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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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道:“我信。因為,他的神態的確和以前的阿海不一樣。我還在想,這個人不是阿海,那麽他和阿海長這麽像,他們兩個會不會是雙胞胎?而他為什麽要冒充阿海?真正的阿海又在什麽地方?那個地方真是思過崖嗎?”
“左煜,這些問題的答案,我想我們也不能問下沽村村民了。我發現這裏的所有人都在撒謊。下沽村充滿了古怪。我們再悄悄去一趟‘思過崖’吧?”司玥正色道。
她少有這樣正經的樣子,左煜知道她找父親心切。他環顧一周,沒有人,回頭對司玥說:“我們這就走!”
司玥點頭,和左煜悄悄往那個叫“思過崖”的地方去。這個時候的霧氣依然很濃,可見度隻有一米左右。不過,這對司玥和左煜來說正好。因為大霧之中,他們不易被發現。
過了沒多久,司玥和左煜就來到了思過崖的那塊巨石前。那塊巨石有三米左右高,他們隻能看到最下麵的兩豎排字,上麵的字淹沒在濃濃的霧氣之中。這霧竟然比昨晚上的霧還大。
司玥和左煜互看一眼,都不說話,隻用眼神示意彼此繼續往前麵走。他們穿過林立的怪石,司玥的手臂忽然被左煜拉住,迫使她停下了腳步。司玥也在這時才發現前麵已經沒有路了,是一個懸崖,隻見茫茫白霧由下而上地籠罩著,不知深淺。要不是左煜及時阻止她,她就掉下去了。司玥深吸一口氣,還有些驚魂未定。
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們沒有走到最邊上,也就沒有發現這個懸崖。他們左右兩邊是懸崖上很窄的路,大概有二十厘米寬,隻能背靠著石壁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移動。
“司玥,你在這裏等我。我沿著這個懸崖走一圈,看看會不會有發現。”左煜對司玥說。
“左煜,這很危險!”
左煜道:“我會小心的。好好在這裏等我。”
說完,左煜放開司玥的手臂,向右跨出一步,走上懸崖邊上的路,身子迅速背靠著石壁,然後一步一步地往右邊移。
司玥的心跳得厲害,這個地方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的!
“回來!左煜,回來!不要去了!”司玥壓低聲音朝左煜道。
左煜笑了一下,示意她寬心,他不會有事,腳步繼續往右邊移。司玥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動作。他每動一步,她的心就被高高提起,再緩緩放下。她覺得她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隻是,漸漸地,左煜的身影消失在濃霧之中,司玥看不到他了。看不到左煜的司玥更加擔心,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麽樣了。尤其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司玥還沒見左煜回來,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昨天晚上她讓他消失,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麵前。他說除非他不在了,他才能從她麵前永遠消失。想到這裏,司玥的心隱隱作疼,仿佛她和他一語成讖一樣。司玥皺眉,昨天晚上她為什麽要說“消失”的話?不可以!左煜不可以消失!
司玥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左煜。又過了十多分鍾,左煜還是沒有回來。司玥喊了幾聲“左煜”,沒人回應,焦躁不安。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司玥感覺腳下的地在震動。巨響之後,連續不斷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司玥回頭一看,有一塊巨石朝她的方向倒來。還好司玥反應快,迅速往旁邊一跳,躲過倒下來的巨石。而倒下的巨石把出去的路堵死了。司玥皺眉看了一眼被堵死的路又轉頭盯著懸崖邊上,希望看到左煜回來。
在司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又盯了幾分鍾後,她終於看到了左煜從霧中走出來,走完懸崖。司玥兩步走過去,撲進左煜的懷裏,驚魂未定地道:“我不找段琨了!我不找他了!左煜,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會恨死我自己!”
左煜單手摟著她的腰,安撫道:“我沒事,司玥。別擔心。”
司玥從他懷中抬頭,一下子吻住他,舌尖迅速鑽進去,用力地纏上他。接吻可以讓她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他。此時此刻,她什麽都不管,隻想這樣吻著他。
左煜也空前的熱情。剛才聽到那聲聲巨響,他擔心司玥有事,趕緊折返回來。看到司玥好好地站在這裏他才放心。
司玥聽到有東西掉落的聲音,緊接著,左煜的兩隻手都摟著她的腰,和她忘情地接吻。忽然,又有巨響傳來,兩人立即停下動作,往身後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沒有看到什麽,但是這聲音和剛才的聲音一樣,司玥和左煜都知道又有巨石倒下來。
“司玥,我們趕緊出去!”左煜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然後牽起司玥的手。
“頭骨!”司玥看到左煜手裏的東西,驚異道。
“嗯,我在懸崖邊上發現的。離這個頭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石洞。詳細的情況我們回去再說!”
