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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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些年,我兩眼不能視物, 一直苦苦尋找救治之法, 之後總算打聽到有位柯神醫, 有起死回生之力,更有化腐朽為白肉之能, 便苦苦尋找這位柯神醫, 想著他能幫我醫治眼睛。這些年,我明裏在書院寄讀,其實暗中也用私房錢購置了些商鋪田地,托人做些買賣房租,頗有些進項。靠著這些進項,我雇了人四處打聽,總算打聽到柯神醫從海外歸來,便將這位神醫請來醫治眼睛。”

    “至於那日設下陷阱綁架蕭七爺, 也是無意中發現他竟然私自闖入你的閨房,對你圖謀不軌,我心中有憤, 便想為你出一口惡氣, 怎奈他武功高強, 我雇的人怕是奈何不了他, 隻能出此下策。後來我看你因為他失蹤的事, 傷心不已,我也猶豫再三,本想幹脆要了他性命, 免除後顧之憂。可那一日我對你言語試探一番,知道你對他用情至深,若是我輕易要了他性命,隻怕害了你,於是我隻能放他一馬,於是使出計策,誘你前去救他。”

    葉青川望著自己妹妹,把過去隱瞞之事娓娓道來。

    蕭敬遠聽了後,一言不發,隻低首看了眼懷中的阿蘿。

    這些話,早在他預料之中。

    隻看阿蘿信不信,又作何反應。

    而阿蘿聽了這些話後,先是震驚,隻因她一直覺得哥哥病弱,常年藥不離身,又是天生眼盲,平日裏除了去書院讀書,幾乎沒什麽交際,這樣的哥哥,自然是應該家人小心嗬護照料,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萬萬沒想到,哥哥竟然有這般心思,早已暗中置下田地鋪子,又雇人劫持柯神醫,暗算蕭敬遠。

    他話中輕描淡寫,可是阿蘿卻知道,要想雇到所謂的高手來做到這兩件事,那財力必然非比尋常,人脈根基更不能缺,所以所謂的商鋪,絕不可能是小打小鬧,必已儼然成勢。

    震驚過後,阿蘿很快冷靜下來,細細想著哥哥的話,她有了更多的疑惑。

    “哥哥,你自小體弱,不喜武,隻喜文,平日裏最愛在書房靜養,寫字畫畫,又哪來的心思做出這般事來?再說了,聽你這意思,你竟然是早就購置商鋪田地籌謀這一切,你我當年在老宅時,少不更事,又無爹娘從旁教導,你怎麽會懂的這麽多,又有這般見識?”

    “另外那日在山中寺裏,在我屋外偷聽的人是誰?難道也是哥哥的人?”

    “還有一點,那夜假扮了我來引他上當的,又是什麽人?是什麽人可以和我相貌如此之像,以至於他都能差點認不出?”

    在哥哥麵前,她不好把蕭敬遠叫得太過親熱,可是又不好直呼蕭敬遠名字,唯有含蓄地以“他”來代指。

    葉青川抬眼掃過蕭敬遠,略默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阿蘿,哥哥自小愛讀書沒假,自小眼不能視物也沒假,可是我們二房在老宅中,是何等地位,我的母親妹妹,又會受何種委屈,我眼瞎卻不能心瞎。”

    聽到這話,阿蘿猛地想起昔日在老宅種種。

    是了,那個時候二房諸般不順,哥哥做為二房唯一的男丁,他心裏豈能好受?哥哥煞費苦心,在外麵置辦家業,做出這麽一番事來,原也是為了母親,為了自己吧?而自己卻在這裏懷疑哥哥,視哥哥為敵。

    想到此間,阿蘿心中不免歉疚,咬唇望著哥哥:“哥哥,我也不是有意要逼問你什麽,我也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隻是許多事,你不該瞞著我……”

    若她知道哥哥竟然有這番籌謀,怕是不知道省了多少操心!

    葉青川低首凝視著這個唯一的妹妹,知道她素來心善,如今這話,其實是對自己心軟了,便苦笑了聲,又繼續道:“阿蘿,我往日不對你說,不過是怕你擔心罷了。如今既然你問起,那我自然再不會有任何隱瞞。之前我做錯了事,險些害了蕭七爺性命,隻盼著阿蘿不要氣恨我,要不然,我怕是唯有一死來謝罪了!”

    “哥哥!”阿蘿原本心中已經鬆動,早沒了之前的惱恨,如今又聽哥哥語氣頹然,麵上蕭條,甚至有以死謝罪之意,不免惶恐,心中越發歉疚不已。

    她往日隻想著自己該如何如何,可曾想過哥哥?

    她便是打算著給哥哥看眼睛,讓他找一房好媳婦,可是卻從未對哥哥提及。

    既然她諸事都瞞著哥哥,那又憑什麽要求哥哥凡事都對她講?

