
南北沒說話,喉嚨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哽咽著。
她沒有說話,卻勝似說盡一切的話。
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就能消磨掉的。
或許是見到了宋清然,南北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她說起了她和宋清然之間的事情。
“宋清然一直都不是花花公子,但他又像是花花公子,因為別人總說他來者不拒,但他一直都在拒絕我。”
“他拒絕我的同時,又對我管束很嚴,不讓我接觸其他的男人,不讓我戀愛,也不讓我外宿,所以,他一直讓我覺得,他對我是特殊的。”
“他明明向來沒有耐性,為了我,卻願意為我排隊,隻為了等到我喜歡吃的蛋糕。”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曾經撞見過,他和別的女人接吻的畫麵。”
可是她原諒了他。
因為他從沒有對她許諾過什麽,而她又下賤得對他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
言喻陪了南北一整個白天,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陸衍過來了,他沒進去病房,就站在病房外,輕輕地扣了扣房門,靠在了門板上。
南北看了他一眼:“阿喻,陸衍來了。”
陸衍嗓音淡漠:“今晚有宴會。”
這是解釋。
南北淡淡地笑了:“阿喻,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言喻點了點頭:“北北,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言喻站起來的時候,南北忽然握住了言喻的手腕,她抿了抿唇,抬起眼眸:“阿喻,今晚的宴會是周韻辦的,許穎夏也會到的吧,你要小心。”
南北說這些話,一點都不回避陸衍,甚至是,故意刺激著陸衍的神經,更何況,南北相信,陸衍肯定知道他自己的媽媽是什麽德行。
*
周韻的宴會辦得盛大,她邀請了不少的名流,快到開宴時間的時候,她穿著藕色的禮服,披著披肩,笑著和陸承國站在了門口歡迎賓客。
樓上的臥室裏,言喻換好了露背禮服,腰窩清晰。
臉上的妝容已經化好了。
陸衍走了進來,輕輕地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麵的喧嘩,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他看到言喻的衣服,眸光一深,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她的身後。
他環住了她,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耳側,溫和的,柔軟的,冰涼的,然後咬住了她的耳垂。
言喻還沒戴上耳墜。
他的手慢慢地箍緊了她,忽然叫她:“老婆。”
這一聲老婆出來,言喻的身體微微一震,她垂下了濃密纖長的睫毛,神情緊繃。
陸衍又重新地叫了遍:“老婆。”帶著確定。
今晚的場合很重,言喻和他一起出現,他必須給言喻一個確定的名分,不管言喻接受或者不接受。
*
許家一家人,很快就到了陸家的別墅。
周韻和陸承國陪在了許誌剛和許母的身邊。
許穎夏和許穎冬兩個人的感情明顯更差了許多,許穎冬看到陸衍的時候,眸光閃了閃,下一秒,她就看到陸衍身邊的言喻,她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許穎夏。
許穎夏眼眸微彎,臉上笑容柔和燦爛,仿佛沒有一點點的介意。
言喻看到許誌剛的時候,眉心微動,過了一會兒,她看到許誌剛一個人在窗邊,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定在了許誌剛的身邊,開門見山,輕聲問:“許先生,您還在找您的親生女兒麽?”
許誌剛眉目一凜,握緊了手裏的酒杯,轉過頭,盯著言喻。
眸光淩厲,好半晌,他胸口起伏,下意識地眯眼看了不遠處的許母一眼,然後率先走到了陽台之上,言喻跟在了他的身後。
陽台沒有人,夏日夜晚的風,有些寒涼。
許誌剛問:“秦律師,把這件事交待給你了麽?”
言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問道:“您是不是還在找您的親生女兒,據我所知,您現在的女兒,許穎夏似乎也在尋找。”
許誌剛聞言,眸子沉了沉,視線更是淩厲,繃緊了唇線。
夏夏也在找?
這短短的一句話裏,隱藏了太多的信息。
“許先生,我們合作吧,我來幫你一起尋找,您當年的女兒。”
許誌剛不是容易衝動的人,他聽到了言喻的這一句話,盯著言喻看的神色充滿了深深淺淺的質疑,他摩挲著大拇指的扳指:“言小姐,如果是敬業的話,那麽我佩服你,但我知道,言小姐隻是因為和夏夏有私人恩怨,恕我不能答應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