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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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雪鬆起身,滿麵血汙,緩緩將伏魔刀遞到聶無雙麵前,淡然問道:“無雙,可有膽量?”
聶無雙看著付雪鬆那滿身血汙的猙獰樣子,一臉疑惑問道:“你還需要我做什麽?”
付雪鬆慘笑一聲,搖著頭,靈氣一吐,便將眼前那張破成兩半的白玉桌震翻到一邊,他跨出一步,轉過身來,一屁股坐在那張堂主椅上,看著聶無雙,忽然收住慘笑聲,麵目猙獰,語氣鏗鏘有力的說:“做我雪鬆堂副堂主。”
聶無雙渾身一顫,大張著嘴,驚得手中長刀拿捏不穩,咣當一聲落在地麵,一時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付雪鬆繼續說道:“這趟潦水寒潭之行你應該獲益不少,否則不會如此快速的升入築基境;短短兩個月時間,你竟能從練氣境直接升入築基境,如此修煉速度,天下少有;所以你想低調過日子,隻怕是很難了,我雪鬆堂一千八百多名內門弟子,除了四大護法是結丹期外,其餘無論是堂口執事、還是修行弟子最高修為不過築基九階,既然現在你過不了低調的日子,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將自己展示在眾人眼前。”
聶無雙原本是一副大吃一驚的神色,慢慢的聽著付雪鬆的話,他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雪鬆大殿裏一片死寂,付雪鬆坐在堂主座椅上,仰麵而視,望著堂主大殿頂棚上橫七豎八的雕花橫木,怔怔出神;聶無雙望著付雪鬆,雙眼一眨不眨,瞳孔不斷收縮,嘴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付雪鬆望著大殿頂上繼續說道:“副堂主一職,對你來說是多大挑戰,我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今日你既殺了我雪鬆堂叛徒,便有了這擁戴之功,坐上此位,雖說勉強,但我將你功績言明,自然你坐上此位便可名正言順;若換個時日,便不再有此機會。當然,你如今築基一階,可不比練氣一階,若坐上此位,雪鬆堂堂下一千八百多名內門弟子,誰都可以來挑戰你,就算我也無法阻攔,你自己考慮清楚。”
聶無雙呼吸越來越急促,到最後他猛然深吸一口氣,忽然道:“好處呢?”
付雪鬆哈哈大笑,道:“副堂主一職,乃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堂口上萬雜役,一千多名內門弟子,三千多名外門弟子,通通歸屬於你;當然,你得讓他們心甘情願做你下屬。除此之外,堂口資源,副堂主一職每月供奉是兩百顆中品靈石,宗門內將擁有自己獨立的靈田,獨立的庭院,可招弟子,可建勢力,其他方麵,享受與堂主同等待遇。”
聶無雙雙眼瞳孔急劇收縮,聽到一月供奉兩百顆中品靈石時,他感覺自己距離元嬰又近了一步,隻見他此時臉色一沉,一字一頓問道:“為何是我?”
付雪鬆忽然將目光望向聶無雙,道:“七百年前,開葉門上一任門主葉塵峰,元嬰七階修為,入潦水寒潭,至今未見人影。而你,聶無雙,你卻能從潦水寒潭中出來;你覺得,還有什麽理由比這個理由更能說服我來提拔你?”
聶無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摸出那柄小胖子的本體破刀,一把扔在血汙四濺的階梯之下,道:“此次潦水寒潭之行,危機重重,你要找的東西,卻是沒找到,隻從裏麵帶來了這件我都看不上眼的破刀,若你需要,便拿去吧。”
付雪鬆緩步走下台階,將那小胖子的本體長刀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晌,道:“這把刀,太普通了,你都看不上眼,給我又有何用?還是你自己留著罷。”
說完話付雪鬆隨手一扔,將刀扔回給聶無雙,然後轉身靈氣一吐,將大殿中的白玉座椅一張一張擊得粉碎,最後還剩餘一張時,他緩步走了過去。
走到那張白玉寬椅前,付雪鬆伸出雙手,將座椅搬起,看似十分吃力的轉身緩步搬著白玉椅走到台階之上,將座椅放在聶無雙身後,用帶血的右手衣袖掃了掃那椅麵,上麵本來隻有點點血漬,此刻卻沾染了更多血汙,他渾不在意。
收回衣袖,付雪鬆一指著那雕花白玉寬椅,淡然道:“這便是副堂主的座椅,敢坐下去麽?”
