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截然不同的超級團體聯手，數萬個天道係統的威力加成，其中包括‘小實現者’級別的強者，最後還加上他們舍身助陣的犧牲。這種級別的‘綜合’力量，對陣禪九的結果會是什麽？

    “完敗嗎？”

    塵外天的強者們一直在觀戰，他們真心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他們很清楚。

    即使自己這一大群人聯手，也打不過次元編織者的任何一人，也打不過生命編織者或者炁之成員的任何一個。這些人不但強大，他們的成長速度也是自己無法想象。可是，這麽強大的三個團體聯手，甚至還自我犧牲式助陣盟友了，結果仍然是慘敗。

    數萬件不同的超級兵器。

    數千重法鎧。

    甚至血肉，骨頭和全身脈絡都被無上大炁強化過，這樣的唐風，這樣的組合，被禪九一雙拳頭完虐式吊打。沒有一件兵器可以承受一拳而不碎，也沒有一重法鎧可以抵禦一擊後完好無損。已經被無上大炁強化過軀體的唐風，他也接不住禪九普通一招。

    這一刻。

    沒有人可以想象，這個禪九強大到了什麽程度。觀戰眾人隻相信：自己連麵對這雙拳頭的資格都沒有。

    更可怕的一點。

    唐風和戰友們已經用盡了‘炁’的技藝，但，禪九還是‘普普通通’的戰鬥。

    看起來，禪九不但沒有用炁，連高明一點的技能都沒有使用。

    一方極盡了全力。

    一方隻是在玩耍。

    這種差距，人們可以打心底感受到那種絕望。禪九的那一份強大不是奇跡可以改變的，哪怕用腦子幻想，也幻想不出戰勝這個人的方法。

    “你們覺得，這個‘炁’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

    “我是問你們的猜測。”

    “猜測不到，也無法理解。如果我們知道，恐怕我們也能擁有它了。如果擁有它，我想我自己也在這個戰場中了。你們都看到了吧，這不是一場悲劇，那些破碎的炁化兵器沒有‘退場’。它們受挫了，但沒有逃跑，它們還帶有一絲好勝心，希望可以改變一些東西。”

    “但結果不會改變。”

    “對，正因為我們都這樣認為，所以……我們什麽都改變不了。”

    “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如果我們都認為不可能改變，又有誰幫我們實現這種不可能。唐風就沒有退後，他已經半步踏入死亡，但他沒有逃跑。之前‘影子唐風’逃跑了，那就證明它隻是影子。唐風跟它的區別，唐風不會逃跑，寧願麵對死亡也不逃跑。我們呢，我們內心已經‘逃跑’了，那種不可能的想法就是一種認輸。”

    “……”

    觀戰眾人知道自己無法插手，因為自己不夠資格。

    這個層次太高了。

    隻能仰望。

    不過，今天這裏必定會有一個結果。也許是唐風等人改變了什麽，也是什麽都辦不成，隻當是一場值得銘記的挑戰。無論是什麽結果，塵外天的強者們都記得：往上還有位置，而且，位於他們頭上的唐風等人往上也還有位置。

    沒有頂點。

    因為禪九也承認有她暫時打不過的存在。

    戰鬥繼續。

    最後的結果沒有奇跡，或者說，在禪九的雙拳之下，奇跡也是一個嬰兒，它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唐風等人聯手了，也努力了，也犧牲了，也進步了，也蛻變了。但，結果也是完敗。

    兵碎。

    命隕。

    當唐風最後一個倒下，一切都劃下了句點。

    然而。

    這時候，一個新的變化出現了。

    戰場多了兩個人。

    一個稻草人。

    一個小luoli。

    觀戰的眾人完全不認識他們，也沒有任何傳聞印象。但，感覺上他們很有關係。或者說，直覺上猜測，他們跟這些事情大有關聯，可能就是參與其中的人物。

    “很英勇，居然明知道必死也照樣衝鋒。”小luoli開口，對唐風等人表示微微的讚歎。

    “這樣子還算可以。”那個稻草人也讚了一句。

    “隻不過，這種程度還找不到答案。如果就這樣死了，有點可惜。”小luoli輕聲，下一秒，她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或者說，這件事情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她揮手之時，一縷無上大炁遊動。

    產生特殊的共鳴。

    轉眼間。

    次元編織者的群體，生命編織者的群體，還有炁之成員們，他們全部都‘重現’了。這不是複活，這也不是重塑，仿佛是激活某一種記錄，這些人都很離奇的‘回歸’了。

    回歸之後。

    唐風等人也是滿臉震驚。

    他們還記得自己已經死亡過一次，就死在眼前這位禪九的拳頭之下。這不僅僅是自己記得，戰場上，禪九也還在。甚至說，周圍觀戰的塵外天豪強們，他們震驚的臉色還沒有變化呢。剛才一幕不是錯覺，自己真的陣亡過一次了。

