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水河蛇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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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測區與收容室隻有一道玻璃門,玻璃門兩側有針管探頭般的東西對著門上,充滿科幻的金屬外殼讓人知道這絕非擺設。

    此時隊伍明顯有些異常,不錯就是異常。隊伍的人數明明是十九個,可是在場隻有八個,怎麽回事?

    他是跟在隊伍最後麵的,經過白色怪物時他是第十四個走的,當他們到達警備區他後麵好像隻跟上來兩個人。當對付閃族男子時死了三個,而進入觀測區人數就剩下八個人。

    他為什麽之前會忽視這個問題呢!該死一定的有怪物混進隊伍中了。

    這時一個隊員走到玻璃門前,拿出一把鑰匙對著玻璃門中間的圓球形的黑色掃描儀,掃描儀發出一束激光照射在鑰匙上,玻璃門自動打開了。

    為首的兩名隊員叫住那名詭異的隊員,手中的衝鋒槍對準他,可那人並為回頭,直直走進收容室。為首兩人正想開槍,站在兩邊的四個隊員立即端起槍口朝著兩人開火,一陣交火的“突突突”聲。

    蘇明趕緊撲倒在地,躲到一個櫃子旁,搬倒一個桌子擋在旁邊。這個封閉的環境交火簡直在考驗自身的運氣。四處是飛濺的流彈,四個隊員好像沒有痛感一般站直了身子拿著槍掃射。

    不過四名隊員明顯被某種力量操縱失去了自主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輕易被兩人爆頭。不過這兩人身上七八處中彈,大部分被防彈衣擋住,其中一人脖子被流彈穿過,血液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噴出來,眼看是不活了。另一個手臂腿上各中了一槍已經非常幸運了。

    “咕嚕嚕!”一個冒著煙的綠色鐵菠蘿滾到幸存隊員麵前,轟隆一聲,帶著焦糊味的髒器殘肢四散飛濺。

    手雷的威力出乎意料,抵在桌後麵發麻的雙手用力推開桌子,看了看擋在前麵的鋼製桌麵明顯凹陷進去。

    那進收容室的人已經完全消失,看來已經被傳送走了。蘇明趕緊翻找櫃子先前桌上的資料被炸的無法分辨。正當他翻找資料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該死!”透過門閘的大口子可以看到穿著黑色外骨骼裝甲的人跑了過來。

    “沒辦法,先進去再說!”顧不得收集資料,一個箭步衝過去,越過玻璃門跑向收容室內,一個離子炮在腳邊炸響,右小腿直接炸成血霧,整個人撲倒在地。

    蘇明一股子狠勁上來,直接用手在地上爬行,一接觸到收容室的地麵,一股柔和的吸力便從地麵傳來,整個人開始下陷被吸力拉到洞裏似得。

    忽然感覺背後貼著一個東西,反手一拿,一個黑色金屬圓球從後背拿了過來。“這是…”

    “波!”藍色的光波直接以圓形擴散開,整個“洞口”崩潰。虛空中湧現出黑色粒子流在前方構建出一個蟲洞,吸力劇增從四麵八方旋轉拉扯,他的整個肉身直接崩潰成無數原子。整個人失去意識,恍惚間他變成一個幽靈般的存在,被一個流動的管道中推動漂浮著,管道呈弧形而他被推到一個“洞口”處。

    ……………………………………………………………

    水石村是東川國最東邊的一個小村子,處於青雲山腳下,旁邊一條小小河流經過村子,河流因山而得名為青水河。

    三十幾戶人家世代安居在這裏,簡單而不簡陋的茅草屋錯落有致的分布在青水河邊。

    時值傍晚,金烏西落,一條條炊煙緩緩升起。這裏的人世代以捕魚打獵為生以及在青水河下遊種植一些水稻,並且時常有商販帶著村莊一些外麵的生活物資。倒也算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月兔東升,家家戶戶早已睡去,也有一戶家裏透著紙糊的窗戶依稀印著昏黃的燈光,那是村中唯一個秀才在挑燈夜讀。

    青水河濕滑柔軟的河岸上一個草木茂密遮掩的洞穴深處,一隻全身青色鱗片的母蛇正在產卵。

    它盤曲著身子腹部的泄殖腔中不斷擠壓出一顆顆白色橢圓形帶有濕滑粘液的蛇卵,總共十三顆卵依次擠壓出來,蛇身把蛇卵拱在一起,蛇卵表麵的粘液讓它們粘結在一起形成卵塊。

    夜深了,洞穴深處的土壤鬆軟幹濕非常適合蛇卵孵化。產卵使得青鱗蛇消耗大量體力。

    它針狀豎起的蛇瞳閃過一絲智慧光芒,但是更多的卻是獸性。它托著虛弱的蛇軀爬出洞穴小心翼翼的用泥沙掩蓋洞口,而後慢慢遊進喘急的青水河中遠去。

    青鱗蛇乃是青雲山一帶的特有蛇種,全身呈現青翠色,眼睛多數為黃色或者紅色,瞳孔呈垂直的一條線,頭部三角形較大,頸部細,頭頸區分明顯,鱗片如青玉尾部帶有紅線煞是好看。也因此極受東川國上層貴族追捧。

