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女帝之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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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低於5o%的話, 會顯示防盜章一小時喲。麽麽噠! 戲精這種東西, 用通俗的語言來解釋,便是沒事兒都要給自己找點事兒的迷之生物。
幾乎所有的戲精都聽不懂什麽叫‘好好過日子’, 哪怕鬧騰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寧了也未必會停手。
當初蘇絨在加冕影後之際,人氣一度飆升到國內無人可及的程度, 以至於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湧動到了她的微博下麵。
有私生飯型的戲精, 寸步不離的偷拍尾隨,就差躺在她的浴缸裏感受下水溫, 還不忘在評論區裏曬幾張照片。
有婆婆媽媽型的戲精,雖然年紀未必過了二十,偏生就要對她是否結婚指手畫腳,如同惡婆婆般評價她的所有緋聞對象,還不忘用失望的口吻感歎幾句。
仿佛他們給她點了幾個讚, 貢獻了幾張電影票,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插手她的所有生活。
當初的蘇絨心大, 是因為微博這種東西,隨手一關便統統消失。
但是現在……
戲精那可是寸步不離的賴在家裏啊。
吃晚飯的時候,周雅芝喝湯歸喝湯,語氣卻難得的尖刻起來。
“小蘇啊, 你好心歸好心, 可是這麽大一比支出說花就花, 都不知會一聲的嗎?”
租房子這事兒做的先斬後奏, 當婆婆的跟隱形人似的, 這還得了?
若是過去的蘇絨, 定然直接頂了回去。
這是老娘的錢,愛怎麽花怎麽花,關你什麽事兒啊。
可是現在的目的根本不是逞一時之快。
蘇絨舉著瓷勺滯了一下,輕咬嘴唇,怯生生的看了眼老公。
6平趕緊護著媳婦,順手還給她添了碗湯:“這不是想讓你跟爸住的寬敞點嘛,房租什麽的不要緊的。”
“趕緊給我把房子退了,”周雅芝皺眉道:“側臥擠點就擠點吧,要不……絨絨,你去你表姐那邊委屈幾天?”
喲嗬,倒是趕我出去了?
蘇絨愣了下,小聲說了句好。
6平腦子裏還惦記著所謂的獎勵,挑眉道:“媽,這是我媳婦,像話嗎。”
“孩子他媽,你這叫什麽話,”6爸爸一臉不讚同道:“我們住隔壁樓挺好的,絨絨給我看過房間照片了,幹淨又寬敞,錢該花就得花。”
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情。
周雅芝敷衍的嗯了一聲,越覺得事情出了自己的控製。
一家人各懷心思的吃完了一頓飯,6家父子去沙上嗑瓜子聊天,蘇絨一臉乖巧順服的端著一摞碗碟去了廚房。
前腳她剛走,後腳婆婆就湊了過來。
“絨絨啊。”周雅芝一喚她,眼圈就紅了。
嗬,您老這演技,可以去中戲教表演了。
蘇絨瞥了她一眼,仿佛完全沒注意到她一臉惶恐又委屈的表情,低頭專心的洗著碗:“什麽要吩咐的,您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老婆子不中用了?”
周雅芝邊說邊往前進了一步,靠近了水槽旁摞著的那幾個碟子。
蘇絨愣了下,心道這是要賣慘了?
她往裏縮了縮,扭頭看向周雅芝,微笑道:“您別亂想,我等會陪您去新房子裏收拾下,家具和電器都是齊全的,被褥抱過去就好了。”
周雅芝沉默了幾秒,突然抬手就把碟子掃了下來。
“哐啷——!”
四五個瓷碟登時盡數砸在了瓷磚上,乒裏乓啷碎的滿地都是!
下一刻,她的臉上露出驚慌而又無助的神情,扭頭就看向了從客廳趕來的6平。
“媽?!”6平直接衝過來推開門,看向一臉愕然的蘇絨,又看向周雅芝,懵道:“怎麽回事?”
“絨絨,你……你對我有意見,完全可以慢慢說,”周雅芝顫抖道:“別砸東西啊……”
她原本就是長輩的身份,一露出這般委屈求全的眼神,誰還敢質疑什麽?
6平也是完全沒預料到,扭頭又看向蘇絨:“絨絨?”
“我從來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一般疼……”周雅芝又歎息了一口氣,低頭用手撿瓷片道:“別怪絨絨,她脾氣是躁了一點。”
“別劃著手!”6平趕緊把她攙了起來,眼見著蘇絨忙不迭的去取掃帚,不由得皺眉道:“為了什麽至於吵成這樣?”
