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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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防盜章。訂閱不足50%, 48小時後清緩存可看 趙卓犖遲疑的停下腳步:“怎麽?”
連勝看向傷員說:“沒什麽。隻是我以為,打傷別人起碼會盡到最基本的道德看護。”
趙卓犖:“……”
趙卓犖猶豫片刻, 似乎在思考她的話。隨後在旁邊坐了下來,真的幹起看護工作。
林醫生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但是沒有出聲。
連勝搬了椅子, 坐到他旁邊, 問道:“什麽是積分賽?”
“……就是拿積分。”趙卓犖說,“指揮係每天至少一場, 其餘專業每天兩場。單兵係每天四場。”
連勝:“你……?”
“單兵作戰係, 和你同級生。”醫生插話說,“明星學員了。往年拿過兩次積分第一。”
連勝點頭:“厲害。”
趙卓犖輕瞥她一眼, 略帶茫然。這人是誰?
連勝又問:“積分有什麽用?”
趙卓犖斟酌了一下, 解釋說:“積分就是功績。平時訓練也會有教官打分,最後一天實戰的時候用。”
連勝:“什麽實戰?”
“紅白陣營戰。”趙卓犖頓了頓, “就是打群架。”
連勝:“分配職務用?”
趙卓犖:“嗯。”
連勝點頭, 原來如此。
他們指揮係, 四個年級加起來有一百多人,但是,總指揮隻會有一個。
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樣, 最後還得看實力。
這麽說來, 積分的確挺有意思的。
醫生坐在旁邊敲著光腦,提醒道:“你已經休息夠了吧, 喝杯水可以回去了。我這裏不接受難民。”
連勝四肢還是有些酸軟, 但是已經緩過勁來了。她站起來抖了抖, 對那位朋友說:“我要走了,你還留這裏嗎?”
趙卓犖一臉冷漠道:“盡基本道德看護。”
連勝:“公平對決的話,有什麽道德看護義務?戰場上的敵軍死了還需要看護他全家?還要養一個軍?”
趙卓犖:“……”
趙卓犖眼神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那特麽不是她剛剛自己說的嗎?!
“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連勝點頭評論道,“你是個好人。”
趙卓犖:“……”
連勝:“現在我話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趙卓犖:“……”
去她的!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趙卓犖站起來,直接拉開門出去。
床上那人抬起手和他們搖了搖。醫生看向他趕人道:“半小時後你也可以走了。”
病號:“……”
連勝重新加入訓練的陣營,繼續繞著山道跑步。
開始的過程總是痛苦。連勝體能薄弱,直接從越野跑進行鍛煉,身體負擔太大。隻能斷斷續續,再艱難前進。
付教官吃夠教訓,沒再勉強她。基本布置完任務,就讓她一個人慢慢追。
但是他發現自己每次停下來,都能看見連勝跟在後麵。她雖然慢,可根據她的速度,能知道這人沒有偷懶。再聯想她之前測試出來的體能。在沒人督促的情況下,還能一直走在極限的邊緣。
毅力。
這人的毅力非常可怕。
中午訓練到四點,吃晚飯,一小時休息時間,然後再繼續。
連勝虛脫後沒什麽食欲,隻感受到反胃。還是用水伴著米飯,多吃了一碗。
一直到晚上八點,連勝落後同隊成員平均三圈的路程。眾人站在原地,等她歸隊。
前麵的人有些不耐煩,在遠處催促著她。
連勝抹了把臉,加入隊列。
付教官吹起口哨,終於道:“解散!”
連勝沉沉歎了口氣,正想坐下好好休息片刻,就見所有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竄而出。快似閃電,迅如疾風,全然沒有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萎頓氣質。
連勝遙遙往下一望,人已經都不見了。
連勝看向付教官,驚道:“還有宵夜呢?”
“……”付教官斜她一眼,“你做夢呢?”
等連勝慢悠悠甩著帽子下山,才知道這群人如此瘋狂的原因。
洗澡的地方,排出有百米長隊。連勝捧著自己的臉盆站在隊伍的末端,陷入深深的沉思。
等她終於洗完,已經差不多將近午夜了。
她回到自己的行李附近,將臉盆放下,摸了摸頭,圍著散落的帳篷組件走了一圈。
旁邊有幾位學生也剛回來,輕手輕腳地在整理床鋪。看她站著發呆,還想過來問問要不要幫忙。
就見這位傳奇的女子,幹脆地抖起帳篷外麵的粗布,將自己整個包了起來。然後直接往床墊上一躺,用衣服蓋住眼睛,轉了個身準備睡覺。
同學幾人瞠目結舌。
還可以有這麽騷的操作?!
