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在床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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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那輕柔得幾近鬼魅的嗓音。
震得顧歡心尖兒一顫。
頓時,屋子裏靜得可怕。
她知道裴黛兒也一樣,想聽聽北冥墨接下來會吐什麽象牙出來。
卻不想——
“她好在床上功夫。”
北冥墨平靜得不起波瀾的簡短一句。
轟~
同時將兩個女人轟得臉色死白!
“……”裴黛兒愣了一下。
“……”顧歡隻覺得自己頭頂已經開始冒煙。
她就知道,這混蛋嘴裏哪吐得出人話!啊!
“哈……哈哈……哈哈哈……”裴黛兒那頗具漸進性的笑聲終於衝口而出。
笑得顧歡雞皮掉了一地兒。
顧歡揚起清湛的瞳孔,狠狠狠狠地瞪了北冥墨這混球一眼!
什麽叫她床上功夫好過裴黛兒?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顧歡恐怕早就將他千刀萬剮,死後還要鞭屍暴曬!
裴黛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雙幽怨的眼睛死死盯著顧歡,仿佛看妓*女般蔑視的眼神,譏諷道——
“小姐……”她這一聲‘小姐’,叫得顧歡仿佛跟夜總會那些小姐一樣,“你真本事啊!難怪墨連碰都不肯碰我一下!”
顧歡咬著牙,千萬不能因為裴黛兒這句侮辱性的話語破功!偷偷掐住北冥墨的腰杆,忍!忍!忍!
北冥墨隻是微微挑眉,仿佛她那點兒掐勁,就跟蚊子叮咬那般。
裴黛兒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顧歡這種小角色,她根本不放在眼底。
更何況,在北冥墨說出來的理由之後,裴黛兒仿佛就像是鬆了一口氣兒那般,迅速冷靜了下來,接著說道——
“墨,我不介意你外麵的這些野花野草。始終,妻子和外麵的女人是不一樣的。若為了這麽一個女人,放棄北冥裴兩家的婚事,未免代價也太大了些。墨,你是聰明人,況且她這樣的女人,相信你也隻是圖個新鮮,過不了多久,比她床上功夫更好的女人又會湧現出來……”
“黛兒。”北冥墨沉聲打斷了裴黛兒的話,淡然卻是無比堅定地語氣,“婚姻之於我,絕不是一場利益那麽簡單!你可以容許自己的丈夫出軌,我卻不能夠接受一個不愛的女人做我妻子!”
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就這麽輕輕點點、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顧歡的耳裏。
仿佛是顆小石子那般,投入了她的心湖,瞬間就激起一層小小的浪花兒,水波紋隨之漾開,漾開,無限漾開……
不知為何,北冥墨這聽似絕情的話語,卻讓顧歡聽得想哭。
她以為,像他這麽冷酷無情的人,這麽不尊重女性的人,一定也不會看重婚姻,更何況是妻子!
卻沒想到,他會說出‘不能接受一個不愛的女人做妻子’這樣的人話!
不知是心口哪個地兒,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因為北冥墨的這句話,顧歡竟有些動容了。
裴黛兒一下子軟癱了下來。
“不……不要這樣……墨……”
有什麽比不愛便不娶來得更有震懾力?
清晨五點。
折騰了一宿。
顧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在北冥墨身後走出醫院的。
恍恍惚惚、渾渾噩噩的腦袋裏,幾乎都是北冥墨那太具震撼力的話語。
想起裴黛兒那麵如死灰的臉龐,顧歡淒淒然。
不愛便不娶,得不到心,便連人也絕不讓你得到!
這便是北冥墨,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男子。
就連對待婚姻,也是如斯。
剛到中心醫院門口,刑火的車子便開了過來。“主子。”
北冥墨點點頭,眉心有絲清冷,隻是淡然地說了句,“送她回去。”
說話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顧歡一眼,仿佛讓刑火送的隻是一件貨物那麽簡單。
顧歡忽然有些惱火!
剛剛還拖著摟著抱著親著她不放的男人,這一刻竟然冷漠得令人心揪。
她真想問,他到底是什麽構造做的?
翻臉比翻觸摸屏還快!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顧歡噘了噘嘴,早已疲憊不堪的她,實在沒有力氣再跟他計較。
如果顧歡以為:北冥墨至少會紳士地向她致謝,感謝她今晚犧牲色*相來幫他演這一場戲,繼而為了報答她,所以堅持要送她回家……
那就錯了!
大錯特錯!
這廝永遠會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然後,她看著北冥墨一言不發,偉岸的身軀迅速鑽入了車子。
砰~
車門一關。
名貴的車子即刻揚長離去……
隻留下地麵兩道淺淺的車痕,甚至沒有隻字片語,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顧歡的視線裏……
久久,久久。
留下顧歡單薄的身影,呆站原地,握緊拳頭,久久不能平複。
仿佛她就是被他用過即丟的一張廢紙,隨著車尾氣一吹,在空氣裏飄啊飄啊,最終狠狠摔落了地。
你妹的。
混淡!