蘇絨低頭不語,全然沒有婆婆口中的暴躁,卻也不開口辯解,隻是安安靜靜的掃淨了地上的碎片,然後回了自己的臥室。
也不知他們母子之間在聊什麽,過了大概十五分鍾之後,6平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這耳邊風,看來不比枕邊風差啊。
蘇絨坐在床側,抱著pad看著他,先前親切的氣氛蕩然無存。
“蘇絨。”6平冷冷道。
這開始喚大名了。
是告了多少狀?
蘇絨不等他再開口說些什麽,直接打斷道:“你多久沒帶咱媽去醫院體檢了?”
6平原先被周雅芝幾句慫恿的一腔怒火,聽到這句話還是愣了下:“什麽?”
“你看這個。”蘇絨緩緩站了起來,把pad中錄製的監控給他看。
聲音和畫麵都足夠清晰,清晰到6平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那周雅芝抬手砸碟子的動作,每秒鍾都像在打他的臉。
原本他還想對她火,這一刻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裏,讓他半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為什麽要在家裏裝監控?”6平怔怔的抬頭,看向她:“這是我們的家啊。”
“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蘇絨歎息了一聲,低低道:“我覺得……咱媽會不會有老年癡呆的前兆?”
“什麽意思?”6平往後退了一步,似乎相當抵觸這個觀點。
“這種事情,不止一次了。”蘇絨看著他的眼睛,毫無質問和為自己辯駁的意思:“從前家裏一些東西,要麽碎了,要麽就突然不見了。”
6平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道:“可是我媽說,這都是你背著我衝她脾氣,暴躁的時候就摔東西。”
他抱著寬容隱忍的心思,也不肯和她當麵對質,隻側麵溝通過幾句。
天知道這個宿主背過多少鍋。
蘇絨挑眉道:“6平,咱們談了幾年戀愛,你還不懂我嗎?”
至少在攝像頭中,周雅芝的所作所為都清晰可見,讓人無話可說。
6平原先對她心中隱隱的不滿,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焦灼的愧疚感:“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們明天帶媽媽去看看醫生吧。”蘇絨揉著眉頭道:“我聽說,京城的空氣汙染太重,空氣含鉛量高,不適合老人久居。”
“我媽本來就身體不好,也許就是被刺激的。”6平上前抱住她,低聲道:“抱歉。”
還沒等他們再說些什麽,客廳當中突然傳出來狗的哀鳴聲。
蘇絨身體一僵,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6爸爸也從洗手間裏探頭過來,不解道:“又怎麽了?”
隻見客廳的地板上,散落著打開包裝紙的巧克力,布丁直接癱在了旁邊,身體開始無法控製的抽搐起來!
狗不能吃這種東西的!
蘇絨臉色一白,倉皇道:“平兒,你抱它去醫院,我等會陪爸媽去收拾房子。”
周雅芝從側臥走了出來,先是如剛才一般不安的看了眼蘇絨,又一臉驚訝的看向那隻拉布拉多:“怎麽搞得?”
“小事情,媽,你先休息著。”蘇絨心裏暗罵了一聲,直接找到車鑰匙塞到6平的手裏,不著痕跡的催他快點出門。
原主從前最愛狗,這隻拉布拉多也是隨著她一同嫁過來的,當初婆婆住進來的時候,她還叮囑了三四次,說狗的腸胃最怕這種東西,哪怕吃個兩三塊都可能致命。
這女人已經鬧騰到這種地步了嗎?
蘇絨心裏雖然擔心的緊,麵上卻仍收斂著表情,任由6平一個人抱著狗出門,自己則幫著收拾行李和被褥,陪著他們夫妻兩去隔壁樓直到安置妥當為止。
如果這個時候去醫院的是她,免不了又多了幾個話柄。
‘怎麽,狗比你婆婆公公還重要嗎?’
‘死條狗都哭,搞得跟自己兒子一樣?’
周雅芝雖然不想搬,但耐不住兒子和公公的兩輪勸,加之錢據說沒辦法退了,也隻能住出去。
蘇絨一個人回到重歸寂靜的家裏,垃圾桶裏的巧克力,冷冷開口道:“二狗子。”
“在的。”係統音依舊清晰悅耳。
“你說這狗,救得回來嗎?”
