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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您的菜上齊了。”

    “謝謝。”

    霍湘將裝菜的小碟子擺成兩排三豎，整齊的像一個工程，隨後她又將葉北向愛吃的幾樣放在他那兒。其間碰倒了一個杯子，她趕忙拿起他摘下留在自己手邊的手表，才慢慢擦著桌子上的水跡。

    都做完，她用紙巾抹了抹窗戶上的霧氣，趴在上麵望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娛自樂地找他的身影。

    “看什麽呢？”聲音近到就在耳邊。

    霍湘一個激靈想要抬頭，被葉北向匆忙小心地按住：“慢點兒，別弄到頭發上。”

    她轉頭，看傻了！

    一個粉嫩嫩地甜筒。

    霍湘指著甜筒樂不可支：“5分鍾，是出去買這個？”

    葉北向將甜筒遞給她，霍湘碰到他的手，好涼，一陣心疼，又摸摸他的臉，幹脆就這麽捂著不鬆手。

    “要我喂你？”

    葉北向見她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索性就坐在旁邊，單手撐在她頭頂的椅背，甜筒就要送到她的嘴邊，霍湘臉一紅，趕忙雙手接過來。

    “好多人！”

    “我知道，所以，自己吃。”

    葉北向坐回自己那邊，饒有興致地看她，說地雲淡風輕。

    “好吃？”

    霍湘點頭，好吃，你買的必須好吃。

    她咬著甜筒漸漸陷入沉思，他們的圈子，都有吃火鍋配甜筒的習慣？

    “阿生說，上次吃火鍋的時候，你求著他給你們買甜筒。”葉北向開始解釋自己的行為。

    霍湘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明明是他媳婦兒的強烈要求！她在心裏默默流淚，張生遲，你贏了！不過換葉北向一個甜筒，這個鍋我背……

    酒足飯飽的霍湘被葉北向拖著問去哪兒。

    “大雁塔？城牆根？小時候我在大雁塔附近種過一顆小樹。”她扯扯葉北向的袖子，想到除夕，笑嗬嗬地看他，“對了，我們也有護城河。”

    “那就都去。”

    葉北向話音剛落，竟然奇跡般地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你怎麽知道這裏可以打到車？”霍湘望著幾輛都在這裏停住的出租車，不死心地想要問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土生土長的西安人，竟然被他七拐八拐地帶到了另一條路上，還這麽容易打到車。

    “這邊越來越暗，越來越安靜，但是路燈很多，馬路很幹淨，附近應該是小區，這時候下班的人差不多都到家了……”

    霍湘伸出拇指默默給他點讚。

    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葉北向兀自笑笑，小姑娘的小動作倒真不少，然後他悄無聲息地在她眼角吻了一下：“自己晚上還是在大路等車，乖！”

    他繼續打量小姑娘，見她像做錯事兒的孩子一樣趕緊偷瞄一眼前麵司機，葉北向眼底的笑意加深。

    “你們是來度蜜月的小兩口吧？”司機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心情大好地開口詢問，接著就換上一口不是特別流利的普通話介紹西安的風土人情。

    霍湘瞪瞪眼，不懷好意地笑看葉北向，不解釋？

    葉北向揉揉她的發頂，挑挑眉，嗯，不解釋。

    可是霍湘真的特別想逗他一次，於是她一把抱住葉北向的胳膊，將下巴親昵地擱在他的肩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然後撫著他的臉嬌滴滴地說：“哥哥，我們這樣，媽媽不會知道吧？”

    不忍看他的反應，霍湘自己先惡心壞了，演崩了，她想要抽身出來。

    葉北向按住她，淡定的毫無波瀾地順了順她的長發，悠悠開口：“那一會兒小心點，別被認識的人看到。”

    ……

    霍湘心中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司機師傅尷尬地咳嗽一聲，專注於路麵，忽然他猛打方向盤，車子向右轉了個彎停住。

    葉北向將霍湘護在懷中，她回過神抬頭環顧四周，看見一輛飛奔而過的黑色小跑車的背影。

    她附在葉北向耳邊悄聲說：“不會是小陳先生吧！”

    葉北向好笑地搖搖頭。

    司機還在喋喋不休地發泄：“瓜p！開問（那麽）快，對（撞）死就不仗（囂張）咧！”然後不知哪根腦神經搭串了，他一拍方向盤，回頭將霍湘打量一遍，又換上普通話問她：“你開車怎麽樣？”

    霍湘一愣，簡單回答：“還行。”

    說完就聽司機師傅一副警世恒言的語氣：“你看這些人，平時開車都嗖嗖的，一到停車場，就全部露出他們不會開車的猙獰麵目了。”

    停車場！

    霍湘一窘，不好意思地瞄了眼葉北向。

    當事人正側頭看著窗外，長指搭在嘴邊，肩膀顫抖。

    霍湘覺得，這可能是她一輩子的汙點……

    司機師傅見縫插針，走走停停，可開到曆史博物館，便擁堵的再也動不了了。

    “謝謝師傅，我們這兒下車。”霍湘決定帶葉北向走過去。

    她找了一條小路領著葉北向穿過去，左拐，第三個路燈下，真的是一顆不是很粗的小樹。霍湘跑到樹前抱了抱又親一口，指著它驕傲地說：“看！我的樹。”