    “哥哥,你何必說這種話,往日你便是有什麽事沒對我說,如今咱們敞開來說明白,我自不會再怨你,至於你暗算敬遠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況且他如今也安然無恙,他定然不會怪你的!”

    說著,阿蘿仰臉看蕭敬遠:“你不會記恨著我哥哥吧?”

    蕭敬遠聞言,心中苦笑,他這個時候能說記恨嗎?

    “自然不會。”蕭敬遠表現得頗為寬宏大量,溫聲道:“他是你哥哥,便是做了什麽不當之事,我看你的麵子,也斷然不會記在心裏。”

    阿蘿聽這話,又扭過頭對哥哥道:“哥哥,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我隻盼著以後有什麽事你能說出來,我們兄妹一起商量不好嗎?”

    葉青川見阿蘿這麽說,臉上頗有動容,聲音微顫:“阿蘿,我們是兄妹,原該同舟共濟,彼此扶持。”

    阿蘿望著哥哥那深幽的黑眸,她想著這些年哥哥眼睛不能視物,如今竟然得見光明,這該是天大的喜事,又見那眸中泛著濕潤淚光,一時想起上輩子種種情景。

    哥哥那雙眼眸,猶如遙遠而神秘的星子,深幽透亮,上輩子的她曾經無數次感慨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竟然不能視物,如今可好,這個遺憾總算彌補。

    其實隻要哥哥一切安好,她又何必計較其他?又何必因為哥哥的隱瞞對哥哥橫加指責?

    她難道忘記了初活過來時,自己心中許下的願望?

    想到這裏,阿蘿鼻端竟湧出些許酸楚,低聲道:“哥哥,我——”

    說著間,她掙脫了蕭敬遠的懷抱,撲過去抱住了哥哥。

    “是我不好,真得是我不好……”

    她既知上輩子諸多事,為什麽不主動和哥哥坦誠,倒是要哥哥這般辛苦摸索!

    而葉青川見妹妹撲到自己懷裏,順勢抱住了妹妹:“阿蘿,你剛才要我解釋,我還沒說完,其實我自幼體弱,後來便想著強身健體,自己偷偷地拜了師父學習武藝,那一日在屋外的便是我。至於那假扮你的人……也是我。”

    他抬眼掃了下旁邊的蕭敬遠,抱緊了懷裏的阿蘿:“我請柯神醫給我稍做修整,假扮了你。”

    這個消息若是之前的阿蘿聽來,自然會震驚不已,不過此時抱著複明的哥哥,感慨著上輩子諸般遭遇,她覺得隻要自己一家人平安就好。

    至於哥哥做出什麽事,仿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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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歇過後,阿蘿情緒也逐漸平穩,蕭敬遠便陪著她在院中看之前那片小蒼蘭,夫妻二人正說著話,便見馮姨媽帶著啟月過來。

    她想起之前馮啟月曾誤以為蕭敬遠年紀大長得不好,當下又覺好笑,又覺無奈,便特意帶了蕭敬遠拜見了姨媽。

    馮姨媽見蕭敬遠二十多歲,豐神俊朗,儀表堂堂,想著果然是朝廷棟梁之才,便是隨意往這裏一站,都自有一股氣勢,不免暗暗吃驚,想著阿蘿能嫁這般男子,實在是得了大便宜!

    況且聽自己妹妹寧氏提起,蕭家所送禮單之豐厚,為平生僅見。

    而旁邊的馮啟月自然也聽姨媽說起這個,心中本不以為然,如今打眼看過去,卻見那男子一身藍袍包裹住昂藏之軀,劍眉星眸豐神俊朗,神態間隱隱貴氣不可小覷,當下也是微微吃驚。

    吃驚之後,又覺泛酸,想著阿蘿那是個傻笨的,怎麽得了這麽個好女婿。

    如此越想越難受,竟不自覺多看了蕭敬遠好幾眼。

    阿蘿自然看出馮啟月那點意思,暗暗覺得好笑,待到送走了馮姨媽和馮啟月,兩個人走至無人處,她咬著耳朵,軟綿綿地對他撒嬌:“原先倒是不知,你竟然是個招蜂引蝶的,看看,我那表姐,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許胡來!”

    蕭敬遠不曾想她竟然連這種醋都吃,也是好笑。

    要知道那位表姐模樣長成如何,他都沒細看,更不要說注意到人家看他了。

    不過他神色微動,卻是故意道:“這個我自然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還有條件啊,什麽條件?”

    蕭敬遠想起之前那葉青川一事,微微眯眸,輕聲道:“以後,不許任何男人抱你。”

    “嗯?”