    但是。

    “我找不到自己‘死過’的痕跡，為什麽會這樣？你又是誰？”唐風等人回神，大概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

    因為這一刻，所有人都望著這個小luoli。

    肯定是她做了什麽。

    “你們知道上世七遺嗎？”小luoli不答反問。

    “當然。”

    “你們相信它們曾經湮滅於零界之中嗎？”小luoli再問。

    “喔？沒有徹底湮滅吧。在塵外天，上世七人就曾經獲得過它們。”唐風是次元編織者，自然調查過。

    “調查不正確，它們確實曾經一度湮滅消失。不，應該說，它們曾經多次消逝過。但，總有一些緣份或者巧合讓它們重新回來。你剛才問，你為什麽不知道自己死過，道理也一樣。我沒有複活你們，也不是創造你們，隻是把無上大炁的一個記錄重現。”

    “我們……記錄？重現？”唐風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對。平凡人都相信靈魂的存在，法師有投影分身，你們擁有無上大炁，憑什麽不能有‘存檔’呢。”

    “你到底是誰？”唐風等人發現自己漸漸聽懂。

    正因為聽懂。

    所以，更覺得可怕。

    自己已經被禪九的拳頭殺死了，這個小luoli居然可以‘讀檔’重現自己。

    “奧靈。”

    “喔……那個……奧術之神，奧靈？”

    “對，你們也可以叫我‘支配者’奧靈。我比你們多走半步，小實現者這個稱號，我已經去掉‘小’字了。但這半步，距離我更想走到的現實支配者這一步還遠遠不夠。有一個人比我們走的路更多，知道的東西也更多。可是，我們找不到他了。”小luoli自然是奧靈。

    “那麽……”

    “你們源於他的實驗，更有可能找到他。天道係統，無上大炁，這兩者都不是重點，你們弄錯方向了。真真正正的路徑，萬色才更正確一些。”奧靈透露了一些秘密。

    “他？他到底是誰？”唐風意識到對方在說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存在。

    “我忘了。”

    “什麽？”

    “你沒聽錯，我忘記他叫什麽了。我還記得他做過什麽，還記得跟他談過什麽，甚至記得他做過什麽。但是，我對他本人的印象不清晰了。你們能理解嗎，就好像某一個廢棄的法術，或者某一種過時的技藝，你記得有它但又不記得它有什麽用。那個人當然不是沒用，隻是也像這樣，被無意中遺忘了。”

    眾人聽懵了，包括觀戰的一眾豪強。

    這些話……

    “其實並不難理解，我叫做奧靈，曾經是奧術之神，你們已經查到了吧？”奧靈輕笑道。

    “對。”

    “那你們查到我曾經‘做過’什麽嗎，為什麽叫做奧術之神嗎？”

    “喔，這……”唐風一窒。

    查過了。

    但，查不到。不，是無事可查。調查之時什麽都沒有，隻查到一個綽號，沒有查到任何‘事跡’。奧術之神奧靈，仿佛一個無故事的故事主角，她的名字和綽號就是唯一了。這明明很奇怪，但，不好意思，就這麽多了。

    “懂了嗎，我跟那個人相反。我們還有名字，他沒有了。”

    “他還有故事不是嗎？”唐風補充道。

    “那些故事，你們並不知道，隻有我們才記得。而且，你敢肯定我們知道的故事是真的，不是我們編出來的？就算我們不編，一個連主角都沒有的故事，你敢肯定不是我們記憶錯亂了？”奧靈再反問，唐風等人徹底無話了。

    這一刻，事情無比清晰。

    確實有一個什麽人做了實驗，然後，誕生了元炁等等一個群體。

    但是，這個人已經無法被記起了。

    他曾經存在，卻模糊了。

    “等會，奧靈閣下，你可以重現炁的記錄，你為何不……”

    “重現他嗎？他是誰？我不記得啊。”

    “噢……”唐風第二次窒住，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什麽叫做‘不記得’。這意思，就算可以看到‘記錄’的奧靈，她也無法直接看到那個人。因為她不記得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看哪一個記錄才是對的。

    無論是生是死，想要重現，你至少需要一個對象啊。

    如果沒有這個‘誰’。

    你重現誰？

    隨意一個人嗎？

    “慢著，聽起來你們需要我們幹點什麽事？”元炁這時候插話了。

    “如果我說，你們並不是第一批進入這裏的炁之成員，你們相信我的說話嗎？”奧靈忽然詭異一句。

    “什麽？”

    “我是說，當第一個‘炁’進入這裏，我們已經見過麵了。塵外天在零界隻是一個極小極小的角落，還有無數個它的模型。你們憑什麽認為這數百萬個塵外天就是所有，更遠的地方沒有呢？不怕跟你們說明，第一個‘炁’我們已經‘處理’了，處理完畢才過來的。”

    “……”

    “我需要你們去一個地方，一個看似普通的小小位麵。沒有拒絕，因為我不會問你們的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