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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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聽到司玥別扭的話,看到司玥別扭的樣子,有想把她摟入懷中的衝動。她吃醋了,他不想讓她不高興。頭和她明明都互相在乎。他左手舉著蠟燭,右手伸出去捋她額前的頭發,柔聲說:“所以司玥,我們複合好不好?我對莞莞什麽想法都沒有。現在她隻是我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一個老友。不要因為她吃醋。我說過,就算是我不認識的陌生人受了傷,我也會幫忙。”
司玥的眼神一閃,硬著頭皮道:“我才沒吃醋。你愛幫誰幫誰,愛抱誰抱誰。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和別的女人的關係。你和那些女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左煜把手上的蠟燭放在木櫃上,一把把司玥拉進懷裏緊緊地抱著。他低頭,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說:“什麽那些女人?司玥,我隻這樣抱過你,隻想一直這樣抱著你。”
“左教授,你這不是耍流氓嗎?”司玥狠狠地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左煜隻穿了襯衣,被她咬一口,生生地疼。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把司玥抱得更緊,輕問道:“那你答應了嗎?”
說完,左煜又打了幾個噴嚏。司玥皺著眉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沒有。”
左煜歎息一聲。司玥又補充一句,“你去和夏莞莞複合吧。”
“司玥,不要再這樣說了。我喜歡的是你。”左煜抱著司玥,幾乎要把司玥揉進自己的身體了。
而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這個時候,司玥非常在意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他從來沒說過愛她。即便曾經她發現文物被盜,他說謝謝她,而她說“謝謝你不如我愛你”,他也一句話都沒有說。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司玥開始用力推左煜。而左煜也固執地緊緊抱著她。
最後,司玥敗下陣來,任他抱著她,嘴上恨恨道:“臭教授!臭流氓!你這個樣子讓我非常討厭!”
“那我要怎麽做你才不會再討厭我?”左煜順著她的話說。
“你立刻離開這裏!在我眼前消失,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永遠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那我不介意讓你討厭。”
“左煜,你現在怎麽這樣無賴?你還是為人師表的教授嗎?”
“我也不知道。”
左煜在她耳邊輕輕說:“司玥,除非我不在了,我才能在你麵前永遠消失。”
司玥又說了句,“無賴!”
再次聽到左煜的噴嚏聲時,司玥橫眉道:“回去穿衣服!”
左煜這次聽話了,說:“好。”
——
左煜穿了外套後又到了司玥的房間。司玥已經把巨石上的刻字完全寫下來了。左煜指著認識的字對司玥說:“這是‘人’,這兩個字是‘歸位’,還有這個是‘引’……”
左煜和司玥盯著紙上的字符,兩人的頭緊緊地湊在一起。
“沒有一句完整的話。左煜,所有的字連起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司玥非常奇怪。
左煜道:“我暫時也不知道。”
司玥垂眸沉思。左煜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休息吧。”
司玥一看腕表,已經快淩晨兩點了。她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點了下頭,轉身便往木床那邊走。到了床邊,坐下,見左煜跟著走過來,司玥想起他說的“我們先休息吧”其中的“我們”,不由得昂首道:“你還不走?”
左煜不急不緩地說:“你先睡,我幫你吹了蠟燭再走。”
司玥審視地看著左煜。左煜淡定地說:“快睡吧。睡太晚了皮膚會不好。”
司玥想說不用他吹蠟燭,她就點著蠟燭睡,最後卻沒有說。她不再管左煜,脫掉外套,直接躺在了床上。
左煜給她把被子蓋上,然後走回木櫃前,對著蠟燭吹了一口氣。蠟燭熄滅,整個房間一片黑暗。左煜摸黑走到司玥的床邊,輕聲說:“晚上睡覺盡量不要點燈。司玥,習慣就好了。我在你旁邊。”
司玥“哼”了一聲。左煜彎腰,黑暗中,準確地在司玥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司玥的心“砰砰砰”地跳起來。她想和他接吻,想和他盡情酣暢地吻。而那樣的話,他們真是扯都扯不清了,雖然他們現在也是斬不斷,理還亂的狀態。這樣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自己讓她非常討厭。
而司玥雖然隨性,卻也理智。她答應過她母親。如果她再把母親氣得一病不起,或者更嚴重,她和左煜又怎麽能幸福?什麽吃醋不吃醋,和現實比起來,是多麽的可笑!
