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屏藩略陽大捷 鄭蛟麟龍安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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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寧棧道被攻克了,下一個目標就是略陽,王屏藩留下1萬人馬駐守,命他們如遇敵兵來犯,一定要堅守,並向其求援。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王屏藩即動身趕往略陽。

    略陽由貝勒察尼和貝子董額把守,這裏的清兵多是綠營兵。沒什麽戰鬥力。隻是憑借著水勢,堅守不出。吳之茂領著2萬人馬,在城外用大炮轟了幾天,守軍仍是堅守不降。

    吳之茂見王屏藩來了,把這裏的戰況向他匯報了一下,王屏藩問:“為什麽不攻城!”

    吳之茂說:“我想等大炮把城牆轟開一個缺口之後再攻,這樣可以減少傷亡。”

    “咳!之茂兄,你們仗打的太過謹慎了!”王屏藩之路趕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見吳之茂圍城不打了,徒耗時間,甚為不滿,“略陽守將貝勒察尼,貝子懂額都是無能之輩,守軍又是綠營兵,沒什麽戰鬥力,兵也不多。這麽好的戰機,怎麽能不抓住呢?萬一莫洛接到警報,率大軍來援,可就麻煩啦!”

    言罷,王屏藩到軍中巡視一番,見攻城器械齊備,士氣也不錯,遂下令:“攻城!”

    城外的火炮一齊轟鳴,在火銃手的掩擴下,士兵來起了雲梯,一個接一個的往上爬去。守軍見周兵上來了,胡亂扔了滾木,石塊之後,就撤回城裏了。

    “報----貝勒爺,保寧棧道已被周軍占領,赫葉將軍戰死!”

    貝勒察尼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完了!赫葉兩萬吉林精銳全報銷了,我們這小小的略陽,肯定是保不住了呀!”

    貝子懂額說:“是啊,現在城外周兵攻的正急,莫大人又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該如何是好啊?”

    貝勒察尼長歎一聲:“眼下,隻有撤回西安,這一條路了!”

    “撤回西安?那莫洛和瓦爾喀大人怎麽辦?”

    “我說老兄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菩薩心腸。莫洛和瓦爾喀見咱們被圍了,一個救兵也沒發,咱還他娘的管他們作甚?先保住自己的腦袋要緊!”

    “對!你說的沒錯,咋們這就撤回西安,王輔臣和張勇連個奴才不還在後方嗎?他們怎麽那莫逍遙?撤!”

    “撤!撤!”貝勒察尼傳下軍令。城中的守軍本已吳心戀戰,一聽撤退,立馬撒丫子開跑,一眨眼功夫,略陽成了一片空城。

    王屏藩和吳之茂領著大部隊進了城,收攏了降兵,一點,有五千多人。吳之茂說“王兄,你真不愧‘飛將軍’稱號呀,一出手,就把略陽拿下來了。”

    王屏藩說:“打仗關鍵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經此兩站,保寧和略陽水陸兩個運糧通道,都掌握在我們手中了,大門已經關上,可以開始打狗了”。

    “怎麽個打法?”

    王屏藩沉思了一下,說:“略陽保寧一失,清軍必然斷糧。莫洛和瓦爾喀很可能會退守廣元,到時軍心一變,必然會求助與漢中王輔臣。你連去派人聯絡王輔臣,讓他仍打清軍旗號,給莫洛送份大禮。”

    吳之茂不解的問:“扔打清軍旗號?這是為何?”

    王屏藩說:“到時自有妙用,你這就連派人告知王輔臣把!”

    “是!”吳之茂領命而去。

    經略大臣莫洛自領了中路軍從先經漢中進入四川之後,一路勢如波竹,沒有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就後領了陽平關。莫洛領的中路軍都是八旗精銳,他好不得意。其他清軍將領都是畏敵如虎,臨陣逃脫,而莫洛大軍一出,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完全實現了對皇上揚大清國威的承諾,想到這,莫洛不禁樂得哼起了小曲。

    這是有軍士來報:“報----莫大人,關外有敵軍挑戰!”

    “噢?敵將何人?”

    “好像叫鄭蛟麟的!”軍士答道。

    “什麽魚啊鱗的,都是些蝦兵蟹將!”說著,莫洛披上戰甲,“出關迎戰!”

    莫洛留下三萬人守關,自領著五萬人出關來站,黑壓壓的清兵排成一字長蛇陣,一麵‘莫’字大旗迎風飄揚。

    對麵鄭蛟麟領著五千周兵,列陣而立。他把另外五千人馬留在了龍安和天府駐守,以防偷襲。

    莫洛一帶馬,問道:“對麵來著何將?報上姓名!”

    鄭蛟麟一拱手:“周王帳前大將鄭蛟麟是也!”

    莫洛又問:“那你可知本帥何人?”

    鄭蛟麟回道:“清軍經略大臣莫洛。”

    莫洛得意的點點頭,說:“朝廷一向待你們不薄,為何要反叛?如果你你能夠潘然悔悟,束身來歸,本帥可保你富貴!”

    鄭蛟麟大笑道:“哈哈。莫大人,太小看人了吧!如果為了些許富貴,那我等還不如不反,周王起兵,天下歸心,義旗一舉,八方響應。我等興兵的目的,在於驅逐韃虜,複漢室。相反,倒是莫大人你,本來在京中還能苟安些時日,卻偏偏要被那康熙當槍使,跋山涉水跑來送命,鄭某真為莫大人感到不值啊!”

