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地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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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我……”
“藥研!”亂猛地轉過頭拔高了聲音打斷了藥研接下來的話,他抿了抿唇,俯下身額頭隔著麵具貼在交疊的手背上,這是一個標準的土下座姿勢。
“還請審神者大人救治平野、前田和秋田。”
藥研默然片刻,他說道:“沒關係的亂,這件事審神者大人也應該知道,就算我不說時之政府那邊還是留有資料可以查看的。”
在本丸被清掃後,除了那七把找不到的刀劍,他們都接受了時政派來的隸屬於調查科的政府人員的偵詢,為了更好的取證來判定前任審神者重邁的罪行。
“等等,”螢草發現了其中被她忽視的盲點,“既然時之政府可以派人來,為什麽他們不治療他們呢?”
“審神者大人,並不是時之政府不想治療秋田大人他們,而是,”狐之助看向緊緊閉著眼的秋田,“而是就算治療好秋田大人他們的傷口,隔一段時間又會複發並且變得更加的嚴重。輔助科的大人說這些傷口被前任審神者下了咒,咒術裏還夾帶了一點點暗墮的氣息,正不斷侵蝕著秋田大人們的身體和意識,而且再過不了多久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的秋田大人他們就會徹底暗墮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狐之助的聲音沉重無比,拉聳下來的尾巴和耳朵誠實的反射出它的心情。
“他們身上的傷口是我造成的。”再次回憶在那間幽暗狹小的地下室裏發生的事情對於藥研來說並不好受,可以的話他希望將這些事永遠都埋葬在心裏再也不提起。
藥研的聲音把螢草和狐之助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其實我早就該在鯰尾哥和骨喰哥突然行蹤不明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不,不對應該是在退不對勁的時候……”
少年的瞳孔渙散,他喃喃自語著,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
在鯰尾哥和骨喰哥消失了足足有三天的時間後,藥研無論幾番搜尋都沒有找到有關於他們下落的一丁點線索,他也曾詢問過當日跟鯰尾和骨喰一同出陣的宗三左文字他們,但得來的答案都是他們去了審神者那裏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
藥研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審神者,可是當對於哥哥們的擔憂大過於了對審神者的忠誠,藥研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直接到天守閣去詢問了審神者。
審神者卻一臉驚訝的告知他,他也不知道,還反問道鯰尾跟骨喰是不是去遠征了。
不可能的,鯰尾哥和骨喰哥絕對不會什麽也不說就拋下他們二個人跑去遠征的。
即便鯰尾哥平時看起來一副很不靠譜的模樣,然而實際上鯰尾哥算的上是他們兄弟中最為細心的一個。無論是有什麽樣的理由鯰尾和骨喰都不可能一言不發的消失個三天,除非……他們已經遭遇了不測。
藥研將這些他分析出來的猜測告訴了審神者。
被長穀部抱著移到書桌上坐著的年幼的審神者歪了歪頭,他捧著下巴說道:“藥研你真厲害,猜的一點都沒有錯哦,真是的,我還想多瞞一會兒呢,這麽快就被猜出來真不好玩。”
他老成的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了,呐藥研,”明亮的瞳孔裏倒映出藥研挺拔的站姿,“我聽說你會醫術?”
審神者前後的反差大的讓藥研心生不妙,他皺緊了眉,直覺告訴他如果順著審神者的話題繼續往下談去會很糟糕,“大將如果知道鯰尾哥和骨喰哥在哪裏的話請告訴我,感激不盡。”
藥研的避而不談讓重邁不太開心的鼓了鼓嘴,“別人在問你問題的時候怎麽可以不回答別人的問題呢?這可不乖哦。”
藥研一愣他下意識道了句歉,審神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後便笑著拍了拍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啦,既然藥研都道歉了我就大方的原諒你好啦!”
他彎起嘴角,“藥研是會醫術的吧?那麽解剖也是會的吧?我記得去萬屋的時候藥研曾經有買過人體解剖圖的。”話一點被打斷的餘地都不給藥研留,他繼續說著,“我啊,一直很好奇呢,付喪神們的身體結構跟人類到底有什麽區別。”
審神者緋紅色的眼清亮無比,像是寶石般流光溢彩,“藥研可以為我解惑嗎?”
被審神者這番已經不能說是大膽而是恐怖的發言震撼到了,藥研不禁後退了幾步,他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意思?”
“誒?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啊,藥研為什麽要裝傻?難道是想我說的再直白一點嗎?”