司玥在難過中睡去。左煜等她睡著,又吻了吻她的唇才轉身出了司玥的房間。
——
第二天,司玥起得出奇的早,她沒吃早飯,直接去了阿海家找阿海。
開門的人是阿海的母親。司玥被告知阿海去砍柴了。這裏的人生活得很傳統。司玥想起那天也是一早就看到阿海挑著柴回來。她想在阿海家等,阿海的母親說不方便。司玥隻好在門外等。
這裏的人真的一點都不歡迎他們。司玥以前會認為是下沽村的村民怕外人擾亂了村裏的寧靜,故步自封,不願意接收外麵的人、事。而現在,司玥認為不完全這樣。他們或許是怕外人在下沽村發現什麽,所以不歡迎他們,也撒謊說沒見過段琨。司玥在緊閉的房門前等阿海,希望阿海能夠告訴她真相。
司玥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一個挑著柴的男人由遠及近地走來。她趕緊走上前去。到了阿海麵前,她笑著喊了一聲,“阿海。”
阿海笑著點頭,“司小姐這麽早就起床了?”
“是的。”司玥看了一下四周,對阿海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希望你能告訴我。”
阿海把肩上的柴放下來,點頭道:“什麽事你盡管問吧。”
司玥開門見山,“昨晚你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是什麽地方?當時為什麽不讓我說話?那塊巨石上刻的是什麽字?”
阿海道:“那個地方叫‘思過崖’,做了錯事的人去思過的,平時不準人去,所以我讓你不要說話。石頭上的字我不認識。”
“隻是思過,平時也不能進去?沒有別的原因?”司玥覺得奇怪。
阿海道:“沒有。”
阿海的回答和司玥之前的猜測相差有點大。那個地方隻是用來思過的?而平時沒有人思過也不能進去?
“司小姐,我先走了。”阿海笑了一下,又囑咐司玥千萬不要再去那個地方了。說完,他挑起柴又走了。
司玥轉身,蹙眉看著阿海的背影。左煜從一邊走到司玥身邊,問她,“他說了嗎?”
“說了。那個地方設為禁地是因為那是思過崖,思過的人才能去那裏。”司玥一邊看著阿海的背影一邊回答。
左煜也有些意外,“這麽簡單?”
司玥點頭,“除非他說謊。不然,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左煜道:“那些字符得盡快破譯了。”
司玥看著阿海的背影,忽然皺起了眉頭,“左煜,我怎麽覺得這個阿海有點不對頭。”
“什麽地方不對頭?”左煜也看向阿海。
司玥道:“今天阿海的走路姿勢和以前的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司玥道:“走路時,兩隻腳用的力度不一樣。雖然都是左腳更用力,但是今天的阿海左腳的用力度要小於以前。”
這麽細微的區別,很多人都不會察覺。左煜不知道阿海以前走路的樣子。
“或許是腳受傷了。”左煜說。
司玥點頭,“這個當然有可能。究竟是不是,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司玥喊了走在家門口的阿海一聲。阿海遠遠地看著司玥,問她什麽事。
司玥讓他過來,她有一樣東西給他。阿海放下柴走回司玥麵前,笑道:“給什麽?”
司玥一邊掏東西,一邊“不小心”輕輕地踩了一下阿海不對勁的那隻腳。阿海還和平時一樣。
司玥說:“我忘帶了。明天給你。”
“好。”
阿海又轉身,挑起柴開門進了家門。司玥問左煜,“你看出阿海有什麽不對勁嗎?”
左煜說:“他今天看到你沒有臉紅。”
司玥一眨不眨地看著左煜。左煜坦然自若地回視著她。
片刻後,司玥說:“這個阿海給我感覺不是以前的阿海,不是昨晚帶我去那個地方的阿海!”
司玥沒聽到左煜說話,不由得道:“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