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推開了滑動地廚房隔斷門，探頭先跟明蘭媽媽說了話：“哥哥和嫂子回來了，我進來幫忙。”

    明蘭一怔，隨即歎息。

    以前感情多好的兩兄妹，現在妹妹這麽躲著，也不知道這個媳婦娶得到底對不對。

    “去擺碗筷吧，記得給你爺爺把那壺人參酒拿出來，廚房裏不用你。”明蘭媽媽派了簡單的活給顧小小，總不能讓小小這麽尷尬的站著吧，這可是她的女兒。

    自己不疼，難道還等著別人來疼？

    “欸，我這就去。”顧小小對於擺碗筷，已經駕輕就熟了，還從廚房的儲物櫃裏擺了人參酒出來。

    知道哥哥愛喝冰鎮的啤酒，也擺了一瓶到桌子上。

    至於嫂子孟晴的喜好，冰過的果汁，現在是不能喝了，懷孕了還是少喝些好。

    以前這麽愛喝冰過的東西，還能這麽快懷上孩子，也算是奇跡。

    隻能說孟晴的身體倍棒兒，不然還能說明什麽呢！

    結婚也有有一年多了，兩人生活全靠顧鬆在售樓處賣房子過活，不拮據才怪了。

    結了婚父母是不會再管他們的，小兩口的生活，全靠他們自己。

    顧小小擺好碗筷，轉身進了廚房端菜，明蘭媽媽的手藝不錯，三葷三素一湯一涼菜。

    “爺爺，爸爸，哥哥，嫂子吃飯了。”顧小小在大門口喊了一嗓子，不過眼睛餘光瞄到四人的麵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嫂子孟晴的，已經拿下了太陽鏡，兩隻有些小的眼睛裏透著寒意，終究是不敢當著長輩的麵撒潑。

    “就來。”爺爺應了一嘴，看到這顧鬆就來氣，小時候精精靈靈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如今怎麽長成這麽個窩囊樣兒啊。

    顧爺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回頭想想還是覺得顧小小好。

    孫子多有什麽用，沒出息等於白搭。

    四個孫子，兩個孫女，七個外孫，就出了一個顧小小，顧爺爺的心早就偏了。

    幾人陸續按位置坐下，顧爺爺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左手邊下來是顧青平，右手是媽媽明蘭，之後是顧小小。

    顧鬆坐在顧青平下首的，再之後才是孟晴。

    “先吃飯，有什麽事飯後再說，記住食不言寢不語。”顧爺爺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如果不是顧爺爺的名聲，孟晴還不可能嫁給顧鬆呢。

    孟晴也老實了，乖乖地悶頭吃飯，隻是眼睛不時地瞄一眼顧小小，弄得顧小小心裏有些發毛。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她還在長身體好嗎？

    不過難熬的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顧小小幫著明蘭媽媽一起收拾碗筷，孟晴卻做坐在一旁跟個沒事兒人一般。

    顧爺爺看了一眼後，也默不作聲地走了，他眼不見心不煩，坐到了客廳裏。

    顧鬆也有些尷尬，可他爸不讓位置，他媳婦也不起身，他出不去啊！

    終於等到明蘭媽媽收拾好了，顧鬆才得以解脫，迅速地跑進了衛生間，解決生理去了。

    孟晴慢悠悠地進了客廳，揀了個位置坐下。

    顧鬆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被孟晴一把抓住，按在了她的身邊坐下。

    顧青平此時地麵色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自己養個兒子，竟然被一個女人吃的死死的，沒出息。

    顧爺爺拿著煙杆兒，想要‘吧唧’一口，想到孫媳婦懷孕了，也就沒有動作了。

    “好了，來說說這事兒吧，阿迪也坐下來聽聽。”顧爺爺終於開口了，看到顧小小要回避，連忙出口製止。

    “全憑爸做主。”明蘭媽媽首先表態，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顧爺爺翹著二郎腿，視線掃過屋裏坐著的所有人，這才不慌不忙地開口：“那個古董花瓶兒，原是明蘭的嫁妝，按說老頭子不應該管的，這明蘭既然來求了老頭子，老頭子就出來做個見證。”

    “什麽？竟然還有個古董花瓶兒，顧鬆你什麽意思，竟然不告訴我！”這事兒還沒有開頭，孟晴就先不幹了。

    “你先聽爸媽怎麽說，這花瓶本就是媽媽的嫁妝，一直也是媽媽收著的。”顧鬆眉頭一鎖，也覺得孟晴有些過分了。

    孟晴看到顧鬆的神色，也知道自己過火了，趕緊重新坐了下來。

    “好了，這花瓶兒原本顧鬆結婚，打算了賣了給顧鬆買房子的，後來你們爺爺說賣了不值當，就留下了。”顧青平緩緩開口，這說的是事實。

    雙手一合，接著開口道：“後來就拿出了我和你們媽媽這麽些年存下的老本兒，給顧鬆辦了婚禮，買了房子，手裏也就沒剩多少了。這阿迪還要讀書，以後還有嫁妝，我們決定將這花瓶兒留給阿迪，問下顧鬆你的意見。”

    顧鬆一怔，臉色微變，又想起當時要賣瓶兒的畫麵。

    “如果這個瓶兒賣了，那麽以後你妹妹就沒有嫁妝了，隻能留在家裏了，你就當做是嫁出去的那個，以後我們二老也不需要你照應。”

    這是顧青平的原話，他也記著的，所以當時才沒有賣掉這個瓶子。

    此時，顧鬆卻是猶豫了起來，如果瓶子給了顧小小，這升值的空間也很大，當初……

    “爺爺，爸媽，我沒有意見。”顧鬆還是做了決定，這家裏不是他一個孩子，也要給妹妹留條活路。

    “那好……”顧青平剛說兩個字，就被孟晴給打斷了。

    “爸媽，這不公平吧，誰都知道古董花瓶有漲幅，這樣一來對我們家顧鬆可是不公平呢！”孟晴開口，絕對不會有好話。

    顧青平陰了臉，又想要財產，又想要花瓶兒，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爸媽，我把你們給顧鬆買房子的錢給你們，這瓶子歸我們顧鬆怎麽樣？”孟晴打得一手好算盤，算計地模樣真是醜爆了。

    不管是顧青平，還是明蘭媽媽，就連顧爺爺都青了臉。

    顧小小隻是輕‘嗬’了一聲，並沒有開口說話。

    瓶子拿走了，錢還回來，等到二老百年，這錢再平分，還要不要臉了！

    顧青平被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想來一輩子也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剛進門不久的兒媳婦算計至此吧。

    明蘭媽媽不說話，卻是悄悄地抹起了眼淚，手心手背的，至於這樣嗎？

    顧爺爺‘謔’地起身，怒瞪著孟晴開口：“好，就照你說的，瓶子歸你們，錢也不需要你們還。”

    一聽這話，孟晴心裏高興死了，這不是都便宜他們了嘛。

    顧鬆卻沒有傻到那麽高興，顧爺爺這話還沒有說完。

    “以後顧鬆就算是嫁出去的，以後阿迪留在家裏，家裏的房子和地都是阿迪的，他們二老你們願意照看盡孝心，都隨你們。”顧爺爺這是把顧鬆徹底的放棄了，一個大男人不思進取，老想著父母那點兒底，這樣的，男人他顧緣福看不起。

    顧鬆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此孟晴就高興得不行了，這一次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