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和唐風談話完畢，內心疑惑也解開了很多。

    第八實現者是假的。

    它隻是一個禁咒。

    禪九，奧靈和稻草人也是假的，它們也是某種活化了的法術或者力量。因為它們認為自己就是‘本尊’，所以它們覺得自己還沒有改變，還沒有成功晉長。實際上，處於更上層次的唐小白已經看到了真相……真正的本尊早已經不存在了。

    這些曾經的存在，隻是還有一些東西留了下來，而這些東西又‘誤’以為一切還沒有改變。

    想到這裏。

    “我們這裏是門內還是門外？”唐風忽然問道。

    “你們覺得有區別嗎？”唐小白反問。

    “也對。”唐風沉默了。

    門內。

    門外。

    實際上沒有區別，看從誰的角度去看。站在自己角度，自己屬於門外，可以前往任何一道門。如像元炁那種‘客人’，它們則是從門內來的。但是，如果站在元炁的角度，不好意思，它們才是門外，然後闖入其中一道門，麵見了自己等人。

    萬門沒有固定的門內和門外，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定義。

    或者說。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門外，而其他所有人都在門內。

    “我們可以告訴你無盡虛空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想問一下，那個地方對你有什麽意義？我們不是懷疑你的動機，我們隻是好奇。因為我們也在尋找答案，所以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唐風再次問道。

    “如果沒有答案呢？”唐小白又一次反問。

    “沒有嗎？”

    “憑你們的層次，想要弄清楚我都難很，而我又在追尋更上層次的父母。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們到達我的程度，了解了我，我仍然還在原地嗎？”

    “你的意思，你的父母還在不斷往上走？”唐風和龍先生都聽得懂這意思。

    “不知道，但估計不會停留。”

    “這……嗯……大概吧。”唐風和龍先生隻能點頭，也相信那樣的人物不會停在原地。

    “你們想知道無盡虛空的事情，我也不妨說明。首先得說一下，我查過很多道門，很早之前還以為自己通通都找了一遍。後來才發現，這些‘門’越來越多，多到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而且，由於我自己就擁有‘萬門’的力量，所以我自己在無意中也創造了一些門。”

    “有問題？”龍先生急問。

    “有，我創造了多少，我自己很清楚。可是，當我回頭再統計它們之時，我發現它們變多了。這不是我暗中設定了什麽，而是這些‘門’誕生了一些天才人物。當他們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之後，他們又做了跟我一樣的事情。甚至，有一些人還在模擬我的‘萬門’力量。”

    “模擬？有人成功了嗎？”

    “很相似，但不是完全相同。可能因為我曾經出手創造，這些天才異類感知到一些痕跡，所以模似了‘萬門’的力量。也不怕跟你們說一下，因為你們可能會遇到他。有一個人，他根據我的能力自創了一種‘源門·千世界’的力量，作用是最像我的技藝。”

    “我們一定記住這位天才。”唐風和龍先生內心明白。

    真心明白。

    唐小白已經表示：我不教你們。但，你們可以偷學。剛才我在你們麵前施展過萬門，你們也一定記得。你們能不能模擬再創一種相似的力量，我不管，也不介意你們這樣做。

    同樣的，遇到類似這種力量的人物也不要奇怪，因為這是很正常的。

    在門之牆地方，天才不要太多。

    “另一件事，你們大概也需要了解一下。有一道門叫做‘循環’，我進去過……我奈何不了它。”

    “喔？”龍先生和唐風愕然。

    “你們不用驚訝，就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無可奈何。我試圖改變它，不成功，又試圖融入它，結果還是不成功。你們能明白吧。它不是活物，隻是一股獨立的力量。但，僅僅以力量高低來算，我不如它。”唐小白這句話表示，我還不是最強的。

    “它裏麵是……”

    “我不告訴你們，你們可以找找看，也可以體驗一下。它不難進，隻是難找。它不危害誰，但，誰都危害不了它。你們可以思考一下它的名字，大概會有一點體會。這地方很特別，我故意跟你們提起，因為你們中有人跟禪九打過，有挑戰自我的勇氣，所以才提起它。”

    “謝謝。”唐風和龍先生不明白原因，但也衷心感謝。

    “說到無盡虛空。我調查了這麽多道不同的門，發現無盡虛空跟我的關聯最大。但很奇怪，我一直都找不到它。後來我才發現：不是我找不到，是我找錯了。無盡虛空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地方，不是那一道門的名字。”

    “它隻是塵外天的其中一個小角落。”唐風主動說明了。

    “塵外天？”

    “嗯，塵外天就是……”唐風詳細解釋了。

    隻不過。

    唐小白卻聽迷糊了。

    最後。

    “唐風，龍，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在零界，好像你們說的‘塵外天’擁有無數個。不僅僅第八實現者創造的塵外天，包括它周邊的一切複製和模擬，那整片區域才算一個論外空間。而在零界，論外空間有無數個。”

    “我們也知道有其它論外空間，但，我們如何定義自己的……”

    “沒有定義，或者隨便你們自己作定義。對我來說，你們指出是哪一道門就行了。”

    “這樣嗎，可以。”