    “即使是你血脈至親的哥哥,我也不許,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那葉青川實在是狡猾,竟然利用阿蘿對他的兄妹之情,刻意挑撥阿蘿情緒,引得她歉疚,就此蒙混過關。

    剛才他對阿蘿解釋的那些言辭,絕大多數為真,可是他卻知道,葉青川一定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

    一個長在宅門的病弱少年,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出這般大事來。

    其中必有蹊蹺。

    不過阿蘿此時沉浸在哥哥眼睛恢複的喜悅中,怕是一時不會察覺。阿蘿不知,他也就不提了。如此即將傍晚時分,蕭敬遠帶著阿蘿離開,走出大門時,葉長勳攜寧氏葉青川葉青越等一起送客。待到踏出門檻後,葉長勳道:“阿蘿,如今你已嫁人,可要收收往日驕縱的性子,不可再像在家時那般任性。”

    阿蘿忙道:“爹說得是,女兒以後一定謹遵爹的教誨。”

    葉長勳囑咐完女兒,又看向蕭敬遠。

    高大的紅色鐵門外,冬意蕭瑟,兩個昔日稱兄道弟的好友,一上一下站立在台階前。

    這一刻,葉長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曾經蕭家為蕭家子侄向自家提親,求娶阿蘿。

    那個時候,葉長勳自然是不答應的,他不想讓女兒嫁到蕭家去。而當時的蕭敬遠請他品茶,品茶就是品茶,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臨了,他回到家,頗有些得意,對寧氏說的是,蕭敬遠終究沒好意思為侄子開這個口。

    當時的他怎麽能想到,蕭敬遠根本不是要為侄子開口,而是想為他自己開口。

    蕭敬遠不開口,不是因為他不願張這個嘴,而是他不好明目張膽地去和侄子搶女人罷了!

    時過境遷,葉長勳想著這事,再望著眼前這個做了自己女婿的“好兄弟”,心中滋味,也就隻有他自己能知道了。

    “蕭大人,阿蘿素來不懂事,還望平日多加包涵。”

    葉長勳終於開口,語氣雖不冷不熱,甚至有些過於客氣,可至少是承認了這個女婿。

    蕭敬遠聽此,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恭敬地行禮,誠懇地道:“嶽父大人放心就是,今生今世,我蕭敬遠絕不不負葉青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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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門過後,蕭敬遠見阿蘿對葉青川之事依然有些疑惑,每每無人時,凝神細想,便知她還過不去這個坎。當時她被葉青川一番兄妹之情打動,自是不曾細究,可是過後細細一想,葉青川之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心中明知葉青川必還有個秘密不願對阿蘿提及,不過也不曾說破。這一日,因看天色不錯,左右也沒什麽要緊事,他便帶著阿蘿過去別院,那裏有口泉眼,可以泡溫泉解乏,其實也是想著和她多獨處片刻。

    自從她嫁過來,家裏大小侄媳婦侄女的,竟是絡繹不絕,今日這個明日那個的,一口一個嬸嬸叫得親熱,她也很快和這些侄媳婦侄女打成一片,倒是少了和他獨處的時間。

    阿蘿聽說過去泡溫泉,倒是沒有像他以為的那般雀躍,可是低頭默了半響,也不知想什麽。

    “怎麽,你不喜歡?”

    蕭敬遠是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的,凡事總是以她喜歡為先。

    “沒……隻是想起以前在書上看到燕京城附近有泉眼,卻從未見過,不曾想,咱們別院裏竟然有。”阿蘿偎依著自家男人,軟綿綿笑著這麽道。

    “那個別院還是早年我添置的,是想著老祖宗年紀大了過去驅寒,後來太醫說老祖宗身子虛,並不宜泡溫泉,這才閑置下來,隻偶爾蕭家內眷過去一兩次。”

    “那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阿蘿雀躍地這麽笑道。

    蕭敬遠看她黑亮的眸子滿是向往,顯見的是喜歡泡溫泉的,當下便命底下人先行過去收拾別院,燒好地龍,這樣等她過去了,便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凍。

    這次過去,蕭敬遠也陪著阿蘿坐馬車,一路上阿蘿偎依著蕭敬遠,新婚燕爾的兩個人,自然時不時有些小動作,開始時還能收斂住,待到馬車行至城外,兩個人便多少有些把持不住了。蕭敬遠抱著阿蘿,嘶啞耳語道:“離別莊還有一些路程,倒是來得及。”

    阿蘿聽得意亂身酥,推著他,咬唇怨道:“才不要呢,若是讓外人聽到,你不嫌沒臉,我可是從此不敢見人!”

