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童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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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貴誌從小就能看見妖怪。
在失去父母後,他輾轉於各個親戚家,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即使是想要認真收養他的親戚,也在他怪異的舉止下退縮了,對他的喜愛隨之轉變為厭惡和……懼怕。
一個孩童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同樣的謊言?在因為這個謊言而被狠狠傷害的情況下。
沒有人想去深究原因。
他們隻是下意識的驅趕著夏目貴誌——仿佛是在驅趕某種會致死的瘟疫。
所以在聽見灰穀徹的請求後,夏目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然後撒謊掩飾:“妖怪什麽的……都是我亂說的,實際上並不存在。”
灰穀徹正在糾結要不要把眼睛上的布條扯下來——濕的布條戴著真的很不舒服。
……真的不存在嗎?”他一邊糾結,一邊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真的。”
——果然還是扯掉吧。
灰穀徹解開布條。
過於燦爛的陽光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差點忘記問了——你叫什麽名字?”
他不再糾結於妖怪。
夏目仔細的觀察他——沒有厭惡,沒有鄙夷,沒有把自己當成靠撒謊博取關注的孩子。
我叫夏目貴誌。”茶發男孩懷著微弱的期待,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我是灰穀徹。”
交換完名字,我們就是朋友了——要一起玩嗎?”
誒?
交朋友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嗎?
夏目貴誌有些驚訝,同時抑製不住的歡喜起來。
******
灰穀徹很喜歡交朋友。
憑借著活潑開朗的性格和精致的外貌,他的交友之旅一直非常順利,沒有遇到過任何的阻礙。
這次也不例外。
成功的多了一個名為‘夏目貴誌’的朋友後,灰穀徹心滿意足的站起身,準備帶新朋友去玩一個男孩子們經常玩的遊戲——抓青蛙。
他昨天已經探索過了,往東走五百米就有一個池塘。
夏目,你會抓青蛙嗎?”
——快說不會,然後拜托我教你。
灰穀徹暗自期待。
夏目·很上道·貴誌搖了搖頭:“不會。”
不過他抓過想要襲擊自己的小妖怪。
沒事,我教你。”夢想成真的灰穀徹笑得十分燦爛,“我可厲害了——被我看上的青蛙,就沒有一個跑掉的!”
夏目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走到池塘邊。
咦?”灰穀徹突然發現了什麽,挪到夏目貴誌身旁,說起了悄悄話,“夏目你看,前麵那塊大石頭下麵,是不是有個奇怪的生物?”
奇怪的生物?
第一反應就是‘碰上了妖怪’的夏目貴誌緊張的望過去——趴在石頭的蔭蔽下的疑似烏龜的生物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極為人性化。
灰穀徹輕手輕腳的牽著夏目貴誌接近這不明生物。
好熱……快被烤熟了……”
烏龜奄奄一息的說道。
——用的是人類的語言。
夏目貴誌反射性的拽著灰穀徹向外跑——卻猛的被興奮的灰穀徹拽到烏龜身邊。
夏目貴誌:“……”
灰穀君你醒醒,這是妖怪!妖怪!
等等……灰穀君不是看不見妖怪嗎?!
需要我把你扔進池塘嗎?”
毫無懼怕之色的灰穀徹蹲下身子,關切的問道。
我會淹死的!”烏龜不安的喊道,原本有氣無力的聲音都變得鏗鏘有力,“我那麽虛弱,被你扔進去,肯定無法爬出水麵呼吸。”
灰穀徹撓了撓頭發,苦惱的看向自己的新夥伴——夏目貴誌,想要獲取一些建議。
夏目,我們去盛些池塘裏的水,潑到它身上?”
夏目貴誌:“……好。”
雖然有點害怕,但那麽小的妖怪,應該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吧?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灰穀君突然能看見妖怪了!
茶發男孩的目光下移,落在灰穀徹手中的黑布上。
他想起灰穀徹曾經提過的‘封印’——是……封印看見妖怪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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