他們沒再多管,鋪好位置,也趕緊進去睡覺。
巡查老師半夜過來,看著一個裹著帳篷睡覺的女士,簡直驚呆了。
他帶過那麽多屆的學生,從來沒見誰活得這麽恣意。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還是過去推了把連勝,問道:“同學,同學你的帳篷呢?”
連勝迷糊的應了一聲:“身上。”
巡查老師:“怎麽不搭起來?”
當然是不會。
連勝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答出來,但是她現在非常不想說話。聳了聳肩膀繼續睡去。
付教官收到巡查員的報告,大早直接過來。
在地方看了一圈,吹起口哨。
眾生猛然一嚇,茫然地從被子裏鑽出。
外麵天色還是昏暗的,就是幾盞燈光微弱照著。眾人抬頭,發現付教官臉色可謂非常不好。
“連勝!”付教官喊了一聲,指著她道:“為什麽你沒有帳篷!”
連勝身上就裹著,正坐在原地,疑惑地哼了一聲。
付教官冷著臉訓斥道:“為什麽同學不會搭帳篷,你們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忙?在軍隊裏麵搞孤立?她將來是你們的戰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出生入死的朋友的?”
眾生被他一罵,睡意頓去,低著頭不說話。
連勝說:“是我沒時間問。”
昨天那樣的運動量下去之後,誰還有空去樂於助人?
他們願意,連勝也不想搭。手腳一動,就是抽搐式的疼痛。肌肉拉傷太嚴重了。怎麽不是睡?還這麽講究。
“還有你!”付教官指著她說,“身為一名軍事學院的學生,你竟然連帳篷都不會搭?”
連勝摸了把自己的短發:“我會睡不就行了嗎?”
付教官:“……”
付教官過來,一把扯過她身上的帳篷,揮手道:“一邊去。”
連勝悻悻挪到旁邊的石塊上。
付教官攤開材料,蹲下開始幫她搭建。幾名男生猶豫了一下,套上衣服,也過來幫忙。
付教官看他們一眼,點頭道:“這幾位學生,免扣分。其餘人,各扣一分!”
眾生哀嚎:“啊——?!”那幾名學生臉上頓時泛起喜色。
被扣分的學生有些不服,剛想申辯,又聽付教官大聲道:“連勝,扣五分!”
連勝順頭發的手一頓。
嗯?
她雖然覺得這分扣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沒有出聲,畢竟這人正在幫她搭帳篷。
連勝站在旁邊仔細觀察,大致明白了帳篷各個部位的銜接和構造。
……她還是覺得沒有搭的必要,蒙頭上就好了。
多人幫忙,帳篷的事情沒多久就解決了,連勝剛好也醒神完畢。粗糙地將東西都丟進去,跟在教官身後過去集合。
這次集合的地方,擺了好幾個大箱子。裏麵是一些黑色的器械,但是連勝不大認識。
“今天練習野外射擊!”付教官負手站立道,“你們的午餐和晚餐,都要靠自己捕獵!”
連勝看了眼旁邊的人,他們表情中帶著激動,激動中帶著期待和興奮的眼神。
應該是好事。
付教官說:“裏麵的子彈雖然是橡皮球,但高速擊中依舊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所有人必須佩戴好防彈裝備,在活動結束前絕對不可以拆下來。另外,如果射擊過程中擊中自己的同伴,一律扣分處理。明白了沒有!”
眾生大聲喊道:“明白!”
付教官繼續講解說:“我們已經在林中投放了足夠數量的鴨子和兔子,全部帶有部隊標誌。禁止捕殺山林大型動物,教官和後援隊會在山林裏麵做好監督。如果是有爭議的獵物,可以找我們做仲裁。禁止私下暴力解決。明不明白!”
眾生:“明白!”