*
拖著一具快要睡趴下的皮囊軀體,顧歡回到了家。
此時,於芬和程程已經起床了。
剛一開門,顧歡就看見兒子那似是充滿期盼的眸子,緊緊盯住了她。
她累得整個兒往沙發上一癱。
對著小家夥勾勾手指,“過來。”
程程乖乖地走過去,一臉安靜的樣子。
顧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裏裏外外將兒子打量個遍。眉頭鎖得卻是越來越緊。
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怎麽辦,她竟然發現兒子跟北冥墨越看越像了……
這一定是噩夢!
“洋洋,來,告訴媽媽,為什麽要對媽媽撒謊,嗯?”
程程依舊淡定的小身子,一動不動,隻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媽媽,洋洋沒有對你撒謊啊。”
“沒有嗎?皇後東路189號明明不是文具店,為什麽你要撒謊呢?還有,三更半夜地叫媽媽去買蠟筆,又是為什麽?最最重要的是——你怎麽知道媽媽的老板會在那裏?”
顧歡心裏有很多解不開的疑問,劈裏啪啦就問了出來。
她半摟著兒子,想要在兒子亮晶晶的眸子裏,看出一絲端倪來。
卻還是失敗了。
歎息一氣,她一把摟住小家夥,“洋洋,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媽媽,好嗎?”
程程依舊是淡定地搖搖頭,“媽媽聽錯了,是王侯東路189號的文具店。洋洋的確是沒有蠟筆了,所以才叫媽媽去買的。隻是……洋洋也不知道,原來三更半夜文具店是不開門的。”
程程的話,沒有絲毫的破綻。
事實上,他早就預料到媽媽會這麽問他。
其實他並不肯定,爸爸昨晚會不會在那裏。
隻是記得小時候有幾次,他曾賴著刑火叔叔帶他去找爸爸。
當然最後的結局,是爸爸每次連樓都沒有下來,一個電話就轟刑火帶他直接走掉。
王侯東路189號,也確實是有這麽一個文具店的。
那是他後來無意中發現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他常常想去找爸爸的時候,便會讓司機開車帶他去那家文具店,然後在店老板殷切的目光中,買很多盒很多盒蠟筆才心滿意足離開。
現在,他家裏已經有一整整櫃子的蠟筆了。
每買一次,就鎖了起來。
就像是鎖住對爸爸的想念那般。
有父親的歲月就是這麽一點一滴在程程心裏積累的。
不苦,卻會酸酸的。
程程說這話的時候,乖乖巧巧的樣子,不吵不鬧的,讓顧歡頓覺慚愧。
“噢,原來是這樣!”顧歡用力抱緊孩子,“對不起寶貝兒,媽媽不該懷疑你……你是我兒子啊,又怎麽會跟媽媽撒謊呢?媽媽神經過敏了,媽媽向你道歉好不?”
她溫柔地一邊撫摸著孩子的頭發,一邊揉搓著他小小的身子。
一股暖流,就這麽流入了程程的心裏。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將那眼眶裏有些濕潤的東西給眨回去。
因為爺爺說,男生是不可以哭的。
“媽媽……”程程嗓音啞了,怕自己真的會保持不住冷靜,在哭倒之前,他一股腦兒就縮進了顧歡溫暖的懷抱裏。
於芬這時從廚房走出來,隨口問了聲,“歡歡,早晨洋洋說你出去找同事了,找到了嗎?”
“找到了。那丫黑燈瞎火的,折騰個人仰馬翻。有這種上司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比古代的皇帝還難伺候……我啊,就是那任人魚肉的小太監,不僅要管他正宮的事,還得搭著處理他後宮的事兒,丫就是一現代版《甄嬛傳》嘛……”
顧歡一說起北冥墨,就滿肚子火沒處發。
於芬聽這話,忍俊不禁,“你該偷笑啦,《甄嬛傳》裏淒慘的基本都是妃嬪丫鬟王爺什麽的,你一太監有什麽淒慘的。”
“媽呀,太監還不慘呐,隨時砍掉腦袋,還都是被豬頭主子給拖累的呀……”
“嗬嗬嗬……”
*
北冥家大宅
暖陽才探出個頭兒,大地也才剛剛伸出懶腰。
北冥家奢華的大院子裏,就已經開始生機勃勃了。
“旺旺旺……”
伴隨著幾聲狗叫,劃破了沉寂了一宿的天空。
“噢嗚嗚……旺旺……旺……”
那狗聲,聲聲激烈,句句淒涼。
樹顧開始在晨風中顫抖,啊抖……
接著,一道稚嫩的童音揚起,幾乎是從裏屋一直傳到了院落——
“個球,你個蠢東西,給我站住……”
“噢嗚嗚……旺旺……”
貝拉沒命地亂跑亂竄,嗚嗚嗚,究竟有沒有人聽到它喊救命啊?
“跑你個球啊!給我回來!”
貝拉身後,洋洋的小身子在追趕著。一邊追還一邊吼著它。
“旺旺……”
貝拉回頭看了一眼洋洋,尤其在看到洋洋手裏高舉的東西時,貝拉嚇得魂兒一顫,撒腿跑得更快了。
結果貝拉一個緊張,才跑了幾步,就一頭栽到了牆柱子上!
“噢嗚——”一聲慘叫,貝拉頓時眼冒金星。
身子搖晃了兩下,踉蹌地趴下地來。
期間,路過的那些傭人全都偷偷掩嘴笑著,但沒一個人敢站出來扶貝拉一把。
洋洋氣喘籲籲地趕過來,看了一眼撞得暈頭轉向的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