    蕭敬遠低聲哄她:“你當他們傻,我帶著夫人過來,他們誰敢亂聽。”

    阿蘿聽他這麽說,一時想起自己上馬車時,隨行的侍衛,那些人一個個規規矩矩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自始至終半跪在那裏的。

    “你這底下人規矩倒是大。”

    他這麽一說,她也想起來了,這是他手底下親手訓出來的人,都是忠心耿耿聽命於他的,後來太子登基,聽說皇庭中還有些周折,多虧了他手底下這撥人。

    “乖,我盡量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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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敬遠說他會快一些,阿蘿也就半推半就了,想著盡量別出聲,可誰知,他根本是騙人的。

    馬車外,地上的積雪和枯葉在車軲轆的傾軋下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而在馬車裏,阿蘿的手死死攥住了旁邊的架子把手,咬緊細牙,忍著不敢出聲。

    她覺得自己要被這馬車顛簸得散架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算熬過去,她已經是昏沉沉的不能言語,腿腳酸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身子癱軟猶如麵條兒,嬌嬌軟軟地斜靠在蕭敬遠身上,腦子裏卻仿佛有著一隻小鳥,那隻小鳥脫離了她的身子,飛出老遠,飛回了上輩子,上輩子她泡溫泉的時候。

    蕭敬遠說,蕭家的內眷偶爾會過去溫泉那裏,這事不用他說,她當然知道了。

    因為上輩子,她就曾經隨著蕭永瀚去泡過溫泉。

    那一日,她記得分明,蕭永瀚原本陪著她要泡溫泉,甚至和她一起飲了些果酒助興,誰知道他卻忽而有事,被人叫走了。她百無聊賴,便一個人在那溫泉裏戲耍,隨意踢騰著雙腿,看那水花四濺。

    望著那氤氳著的熱氣,在這猶如仙境一般如煙似霧的縹緲中,酒意襲來,她醉眼朦朧,直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化作了一片水草,就融入到這片池水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蕭永瀚回來了。

    蕭永瀚托住了她。

    那一天,或許是在溫泉裏的緣故,也或許是她喝醉了酒後軀體虛軟毫無力道的緣故,蕭永瀚的力道仿佛比往常大,人也比尋常所感更為挺闊,水花四濺,浪潮滔天,好一番醉生夢死,好一場漁水之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別院的軟塌上,四周圍悄無聲息,連個人影都沒有,甚至連丫鬟們都不知去向了。

    也應是那一夜,她有了身孕,並懷胎十月,生下麟兒。

    生下麟兒,就出了事。

    盡管早已經對那蕭永瀚無絲毫男女之情,可這溫泉,到底留著她許多回憶,也甚至直接關係到她最後的命運,這讓她在蕭敬遠提及溫泉時,多少有些失態。

    正想著,感覺到一雙手輕柔地碰了碰她的眼睛,她笑了下,往後靠在男人寬厚的懷中,舒服地長出了口氣。

    “七叔,我……”她猶豫了下,還是張口道:“我忽然不想去別院泡溫泉了,可以嗎?”

    “好,那我們就回去吧。”蕭敬遠幹脆地這麽道。

    她愣了下,原以為蕭敬遠會問為什麽,畢竟早間出來的時候,她可以看出他興致頗高,自己也假裝向往要過來和他一起泡溫泉。如今自己突然提出不想去,他竟然連問都不問,就這麽往回折返?

    “對不起,我隻是忽然有些累了。”她輕聲解釋說。

    “怪我。”他抱著她,聲調溫柔:“原不該這般折騰你的。”

    她聽聞,臉上一紅,知道他誤會了,誤會自己累是因為他。

    不過她沒有解釋什麽,順著他的話,嬌聲求道:“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可不許擾我。”

    “我今日命人去太醫院求了一些藥來,回家後給你抹上,或許能讓你好受些。”

    “藥?”

    阿蘿初時還不解,後來回想著剛才兩個人的話,頓時明白了,明白過後,羞得不行。

    “這等事,也好張揚,你這是讓太醫院的都知道了,說不得還能傳到我爹耳朵裏去!”

    “那哪能呢,這種事,他們誰敢替我到處張揚。”

    可是阿蘿哪裏信,氣得趴過去,對著他肩膀,恨不得就咬一口。

    隻可惜那小細牙試量了半響,最後終於沒舍得下口,反而是嘬了一小口。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新文是“地裏撿來”現在成了“天上掉下”了,不過都一樣,。

    下周四即將開新文一枚《天上掉下個美嬌娘by女王不在家》

    app黨直接點進作者專欄找到即可。電腦:戳進去input type=”buttn” style=”ursr:hand; brder:3px #ff1493 slid; bakd-lr:#99ff” value=”《天上掉下個美嬌娘 by女王不在家》” nlik=ind.pen(”://.jjx.net/nebk.php?nvelid=313八2”” ”_”>://.jjx.net/nebk.php?nvelid=313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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