“本次活動,以四人為一小隊,團體考核成績。注意!每人隻有十發子彈!”付教官抬手往前一指,“剛好一列四人。現在可以轉頭和你們的搭檔互相熟悉一下。”
他這句話說完,隊伍裏傳來一陣交談的嘈雜聲。有慶幸有遺憾。
跟連勝一排的男生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咋舌,一臉我真倒黴的表情。
連勝挑挑眉毛。
付教官後撤一步,來到箱子旁邊:“現在,根據自己特點,來選取合適的槍械!從前排開始,依次過來!”
人群中爆發難以抑製的興奮叫聲。
他們部隊這次帶過來的,都是廢棄的仿軍¨用¨槍¨支,並不適用於狩獵。
但是現在軍隊用的武器,從殺傷力來說,不可能分派給一名學生。而且多數是裝備在機甲身上。
兩種武器本質上來講,鍛煉的都是手感和眼力,參數基本與槍支相同,所以演習的時候,用老式武器進行訓練。
首排第一人上前,從箱子裏挑了一把半自動步¨槍,架在自己的胸口。
付教官指著遠處的靶子示意。那人瞄準,射出一彈,恰好在距離紅心不遠的地方。
眾人鼓勵性的叫了一聲,為之鼓掌。
付教官抬手一揮,示意他過去領子彈。
一個個輪替下去,付教官在一旁稍作修正和指點,很快就輪到了連勝。
連勝看他們輕巧選定,也沒在意各種槍支的不同之處。直接選了把大的,感覺醒目。架在肩上,然後瞄準槍靶。
當年射箭的時候,不說貫虱穿楊,起碼也是百發百中。
連勝瞄準角度,然後扣動扳機。
子彈脫膛的時候,一股後座力瞬間打在她的肩膀上。連勝猝不及防,直接脫手,朝後退去。那槍身依舊砸到了她的身上。
連勝沒去管肩頭處的鈍痛,手臂幾乎被震得半邊全麻。
眾人:“……”
付教官上前一步拾起槍,看著她震驚道:“你在幹嘛!”
連勝甩了甩手臂,淡淡說道:“我可能不大適合,力氣不夠。”
“你不會用槍,你還選衝¨鋒¨槍?”付教官說,“你握槍姿勢錯了,後座力當然大!”
連勝頓了頓:“你不會早說嗎?”
付教官:“……”
他怎麽會想到一個大三的軍事學院的學生,竟然還不會用槍?!
付教官憋了口氣,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將衝¨鋒¨槍放回去,重新挑了一把小巧的半自動轉輪¨手¨槍給她。然後手把手的教她正確握槍的姿勢,讓她再來一彈。
連勝的動作告訴大家,她很生疏,這是她此生第一次握槍,以至於甚至連槍支間的區別特性都不知道。
連勝另外三名隊友一臉墨色,似乎已經遇見到她十發全空的未來。
“我拒絕和她組隊!”連勝的隊友舉起手,慍怒道:“這樣的情況我們小隊直接多了個後腿,她這樣的人為什麽要來軍事學院?”
付教官環胸道:“這是部隊安排,無條件服從!”
那名男生梗著脖子道:“我不服!她本身就是個bug!你問問哪個小隊願意跟她組隊?這樣我們還能刷分嗎?”
付教官扭頭一掃,眾人皆移開視線。
任誰都是有點不滿意的。這帶的不是同伴,是零蛋。
付教官微微皺眉。他覺得事情有點不好辦。
連勝一言不發的抬起手臂,對著遠處射出一槍。
這一次打在靶子的外緣,但比第一次好了不少。
幾位隊友抿著唇,還是甚為不滿。
緊跟著她又重新上膛,調整了一下,繼續射出一槍。
這次打在五環至六環的中間位置。
“喔——!”旁邊人不禁叫道,“不錯了。運氣不錯。”
付教官想叫停,結果連勝再一次上膛。眾人來了點興趣,盯著遠處的靶子看。
這一次連勝沒有直接射擊,眯著眼不斷調整方向。然後輕輕扣動手指。
隻見子彈迅速射出,在靶子上留下一個小孔。
正中紅心!
眾人嘩然,連聲驚呼。
十環!
運氣吧?總不可能上手這麽快!
“什麽情況?!”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天才啊哈哈!”