“它隻吃了一小塊,又送醫及時,不會有大礙的。”二狗子安撫道:“今天才第二天,任務進度已經過半了,你如果喜歡它,可以多花些時間陪陪她的。”
蘇絨一個人躺在沙上,沉默了很久。
二狗子觀察著她的神情,試探道:“你在感慨人生和婚姻麽。”
“不,”蘇絨揉了揉眉頭道:“我忘了龜甲縛怎麽捆了。”
“……”
布丁雖然有些虛弱,但好在輸液之後基本上恢複了穩定的狀態。
6平把狗帶回家之後,又去爸媽那裏看了一眼,等洗完澡準備休息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蘇絨依舊抱著pad坐在床上,抬頭看了他一眼。
“把監控調給我看。”6平擦著頭,語氣相當複雜。
畫麵中,周雅芝從冰箱裏翻出來了一條巧克力,親手撕開掰斷,然後喂到了搖著尾巴的布丁嘴裏。
然後她露出了滿意的一絲微笑,把巧克力扔到了茶幾旁的地板上,扭頭回了側臥。
貓狗本身都饞,聰明點的都會撕包裝袋,但6平平時忙得要命,哪裏記得巧克力是放在哪兒了。
蘇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悶悶道:“媽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你最心疼布丁了,”6平抱緊了她,心裏五味雜陳:“明天帶她去醫院好好看看。”
實際上,蘇絨早就跟二狗子確認過,周雅芝活蹦亂跳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她才理直氣壯的提這個。
她要讓他看到,誰才是爪牙猙獰的那個人。
第二天的體檢報告,自然是一片和諧。
6平拿到報告之後,派下屬陪著爸媽去幾個景區,自己回公司的辦公室裏,抽了一下午的煙。
結婚之後,他一直覺得不得安寧,但潛意識中,總以為所有的問題都在媳婦身上。
自己母親總是一派平和的收拾著她搞出來的爛攤子,還不忘勸自己多忍讓包容些。
可是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過去的很多事情,都一幕幕的重新浮現上來。
起初她辯解的樣子,流淚的樣子,都在自己的心裏顯得不可理喻。
現在再想一想,開始忍不住的心疼。
絨絨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會忍無可忍的在家裏裝攝像頭?
最後,那個平日裏笑的眸光瀲灩的妻子,隻沉默而又溫順,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突然由衷的慶幸,自己的媽媽終於搬了出去。
老婆住在明明是自己的家裏,卻過著寄人籬下般的生活,荒誕到他想抽自己一耳光。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等6平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接蘇絨下班的時間。
他存著想一個人靜一靜的心思,先前推說自己和絨絨都有應酬,讓下屬帶爸媽去全聚德嚐嚐鴨子。
6平按滅煙頭,飛快地披上外套,拎著車鑰匙就回了家。
他應該和她好好談談。
打開門的時候,布丁趴在窩裏,略有些精神的搖了搖尾巴。
看來是已經輸過液了。
可是……老婆呢?
6平在客廳看了一圈,廚房裏也沒有人,不過主臥的門是緊閉著的。
他隨手放下外套,輕輕打開了門。
隻見穿著小旗袍的蘇絨跪在床上,輕輕抬眼看向他。
她的身體被紅繩捆縛著,顯得禁忌而又曖昧。
精致的繩結從鎖骨處一路往下,飽滿的胸部被托起,露出誘人的弧線與一抹雪白。
交錯的紅繩約束著緊致的腰身,穿過隱秘的區域,殷紅的色澤襯著光潔的肌膚,宛若無聲的邀情。
蘇絨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醫生,我的手腕一直隱隱作痛,是不是也有問題?”
“可能是腱鞘炎,你再掛個號去手外科診斷下吧。”
果不其然。
宿主本身就是財務工作,回家以後又操勞過度,頸椎、手腕多處地方都出了問題。
洛隱又心疼又自責,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腱鞘炎的話,短時間內要好好調理一下,”蘇絨歎了口氣道:“如果再做體力活,可能會加重病情,以後更不好治。”
“家務先交給我。”洛隱不假思索的開口道:“你這段時間如果不舒服,直接跟公司請假好了,孩子上下學我去接。”
他們在地下室停好車,一起坐電梯上樓。
門打開的時候,蘇絨的眉毛抽了下。
兩個毛孩子把火車和模型零件丟的到處都是,果皮和零食袋也都亂糟糟的散在地上。
他們的破壞痕跡,從客廳到餐廳,從餐廳再到臥室,幾乎哪兒哪兒都亂成一片。
“爸爸!你們回來啦!”