    並且其毒素血火毒在東川國一帶都是極其致命的毒物之一,常有藥師不遠萬裏來到青雲山采集其毒素煉製成藥,而這種毒又隻有其膽可解。

    其肉質鮮美爽口,這種蛇肉熬製的蛇羹連東川國的國主喝了都讚不絕口。所以青雲山一帶的村民世代以捕青鱗蛇為業,每條青鱗蛇上交官府不僅可以免除賦稅徭役三年,在集市上更是賣出五十金一條。

    隻是早在幾年前這種蛇在周邊村民的捕捉下,幾乎絕跡了。曾有富戶召集善養蛇者安氏繁衍之,但這種蛇極有靈性,一但被捕不出三日,必咬碎其膽而死。

    此時洞穴深處其中一顆蛇卵旁一道細微圓形黑洞產生,黑洞稍顯即逝一道白影從黑洞中排出進入到其中一枚蛇卵中。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月兔西落金烏又東升,水石村的一天又開始了。

    此刻一條小蛇坯胎正在蛇卵中孕育成形,蘇明不知道自己在黑洞中經曆了什麽!又如何從一個靈魂體附身於一個青鱗蛇卵內。他正處於一個迷迷蒙蒙的狀態,無法思考無法感知,隻有他的潛意識在運作,在竭力吸收著營養壯大自身。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封閉的洞口早已長滿雜草,而洞口深處的蛇卵中坯胎已經漸漸長成。

    其中蘇明附身的那顆蛇卵中蛇軀已經完全孕育完畢,經過潛意識的吸收營養,這顆蛇卵比其它更早的發育完全。蛇卵中的營養被吸收殆盡,薄而軟的蛋殼幹癟著其中一條細小的蛇軀扭動翻轉想要破開蛋殼。

    蘇明的意識並未清醒,他仍舊是渾渾噩噩的,小蛇的腦細胞明顯無法支撐他進行複雜的思考。所以他隻能任由身體的潛意識來支配身體。

    他不知道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也許一直到這條蛇死亡他都無法清醒過來。

    經過在蛇卵中的幾番掙紮,終於頂出一個細小的口子,像是在紙上戳破一個小口子。滑溜溜的蛇軀從中遊出來,小蛇好奇的吐著黑色的信子,空氣中無數的氣味顆粒被分叉的舌尖采集而後蛇信收回嘴中,分叉的舌尖插進口腔壁上的器官中,借此捕捉到外麵的信息。

    很快蛇軀的控製便由蘇明的潛意識掌控,而不是任由本能行動。

    小蛇身上的鱗片還很稚嫩,身長不過十五公分,它不斷吐著信子熟悉著這種能力,並且不斷爬行,很快便熟悉洞穴。

    洞口處鬆軟的泥沙輕易便可以頂開,小蛇第一次來到廣闊的天地。洞口邊是對它來說巨大的鵝卵石,還有大樹般的雜草,空氣中無數的氣味粒子衝擊著它稚嫩的大腦。

    一隻小青蛙跳到它麵前,顯然這隻出生並沒有多久的青蛙並不知道這是位於它上一層食物鏈的生物,小蛇並未客氣潛意識遵循本能,三角蛇頭閃電出擊,這隻青蛙便到它嘴中,一隻蛙腿還露在外麵一抖一抖的。

    一隻小青蛙稍稍緩解了它的饑餓,蛇腹中分泌的消化液快速分解青蛙以壯大蛇軀。

    沿著鵝卵石間的縫隙經過潮濕的泥土,進入青水河中,水石村處於青水河上遊,河水稍顯湍急,它必須用腹部緊緊抓住鬆軟的河床讓自己不被水流衝走。

    沿著鬆軟的河底淤泥爬行,此時青水河中許多剛剛孵化出來的小魚正在成群結隊的追逐著水草、水中碎屑等等。

    青鱗小蛇一頭紮進淤泥中,隻露出一隻蛇頭,偶爾經過這裏的小魚小蝦便被它閃電捕食。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隻魚蝦,偶爾還有幾條小泥鰍鑽到它的身邊。它消化速度很快,食量也比正常的小蛇大幾倍,所以它需要更多的食物。

    時值秋收之季,正是魚蝦螺蛙肥美之季。其中無數褪去尾巴已經長出四肢的小青蛙正適合它捕食。

    在河邊石頭縫隙處,雜草叢生遮掩之所,水麵草葉之上無數的蛙類爭相鳴叫。它浮在水麵上,蛇身如同水波紋般蕩漾。輕吐蛇信,空氣中氣味顆粒被它攝走,它仔細分辨出它需要的信息。

    附近一個冒出水麵的水草葉上正蹲伏著一隻綠頭蛙,青鱗小蛇遊到附近攀上草莖鱗片的顏色讓它完美偽裝自己。

    它慢慢探起蛇頭,前半身體呈現彎曲,然後猛的彈射出去,好像演練千百次般,蛇頭精準的咬住青蛙。

    日頭下落,青蛙叫的更加響亮,而青鱗小蛇已經填飽肚子,它慢慢爬回洞穴,在洞口處它頂出的的小洞已經變成拳頭大的洞口,一股陌生的氣味在洞穴中。

    這種味道給它帶來一種威脅感,身體回縮離開這個出生的洞穴,在石頭縫底下找了一處地方靜靜的盤踞下來。開始慢慢消化肚子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