就算是運氣,也不錯了。眾人稀稀拉拉的給她鼓掌。
付教官也被驚住了。
他知道有人會很有射擊天賦,但是,他不相信有人可以直接三槍上手,除非他做過類似的射擊訓練。
可是連勝已經表明了,她沒有拿過槍。所以他更偏向於連勝方才那槍中靶心是運氣,或者她所謂的新手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
連勝這樣的人開玩笑……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付教官剛想問她一句,結果連勝第四次推動套筒上膛。
依舊是紅心。
仿佛要徹底打碎眾人的猜測,緊跟著的“啪”“啪”“啪”三聲連續而幹脆的槍響,全部射在正中。
六發子彈終於射盡。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連抽氣都不會了,隻是伸長了脖子,像傻子一樣在靶子和連勝中間轉頭。
連勝淡定收回槍,往槍口悠悠吹了口氣。
“我拒絕和他組隊。”連勝聲線平坦說,“他會拖我後腿。”
林冽:“我走了。”
連勝朝她揮了揮手。
連勝慢騰騰走出大樓,外麵太陽正好對著她的視線,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下光,甩著外套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外麵竟然有人在等她。
一個男生跟在她旁邊問:“你剛剛是怎麽做到的?一招製敵?你用什麽打的?”
連勝笑道:“電擊^槍。”
“哈哈,肯定不是。”那人比劃著說,“電擊^槍是可以查出來的,但是醫務室什麽都沒查出來,所以肯定不是。”
連勝:“那就是拳頭。”
“你這拳頭……能把對方打成那樣?”那人摸了摸鼻子,不大相信,還是問道:“有什麽高招?”
連勝勾起手指,做了個手勢,然後往前作勢一攻。
“哦……?”那男生跟著學了一遍,將信將疑道:“真的假的?”
連勝說:“你猜。”
一戰成名,這是真真正正的一戰成名,各種意義上的。
來自連勝的神秘殺招,成了學院裏最傳奇的存在。甚至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傳遍四個年級各個係。
其中不少得力於對方教官那“見了鬼”一般的敘述。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見了鬼。
連勝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眾人去過食堂都回來了。
遲到的人食堂不會提供吃食,而這裏又沒有超市之類的地方。等待她的是下午和晚上還有將近六個小時的高密度練習。
可以說非常悲催了。
還是休息時間,眾人坐在早上集合的地方,等待下午訓練開始。
連勝甩著那頂帽子,給自己煽風。旁邊不停有人在往她這邊窺覷。
似乎想跟她搭話,但是又不敢。
連勝低頭一笑。當年那些小兵看見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沒多久,付教官走過來。
連勝感受到陰影,抬頭看去。付教官冷著臉將袋子往前遞來:“呐,吃了沒有?”
連勝兩手接過:“謝謝。”
裏麵裝著兩個包子,還有一杯豆漿。她拿出來滿意地吃著。
付教官咳了一聲,說道:“沒有。今天誤會你了,不好意思。”
連勝咬著包子的一角:“哦。”
付教官:“……”
他真心實意的道歉,就換來一個“哦”?
不。有“哦”就不錯了,起碼不是“滾”。連勝今天早上那表情,不是一般的陰沉。
他送完東西,又看了連勝一眼,決定默默走開。
半個小時後,休息時間結束,各教官開始帶著學生正式訓練。
第一天,就是越野跑步和耐力測試。教官帶著他們在不同的山路上奔跑。
指揮係的路,一向是選最平坦的那一條。但隻要是山路,路麵不平,就會打亂腳步的節奏,極為消耗體力。他們隊四十多個人,一共五個女生,穿山過林的,跑了半個多小時,徹底廢了。
其中以連勝最佳,她實現了完美的打底。
付教官看她不對勁,專門跟在她身後,吹著哨子督促。
連勝腳步一慢,耳邊就是那尖細的哨聲。
她默默回頭看一眼,然後繼續跑。
體力是硬傷。就算連勝調整呼吸,調整步伐,依舊清楚感受到自己體能的上限。
身體的反應告訴她,該停了。於是堅持跑了一圈,回到集合地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付教官瞪眼,湊到她旁邊瘋狂吹哨。
連勝捂住耳朵,在原地抬腳走動,開始調整休息。
前麵的女生一看,意誌力瞬間被擊潰,跟著停了下來。
付教官放下口哨,指著前麵吼道:“跑起來!我沒讓你們停!”