“媽!午飯吃什麽呀!”
還沒等蘇絨坐下來,兩個孩子便簇擁過來,一邊一個掛在了她的身上。
“媽媽生病了,你們說話的聲音要小一點。”洛隱見媳婦差點被撲倒在沙上,抬手就把兩孩子拎了起來,嚴肅道:“以後媽媽要休息的時候,你們都不許纏著她,不然以後都不許打遊戲了!”
“那誰來陪我們玩啊,”洛揚委屈道:“媽媽不給我們講故事了嗎?”
“說話聲音小一點!”洛揚敲了敲他的腦袋:“不許嚷嚷!”
“好啦,你去買菜,我陪陪他們。”蘇絨溫和的安撫道:“去吧。”
“你有什麽問題,隨時跟我打電話,”洛隱頗為不放心的看了半天,拿出毛毯和抱枕幫她放好,又再三叮囑了小崽子們兩句,這才拿著鑰匙出了門。
待門關上之後,蘇絨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熱水,瞥向這對雙胞胎。
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對於悠閑而精力充沛的人而言,是討喜的小天使。
而對於精疲力竭的宿主而言,恐怕是一對小惡魔。
“媽媽,”洛揚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不能陪我們玩了嗎?”
“過來。”蘇絨伸手拿過沙旁的小黑板,勾勾手指道:“把那根筆給我。”
“媽媽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兩個小腦袋瞬間就湊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窩在了她的身側。
“爸爸跟你們說過,小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嗎?”蘇絨笑眯眯道。
洛揚點頭道:“說啦,是從腳丫子裏蹦出來的!”
洛純悶悶道:“他那是騙你的。”
還沒等他們再吵起來,蘇絨便擰開水筆,用白板給他們圖文並茂的上了一課。
剛開始講受精卵的誕生的時候,兩個小孩還一臉好奇,不時提提問題。
隨著孕期的變化,蘇絨的簡筆畫也越來越直觀,兩個小孩都懵了。
“也就是說,媽媽你把我們兩,像袋鼠一樣裝了九個月?”
蘇絨笑著點點頭:“如果媽媽中間一不小心受傷的話,你們就沒有了喲。”
“那——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呢?”洛純忽然明白了什麽,略有些害怕的往她懷裏縮了縮。
剖腹產這種事,還是不要說的太血腥比較好。
但是生命的誕生,本來就是疼痛而又殘酷的。
等蘇絨說完,又給他們看自己肚子上的疤痕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沉默了。
“媽媽……你是不是差點死掉啊。”洛純抱緊了她,悶悶道:“你之前肯定很辛苦。”
小孩子在最開始,都是無邪的一張白紙。
大人怎麽教,他們便怎麽生活。
如果蘇絨不告訴他們生活的艱辛,他們便會一直無憂無慮下去,把所有的負擔都甩給她。
第一步,當然是從感恩開始。
雙胞胎雖然才七八歲,但都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在聽蘇絨講完他們的誕生之後,都悶了一會兒。
蘇絨心知開始見效了,笑眯眯的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個橘子,佯裝不經意道:“聽說你們在學校裏,天天值日麽?”
“那是值日生,”洛純精神起來:“我就當了一次,可威風了——”
“這樣好不好,”蘇絨剝著橘子,慢條斯理道:“以後咱們家裏,你們每個星期輪流當值日生,誰把家裏管得好,就給誰床頭掛小紅旗。”
兩個孩子愣了下,眼睛裏立刻露出驚喜的神采。
“小!紅!旗!”
“這個星期,洛揚你先當。”蘇絨笑著喂了他一瓣橘子:“要把家裏收的像教室一樣幹淨,好不好?”
洛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心裏頗不是滋味。
直到妻子小病纏身,他才驚覺自己的失職。
兩個孩子還懵懂無知,會不會在家裏胡鬧,又吵得她難受?
他掏出鑰匙,匆匆的打開門,然後懵了。
兩孩子一個在專心地低頭掃地,一個在把玩具們按照大小碼進收納箱裏,忙碌的跟家養小精靈似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爸爸!不許進來!換鞋!”洛純緊張道:“這邊的地已經拖過了,不許踩髒了!”
洛隱下意識地道了個歉,在門口鞋櫃換好拖鞋之後才進來。
這麽神奇嗎?這是自家孩子?
他茫然地看了眼已經被收拾幹淨的客廳,木訥的開口道:“你是……怎麽教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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