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賴潑皮·隻如蟲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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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吏進去稟告,盧文敘聽得武鬆尋訪得能人,能解牛家莊這奇事,他是非常的高興。

    很快,他是出來了,見到武鬆,他是問道:“武都頭,聽說你尋訪得能人,能破解牛家莊上這件奇案。試問他現在人在哪裏?”

    武鬆見盧文敘詢問,他便底氣有點不足地回答道:“能斷此事的,便是、便是我家大哥,武植。”

    雖然說王風信誓旦旦地對他說,這事他不是跟他耍的,但是,武鬆心裏如何能有底?

    自己這大哥,以前是什麽料,他還不知道嗎?今天卻說他能斷這事。武鬆也覺得,自己是豬油蒙了心,才真會把王風帶到縣衙裏麵來。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還是麵對現實吧!

    “……”

    看著武鬆手指的方向,盧文敘卻是有點蒙了。他還以為武鬆請的是何等樣人呢,哪知道卻是武大郎。

    這武大郎昨天還在街上,被人欺負,今日他便能將這別人解不了的事,給解開麽?盧文敘是實在不知道,武鬆這是怎麽想的。

    如果王風是一個正常人,盧文敘覺得,自己或許還能夠信任他一點點,但王風卻是一個侏儒,盧文敘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麽能夠信任王風的?

    王風這樣子,值得別人對他信任嗎?

    而旁邊應伯爵那些人,聽到武鬆說這話,不等盧文敘開口,他們是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一人是狂笑著說道:“哈哈哈……,武鬆,你這是在幹什麽?武大,他能斷案?你別笑死我了。就他這樣一個廢物,你還說他能斷事?他要能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直接吃三斤屎。”

    “就是呀,武鬆,就你兄弟這個模樣,他也幹不出什麽正事來。要說他比要飯的強點,那別人還能相信,你說他能幹正事,那這誰能相信?你把他推給相公,難道是想蒙兩個錢花花麽?”

    一個人是高聲應和。

    “不錯,武鬆,你不怕丟人,我們還替你丟人呢!你把你這兄弟帶出來,是何用意?還是又快把你兄弟帶回去吧!就你這廢物兄弟,成親一年,聽說連他媳婦的肚皮,他都還沒有爬上去過呢!你好說他能幹啥事?你們這兩兄弟,倒也真是,嘖嘖嘖,不怕出乖露醜。”

    還有一個人也是說道。

    反正他們這些人,是極盡侮蔑之能事,嬉笑怒罵,要把王風他們兩個人,給罵回去。

    而他們這麽辱罵王風,同旁的這些人,非但沒有一個人以為不該,就是牛家莊的那個二莊主,牛廣財,也是麵現怒容了。

    武鬆這麽推出一個矮小的侏儒,就說他能斷他們家二郎的懸案,這事,不是太過玩笑了麽?

    枉武鬆身為一縣都頭,辦事卻是如此不負責任,他們能把一縣的安寧,交到他的手上去麽?

    別人跟他說,讓他去遊說相公,說武鬆不合擔任都頭之職時,牛廣財還隻是一時意氣,跟著這麽做了。因為他覺得,這也不失是為一個向武鬆施加壓力的好方法。

    但現在看,他是覺得,他是真的應該認真想想,要不要真的聯名提議,罷免武鬆這個都頭之職了。

    大宋官製,都頭的職位,不上編製,其實鄉閭縉紳的言論,有時候也是能決定一個小小都頭的任免的。

    而牛廣財這時候會生這麽大的氣,當然也是因為武鬆推薦王風。三尺侏儒,武鬆竟然說他能斷這事。這不是拿他們家的慘事,開玩笑嗎?

    他們家裏的親人失蹤,心情已經是夠惶恐悲傷的了。別人卻還拿這不當回事,牛廣財能不憤怒嗎?

    而武鬆聽得應伯爵他們那些人的言論,他卻也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起,牙骨是一陣咬動。

    這幾個人是什麽東西,竟然敢如此說王風。要不是現在他身份不同,這幾個人嘴巴都腫了。

    就他們,仗勢欺人的狗而已,也配如此說別人?

    隻是,他現有在小小官身在身,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如以前那麽率性而為了。這讓武鬆真是氣悶。

    不過,就在他這裏氣滿胸膛,想要不顧一切,憤而爆發之際,旁邊的王風,卻是忽然說話了。

    就見王風是說道:“這件事情,最後還是要由縣裏相公決斷,我能不能斷這事,你們有什麽資格置評?你們如果有能力斷這事,何至於還在這裏空談?你們若不能,又怎知我不能?各位不能替縣裏相公分擔煩惱,隻會在這裏給相公攪擾。如今我來替相公分憂,你們卻又隻會嘲笑。真是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臉麵,在這裏說我。”

    王風是看武鬆臉色不善,怕他亂來,所以搶先說話的。

    武鬆這個人,受不得氣,真是別人把他弄火了,後果可是堪憂。這是一個逼急了能上梁山的人。

    王風現在穿越過來,當然就會想辦法,阻止武鬆上梁山。上梁山不是不好,但是,跟著宋江,死路一條。

    他不想武鬆,走這條路。

    王風這話,不疾不徐,聲音清楚,周邊的這些人,可是都聽到了。

    旁人見他在周圍一片人的輕視之中,竟是神情始終不變,這份淡定,也不容易。

    而他的反駁,也是有理有節,這讓他們這些人,不免又是感到訝異。

    這樣一個小小侏儒,竟有這樣好口條,也真的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而聽得王風這樣把那些嘲笑辱罵他的人,就這樣頂回去,武鬆心裏,也是驚異。自己大哥,以前沒這麽會說呀,怎麽現在也能夠罵人不帶髒字了呢?

    王風剛才那話,不就是罵應伯爵那些人,也不過就是一群酒囊飯袋,臉皮比城牆還厚麽?

    能與這些社會上的潑皮爭鋒,武鬆覺得自己大哥,比以前更出息了。

    以前武大可是別人罵他一聲,他能忍別人三聲的性子,整個就是一個慫包。

    但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呀!

    隻是,為什麽會這樣呢?武鬆是迷惑不解。

    而聽了王風之言,應伯爵那些人,一時都是噤聲。縣裏相公在此,他們確實是僭越了。

    隻是,這沉默也隻是一時的,他們這些人,這次來,就是專門針對武鬆的,又怎麽會因為王風的一番話,而就此退縮罷手呢?

    盧文敘看到王風雖然貌不驚人,但是談吐之間,語言倒也犀利,他也是心中有些驚奇。暗想,難道這武大,真正有些本領?

    如此的話,這件事,別人不能辦,那倒是也不妨讓這小人,前去偵辦一番了。

    這麽想著,盧文敘心中,遂是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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