“好!”司玥抬頭看著眼前被堵死的路,蹙眉道:“但是,我們要怎麽出去?左煜,沒有出口了。”
橫擋著出口的巨石有四米多高!不過,左煜對司玥說:“我們可以出去。”
說完,左煜從外套包包裏拿出一根帶抓勾的繩子。他抓住繩子的一端,用力將抓勾的那端往上一拋,抓勾恰好固定在巨石頂上。左煜用力拉了拉,覺得牢固後,讓司玥抓著繩子往上爬。司玥費了很大的勁爬到了巨石頂上,左煜隨後爬上去。然後,左煜撿起繩子,到了巨石的另一邊,握住繩子的一端,又讓司玥順著繩子下去。等司玥雙腳著地後,左煜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
左煜和司玥回到了老村長家,進了司玥的房間。
“這個頭骨是什麽人的?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要報警嗎?”一進房,司玥就把門關上了,奇怪地問左煜。
左煜道:“報!從外觀看,這個頭骨是女的,年齡在二十歲左右,死了二十多年。”
“二十歲左右,死了二十多年?”司玥突然想到一個人,沉聲道:“會不會是段琨的那個女學生?”
“不無可能。”
司玥哼了一聲,“他果然和女學生曖昧!”
左煜道:“司玥,這還不確定。”
司玥說:“我有預感這就是段琨的那個女學生,叫劉敏。”她越想,眉頭皺得越深,“聽說段琨讓她懷孕了。不知道她的其他部位還能不能找到。而劉敏在那裏,段琨或許也在那裏。他不是失蹤了,而是和劉敏一起出事了!”
左煜發現司玥有些激動,他側頭看著司玥,安撫道:“司玥,我們先不要做過多猜測。”
司玥心煩意亂。左煜報了警,但是下沽村地處偏僻,又在山上,最近的派出所沒什麽警力,且大半出警去了,來下沽村得要好些時間。
“那個山洞是怎麽回事?裏麵有什麽?”司玥又問。
左煜道:“山洞被石門關著。石門大概一米高,半米寬。我剛想仔細看就聽到巨響聲了,怕你有事就趕緊折返回來。”
“那些字符還要破譯嗎?”
“要。”左煜把頭骨放一邊,又拿出司玥寫的字符,開始研究。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司玥開門,見人林東陽,不由得詫異道:“什麽事?”
林東陽道:“我或許能幫你們。”
司玥狐疑地盯著林東陽。林東陽朝司玥伸出手,笑道:“x國考古學者林東陽,很高興認識你。”
“x國?考古學者?”左煜抬頭看著林東陽。
“是的,左教授。多多關照。”
林東陽走到左煜麵前,問道:“我們可以一起研究這些字符嗎?”
“看來,你早就知道這些字符的存在了。你來下沽村也不是爬山,而是為了這些字符?”左煜道。
“是的。”林東陽覺得沒什麽必要再隱瞞了。
左煜想了一下,點頭,“那好。”
——
左煜和林東陽一起探討,隻破譯出東南西北這幾個字,還有十多個字沒有破譯出來。司玥想起之前的“人”、“歸位”的字來,現在又有“東南西北”四個字,但其中的意思還是不明白。
司玥對那些字體、字義以及變形、演變等一竅不通,閑坐在一旁。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司玥開門,是夏莞莞,手裏端著一碗湯。
夏莞莞對司玥、林東陽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對左煜說:“左煜,你把這碗薑湯喝了吧。昨晚回來聽你一直打噴嚏,本來一早就煮好薑湯了的,但你一早出門了,現在才看到你。”
“莞莞,我已經不打噴嚏了。你的腳好了嗎?不要再到處跑了。”左煜道。
“這兩步路沒什麽。不管怎樣,你還是喝一點吧。”夏莞莞把碗遞到左煜麵前,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姿勢。
左煜看司玥,司玥移開眼,湊過頭去和林東陽一起看字符。
左煜對夏莞莞說:“真的不用了,莞莞。”
夏莞莞眉頭一蹙,身子一晃,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片,薑湯也灑了一地。她差點摔倒,左煜迅速伸手扶著她。
“哪裏不舒服嗎?”左煜問。
“沒事。我沒事。”夏莞莞蹲下~身子撿碎片。左煜幫著她撿。碎片撿完後,夏莞莞讓左煜忙,她去把碎片扔掉。
左煜又和林東陽討論字符。司玥則退到了一旁,拿出指甲油,一邊塗指甲,一邊想段琨的事。
——
左煜和林東陽還是隻破譯出了幾個字,沒有完整的一句話。最後左煜和林東陽隻得出了司玥的房間,等明天再討論。
司玥覺得下沽村的人都在撒謊,也包括老村長。但是吃晚飯時,老村長的神情舉止跟以前一模一樣。飯桌上反常的卻是劉敏。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飯後,左煜才發現劉敏發燒了。而且還燒得不輕。左煜跟司玥說他去幫一下劉敏。司玥又恢複不在乎的樣子,“你去啊。”
——
左煜照顧了劉敏一晚上,劉敏才慢慢地開始退燒。而司玥一早就叫林東陽和她一起去思過崖了。