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地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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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話還沒有說完螢草就被歌仙猛的一推她的倒退了幾步,勉強穩定住身體的平衡。

    而這邊歌仙早已持刀對上來人了,兩個人刀鋒相對不一會兒就糾纏在了一起拚殺了起來。

    烏雲遮月,視力沒有歌仙好的螢草隻能勉強的看出與歌仙打鬥的那人穿著寬大的袈/裟,有著長長的頭發。

    “審神者大人請跟我來!”狐之助從螢草的懷中跳了下來,著急的喊道。

    “歌仙怎麽辦?難道我們要拋下他嗎?”螢草能看出歌仙在這場戰鬥上落了下風,並且還越戰越吃力很是艱難。

    “這……”狐之助看向歌仙,它咬了咬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審神者大人請相信歌仙大人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歌仙大人分神保護我們啊。”

    被眼前這可以威脅到生命的危險和螢草柔弱的外表所蠱惑,狐之助完全忘記了它這個審神者的不簡單,滿心隻想著該怎麽保全審神者大人的性命。

    畢竟這次的敵人可不是像堀川那樣還存有理智的,在被製造時時之政府為了更好的讓狐之助們提供服務他們給狐之助配備了比短刀還良好的夜間視力。

    狐之助隻消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那個與歌仙纏鬥在一起的是什麽,那是快要暗墮成溯行軍的——江雪左文字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在關鍵時刻就遮擋住月亮的烏雲終於移開了,借助著月光螢草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樣貌。

    白骨從僧人的身上伸出包裹了他形成一個天然的盔甲,被淺藍色頭發覆蓋住的額頭上長著尖銳的骨角,透過骨縫螢草可以看見裏麵紅到妖異到不祥的眼。

    江雪嘶吼著咆哮著大力揮開歌仙不斷貼上的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呆站在不遠處的螢草,耳邊似乎有人在呢喃著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讓他痛苦不已,不斷往本體上施加著重力。

    歌仙一邊把江雪往另一個方向引去,他一邊暗暗心驚,為什麽江雪會暗墮成這幅模樣?那小夜呢?小夜也暗墮了嗎?

    “吼!”骨手揮舞著刀趁著歌仙分心之餘一把挑開那把擋在他麵前煩人的刀,江雪找到了有機可乘的空隙向螢草直奔而去。

    本身就很寬大的袈/裟穿著身體基本上都退化成骨頭的江雪身上就顯得越發的空蕩,過長的下擺隨著他的急速奔來在空中獵獵飛舞,月白色的頭發在月光下猶如銀輝,奪目至極。

    “審神者大人!!!”歌仙轉頭喊道。

    螢草還沒有注意到向她襲來的那團黑影到底是什麽就下意識的拿著蒲公英做了個全壘打的動作大力把黑影打飛了。

    螢草無意識做出來的全壘打動作也不負她所望,黑影至少被打飛了十幾米遠直到撞上樹幹才慢慢滑落在地上,揚起塵埃。

    “江雪哥!”跟在江雪身上匆匆趕來的小夜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他站在走廊上目眥欲裂大喊著江雪的名字。

    發現江雪沒有一點反應後,他猛的轉過頭將仇恨的目光投向螢草,“你惹怒我了……”

    完、完蛋了!!!

    小夜居然連真劍必殺台詞都喊出來了,狐之助慫的現在恨不得立刻變大把螢草抗著跑。

    孩童模樣的付喪神拿著刀疾馳而來,速度快的在月光下猶如鬼魅,歌仙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小夜就已經衝到了螢草的麵前,然後……暈了過去。

    “小夜!”歌仙也顧不上被江雪挑飛插在不遠處的土地上的本體了,他毫無形象的跑了過來,“還請審神者大人饒過小夜一命!”

    風雅什麽的在這種時刻就顯得不重要了,對於歌仙來說他隻想救下這個和他一起待在細川家幾百年的小短刀。

    摟著歪躺在她懷中的小夜,螢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隻是被我打暈了過來,不要緊的,隻不過……”

    她看向躺在濃鬱樹蔭下的江雪沉默了,歌仙也隨之望了過去也同樣沉默了。

    *

    怎、怎麽辦!這個情況很糟糕吧!不不不,一定是糟糕透了啊!

    螢草坐在廊沿對著月光愁眉苦臉的看著她膝蓋上的那兩節骨頭,她拿起兩節試圖拚了拚,果然拚不上。

    往裏掖了掖被褥,歌仙看著小夜的臉歎了一口氣,確認他短時間內不會蘇醒歌仙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審神者大人。”

    螢草昂起頭看去,又低下了頭看著躺在大腿上的骨頭,“啊,是歌仙啊,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歌仙一頓,他學著螢草的姿勢坐到了另一邊,“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暈過去了,多謝審神者大人的關心。”

    螢草揪了揪垂到骨頭上的馬尾,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讓他暈過去的是我,關心也是應該的嘛。”她強打起個笑臉。

    “狐之助和長穀部呢?他們怎麽不在?”看出了螢草的心不在焉,歌仙貼心的轉移了話題。

    “我讓長穀部回去睡覺了,狐之助它說去幫我去問時之政府值班的工作人員看看有沒有辦法把江雪的骨頭給粘回去。”

    這無論怎麽看都粘不回去了吧!