    “不用說明，你們想一下那道門的樣子就行。”

    “喔……”唐風和龍先生同時想象，也沒想隱瞞什麽。以唐小白的能力，用強的也可以拿到情報。而且他這種程度的實力，也不可能對無盡虛空有什麽陰謀。

    接下來的事情。

    雙方也沒有準備同行，隻是有緣路遇，交談一番然後繼續各走各路。

    “最後還想跟你們提一提。”

    “請說。”

    “正常來說，最可能找到自己‘源頭’往往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又或者，自己最陌生的地方。你們的實力還太低，在熟悉地方可能找不到什麽。所以，你們可以去一些陌生地方找找。我推薦你們去一個地方，大概對你們有幫助。”唐小白最後一談。

    “什麽地方？”

    “大平凡術的門。”

    “什麽？”

    “有一個活化的大咒法術，它自創了一道門，內裏就是一個所有人都不熟悉的‘平凡空間’。在那個空間沒有力量修行，但卻記錄著最多的‘故事’。有一些故事還沒有對應，有一些卻可以找到對應。我沒有停留太久，但我相信它的記錄都有用，都有相應的存在。”

    “好的，我們一定去。”唐風和龍先生都點頭。

    如果真有這種地方，他們這種‘記錄者’絕對不會錯過。

    談完話。

    唐小白也走了。

    這時候，唐風和龍先生重新出發。因為這一路遇，他們開始明白到：自己追尋源頭的想法，實際也是一場修行。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沒有足夠的實力也不行。所以，嚴格來說，這不是追尋什麽，而是努力提升自己的過程。

    一天，一個月，一年。

    時光飛逝。

    唐風和龍先生遇到的人越來越多，記錄的故事也越來越多。

    終於。

    “這道門……大平凡術的論外空間，一個平凡的世界……”

    “唐風，我很奇怪，它是如何自保的。”

    “嗯。這麽弱小的世界，理論上我們吹口氣都能湮滅它的存在。可是，為什麽感覺……”

    “有種遇到唐小白的戰栗感覺。”

    “嗯。”

    “那麽……

    “進嗎，唐風？”

    “當然啦。畏懼不是阻止我們‘學習’的理由。”唐風沒有猶豫，不因為一點恐懼感而退縮。

    闖入新一個空間。

    下一秒。

    他們終於明白到：自己為何‘害怕’了。

    自己變成了‘平凡人’。

    這個空間的強大，可以讓任何人變成平凡人，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也許是我們太弱才反抗不了。”

    “唐小白那樣的估計不會像我們這樣。”

    “難說。”唐風不敢肯定。

    “能感覺到嗎，這地方其實是‘不死’的。”龍先生雖然沒有了力量，但仍然擁有知識和見聞閱曆。

    “有種可以‘自然循環’的感覺。”

    “循……”

    “嗯？對，唐小白提過……”

    “嗯。”

    “我們找找看，龍。”

    “但，可能需要很久很久。要知道，現在我們連‘飛’都不會飛了。”

    “我們缺少時間嗎？”

    “也不缺。”

    唐風和龍先生雖然被嚇到，但仍然堅持留下。在這個平凡世界，他們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這裏雖然是平凡世界，但它沒有盡頭。它像一個圓，從起點到終點，它能夠回歸原位。然後，重新再一次出發。

    進入這個地方。

    唐風和龍先生也‘死’了無數次。因為壽命不到百年，他們往往沒什麽研究就老死了。

    幸運的是，他們總會活過來。

    而且。

    他們總會一共活過來，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星球，於不同的文明中的重新生活。當然，他們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一直都想尋找一些關於自己的線索。又或者說，尋找一些關於‘大平凡術’和‘循環’的線索。

    然而，這真心很難。

    在平凡世界中，可以幻想的東西很多，可以實現的東西卻很少。

    即使他們大力發展科技，能夠達成的事情也很少。

    在這個空間，每個次元都有不同的循環時間。一旦時間到了，無論你什麽技術文明都會迅速坍塌崩壞，最終重新回歸某種狀態。可以說，這個空間隻讓你‘不斷地體驗’某種人生，而不是讓你改變它。也許有改變的方法，但，改變之後可能就產生新一個次元了，也不再是原者。

    “我發現一些東西，唐風。”龍先生跟唐風不是天天一起研究，兩人需要不同的方向，節省時間。

    “我也有發現。”

    “是嗎。我發現除了大平凡術和循環，這裏還有一點‘混沌’的味道。你呢？”龍先生很得意，自己找到了新一條線索。這條線索很珍貴，因為它給出的聯係更廣了。

    “我……”唐風微頓。

    “嗯，你呢？”

    “我利用這裏的智腦查詢了人群，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誰？”

    “唐小白。”

    “喔……那他是……”

    “他有父母。他的父親叫做唐士道，他的母親叫做白美人。聽起來，就是兩人姓氏各取了一個字。”

    “……”

    “我正在想辦法，看下次老死之後還能不能‘留’在這裏。”

    “你知道，這是隨機的。”

    “所以我在想辦法。”

    “如果下一次唐小白仍然是……”

    “嗯，最少可以證明，這兩人跟他一定有某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