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男人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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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歡一路被北冥墨使著蠻力地扯出來,她一邊不甘願的抱怨著:“北冥墨,你拖著我幹嘛啦!找到你,我的任務就圓滿完成了!我要回去睡回籠覺……”

    他扯著她到了夜總會門口。

    遙控打開車門,隨即將她扭捏得毛毛蟲似的身子往駕駛艙一塞——

    “我喝酒了,你來開車,去中心醫院!”

    緊接著,他坐進副駕駛座,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頓時,車內一股酒味兒迅速逃竄出來,似是夾雜著某種情愫的味道,在他和她之間,詭異地彌漫彌漫……

    車子幾乎是一路顛簸,一路摩擦,一路小碰撞地駛進a市中心醫院的。

    “到了!”顧歡終於鬆了一口氣下來。

    北冥墨冷著一張臉,陰沉得跟吸血鬼似的。

    沉默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顧歡,你該死的到底有沒有駕照!”

    “額……有是有,不過……”她顫抖地縮了縮肩膀,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冒煙的車頭,萬分抱歉地笑了笑,“我從來沒開車上路過……”

    似是三隻烏鴉飛過北冥墨的頭頂。

    “你爺的!”他素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幾近崩盤,“你不會開車不早說!豬腦還是怎麽,這種事能開玩笑麽……”

    “喂,你夠了哦!”顧歡憋屈地打斷他,“你爺爺我也是有尊嚴的!給你開車了還東嫌西嫌的,有本事你自己酒駕啊!”

    她一句話堵得他氣得半死。無奈酒精上腦,刺得他雙額隱隱發疼。

    隱隱歎息一氣,此刻黛兒在醫院,他沒心情再跟她攪和。

    迅速恢複冷靜,他淡然地開口,“下車,跟我一起進去。”

    “什麽?”顧歡不樂意了,扒在方向盤上死死不肯動,“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我不要去!我要回家睡覺!”

    北冥墨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深邃的黑瞳冷凝著她,“這是命令,不是詢問!你沒有否決權!”

    說完,他伸手一把撈起她的腰身。

    將她活活從車裏給拖了出來。

    在她一路的“我不要去!不要去……”掙紮中,北冥墨最終還是拖著她進了病房……

    *

    靜。

    病房裏,一片詭秘的靜。

    顧歡特不情願地跟在北冥墨身後,縮著小身子,不敢吱一聲。

    北冥政天一見北冥墨,剛剛才平靜下來的怒火,立馬又燃燒了起來。

    “混賬!你終於舍得來了嗎?你看看黛兒被你折磨成什麽樣子了!”北冥政天指了指玻璃窗裏麵的隔離病房,吼著,“你讓我怎麽跟裴市長交代?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竟然害得自個兒未婚妻自殺!!”

    顧歡聽得一震。

    偷偷從北冥墨身後往那玻璃窗裏看——

    原來那斜靠在病床上,蒼白如雪,至今眼角還在流眼淚的可人兒,竟然是市長的千金裴黛兒麽?

    看來,又是一場為情所困的自殺啊~

    嘖嘖,為了北冥墨這麽個混蛋,值得麽?

    不知為何,聽到裴黛兒是北冥墨的未婚妻這個消息,顧歡的心裏竟會有隱隱的不舒服。

    “好了,政天,孩子既然都來了,你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別瞎折騰了。”江慧心溫婉的一句話,輕易就降了北冥政天的怒火。

    顧歡不禁好奇地看了北冥老爺身邊的女人一眼。

    氣質高雅、風韻猶存,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莫非她,就是北冥墨的母親?

    江慧心也看了顧歡一眼,朝她禮貌地點點頭,繼而對北冥墨道,“墨,你進去看看黛兒吧。她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不肯睡,非要等到你過來。你好好勸勸她,別再刺激她了。”

    北冥墨看了裴黛兒一眼,眉心潛意識地擰緊。

    “心姨,我知道該怎麽做,您和爸先回去休息吧。”

    心姨?

    顧歡瞪大了眼睛,腫麽這個女人不是北冥墨的親媽麽?

    隔離病房裏。

    裴黛兒靜靜地斜靠在床上,昔日那張明豔動人的臉,此刻蒼白得楚楚可憐。

    眼角帶淚地癡癡凝望著床前那個高傲俊美卻冷酷到滲人的北冥墨。

    “墨……你終於肯來見我了?”裴黛兒才剛一開口,就哭成了淚人。

    北冥墨在離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

    挺拔偉岸的身軀,似是雕塑那般,沉默得沒有一絲動靜。

    這個男人冰冷無情的程度,可謂是深入到了每一個身體細胞。

    “墨……你開始討厭我了嗎?”裴黛兒徑直哭噎著,一雙幽怨的眸子委屈無比地看著他,“討厭到即便是接了我的電話,即便是明知道我會割腕自殺,你也狠得下心來,對我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嗎……”

    裴黛兒的這席話。

    引得瑟縮在牆角的顧歡,無聲歎息。

    顧歡弄不懂北冥墨,死命地拽她進來,甚至還拖著她進了隔離病房,就是為了讓她看他倆演這出悲情生死戀麽?

    原來昨晚北冥墨接到的那個電話,竟然是裴黛兒說會割腕自殺!

    丫的是,這男人在掛完電話之後,還依然無動於衷。

    就仿佛裴黛兒說的自殺,就像是說今天天氣晴朗那般簡單!