幾位女生決定看連勝行動。
連勝站在原地,臉色慘白,聞言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緩了許久,才小聲道:“我跑不動了。”
付教官不聽也知道她在說什麽:“腳步邁起來就跑得動了,你這才跑了多遠就說跑不動?”
連勝舔了舔齒間的血腥味:“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
付教官:“你的訓練量,我最清楚。”
連勝歪著腦袋歎了口氣,伸出手橫在他麵前:“你自己把把脈。我已經極限了。”
付教官叉腰,眉間一皺:“你這樣的兵老子見多了!”
連勝放下手,繞著他繼續活動腿部:“你這樣的將……教官,我也見多了。”
付教官:“怎麽樣?”
連勝擦了把額頭的汗。這出汗量有點太大了。她說:“都沒什麽好下場。”
付教官:“……”
一瞬間他以為對方是詛咒,但連勝的表情單純無辜,似乎隻是在闡述事實。
她真的隻是在闡述事實。
付教官深吸一口氣,厲聲道:“跑起來!我就算沒什麽好下場也不是你停下來的理由!”
連勝:“我自己的腿,我說了算。”
付教官:“現在這裏是軍事演習,你的腿是我說了算!”
連勝指著自己的腿:“那你叫它一聲。”
付教官怒極反笑:“軍令如山被你吃了嗎?!”
連勝皺眉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被你吃了嗎?”
付教官被她一哽,氣到說不出話來。
他沒帶過這麽硬的兵,從來沒有。
遠處幾個女生摸了摸額頭,走過來說:“教官,我們先休息一下,該跑完的我們一定會跑完,行嗎?”
付教官一動不動地盯著連勝,等她動作。
連勝也回望著他,很鬱悶。
或許他帶過的兵,總是喜歡提前偷懶,所以他再努力一下,可以開發對方的潛質。也或許對方從來沒帶過像她一樣弱的兵。可是,她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哪有那空,總是和他叫板?
跑下去會不妙,所以她不跑。
他們這兩邊僵持不下,一直旁觀的醫生插兜走過來,說道:“等等。”
他看著還很年輕,帶著一副眼鏡。比付教官還高一個頭,大約有一米九。但眼角已經有了皺眉。
真是……軍事係裏,連醫師都這麽高。
“有些人會錯誤認識自己的潛能,但也有些人不是。”醫生說,“我來給她測一下數據。放心,我們的演習是安全的。”
他將儀器遞給連勝,是一個圓形的金屬小球,讓連勝放在嘴裏。然後又挽起她的袖子,將什麽東西貼在她的手腕上。
幾分鍾後,醫生轉過身,對付教官道:“她的心跳數,紅細胞含血量,以及肌肉的乳酸值,都已經過了安全值。我不建議她繼續訓練,她需要休息。”
他說的語調平緩,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付教官還是從他的視線裏接收到了指責的意味。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出現了重大錯誤,還都是在同一個人身上。
付教官深感尷尬,有些懷疑人生。
被醫生罵,絕對會是他一生的恥辱。
連勝站在一旁,吐出了嘴裏的小球,友善道:“我原諒你。”
這聲“原諒”甚至比嗬嗬還要刺耳一點,他現在其實不是很需要連勝的諒解。
付教官踱了踱腳,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轉過身對著醫生:“她們也給測一測?”
幾名女生欣喜上前。
醫生麵無表情給她們測試,然後收了儀器。
眾女生期待的看著他,醫生緩緩道:“還可以再跑個幾公裏。非常強壯。”
四名女生:“……!”
付教官底氣頓足,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喝道:“跑起來!快!誰要是再掉隊晚上多罰站一小時!”
幾位女生哀嚎著繼續跑動,付教官頭也不回的跑了。
連勝摸了摸眉毛,跟著醫生背後,走進醫務室。
兩人進門後,互相看了一眼,連勝沒說什麽,捶了垂腿,徑直走到旁邊的小床上。
醫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光腦,問道:“你這樣的體力,為什麽要來軍事學院?”