審神者揚了揚下巴,示意長穀部打開暗室的門,門後躺著三個藥研非常熟悉的人,他們的手腳被麻繩緊實的綁住,眼睛緊閉看樣子是被人打暈了。
“平野,前田,秋田!”藥研忍不住上前一步,喊出了那躺在地上的三個人名字。
“看樣子藥研很緊張啊,啊,退醬出來吧。”審神者跳下書桌,他從暗室裏的暗處拉出身上沾著不知道是誰的血的五虎退。
“退!”
“誒呀誒呀別激動呀,我還沒有對退醬他們做什麽呢。”審神者笑語晏晏。
“大將?!”藥研緊盯著和審神者手牽手的五虎退,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和最近神態舉止一直很奇怪長穀部有點像。
藥研看了眼麵無表情守護在審神者身邊的長穀部,接著又將視線移回了五虎退的身上,退……
五虎退沒有被劉海遮掩住的暗金色瞳孔黯淡無光,整個人散發著陰暗沉悶的氣息,時常掛在臉上怯弱可愛的微笑也從他的嘴角消失了。即使是看到藥研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簡直就像是——壞掉了一樣。
“對了,藥研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鯰尾和骨喰去哪裏了嗎?他們就在這下麵哦,想見他們的話就跟我來吧。”審神者吩咐長穀部將秋田他們扛了起來,踏入了幽深黑暗的暗室。
“後來,他告訴我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就將退他們刀解掉,用最殘忍的方式。”靜置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攥緊,藥研眼中流露出仇恨的光,他咬牙一字一頓,“他讓我用本體將秋田他們解剖,從手到腳。”
藥研記得最殘忍的一次就是秋田他們全身都被剖開,展露出隱藏在血肉之下的皚皚白骨。而秋田他們始終保持著清醒的意誌,他們痛苦、害怕、驚恐和絕望交織在一起的表情讓審神者愉快的大笑。
審神者為了防止他們一不小心流血過多和因為身上傷口太多而導致碎刀,他甚至不惜代價的用自身靈力為他們療傷,但治療也隻是僅僅保持著瀕臨碎刀的狀態。
“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動手殺了秋田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那麽痛苦了。”每次動手秋田他們哀求和請求解脫的目光都讓藥研釘在了原地如置冰窟,遲遲不願下手。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藥研偏過頭,閉上眼消散眼中的澀意。
蠟燭上調動的火光發出啪的一聲,螢草輕輕問出口:“……為什麽不反抗審神者呢?”
“反抗不了的。”因為奇怪藥研奇怪的舉動還有兄弟們的消失,亂偷偷跟著藥研到過暗室去,然後因大意的跟藥研起了爭執結果被審神者發現,他的臉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
“為什麽?”螢草皺了皺眉。
“他在我們的身上下了咒,讓我們不能反抗他。”
這個回答讓螢草對前任審神者的厭惡程度再上一層,“那逃出去求救不行嗎?”
“他早就在本丸裏設下了結界,付喪神在沒有獲得他的允許下是離不開這裏的。他把我們一切的路都被封死了,但是,這結界似乎對人類沒有用。”所以當時來檢查本丸的武係審神者才會打的前任審神者一個措手不及,連反抗都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逮捕了。
“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這樣我跟審神者大人才會在本丸裏麵迷路。”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對,狐之助就想開心的蹦起來了,它原來沒有砸掉狐之助的招牌啊。
“真是過分啊……”就算是她們妖也不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人心的可怕程度讓螢草又再次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啊,當然,這其中要除掉那個喜好屠村,現在被她教訓過幾次已經改邪歸正了的夜叉。
螢草跪著向前挪動著直到膝蓋壓上被褥的邊界,她彎下腰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那些傷。
如藥研所說,這些傷口上的的確確附著像是瘴氣又像是妖氣的不淨之物,具體是什麽東西她也看不出來。
這些氣體呈黑紫色擰成一小股一小股的線如蛇般透過裂開的傷口往秋田的身體裏鑽著,每成功鑽進一條秋田臉上的表情就痛苦一分。
“我試試看,不一定能將這些東西祛除掉,我大概最多隻能治好傷口。”螢草的能力是將妖力轉變成生命力繼而灌輸到人的體內治療傷口,她敢說隻要對方還有一口氣在她也能救活對方。
但是對於這種不淨之物螢草就沒轍了,畢竟她的技能中沒有淨化這一項描述啊。
淨化這種事情還得讓雨女、青坊主他們這種專業的來,分分鍾能把你淨的純潔無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