    她忽然同情起裴黛兒來,身為a市市長千金,裴黛兒隻要拋一個眉眼,那些追逐她的男子恐怕都可以從城東排到城西,橫跨城南城北了!

    又何必苦戀北冥墨這麽個無情無愛的冷骨頭?

    “墨……我究竟哪裏不好?我改還不行嗎?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會接納我?墨……”

    “沒用的,黛兒,放棄吧。”北冥墨忽然脫口的一句話。

    震得裴黛兒臉色煞白。

    顧歡不禁跟著打了一激靈。汗毛顫的立起。

    裴黛兒即便是哭到肝腸寸斷,卻也隻是換來他簡短的、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句子。

    這男人夠恨啊……

    “不……墨,我這一生隻愛你一個人,放棄你,就等於是放棄我活著的意義啊……更何況,我是你的未婚妻了……”裴黛兒哭得更加激動了,“墨……求求你別這麽殘忍好嗎……求求你……求求你啊……”

    裴黛兒每一次哭喊,每一次控訴,都讓顧歡唏噓不已。

    她越看裴黛兒,就越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愛上這個男人,否則將會是萬劫不複的一場災難。

    丫,她想什麽呢?她咋可能愛上這種冷骨頭啊?

    “黛兒,結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隻是你父親和我父親之間的約定,我一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絕不會娶你的!若你真想嫁進北冥家,你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我父親……”

    北冥墨的話語依舊殘忍得足以殺死裴黛兒一千遍,淩遲一萬遍。

    裴黛兒麵如槁灰!

    噗……顧歡內心吐血的聲音。

    這男人夠絕夠狠夠犀利啊!

    這是哪門子嫁不了兒子嫁父親的邏輯啊?

    要是北冥老爺子聽到他這話,估計會氣得比裴黛兒還吐血吧!

    顧歡頓時覺得那隻老狐狸其實也挺可憐的。

    生一不孝子啊!

    幸好她家洋洋七竅玲瓏深知她心啊。

    “不……”裴黛兒仿佛靈魂被抽空的木偶娃娃,“墨……我可以不要你的愛,真的,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求求你別悔婚……還不行嗎……”

    “來不及了。”北冥墨淡淡地吐道。

    旋即,他轉身,走到牆角的顧歡跟前,深幽的眸子散發一絲異樣的光彩。

    咯噔,顧歡臉色僵了一下。

    小樣兒,北冥墨這眼神很攝魂兒啊啊啊……

    下一秒,北冥墨就已將失魂落魄的她給卷入了自己寬厚的胸懷。

    半摟半拖地夾在懷裏,將顧歡給生生拖到裴黛兒麵前。

    然後,繼續說道,“來不及了,黛兒。因為我已經有了歡。”

    輕柔邪魅的嗓音就這麽飄進了顧歡和裴黛兒的耳朵。

    哐~當,兩片心碎掉的聲音。

    一片碎掉的心是裴黛兒的。

    裴黛兒看著他懷裏緊緊摟住的女人,臉色頓時鐵青無比。

    另一片碎掉的心,是顧歡的。

    不過,她是被陷害碎的!

    “北冥墨你……唔……”她剛揚起頭,想破口大罵。卻還沒罵出聲,就被一片冰冷的唇給覆蓋了……

    唔……

    擦!又是這招!顧歡怒了!

    抬起腳就往他蹭亮的皮鞋上狠狠一踩!

    北冥墨悶哼一聲,旋即將她摟得更緊。唇舌仿佛被磁鐵吸住那般,一沾染上她的柔軟,就迫不及待想要汲取更多更多……

    他不否認,在夜總會第一次觸碰她的唇之後,他似是上了某種癮。

    顧歡被他親的七暈八素,腦海裏卻還是有個小小反抗的聲音,就算他的味道真的很誘*人,就算他的唇真的太性*感,就算她輕而易舉就被他帶進那片冷唇的旋窩裏,她也,絕對不能棄械投降!

    剛要全身備戰起來全力反抗,就聽見北冥墨低沉的嗓音輕輕劃過她的耳際——

    “演好這出戲,就加你工資。”

    冰冷的氣息惹得她耳朵一陣酥麻。

    這就是他死活要拖她進來的目的麽?

    顧歡那正要興奮的備戰因子,因為這一句加工資,默了。

    “啊——”裴黛兒幾近歇斯底裏的尖叫聲,震得隔離病房嗡嗡作響。

    北冥墨慢條斯理地鬆開顧歡,轉眸看向裴黛兒那已經怒紅的眼眶。

    顧歡則戰戰兢兢地縮在北冥墨身旁。

    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裴黛兒的眼光射穿了千百個窟窿,但她挺住了。

    所謂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但是富貴不可不銀啊,銀子啊啊啊……

    忍辱負重啊,顧歡!

    “墨……就是為了這麽個平凡無奇的女人,你死都不肯跟我結婚?”裴黛兒被他們徹底刺激到了,幾近癲狂,“她到底哪裏比我好?論家世、論學曆、論相貌,她樣樣比不過我!可為什麽……為什麽墨你要那麽殘忍,她究竟好過我哪裏,讓你為了她,連我都不要?”

    裴黛兒身為市長千金,從小便有著普通女人無法擁有的優越感。

    所以當看到一臉素顏清純,如同學生妹那般的顧歡。

    裴黛兒徹底崩潰了。

    那感覺就像是,丈夫出軌了,選擇的卻是遠不如妻子的女人,這讓妻子情何以堪?

    “想知道,她比你好在哪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