    “一派胡言!”莫洛怒目而視,把手一揮,“敬酒不吃吃罰酒!將士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清軍開始衝鋒。周軍擂響戰鼓。雙方士兵頓時砍殺在一起。隻見清兵各個奮勇,繆力向前:周兵則士氣低落,掩殺一陣之後,即開始往後退卻。鄭蛟麟上馬迎戰,砍了兩個回合,見敵不過,拔馬就走。

    莫洛見此情景,哪肯放過,一路迎殺不止。鄭蛟麟且戰且退,就這麽一路上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望龍安城內撤去。周軍撤進城後,緊閉四門,登城防守。

    莫洛帶大軍來到龍安城下,見城外挖有護城河與壕溝,城牆亦頗堅固,於是命強攻。清兵架梯攻城,城上守軍則放火銃掩射。清軍連攻了幾陣,都無功而返。

    莫洛見一時難以得於,遂命人紮下大營,準備長期圍困龍安。正在此時,忽聽探子來報:“莫大人,不好拉,保寧和略陽被周軍占領了!”

    “什麽?”莫洛差點背過氣去,“本帥不是安排了赫葉,貝勒察尼他們帶兵防守了嗎?”

    “回莫洛大人話,赫葉將軍在保寧全軍覆沒了,中彈身死;貝勒察尼和貝子懂額兩位將軍見略陽無法守住,已經....已經...”

    “已經什麽?快說!”

    “已經往西安方向撤走了!”

    “混賬!我大軍在前線勢如破竹,馬上就要打到cd了,他們兩人竟敢擅自放棄糧道逃跑!”莫洛氣的大跳大叫,“傳我軍令———貝勒察尼、貝子懂額火速領兵,反回前線,務必把略陽奪回來,否則軍法處置!”

    “嗟!”探子答應道,急急反身去傳令了。

    莫洛急的直蹦,保寧和略陽是大軍入川的糧道和後路,如果被斷,那可就危險了!繼續進攻龍安,看樣子一時半會也拿不下來,單指望貝勒察尼和貝子懂額兩個廢物,怕是不行了。思前想後,眼下之計,隻有先撤軍,把保寧和略陽奪回來,打通糧道,再做計議把。想到這裏,莫洛傳令下去:“起營!撤回陽平關!”

    在撤回陽平關的路上,莫洛是又急又氣,不停地問候著貝勒察尼和貝子懂額十八代祖宗。此時已近年關,四川冬雨連綿,陰冷異常,莫洛在路上病了,耽擱了快一月,才回到陽平關。

    鄭蛟麟見莫洛退下,便留下一半部隊留守龍安,自己往順慶方向去了。

    瓦爾喀方麵,自漢中入川以來,沿嘉陵江順流而下,推進的非常順利。隻在廣元城外遭到了譚弘部的阻擊,但很快即將其擊退。瓦爾喀一路南下,直追到順慶府。譚弘退入城內防禦,瓦爾喀隨即展開攻城,與譚弘大小十餘戰,不分勝負。

    這時瓦爾喀得報:保寧和略陽已被周軍占領,赫葉部全軍覆沒;莫洛部退入陽平關;鄭蛟麟親率大軍,往順慶方向撲來.

    瓦爾喀和副將王懷忠仔細分析著眼前的戰局:保寧和略陽後路被斷,十分危險,如果再繼續圍攻順慶,一旦鄭蛟麟和譚弘內外夾擊,後果不堪設想,於是瓦爾喀提出:“略陽使我們的水運樞紐,也是從漢中轉運糧草入川的咽喉,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奪回來!”

    王懷忠持不同意見:“瓦軍門,你的思路是沒問題,但現在軍中已經快兩個月沒發銀餉了,士卒多有怨言,如何能打仗啊?”

    原來王輔臣在漢中已暗中切斷了入川清軍的銀餉供應。

    瓦爾喀問:“那依你怎麽辦?”

    王懷忠說:“依卑職之見,咱們應往莫大人方向靠攏,去陽關平,到那裏補充糧草,方可再戰。”

    瓦爾喀說:“莫大人也是靠略陽和保寧棧道運糧草,我們這都沒糧了,他那就能有嗎?必須要奪回略陽才行!”

    王懷忠說:“以赫葉兩萬精銳吉林馬隊,尚且被王屏藩打得全軍覆沒,周軍洋火器太厲害了!我們什麽也沒有,連飯都快吃不飽了,上哪能打仗去啊!”

    瓦爾喀說:“置死之地而後生!打仗靠的是人,不是什麽洋火器!古代項羽破釜沉舟,人家有糧都自己毀掉,難道我們還不如古人?”

    王懷忠說:“這個道理誰都懂,可軍心不穩呀現在。上個月沒發銀餉的時候,我就告訴他們說,銀餉已經到廣元了,隻要打了勝仗,回道廣元之後就能發響。如今再說去打略陽,豈不是要鬧出亂子來呀。”

    “誰讓你擅自給士兵說道廣元就有銀餉了?”瓦爾喀生氣的說,“你也太大膽了!你自己捅的簍子,你自己去填平!”

    王懷忠一肚子委屈:“誰想撒謊啊?那不是因為士卒都鬧情緒,要撂挑子,沒辦法才那麽說的嗎?”

    “甭給我找那麽多借口出來。攻打略陽,打通糧道,這是本帥之決定,勿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