    葉北向走過去，靠在她的小樹上，指了指上麵問：“這個呢？”

    “葉子？”

    “哦！”他偷偷摘下一片。

    霍湘跳起來搶：“你摘我的葉子。”

    “別動。”葉北向將她按在身前，旁若無人地抬起她的下巴，湊近她親一口，低低地誘惑她：“湘湘，再說一次，誰的？”

    霍湘反應了一瞬，無語地瞥瞥他，半天憋出一句：“我的。”然後她將手伸進葉北向的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

    “合影留念。”她找好角度，踮了踮腳，覺得一點也不美觀，隨即用胳膊捅捅後麵，“葉北向，你低一點兒。”

    他在她身後微微俯身，雙臂環住她，下巴蹭在她耳邊，深黑的眸子裏閃著點點流光，嘴角滿足地翹著，一個隻屬於她的微笑。

    霍湘呢喃一句“暖炸了”匆忙按下拍照，她還想抱著手機舔屏，被葉北向強行拖走。

    忽然他又拉住霍湘折回幾步，在一個小攤前站定。

    “啊！這個好可愛……這個也好看……到底要哪個……都想要……親愛的，哪個好看……”

    分貝好高！

    葉北向掃了眼圍在四周的小姑娘們，嘰嘰喳喳地一邊挑揀一邊問身旁的男友。他用眼神詢問霍湘，你們小姑娘，喜歡這個？

    霍湘低頭隨手拎起一個，路飛？她又扒了扒，找找看有沒有自己的本命。

    “姐姐，這個最好。”一個留著西瓜頭的萌萌的男孩兒將怪盜基德獻寶似的送到她麵前。

    霍湘心裏一激動，找的就是它！剛要撲過去，想到人家還是一個孩子，隨即換了一副無害的友善的笑臉，溫柔地問：“那，你要它嗎？”

    男孩兒搖頭，把掛飾塞到霍湘手裏，傲嬌地一笑，走了。

    霍湘傻眼，沒看錯，真的是，傲嬌地一笑！

    她跟葉北向擠出來的時候，被他將頭轉向一側，她順著葉北向的目光看過去，又是剛才的男孩兒，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們。

    男孩兒看霍湘走到旁邊，才從身後捧出一個掛飾：“這個也送給你，我覺得他們是一對兒，我最萌的cp。”

    霍湘覺得自己眼睛都抽搐了，工藤新一！

    她將頭埋在葉北向肩上無聲地大笑3秒鍾，立刻換上一副矜持的表情，輕聲說：“好，謝謝你！”

    然後她又從葉北向口袋裏掏出另一個遞給男孩兒：“交換，柯南給你。”

    男孩兒接過，再次傲嬌一笑，跑開了。

    霍湘哭笑不得：“這麽小，就懂cp了？”

    葉北向捏她的臉，不滿地說：“霍湘，阿生在這麽大的時候，都知道親女生了。”

    “不要臉！”霍湘追上他，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裏，眉開眼笑。

    兩人蹭到城牆跟的一個角落時，霍湘展開雙臂，貼在古老的磚牆上感歎世界終於安靜了。月光很暖，風也不再凜冽，而身後的人更暖。

    她回身一下跳到他的身上，手臂軟軟地勾著他的脖子。葉北向低笑一聲，不得不托住她的雙腿，悠悠地問：“想，做什麽？”

    霍湘不好意思地訕笑，準備滑下來，葉北向不放，湊到她耳邊：“嗯？”

    她伏在他肩上裝死，怎麽就腦子一熱跳上來了？

    “湘湘。”他聲音放低放緩，“你還欠我一個條件？”

    “哦！什麽？”

    “親我。”他將她向上托了托，開始咬她的耳朵。

    “我親，我親。”她低呼一聲躲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在他麵上掃了一遍，似要看到他心裏去，然後她也舔著牙齒笑了笑，柔聲問：“親哪兒？”

    此時，她的聲音在葉北向聽來就像撒嬌一般，軟軟的，他閉上眼睛，避開她明明閃閃的目光，等不及她的主動，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舌尖輕舔，牙齒輕咬，反複折磨著她的唇，隨後又迅速加深，近乎貪婪地想要汲走她的呼吸，霸道地不留一絲餘地，想她。

    葉北向灼熱的掌心就貼在她的腿邊，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霍湘輕顫，她開始淪陷，本能地收緊雙臂，想與他貼的更緊密些。然後仰頭熱烈地回應他，她的手慢慢滑下。

    “別亂動。”葉北向將她放下，無奈地扣著她的手腕，欺身將她壓在城牆上，另一隻手抬起她的臉龐，密密的吻溫柔地落在額頭，眼角，劃過鼻尖，停在下巴，他咬了咬，又一路吮吸著在她耳後輕輕吹氣。

    霍湘感覺到身後小小的搭扣被他解開，心中一陣悸動。此刻，她覺得實在太過玄幻，背後是古老城牆冰涼的觸感，身前便是他滾燙的手掌，她低低喘息：“葉北向……”

    聽到她低呻出聲，葉北向就想讓自己這樣萬劫不複下去。

    他伏在霍湘耳邊緩了緩，隨後鬆開她的雙手，壓抑著心中的燥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歎息：“湘湘，結婚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