連勝脫下自己的鞋,對著拍了拍:“因為我是天生的將才。”
這鞋子,真是太好了。不咯腳,她很喜歡。
醫生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身道:“我從沒見過你這樣自大的人。”
連勝:“姑且請稱之為雄心。謝謝。”
醫生說:“我不建議你躺著,我建議你再活動一下。順便拉拉筋骨。”
連勝覺得有點道理,步不能白跑了。雖然她此刻四肢有點不受自己控製。
整個醫務室布置的都很緊密,畢竟在演習後期,這裏會人員爆滿,所以床位相連,沒有多餘的空地。
連勝就走到門口,開始拉筋。
趙卓犖推開門的時候,眼前就是一個放大的屁股。他頓時嚇了一跳。
連勝聽見動靜直起身,退到旁邊,做了個指示的動作:“請。”
他臉上帶著運動後的微紅,背上背著一個兄弟。長得也很高。將人放到旁邊的床上,交給醫生。
連勝問道:“這人怎麽了?”
趙卓犖:“積分賽,輸了。”
連勝皺眉:“被氣暈了?”
趙卓犖驚訝於他的腦回路,無語道:“……被我打暈了。”
床上人弱弱出聲申辯:“我沒暈。”
醫生給他看了看,點頭:“沒事。就有點脫力,休息一下。”
兩個物資箱加起來,狙擊¨槍的子彈才隻有五發,可以說相當匱乏。
既然已經合作,趙卓犖也不隱瞞,他把昨天找到標記牌的位置簡單提了一下。隻是沒有地圖,他不好講解,隻是大致描述,位置真假不做評判。
兩人決定,從最近的地方開始攻略,以環形路線進行掃蕩。
原先是埋伏等候,現在是主動出擊。
連勝把狙擊¨槍給趙卓犖背著,自己改用衝鋒¨槍,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趙卓犖對這一帶非常熟悉,知道什麽地方適合埋伏,也知道什麽地方會有危險。
“看看有沒有新鮮的腳印。”趙卓犖,“教官放置物資,走的時候,會把附近的腳印順便清理掉。”
兩人就根據周圍的腳印,遮蔽物,地形,以及一些風吹草動,來判斷目標的所在。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連勝那樣的毅力。一般學生在狙擊的時候,保持抬頭的動作過長,都會忍不住動一動。
他一動,連勝的槍就跟著動。於是擊殺數一路飛飆。
付教官斜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感慨唏噓道:“你們不知道,她剛入隊的時候,連槍支的種類都分不清楚。怎麽拿槍還是我教她的。”
旁邊眾勤懇工作的教官們:“……”
實在是要聽不下去了,這貨還是趕緊滾吧。
於是付教官被眾人趕了出去。
趙卓犖帶著連勝,在山上飛馳拿人頭。
照理來說,在人員沒有輪替完之前,山上人數應該始終保持在兩百名左右才對。可是他們繼續走,遇到的人卻越來越少。而從“屍體”上的子彈數量來看,多數也是新上山的人。
這說明某個地方,可能有大團體出現了。
與此相應的,連勝也發現,趙卓犖在有意識的帶著她往複繞圈,狙擊一個範圍內的敵人。她保持沉默,沒有提出異議。
在天色快發黑之前,趙卓犖終於走出了圈子,往另外一個方向過去。
那邊有一塊特別茂盛的植被,連勝還認得其中的兩棵。常見的野生草藥。
趙卓犖讓她蹲下,以防被別人發現。
連勝說:“什麽也看不見。”視線裏全是綠色。
趙卓犖:“我知道。先試試。”
這邊沒有大型的石頭,也沒有繁密的樹木,距離標記點不算很遠,如果角度夠刁鑽,是可以貫穿的。
趙卓犖選了顆樹,枝葉少的,不會阻擋視線,而後爬上樹幹。他轉著方向,四麵看一圈。腳下不敢踩實,大半是依靠手臂的力量,單手吊著。借著狙擊¨槍上的目鏡,給她通報位置。
“你現在的位置,往右大約三米處……”趙卓犖頓了頓說,“抬頭看,右斜角三十度左右,有一顆四米多高的尖頂樹,樹底左邊就是標記點。”
連勝點頭。
趙卓犖繼續看,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
其實那人偽裝的很隱蔽,基本看不出那草皮裏有什麽。隻不過,那綠色的草皮是人形的。
趙卓犖已經沒有空閑的手了,腳下也站不穩,低頭向連勝匯報情況。
“你麵前左三米左右,前數第三棵樹,葉子長得比較細的那顆。趴在地上的高度。橫躺,靠左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是他的頭。”趙卓犖說,“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