    在心裏吐槽了句,歌仙想了想,他善解人意的說道:“如果是人體的話,藥研似乎有辦法,他那裏有很多藥物。”

    當然是在沒有出事前,現在他也不知道,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也是好的啊,總比什麽都不做來的好。

    螢草抬頭看了眼月亮,已經月上中天了,“這個時間段去打擾藥研有些不太好吧?”說不定人家睡的正香呢。

    “可是,審神者大人你要抱著江雪的骨頭在這裏坐一夜嗎?要讓江雪這樣子陪你坐一夜嗎?”

    螢草一噎,她看了看被她靠在柱子上閉著眼毫無反應的江雪,又望了望膝蓋上麵的骨頭,心一橫下了決定。

    *

    “那個,藥研,藥研你睡了嗎?”悄咪咪的開了點縫,螢草蹲在障子門前小聲的喊道。

    躺在屋內的藥研、亂還有鳴狐立刻驚醒,藥研半坐起身,身上穿著赫然還是出陣服,看起來像是一直沒有脫下來過的樣子。

    “藥研……”亂也跟著坐了起來,他有些擔心。

    “我出去看看,亂、小叔叔你們繼續睡吧。”把放在床鋪旁的本體插到腰上,藥研五指成梳扒了幾下自己的頭發。

    “審神者大人。”拉開拉門,藥研第一眼沒有見到審神者的身影不由得愣住了。

    “那個……藥研。”抱著膝蓋向後退了退,螢草避開差點撞到她臉上修長白嫩因長期鍛煉十分緊實的屬於藥研的腿,她對藥研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來。

    “審神者大人?”藥研蹲了下來,疑惑的問道:“有什麽事嗎?”

    螢草朝他露出個尷尬的笑,她指了指抱著江雪手裏拿著骨頭站在遠處麵無表情看向這裏的歌仙。

    “就,就是這麽一回事。”她囁嚅著,如同做了壞事害怕被家長責罵的孩子。

    “……”藥研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他微妙的看了眼螢草懷中極其顯眼的蒲公英又移開了眼,“跟我來吧。”

    *

    把燭台一一放在手入室的各處,暖黃色的燭火點亮了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

    等藥研看清手入室裏的慘狀他沉默了,他懵逼了,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手入室變得跟變/態殺人狂的殺人現場一樣?!

    歌仙把江雪放到手入室的台子上,轉頭看見藥研沉著臉一臉嚴肅的看著牆上幹涸的褐色血跡他身體僵住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藥研覺得自己有理由能問下他的工作場所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歌仙與螢草對視了一眼,臉上掛著同樣訕訕的微笑,“那個,是我噴出來的血……”

    現場氣氛一度很尷尬,所幸藥研還是知道分寸的。

    不著痕跡把懷疑的視線在歌仙身上轉悠了圈,他點了點頭勉強同意了這個說法。

    “我去拿工具來,麻煩審神者大人和歌仙把江雪的骨頭都擺好放在台子上麵。”

    “要怎麽修?”他都斷成這樣了……

    把被他擦拭的幹幹淨淨的醫藥箱拿了出來,藥研一邊關上櫃子的門一邊不肯定的說道:“大概粘上就可以了吧?我這裏有膠,粘上後審神者大人試試看治療下江雪,說不定能恢複。”

    說好的靠譜呢!藥研你這話說出來至少也要讓自己相信啊!這實在是太不風雅了!

    隻顧著吐槽的歌仙已經忘了,他們這個本丸甚至是別的本丸的藥研都是藥研·無證·自學·醫生·藤四郎,能靠譜到哪裏去呢。

    而且依照他們現在的情況,藥研能想出辦法就不錯了。

    螢草看著躺在藥研手裏的三條包裝完好沒有拆過的萬能膠,與歌仙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各自拿了個開始對躺在台子上生死不知的江雪下起手來。

    “等等,審神者大人您把江雪的腿骨粘到手上去了,這才是手骨。”

    “……請小心點,不要再把骨頭弄掉地上了,會斷掉的。”

    “藥研,你看這樣對嗎?”

    “我把左手粘好了,藥研你過來看一下對不對?”

    ……

    深夜點著燭火的手入室裏傳來這樣怪異的對話,這讓聽到動靜悄悄的蹲在屋頂上樹上看的付喪神們紛紛露出了茫然、古怪的神色。

    他們在裏麵到底在幹什麽啊!

    第二天,天剛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