聶無雙手中捏著小胖子的本體,看著付雪鬆做完這一切的動作後,眉頭緊皺,眼中泛起絲絲光芒,聶無雙如何不清楚,他隻要一屁股坐下去,日後腥風血雨,便是他聶無雙的家常便飯;但那又如何?隻要有了更多的修煉資源,他聶無雙相信自己不會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弟子差多少;而且元嬰境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如今機會便在眼前。
付雪鬆一字一頓道:“古語有雲:天下風雲出我輩;坐,還是不坐,但憑你意!”
聶無雙腳麵一勾,右手將掉落在地的伏魔刀捏在手中,兩柄長刀在手,他一字一頓道:“好一句天下風雲出我輩。”話音落時,他一屁股坐在身後那寬大的雕花白玉椅上,麵沉如水,雙手捏在兩柄刀身上,青筋暴起。
付雪鬆大叫道:“好!從此你聶無雙便是我雪鬆堂副堂主!”說完,他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枚玉簡,往天空一拋,手指一彈,玉簡粉碎,他對這那粉碎的玉簡喝道:“召集雪鬆堂所有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內門核心弟子於雪鬆廣場集合,本堂主有重要事宣布。”
“是!”幾個聲音從玉簡中傳出。
付雪鬆伸出右手,淩空一抓,隻見雪鬆大殿靈氣閃過,四大護法的頭顱被付雪鬆靈力從身體上切下,他長袖一卷,那四顆護法頭顱帶著頭發落入他手中,將四束頭發捏在手裏,任憑頭顱斷裂處鮮血滴滴落下,付雪鬆左手一揮,渾身靈氣籠罩,瞬間一身血汙被清洗得幹幹淨淨,聶無雙甚至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那身鮮血染紅的衣衫,已經換成了一件儒士長衫,長衫外套著一件白皮毛的大衣,隨著他踏向雪鬆大殿外的步伐,大衣飄飄。
付雪鬆一邊緩步朝雪鬆大殿外走去,一邊背對著聶無雙說道:“無雙,從此以後,開葉門雪鬆堂血雨腥風,便從你開始。你若保不住自己的小命,那便是命。走吧,跟我上任。”
聶無雙豁然從雕花白玉椅上站起來,摸出一顆小雲雨丹,將自己臉上、手上沾染的血點洗得幹淨後,換上雪鬆堂那套雜役弟子隻有在堂口大禮時才會穿的雜役禮服,隨手把左右兩手手中的破刀和伏魔刀一齊扔回儲物袋中,邁開大步,跟在付雪鬆身後,走出雪鬆大殿。
兩人步子緩慢,出得雪鬆大殿,走下六步白色石階,越過小廣場,一步一個台階的往雪鬆峰山腰走去,兩人一前一後,不言不語,那步子踩在台階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異常刺耳。
“咚!咚!咚!”
雪鬆峰山腰處傳來三聲鼓點聲,那鼓聲,似洪鍾長鳴,又若驚雷現世,瞬間在雪鬆峰山穀之間回蕩。
“雪鬆堂除雜役弟子外,所有弟子在雪鬆廣場集合!”“雪鬆堂除雜役弟子外,所有弟子在雪鬆廣場集合”……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聲,傳遍整個雪鬆峰。
天空,萬裏無雲。
(今天11點的更新提前,待會兒出門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